李永新
彩陶文明。中国彩陶艺术从诞生、发展、繁荣、流变到衰落经历了几千年的漫长历程。在这漫长的发展进程中,先民们渗透了无数的心血,积淀了丰富的人性内容和艺术精神,使其集物质实用性、精神象征性和艺术欣赏性于一体,将彩陶既作为实用器物又作为美的对象,是中国土地上远古人类在艰苦的斗争中创造出的具有实用和审美双重价值的原始艺术文化。彩陶反映了那一时期人们的生活和观念,表现了他们的愿望和信仰。彩陶作品充满了朴实、天真的情趣,表现出神秘感和形式美,显示出远古文明的艺术神韵,为我们今天的艺术世界开辟了历史的先河,把中国推上了举世闻名的陶瓷王国。任何时期的优秀艺术都是人类“远观诸物,近取诸身”,取舍创造并加以发展的产物,从山顶洞人留下的贝壳项链,我们就可以知道,人类装饰自己、美化和赞颂人本身,是随着人类的进化、社会的发展而不断地变化着。每一个原始民族都有文身的历史,而彩陶艺术是人类文身艺术在器形上的表现方式。它是人类智慧和情感的结晶,是对生命的赞颂。彩陶中的动植物一般都用几何形把它概话出来形神兼备,显示了彩陶艺术写心写意的高超水平。彩陶的象形图案多种多样,最基本的主题是生殖主题。有大量的鱼、蛙、植物果实、花朵的描绘。生育是既神秘而又急迫的事情。所以鱼蛙这些多产的动物就成了生育的象征。尤其在母系氏族社会里,对生育能力的赞美就是对女性的赞美。生育繁衍的主题在民间艺术里一直延续到今天。青海被誉为“彩陶王国”,而柳湾则被称作是“彩陶的故乡”。柳湾出土的彩陶器中,以马厂类型最丰富、珍贵,其数量之众,造型之美和花纹之繁缛,为其他古文化之冠。陶器是先民们的日常生活用具,彩陶得体地把器形和优美的花纹融为一体,本身就是一种艺术品,不但是制陶工艺发达的标志,更是古代人民智慧创造的结晶。柳湾彩陶上的图案和符号是一个距今4000年左右的彩陶,对于这个神秘的符号,在世界各远古文化遗留物中,都曾大量发现过,它是一个具有世界意义的文化现象。太阳崇拜遍及了人类历史的各个角落。的确,万字纹非常像太阳图案的简化和变形形式,确实给我们留下了太多想象的空间。值得重视的是,柳湾墓地马厂彩陶不但以数量和花纹著称,而且一部分彩陶壶的腹下部,绘有各种不同的符号。这些符号,或许是陶器制造者的记号,或许是氏族徽号的代表,或许是我国最原始的文字创造,或许也是古人诗意表达的方式,或许是古人敬重生命的善意表达,对于这些内容的探讨,将为研究彩陶文明增添新的课题。
生命境界。就像彩陶诞生一样,人的生命不仅只有一次,而且在浩瀚的生命长河中只是短暂的瞬间,还不如彩陶文明的久远和深远。每个人都有人生的特点和人性的劣根性。人只不过是一根苇草,其本质十分脆弱;但他是一根能思想的苇草。用不着整个宇宙都拿起武器来才能毁灭他;一口气、一滴水就足以致他死命了。然而,纵使宇宙毁灭了他,人却仍然要比致他于死命的东西更高贵得多;因为他知道自己要死亡,而宇宙却丝毫不知它对人所具有的优势。因而,我们全部的尊严就在于思想,不仅经常给心灵灌注时时翻新、有加无已的赞叹和敬畏,而且对它思考得越频繁,越认真,这种感觉就是我头上的星空和我内心的道德法则。这两者仿佛都被黑暗或无底的空间所遮盖,处在我的视界之外,我不必去研究它们,只应推测它们;我看见它们在我面前,并把它们同我自己的存在意识联系起来。前者从我在外部感官世界中所占的位置开始,并把我在其中的联系扩大到重重世界、层层星系的无限范围中。后者开始于我的无形的“我”,我的人格,并把我呈现在一个具有真正无限性的世界中,这个世界只有靠理性才能了解,同这个世界在一起,通过它也同其他可见的世界在一起,我才能不仅在偶然性的联系中,而且在普遍性和必然性的联系中认识自己。生命对每个人都只有一次,珍爱生命是人的天职。作家史铁生在双腿残废后,经常去地坛,死亡的感觉一直笼罩在他的心头。也许一般人都考虑过生与死的问题,但是没有像史铁生那样贴近死亡。即便如此,他最终还是选择了让自己的生命延续下去。在《我与地坛》一文中,他说:“一个人出生了,这就不再是一个可以辩论的问题,而只是上帝交给他的一个事实;上帝在交给我们这个事实的时候,已经顺便保证了它的结果,所以死是一件不必急于求成的事,死是一個必然会降临的节日。”双腿残废的史铁生尚能在生与死的挣扎中重新唤起对生命的认识,乐都的作家、诗人何愁不能用自己思想的光芒和流光的笔墨创造自己美好的未来?
诗样生活。如果说音乐是人类共同的语言,那么诗歌就是人类生命的魂魄。诗是古老的自觉意识行为,它之所以经久不衰,是因为我们从此之后获得了诗,不仅成为个人心声的寄托并向外界展示,而且诗具有生命运动中所不具备的独特艺术魅力。诗敢于用最凝洁的文字表达最丰富的生命内容;诗敢于用最普通的意象示意非凡的生命哲理;诗敢于用错位的思维给予生命无穷的时空想象;诗敢于用最精练的语句揭示生命最本质的东西;诗敢于追求生命中优美的韵律和雅致的境界;诗敢于刻画生命不可言传的状态和或微妙或宏大的变化;诗敢于用极直白简洁或特委婉含蓄的手法言达热烈或冷酷的生命感情;诗敢于把人与万物包括思想和想象中的万物融化在一起并赋予丰富多彩的生命;诗敢于突破生命世俗以达致物我和谐安宁。那么,乐都人背负历史赋予的“文化县”的光环,完全有理由用诗一样的生活,高度凝练、集中反映乐都历史变革中的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乐都的作家、诗人完全有理由用有节奏感、韵律美、跳跃性的语言及分行或分段排列的形式来抒发对“彩陶的故乡”的思想情感。
乐都文化。据高庙镇柳湾村出土的新石器时代遗物证明,距今四千多年前,先民们就在这块沃土上繁衍生息。汉武帝时乐都地区归入汉朝版图,赵充国(公元前137年-前512年)在湟水流域屯田,促进了乐都的发展。南凉以乐都为国都。隋唐设州、郡,明清置卫、所。丝路辅道和唐蕃古道途经县境。因此,自古以来乐都一直是青海东部地区的政治、文化中心和交通要道。湟水自西向东横贯县境,形成河谷盆地,农业比较发达。在青海,乐都素来是文化最发达的县。何泽著于清乾隆二十四年(公元1759年)建立乐都书院。道光二十一年(公元1841年)改为凤山书院,碾伯知县冯燨《凤山书院碑记》云:“登楼以望南山,笔架五峰与楹平,其下古树荫翳,花竹丛植,榆杏交柯”。从雍正三年(公元1725年)至光绪十年(公元1884年),从书院中考中举人七名、贡生三十九名。光绪三十一年凤山书院改为碾伯县高等小学堂。当时光的车轮驶入公元2005年之际,原海东行署副专员、乐都县老年福利服务中心创建者毛文斌极力倡导和不懈努力,使曾沉睡了100多年的凤山书院昔日的遗风流韵又接续了,浓浓的墨气书香又飘来了。书院景致优雅,环境宜人,实为培育人才的好地方。
多年来,在乐都历届县委的正确领导和县政府的大力支持下,乐都文化取得了长足发展,特别是2013年2月撤县设区,成为海东市府,乐都再次站在历史的新起点上,文化事业尤其是文学艺术事业掀开了新的一页,一大批文艺工作者和作家、诗人茁壮成长、后浪催前浪。随着《柳湾》《乐都通览》《河湟民族文化丛书》《乐都人文印象》《南凉悲风》《泼烦》等杂志的出版,“乐都中国书法之乡”的命名和“青海河湟碑林”的建成,显现出更高品位的时代风采和文艺品质。
今后,乐都文化工作特别是文艺工作乘势而上、引领海东、走向全国,关键要坚持地域文化特色。要积极争取政策、机构、编制、人才、经费等各方面的支持,既保品牌又创品牌,真正让柳湾的彩陶流成河;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创作导向,坚持“二为”方向和“双百”方针,深入基层、深入生活、深入群众,创作大量的脍炙人口、以文育人、传承久远的作品。特别要创作有温度、有高峰、有筋骨的具有“彩陶·生命与诗”主题的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精品。只有捧着一心为乐都人民的真心,为乐都人民搞创作,才能真正创作乐都人民喜闻乐见又寓教于乐的艺术作品来。在艺术接受过程中,人民是艺术欣赏的主体,作品没了人民去观看、鉴赏,它也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坚持文艺人才战略。习近平总书记谈到“每个时代都有每个时代的精神,文艺是铸造灵魂的工程,文艺工作者是灵魂的工程师。”毕加索在讲到艺术与时代的关系时曾说,“艺术是时代的索引,任何一个时代的特殊感情都会诱导出与这些情感一致的艺术形式。”生发出信仰之美、崇高之美、真实之美、自然之美、情感之美的文艺作品,需要作為时代风气先觉者、先行者、先倡者的作家艺术家。要既培养领军人才又培养骨干人才,更培育一大批热心文艺工作的人才,要凝心聚力、聚精会神、敢于担当、合力创新,形成文艺人才集群;坚持德艺双馨。只有关怀乐都人民冷暖、关照乐都人民生活、启迪乐都人民心志的作品才是经典的、不朽的,乐都的文艺家们不能只看到眼前利益,忽视艺术品的长久价值,要在生命之河中创造具有诗的灵性一般的卓越价值。要通过文艺作品传递真善美,传递向上向善的价值观,引导乐都人民增强道德判断力和道德荣誉感,向往和追求讲道德、尊道德、守道德的生活。要持续发力,一代接着一代追求真善美的道德境界,要结合新的时代条件传承和弘扬河湟优秀传统文化,传承和弘扬中华美学精神;坚持开拓创新思维。要做到文化事业和文化产业融会贯通,让社会贤达、企业文化人才广泛参与,乐都文艺事业就会更好更快地发展繁荣。
(作者系海东市委宣传部常务副部长、市文联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