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代阿克苏在新疆丝绸之路上的商贸活动初探

2016-04-26 03:34谢贵安
西部学刊 2016年5期
关键词:阿克苏丝绸之路

摘要:作为大清王朝边陲小镇的阿克苏,由于处在天山南路北道,是沟通南疆和北疆以及连通中亚各国的必经之路,因此商贸活动十分活跃,成为粮食、食盐、干果、茶叶、烟草、药材、丝绸、布匹、玉石、瓷器、铁器等众多商品经过的重要口岸和交易市场。特别是当清朝向内亚拓疆和平乱的时期,阿克苏成为军事行动的指挥中枢,带动了大量物资和资金的流入,也促进了当地的商业兴盛。阿克苏的商贸活动被《清实录》频繁记载,表明它在整个国家史学中具有显著的地位。

关键词:阿克苏;商贸活动;丝绸之路;天山南路;清实录

中图分类号:K249;F72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

笔者曾将《清实录》与《清朝上谕档》作过对照,发现后者虽然是原始档案,但散佚甚多,特别是有关新疆阿克苏的内容分部,更是如此。因此,对于西部边陲的阿克苏历史的研究,必须仰赖前者的宝贵记录。本文拟以《清实录》的记载为线索,探讨清代阿克苏的商贸活动,以此观察该城在丝绸之路上的作用和地位。作为清朝的官史和国史,《清实录》对一地历史记载的多寡,反映了国家对该地方关注的强弱。总计3658万字的《清实录》[1]1对与阿克苏相关内容的记载达36万余字,占总字数的0.98%,近接1%。对一个边陲小镇来说,能在幅员辽阔、历时近300年的大清朝的国史中占有如此大的篇幅,与其在天山南路北道的交通线上的重要地位有关,也与清朝向新疆地区拓展疆土、建立内亚统治的政策有关。关于清代阿克苏商贸问题的研究,只有蔡家艺的《清代新疆社会经济史纲》[2]、林永匡和王熹的《清代西北民族贸易史》[3]、徐伯夫的《清代前期新疆地区的城镇经济》[4]、周华锋的《清代新疆屯田与城镇市场的发展》[5]等论著有所涉及,但专门探讨阿克苏在清代商贸活动的论著未见问世,故本文拟对此问题作专题探讨。

一、清代阿克苏的区位优势

阿克苏是新疆天山南路北道上的一座重要城市,具有明显的区位优势,是丝绸之路上的一颗璀璨明珠。丝绸之路在新疆以天山为界,分天山北路和南路两支,而南路又以塔里木盆地为界,沿其北缘绿洲通行的道路为北道,沿其南缘绿洲通行的道路为南道。根据《清实录》的记载,可以发现天山南路南道的交通很不活跃,所经过的若羌、且末等城镇甚少出现。在此背景下,南路北道交通是不可替代的商贸通衢,而阿克苏则是南路北道上重要的交通枢纽。

阿克苏作为丝绸之路上的重要商贸城市,早在清朝之前,便已成为南疆的大城之一。据《拉失德史》记载,元末在东察哈台汗国的异密·播鲁只执政期间,“南疆有许多大城镇。其中最重要的是哈实哈儿(喀什噶尔)、于阗、鸭儿看(疑即叶尔羌)、渴塞、西鞬、安集延、阿克苏(Aksou)、阿忒八失和苦先”。[6]155

至清,阿克苏在天山南路中是次于叶尔羌和喀什噶尔的重要城镇,由四城构成:“四城连峙。每城周里许,皆向南,外以一大城垣环之”。[7]376据乾隆二十七年完稿之《西域图志》载,阿克苏当时有回民7506户,24607人。[7]685四十二年完稿之《西域闻见录》则称该地已有20000余户,根据一户三人的结构,此时人口已达60000余,可以说发展很快:“阿克苏,回子一大城也,人二万余户”,并称该地“土田广沃,芝麻、二麦、谷、豆、黍、棉、黄云被;野桃、杏、桑、梨、石榴、蒲桃、苹婆、瓜菜之属,塞圃充园”;“牛、羊、驼、马,所在群聚”。①由于阿克苏的重要性,因此被定为回疆的四大城之一。乾隆二十六年,南疆回部共有31城设立阿奇木(统管一城之地的高级伯克),其中“叶尔羌、喀什噶尔、阿克苏、和阗为四大城”;乌什、英吉沙尔、库车、辟展为四中城,其他沙雅尔、赛哩木、拜、库尔勒、巴尔楚克等二十三城为“小城”。②《西域图志》称“回部城落虽多,总以叶尔羌、喀什噶尔、和阗、阿克苏四大城统之”。[7]827

阿克苏的区位优势十分明显。第一,它是南疆回部(指维吾尔)地区的总汇之地,是控御整个南疆回部的关键所在。乾隆间参赞大臣舒赫德奏称“阿克苏,回城总汇”。③道光间宣宗也认识到“阿克苏为南路总汇。”④特别是在清朝向内亚地区拓疆或平定回疆之乱时,阿克苏都是清廷军队和军需、军火等战略物资的聚散地。在平定大小和卓木的叛乱时,阿克苏甚至成为钦差大臣的驻屯地,拥有相应的官印。当时舒赫德建议“阿克苏应请给以关防”,高宗认为“阿克苏为回城要地,已派阿桂驻扎办事。着该部赍送钦差大臣关防一颗,以昭信守”。⑤

第二,它是整个新疆(天山南北两路)中最为适中之地。这是由于阿克苏在南疆四大城中属于最北的城池,连接北疆与南疆。宣宗对其军机大臣们强调“阿克苏为回疆适中要路”,⑥又点明“阿克苏为回疆适中最要之区,其路直抵吐鲁番、哈密,所关甚钜”。⑦阿克苏通往北疆的道路一般来说有两条,一条是从东北的托克逊通向吐鲁番和哈密,一条是从西北的“冰岭道”[8]通向伊犁,然后东出乌鲁木齐,至哈密。有很多物资、军需和兵员从天山北路的伊犁、乌鲁木齐、哈密等地运到阿克苏或更远的南疆地区,或走冰岭道,或走托克逊道,至阿克苏。因此文宗于咸丰七年谕军机大臣等道:“阿克苏为南北扼要之地。”⑧乾隆四十三年,高宗谕曰:“阿克苏地当冲途。”⑨五十二年,吏部也强调:“阿克苏地当孔道。”⑩这里当然是指它沟通南北疆的地理优势。

第三,它是从内地通过天山南路北道连接中亚和更远地区的丝绸之路上的要津,是国际贸易的经行地和发生地。此点下面将详谈。

正是由于以上的区位优势,使得阿克苏的国际贸易和国内贸易十分频繁和活跃,经过阿克苏运往各地、或在阿克苏当地交易的货物,种类非常之多,有内地的丝绸、茶叶、大黄、药材、布匹,也有南疆的玉石、马、羊、驼、毛皮、毯料等,也有中亚各国乃至俄罗斯的货物,成为丝绸之路上的重要交通枢纽和贸易市场。

二、阿克苏与国际贸易

阿克苏处于大清国的西部边陲,离吉尔吉斯、乌孜别克、塔吉克和哈萨克以及日益逼临的俄罗斯都很近,成为国际贸易的重要门户和市场。正如乾隆皇帝所说“彼处商民往来甚众”?

其一,与俄罗斯的贸易。

阿克苏与俄罗斯的贸易,既有直接贸易,也有间接贸易。直接贸易是,俄罗斯商人被阿克苏的市场所吸引,前来买卖贸易。俄国在向中亚扩张过程中建立的许多要塞,巴宾洛夫于1813年率领商队在塞米巴拉金斯克要塞携带321000卢布的货物,在吉尔吉斯人的帮助下,穿过哈萨克草原到达阿克苏、喀什噶尔。别伦科夫、波波夫也沿着这条线到达南疆开展贸易。[9]这反映了阿克苏与俄罗斯交易的一些情况。不过,阿克苏与俄罗斯更多的是一种间接贸易,即通过一些外地官员、商人或安集延人在阿克苏贩卖或走私俄罗斯的商品,或从阿克苏将中国的大黄、茶叶等物犯禁卖往俄罗斯。

乾隆三十年(1765)六月,清第一任驻库伦办事大臣桑寨多尔济·丑达“私遣人于恰克图贸易牟利”,他借前往南疆办事之际,将在俄国恰克图贸易来的货物,沿途贩卖。因为当时清廷禁止与恰克图的贸易,所以丑达的行为引起了高宗的不满,指出:“丑达系特旨派往库伦办事之人,恰克图贸易久经停止,宁复不知?乃伊敢私行遣人贸易,殊属目无法纪。”他特别指出:“现在丑达前往和阗办事,着传谕将伊应经过之巴里坤、阿克苏、叶尔羌各城及驻劄和阗大臣等,此际丑达行至何处,即于该处拏问,派妥员押解进京,并将伊所有物件,查送前来。”?这里的“所有物件”,就包括赃物——与俄国交易的货物。因此,阿克苏通过丑达活动,间接与俄国的恰克图有商贸活动。这只是众多类似商贸活动中的一例。

阿克苏还成为中国商人犯禁与俄罗斯商人交易大黄的走私市场。乾隆五十四年正月,高宗谕军机大臣等:“现在恰克图闭关,不准与俄罗斯贸易,而大黄一种,尤为俄罗斯必需之物。昨因新疆一带,有可通俄罗斯处所,恐致透漏,已传谕各该处驻劄大臣,严密查禁,毋许有私贩大黄,违禁透漏之事。”然而,据明亮、福崧奏,“各在喀什噶尔、阿克苏等处,查出私贩大黄,竟有数千余觔之多”。高宗认为“奸商惟利是图,而俄罗斯仍得收买禁物”,要求严格查禁。?是年二月,高宗再次重申:“前据明亮、福崧奏,于喀什噶尔、阿克苏等处查出私贩大黄数千余觔之多。新疆一带,与俄罗斯道路可通。现在恰克图不准与俄罗斯贸易,而大黄一种,尤为俄罗斯必需之物。乃奸商等违例私贩,胆敢绕道透漏,不可不严密查办。”他要求明亮等人于审明案情后,将犯人交给官员巴延三从严治罪,并将“起获大黄,一并送至内地”。?

由于这种国际走私贸易利益丰厚,因此不断有内地商人从“肃州运贩大黄至乌噜木齐”和新疆其他地方。乌鲁木齐的万昌号等三处铺面被查,同时查到安集延回民喀哈默特等七人、阿克苏所属赛哩木地方回民迈玛第敏等。高宗指出:“前因俄罗斯并不遵行两边所定旧例,始行禁止恰克图交易。至大黄乃俄罗斯地方必用要物,从前禁止交易时,俄罗斯不得大黄,颇觉惶恐。今闻新疆地方,屡经从贸易回民并安集延回民内,搜出私贩大黄至数千万斤。特因奸商明知安集延、布噜特、哈萨克等常在俄罗斯地方贸易,遂贪利自内地将大黄运至新疆,由安集延回民又转发俄罗斯地方。”他要求将此等偷贩大黄商民等,即照窃盗偷获财物数目例治罪。并令新疆各处将军、大臣等,对走私大黄的安集延回民重责逐回本地,对“喀什噶尔、叶尔羌、乌什、阿克苏等城回民”,皆按与内地商民相等的罪责“从重治罪”。?在清廷的限制下,阿克苏与俄罗斯的国际商贸活动受到较大的影响。

其二,与安集延的贸易。

阿克苏还是从内地、北疆前往乌孜别克安集延贸易的重要孔道,也是安集延商人来此贸易的重要市场。有人指出:“南疆运往伊犁的回布一般会首先在阿克苏集中,再经冰岭道运往伊犁。此道也是安集延商人等经由南疆前往伊犁开展贸易的路径。”[10]乾嘉道时期寄居阿克苏城的安集延人共有430户,其中寄居十年以内及囤积茶黄者有65户,其他情况的有365户。囤积茶叶有60930余斤,大黄有7650余斤。[11]845乾隆时期,保宁上奏清廷时指出:“这些年来,安集延人贩运货物至喀什噶尔、阿克苏等回城贸易,从未来过伊犁。”[12]当时安集延人是专门经营南疆市场。正如松筠所说:“至喀什噶尔、叶尔羌、阿克苏各城俱有安集延贩卖珠石、皮张以为奇货。”[13]604

安集延人在阿克苏形成了以他们为主的专门市场。正如清高宗所说:“阿克苏等处并有回人集场。”乾隆三十四年秋,“阿克苏贸易之安集延回人”乌舒尔呼里等人,经过布噜特(即柯尔克孜)萨雅克部落时,被数十个布噜特人将牲口货物抢去。地方官员多次“令阿克苏贸易之布噜特”人行文索取,但不管用,于是请求派兵三四百名,往拏窃犯,追取货物。宣宗批准由舒赫派出满洲厄鲁特、察哈尔健锐营兵数百名,以武力解决。?反映了清朝维护阿克苏正常之国际贸易的决心。当然,清廷对安集延商人走私俄罗斯货物的不法行为则予以禁止。五十五年,哈萨克汗斡里素勒坦的弟弟多索里素勒坦前赴伊犁要求贸易,地方官将处理意见上报高宗,高宗对意见中规定“安集延回人”可“在内地行走”表示不满,指出:“阿克苏等处并有回人集场,伊等夹带俄罗斯货物,于途中私自偷卖。”他派乌什办事大臣毓奇对安集延“此项人等前至阿克苏地方,务须严密查察,毋许私行贸易”。毓奇回奏,称已将“俄罗斯所产物件,禁止不准入卡;大黄等物,不准出境”的禁令通行晓谕。还专门对阿克苏的伯克“面加详谕”。对于“前来伊犁、阿克苏二处贸易回人”“验照搜查,不至稍有疎漏”。?然而,十一月时,高宗指出毓奇在“稽查由伊犁路径回归阿克苏之安集延回子等,有无私携俄罗斯物件”时,“所办殊属错谬”。因为“前令稽查新疆回城贸易之安集延回子等物件者,特因恰克图贸易现在停止,而安集延回子等贪图重利,将俄罗斯出产物件,窃行带转贩卖,是以暂行禁止。其恰克图贸易开时,仍准其照常贸易。今据毓奇奏称,将商民、回子、安集延、布噜特、土尔扈特等解衣搜查,成何体统!”这样做“不惟致各部落人等惊疑,亦非朕抚恤外藩之意”。他指出:“穆苏尔达巴汉(即冰岭)乃通伊犁回城之大路,其不准安集延回子等经由者,因伊等系卡座外部落之人,由外地行走,可不致私携俄罗斯地方出产物件售卖故耳。并未将内地贸易回子及土尔扈特等概行禁止也。”于是将毓奇革爵职。?高宗既禁止非法外贸活动,同时又开放正常的外贸活动的政策,对阿克苏一带的国际贸易有一定的促进作用。

道光十一年,当张格尔叛乱时,喀什噶尔围城中有一群安集延商人,称他们并非作乱,而是另有隐情。据奏常奉清供:“贼人围城数日后,有安集延一人,向城上告称且不要放枪炮,那些围城千余贼都已跪下,令通事来说:我们是喀什噶尔、阿克苏、伊犁等处逐出的安集延,在卡内买卖多年,未随张格尔造反。忽于八年间,将我们的茶叶大黄全行抄没入官,并不给价,驱逐出卡,无以为生。后来有布噜特在我们爱曼,拏著茶叶,夸说这是大皇帝赏还的。我们更加气忿,因此进卡,祇求将茶叶、大黄给还,仍准在卡内作买卖,就是恩典。”?这说明阿克苏等地安集延的商人很多,买卖的商品有茶叶、大黄等。

由于阿克苏及其所属乌什等地的安集延商人众多,当地官员还曾私征安集延人的盐课,结果被叫停。同治元年,穆宗指出:“乌什地方仿照阿克苏徵收安集延回子盐课,虽经叶尔羌参赞大臣英蕴咨会即行停止,而所收钱文,并未发还,殊属非是。着文兴等即将所收钱文,按名发还。”?接着,穆宗因“查明阿克苏私徵盐课”是由阿克苏办事大臣宗室绵性所为,于是将其革职并押解北京,“交宗人府会同刑部定拟罪名”。?可见清廷对于维护安集延商人合法权益的重视。道光十一年,清朝大臣松筠认识到:“现令安集延等照旧通商,自可永靖边圉,无须增加兵额。”?

当然,阿克苏不仅仅是与俄罗斯和乌孜别克的安集延开展国际贸易,与中亚其他地区和国家应该也有贸易往来。只是材料记载稀缺或模糊,无法探知详情。实录记载,阿克苏曾是国内商人与“外夷”联合贩卖茶叶的通道和市场。道光八年,宣宗指出:在新疆行销的甘肃官引额销茶叶超过规定数额一半以上,都是“无引私茶”,行销新疆各城,逐处加价,“此等奸商私贩,勾通外夷”,说明这些私茶有不少外国商人参与贩运。这些私茶也经销到阿克苏或由此往更远的喀什噶尔、叶尔羌和中亚地区行销,高宗决定“每封(或即每包)官为定价,阿克苏价银不得过四两”。?这些参与走私茶叶的“外夷”究为何人,无从得知。但阿克苏成为皮毛、玉石、大黄、茶叶等商品的国际贸易集散地这一事实,无人能够否定。

三、阿克苏与国内贸易

阿克苏还是南北疆等国内贸易的集散地和来往通衢,尤其是南疆的重要交易市场。贸易的商品有粮食、油麻(芝麻)、盐、干果、茶叶、烟草、药材、牲口、毛皮、丝绸、布匹、棉花、锹、镢、玉石、瓷器、银钱、煤油、蜡烛、洋糖等。从外地运入本境之商品品种繁多。据《叶城县乡土志·商务》记载,从叶城(叶尔羌)“运往喀什、阿克苏及省城销售的货物有棉布、棉花、干果、粮食等。输入的商品主要有各色洋布、洋糖、铁器、煤油、洋蜡、洋磁诸物”。[5]从附近的乌什运入的商品有物毡、马皮、牛皮、羊皮、胡麻油等,其小麦、包谷也在阿克苏销行。[5]阿克苏则向往运出商品,据载于阗从阿克苏、甘肃和俄国等地输入南茶、大米、绸缎、各色洋布、洋油、洋蜡、洋铁、红铜等物[5];疏勒府曾从阿克苏输入青油三四万斤[5];乌什也从阿克苏输入铜铁等。阿克苏的商人,除了当地维吾尔人、内地汉人外、还有布鲁特人(乌孜别克族,蒙古后裔)。下面,分类对阿克苏的商贸情况作一梳理。

其一,粮食贸易。阿克苏是重要的屯田区和农业基地,当地的粮食贸易比较繁荣。官兵调入阿克苏后,有时便就近采买粮食。道光二十七年,惟勤建议“豫筹粮石并咨商采买以节经费”,称“此次回匪滋扰,调派官兵。该都统业已将粮石等项,妥为豫备。惟运脚需费甚繁,咨商阿克苏办事大臣,体察情形,就近采买”。宣宗决定“即照议办理”。?同时,阿克苏市场还交易油麻(芝麻)。嘉靖三十四年,高宗指出新疆的物价,各地不同,“叶尔羌、喀什噶尔、阿克苏等处,地当极远,而册内所开铁器、油麻,较之哈密、巴里坤等处毗连内地者,价值转大有平减”。?说明阿克苏出售芝麻,并且价格平允。阿克苏还行销盐,清朝官员还曾向安集延商人私课盐税。

其二,烟茶贸易。阿克苏还是茶叶和烟草的集散地。乾隆二十五年,参赞大臣舒赫德奏提出了一个将军需运送与商品运输相结合的办法。此前撤回官兵时,将交还的驼四百只、骡三十头,由哈密送往巴里坤牧养,现在则需要送来阿克苏备用,于是他建议:“若挑选膘壮驼骡,于七月内送至阿克苏,即将茶叶、烟草等驮带前来,尤为省便。”?这些茶叶和烟草,不属于军需用品,应该是商品,通过代运商品,可以收取一些运费,以济军用。道光时期“查附杂各茶运赴西四城者,总须由阿克苏经过,其赴喀什噶尔者,捷径则由树窝子行走,大路则由叶尔羌行走,其由树窝子行走者,应令商民呈明阿克苏大臣请票注明。”[11]742道光八年,宣宗得知:“甘肃官引额销茶叶,每年例应出关二十余万封,近来行销竟至四五十万封之多,显系以无引私茶,从中影射。其行销各城,又复递加价值,每副茶一封,售银七八两,至十余两不等。此等奸商私贩,勾通外夷,剥削回众,不可不严行禁绝。”他据那彦成的建议,决定“每封官为定价,阿克苏价银不得过四两,喀什噶尔、叶尔羌不得过五两”。并决定“阿克苏照古城设立税局,喀什噶尔、叶尔羌为行销总要之区,均设立税局”,稽查私茶并征收茶税。但户部认为:商人远赴口外贩茶,原为牟利。如层层纳税,就会导致商人将税款转嫁到食茶回民身上,导致茶价大涨;如果南疆回民因茶价过高,逼商人减价销售,则茶商就会裹足不前,回民可能无茶可买。以前“商人因避西四城茶税,将茶斤卖与东四城回子(回商),转运西四城贩卖”,现在要求回商也“在西四城一体纳税”。这样就会因征商税而波及回众,引起边境不宁。户部建议不要让“该处兵民买食纳税贵茶”,获得宣宗的赞同。?但是到了是年十一月,因为茶叶贸易在南疆和阿克苏十分兴隆,所以官方仍决定设银库征税。那彦成等奏:“回疆南路八城,每岁食茶至少二十余万封,每附茶一封五斤,杂茶以五斤准附茶一封,自嘉峪关至阿克苏及喀什噶尔、叶尔羌等三城,共四处抽收税课。请于各该三城设立银库,以昭慎重。”宣宗“着照所请,准其于喀什噶尔、叶尔羌、阿克苏三城大臣衙署内,各设银库一所,专派掌印司员经理”。?咸丰八年,清朝官员酌定茶布税额,文宗指出:“阿克苏茶布各税,前经奏明试办,现在已有成效,酌定税额,每年茶税征钱六千串,布税征钱三千串,可抵该处官兵盐菜经费。”?看来政府解决官兵经费的决心,要比让当地人吃到不加税的茶的决心大得多。

其三,牲口买卖。阿克苏还是牲口贸易的重要集市。道光七年,长龄等人奏称“统计军营共收饷银一百万零二万八千余两,除在阿克苏、乌什等处采买粮料、牛羊、马匹,暨克复喀什噶尔后购买粮石各项支用外,余皆按例支给官兵”。?说明军队在阿克苏和乌什的集市上采买了牛羊、马匹等牲口。

其四,铁器交易。在阿克苏交易的商品还有锹、镢等铁器农具。乾隆三十年,阿桂等奏称:“乌什屯田兵八百名,需用农器,在阿克苏购买。并行知高廷栋,将辟展所贮锹、镢等物解送”。?如果从北疆的辟展(今鄯善)将农具运往乌什,必然要经过阿克苏。三十四年,高宗就新疆的物价作过一番评论,认为“叶尔羌、喀什噶尔、阿克苏等处,地当极远,而册内所开铁器、油麻”较之北疆的某些地区价格却比较低廉。?说明阿克苏等地常有铁器出售,而铁器除了厨房用具外,一般都是镰刀、锄头、锹、镢等农具。

其五,布品衣物贸易。布匹、粮袋和筒鞋等物在阿克苏也有出售。乾隆二十八年运输到阿克苏的布匹中,有使用新钱购买的52632匹,扣除当地使用后,剩余的4800匹被运到伊犁。清大臣还提出“俟此项布匹运送完梭,将和阗余剩粮折交布续行运解等情一并饬交”。[14]二十七年一月一日到二十八年三月十日间,叶尔羌有30800匹布被运往阿克苏。[15]393道光八年,平定张格尔叛乱后,向兰州报销总局报销军费时,“乌噜木齐支拨军需项下”有一部分是前往阿克苏会师时购买装粮口袋、靿鞋、布匹和药料的开销,“至怅粮口袋,并制办靿鞋、布匹、药料等物,共用银十三万五千八百八十五两零”。其价格是考虑到“因军兴后,商民贩运货物,价值昂贵”的情况,依照时价据实造报的。?阿克苏的布匹市场比较红火,官方眼红,决定征税。咸丰八年,海朴奏上“请试行榷布以裕经费”一摺,文宗决定“阿克苏商贩布疋,著准其仿照喀什噶尔分别徵税,即归并该处茶畜税局办理”。?不久,地方官汇报“阿克苏茶布各税”试办“现在已有成效,酌定税额,每年茶税征钱六千串,布税征钱三千串,可抵该处官兵盐菜经费”。宣宗决定让“即照现定章程,妥为经理,以济兵食”。?

其六,玉石买卖。阿克苏还有玉石交易。不仅产自本地,可能还有自和阗(今和田)流入的。乾隆四十三年,西安被捕的玉石贩子吴芑洲等七人,供述他们手里的玉石,有一部分是“发卖绸缎在口外阿克苏并肃州价买”,因为“无官给照票,自系私贩”。高宗指出:回疆的玉石被“回民违禁私卖。奸商潜踪私买,载回内地,制器牟利”,像“苏州所制玉器,色白而大者,不一而足,非自回疆偷售而何!”?是年十一月,经军机大臣审讯张銮,“据供伊等向俱在阿克苏私买玉石,或与回人交手,或内地商人在彼开铺收买。”阿克苏的玉石销售已形成了专门市场,据张銮称:“其地为回城售卖玉石之地。且满洲兵丁一城,回人一城,中间相隔,即买卖街,玉石皆聚于彼,其地甚属紧要。”而且玉石买卖在当地是合法的:“且商人路引,皆自乌什总领在彼临时给发。”?几乎同时,毕沅奏“续获商贩玉石雷英等六人。讯明所带玉石,系在哈密、辟展、阿克苏等处,有用银陆续收买者,有将货物易换者”。高宗认为“止须将其玉石入官,亦足蔽辜”。?五十五年,商人李世才在阿克苏等处采买玉石后,从查禁较松的天山北路伊犁带回。据勒保奏:“搜出由伊犁回归、私带玉石之商民李世才等,请旨治罪。”高宗指出:“玉石系回地所产,其偷买携入内地者,虽经南路回城严加搜查,究因伊犁等处并不稽察,以致李世才等牟利,于阿克苏等处采买,由伊犁北路私带进关”。?同年九月,“阿克苏游击阿玉锡搜出回民马天龙等车辕内玉石四块”,马天龙等“于车辕钩心上挖孔,偷藏玉石”,结果还是被搜了出来。?玉石私售屡禁不止,则说明利润很高,值得铤而走险。

此外,阿克苏商人也常到外地去进行买卖,有时候只是为了换钱,并不买货。乾隆三十一年,据额尔景额等奏:“从前叶尔羌每银一两,换普尔钱一百文。自去秋有喀什噶尔、阿克苏、和阗等处商人携带货物,赴叶尔羌贸易,并不购买别物,带钱而回者甚多。”导致当地“故自冬季起,钱价渐昂,每两仅换普尔钱七八十文”。?

阿克苏常常是商旅过境的通道。对过境的商品,有时候会课税。同治二年二月,景廉奏:“内地商回运货至喀什噶尔,既在经过之阿克苏及喀什噶尔两处纳税,若于巴尔楚克再添过税,则物价腾踊,商民裹足,势必各城税课,皆形短绌。况巴尔楚克地极褊小,货物难售。?与小城巴尔楚克相比,阿克苏的贸易要繁荣得多。

在阿克苏贸易的商人,有内地来的玉石商人、茶贩等,也有不少是回人。道光十年十二月,壁昌等奏,因被贼掳后,“阿克苏贸易回子等共十一人,由草湖小路逃回叶尔羌”。?这些人在被掳前,一直是在阿克苏做生意。而阿克苏的商人,也有前往外地发展的。乾隆二十六年四月乙未,“其阿克苏、乌什相近之布鲁特头目车里克齐、明伊勒哈亦请给印文,往喀什噶尔贸易。”[16]656阿克苏的商人还来到“虽系冲道,商务亦不殷繁”的轮台县经商,“本邑缠民不解懋迁,故经商者土著不过十余户,其阿克苏、库车、和阗、喀什、叶尔羌、哈密、吐鲁番等处缠民,均有数家”。[5]

虽然阿克苏的商贸活动比较频繁,商业较为繁荣,但这只是就南疆而言,若与北疆相比,则难以望其项背。道光十一年,宣宗指出:“回疆商民,本属无多,非伊犁、乌噜木齐可比。”?对此,应作全面的衡量。

四、阿克苏的丝绸贸易

无论是阿克苏的国际还是国内贸易,都包括丝绸,这里将丝绸贸易单独叙述,意在避免谈“丝绸之路”却“一丝不挂”的尬尴,证明阿克苏是名符其实的丝绸之路上的贸易重镇。

阿克苏本身不是生产丝绸的地区,然而,在当地却有不少丝绸、缎匹在过境、发售和使用,这些丝绸正是经过南疆北道的丝绸之路,运到阿克苏或经阿克苏运到西南疆各地的。据林永匡等人研究,清朝与哈萨克伊犁贸易初期,乌鲁木齐经昌吉、玛纳斯、库尔喀喇乌苏、精河到伊犁的运输路线尚没有开辟,伊犁所需要丝绸由哈密、辟展运到阿克苏,再翻越穆素尔达坂到达伊犁。[15]204

阿克苏的丝绸交易活动,分官方和商人两种。

官方因为政治和军事的需要,常年要从内地调拨丝绸入疆,其中不少都拨到阿克苏。乾隆时杨应琚奏称:“伊犁、乌鲁木齐、阿克苏等处需用贸易锻匹,亦不时行文哈密咨取,必需多为备贮。”[17]63有学者统计过清朝从乾隆迄道光年间解运阿克苏的丝绸之路数量。乾隆二十四年,从南省解运新疆的绸缎5000匹,其中阿克苏就多达3011.5匹,二十五年,南省解运入疆的绸缎8200匹,其中阿克苏有3205匹,此后则大幅度减少。如乾隆二十六年,南省解运入疆的绸缎7250匹,其中分配到阿克苏的为121.5匹。二十七年,解疆绸缎8300匹,其中阿克苏为289匹。二十八年,南省解疆绸缎9500匹,其中阿克苏有354匹。二十九年,内地运往阿克苏的绸缎有215.5匹。三十年,内地运往阿克苏的绸缎有397匹。三十二年,内地运往阿克苏的绸缎又大幅度增加到1090匹。嘉庆五至九年,调拨阿克苏的绸缎,前三年均是320匹,第四年是340匹,最后一年是360匹。道光元年到九年,连续八年调入阿克苏绸缎,最少的为160匹,最多的为219匹。[10]有些调拨的丝绸则是从市场上购买的,“伊犁咨取之红素倭缎、青素倭锻、白纺丝、白串绸及阿克苏调取之红、绿、蓝、月白、真紫、花绫等项,现俱行文西安购买”。[17]64

商人贩运的丝绸,则情况比较复杂。有一些是商人运来返卖后作为玉石购买费有的。乾隆四十三年,私贩玉石的吴芑洲等七位商人在西安被抓后,“坚供各玉石”中的一部分“系发卖绸缎,在口外阿克苏并肃州价买”的。?显然吴芑洲等七人曾带着丝绸到阿克苏等地贩卖。高宗听闻此事后,认为阿克苏等产玉地区存贮的“钱文、绸布等物,均属宽余,尽堪赏用”,要求今后“凡采玉回人,量其多少美恶,或腾格(南疆沿用的货币计量单位,一腾格约合银一两),或绸缎布匹,量为给赏,伊等转得实济”,?以避免他们卖给私人。从这句话中,可知阿克苏当地是丝绸的行销之地,有不少库存。四十五年,阿克苏迤西的英吉沙尔的游击朱越,“赊取商民戴金典绸缎等物,并未偿价”,结果被革职,并在阿克苏、库车等城各枷号示众三个月后,发遣乌噜木齐充当苦差。商人戴金典的丝绸正是从阿克苏运到英吉尔沙的。?五十四年,格绷额到和阗任职后,即向众伯克“索取银两,收受皮张、绸缎等物”。?根据清代商贸习惯,和阗的丝绸也极有可能是经阿克苏运去的。如乾隆二十四年,参赞大臣舒赫德便曾“于四月十一日自阿克苏起程往和阗”,并“携带银两、缎布以备奖赏”。?五十五年,“哈萨克汗斡里素勒坦之弟多索里素勒坦,前赴伊犁,恳将带来灰鼠等物贸易绸缎布匹”,?说明新疆一带行销的丝绸较多,南疆的阿克苏当不例外。

阿克苏的丝绸是经过交通道路上所设的军台(类似于驿站)运达的。嘉庆十一年,管理军台事务的游击托勒京阿“于递送阿克苏泽绸”时,“绸箱损破”,没有向上汇报,而是“私行挪移库贮泽绸十四匹赔补,希图朦混了事”,然后“派令外委目兵摊赔银两”,即“摊赔泽绸价值”。○51

由于阿克苏是丝绸贸易的市场和聚散地,不缺乏丝绸缎子,因此赏赐当地官员或其他人时,多用绸缎。乾隆二十三年,“阿克苏之阿珲及总管等愿助兵丁衣服,诚悃可嘉,着赏缎各四端”。○52同年,由于“管理阿克苏之阿珲阿布都噶颇尔、副总管颇拉特”以及阿尔杂默特对清朝事务比较效力,宣宗命令加恩赏赐顶戴花翎,并“酌量赏给缎疋”。○53二十五年,由于伯克萨里等六人办马一百三十匹,“解至阿克苏”,阿克苏官员不仅照价付银,而且“赏给缎疋、氊料”。高宗认为萨里等人“捐解马匹殊属可嘉,虽经给价,仍著酌量加赏缎疋,以示奖励”。○54二十七年,伯克额肯阿克萨哈拉“盘获”盗马后“逃来阿克苏”的额里齐城回人尼雅索丕,高宗对此十分欣赏,要求“加恩赏缎二端,以示鼓励”。○55这所赏的二匹缎子,自然来自阿克苏库藏。二十八年,由阿克苏派往伊犁的回人,阿奇木色提巴勒氐并众伯克资助每户“牲只什物等件”,高宗深受感动,要求“各照其所捐物之多寡,由该处赏给缎布等物,以示嘉奖”。○56三十年,阿克苏办事布政使德福奏:现署阿奇木事务伊什罕伯克萨里的弟弟额伊敏,从裹胁他的被叛乱回人中“乘间脱出报信”。高宗要求“嘉奖,仍赏缎五疋”。○57五十五年,由于阿克苏游击阿玉锡搜出回民马天龙等车辕内所藏的四块玉石,高宗下令毓奇“由该处库内赏缎一匹,以示鼓励”。○58可见,阿克苏赏赐之物,多是丝绸和缎匹。这些绸缎都是经过天山南路北道运到阿克苏的。上述证据显示,大量丝绸不仅从内地运至阿克苏,而且又从这里运向更为遥远的西南回疆,因此清代阿克苏是名副其实的丝绸之路的重要通衢。

作为丝绸之路上璀璨明珠和天山南路北道上的重要枢纽,阿克苏的商贸活动是十分频繁的,除了军兴时期的军需运输繁忙外,平时的商贸往来也络绎不绝。运来和过境的商品,除了丝绸外,还有其他各种物品。阿克苏在南疆的国际贸易和国内贸易中,均扮演着重要角色。

五、结语

阿克苏是大清王朝的边陲小镇,但由于特殊的区位优势,处于天山南路北道的枢纽位置,是沟通南疆和北疆的要道,也是通向中亚的必经之路。特别是在清代天山南路南道基本上弃用的情况下,天山南路北道上的阿克苏,拥有了不可替代的交通枢纽的优势。正因为拥有连通内地与中亚、沟通北疆与南疆的独特位置,使得阿克苏成为粮食、油麻(芝麻)、青油、盐、干果、茶叶、烟草、药材、牲口、丝绸、布匹、棉花、锹、镢、铜器、玉石、瓷器、银钱、煤油、蜡烛、洋糖等众多商品经过的重要口岸和交易市场。特别是当清朝向内亚拓疆和对回疆叛乱不断平定的时期,阿克苏的战略位置十分突出,成为军事行动的前沿和指挥中枢,因此具有不可轻视的地位,带动了大量军事物资的汇聚和大笔资金的流入,也促进了当地的商业兴盛。正由于阿克苏的上述地位,因此为清朝国史《清实录》频繁记载的对象。然而,《清实录》在记载阿克苏商贸活动时,并非直接、正面的叙述和赞扬,而是在叙述军事活动和政治统治时,间接记录和旁涉而出,反映了传统官史重政治和军事、轻经济和商业的历史局限。然而,官史的局限,并不能掩盖阿克苏在清代商贸繁荣的历史事实,也不能否定它在丝绸之路上大放异彩的光辉形象。

注释:

①椿园:《西域闻见录》卷二上《新疆纪略下》清青照堂丛书本,第36-b页。

②《清高宗实录》卷六四二,乾隆二十六年八月戊寅。

③《清高宗实录》卷六四三,乾隆二十六年八月壬辰。

④《清宣宗实录》卷一七七,道光十年十月丁酉。

⑤《清高宗实录》卷五九八,乾隆二十四年十月己卯。

⑥《清宣宗实录》卷一○一,道光六年七月戊申。

⑦《清宣宗实录》卷一○二,道光六年八月丁巳。

⑧《清文宗实录》卷二三○,咸丰七年六月乙丑。

⑨《清高宗实录》卷一○七○,乾隆四十三年十一月庚寅。

⑩《清高宗实录》卷一二九四,乾隆五十二年十二月戊申。

?《清高宗实录》卷一三六六,乾隆五十五年十一月戊寅。

?《清高宗实录》卷七三八,乾隆三十年六月丁巳。

?《清高宗实录》卷一三二一,乾隆五十四年正月辛巳。

?《清高宗实录》卷一三二二,乾隆五十四年二月丁酉。

?《清高宗实录》卷一三二四,乾隆五十四年三月乙丑。

?《清高宗实录》卷八三八,乾隆三十四年七月乙酉。

?《清高宗实录》卷一三六一,乾隆五十五年八月丁丑。

?《清高宗实录》卷一三六六,乾隆五十五年十一月戊寅。

?《清宣宗实录》卷一八三,道光十一年春正月壬申。

?《清穆宗实录》卷二一,同治元年三月甲申。

?《清穆宗实录》卷二四,同治元年夏四月庚申。

?《清宣宗实录》卷二○○,道光十一年十一月庚申。

?《清宣宗实录》卷一四一,道光八年八月丁亥。

?《清宣宗实录》卷四四七,道光二十七年九月壬午。

?《清高宗实录》卷八三六,乾隆三十四年六月壬戌。

?《清高宗实录》卷六一四,乾隆二十五年六月癸未。

?《清宣宗实录》卷一四一,道光八年八月丁亥。

?《清宣宗实录》卷一四六,道光八年十一月癸卯。

?《清文宗实录》卷二七一,咸丰八年十二月辛亥。

?《清宣宗实录》卷一二一,道光七年秋七月己酉。

?《清高宗实录》卷七四八,乾隆三十年十一月癸未。

?《清高宗实录》卷八三六,乾隆三十四年六月壬戌。

?《清宣宗实录》卷一三七,道光八年六月己巳朔壬辰。

?《清文宗实录》卷二五七,咸丰八年六月庚申。

?《清文宗实录》卷二七一,咸丰八年十二月辛亥。

?《清高宗实录》卷一○七○,乾隆四十三年十一月丁亥。

?《清高宗实录》卷一○七○,乾隆四十三年十一月己丑。

?《清高宗实录》卷一○七○,乾隆四十三年十一月丙申。

?《清高宗实录》卷一三五四,乾隆五十五年五月壬午。

?《清高宗实录》卷一三六三,乾隆五十五年九月甲午。

?《清高宗实录》卷七五七,乾隆三十一年三月乙酉。

?《清文宗实录》卷二七一,咸丰八年十二月辛亥。

?《清宣宗实录》卷一八一,道光十年十二月甲午。

?《清宣宗实录》卷二○○,道光十一年十一月庚申。

?《清高宗实录》卷一○七○,乾隆四十三年十一月丁亥。

?《清高宗实录》卷一○七○,乾隆四十三年十一月己丑。

?《清高宗实录》卷一一二一,乾隆四十五年十二月壬申。

?《清高宗实录》卷一三二二,乾隆五十四年二月戊戌。

?《清高宗实录》卷五八六,乾隆二十四年五月壬午。

?《清高宗实录》卷一三六一,乾隆五十五年八月丁丑。

○51《清仁宗实录》卷一六四,嘉庆十一年秋七月辛亥。

○52《清高宗实录》卷五七六,乾隆二十三年十二月乙卯。

○53《清高宗实录》卷五七五,乾隆二十三年十一月辛亥。

○54《清高宗实录》卷六一○,乾隆二十五年四月戊寅。

○55《清高宗实录》卷六五七,乾隆二十七年三月辛亥。

○56《清高宗实录》卷六八○,乾隆二十八年二月丙申。

○57《清高宗实录》卷七三○,乾隆三十年闰二月丙辰。

○58《清高宗实录》卷一三六三,乾隆五十五年九月甲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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