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德仲,刘 翔(中央戏剧学院,北京 100710)
从文本诠释中探求舞台灯光的视觉呈现
——浅析《永远活着的人》灯光艺术创作
冯德仲,刘 翔
(中央戏剧学院,北京 100710)
《永远活着的人》作为中央戏剧学院教学实践剧目,灯光设计从剧本分析到时空关系构建,再到案头工作的绘制和剧场实践的完成,是一次从文本形象视觉捕捉到舞台灯光艺术呈现的完整创作过程。
《永远活着的人》;灯光设计;文本诠释;知觉情感;视觉形象;舞台画面
《永远活着的人》(以下简称该剧)是由俄罗斯剧作家维克托·罗佐夫在卫国战争时期写下的经典剧作。该剧本作为中央戏剧学院2012级戏剧影视表演儿艺本科班教学实习剧目,于2015年5月31日首演。学院聘请俄罗斯导演柳波夫·库兹涅佐娃教授进行指导,并由本院舞台美术系孙大庆教授和冯德仲教授分别担任舞台设计与灯光设计。在中俄戏剧演出艺术合作交流中,引发了笔者对“灯光设计如何从文本出发捕捉舞台视觉形象,并运用恰当的灯光语汇完成演出整体的视觉呈现”的思考。
如何准确地创造舞台视觉形象,准确诠释戏剧内涵,首要问题是确立剧本的分析视角。
1.1 知觉情感的初步建立
戏剧情感的表达在很大程度上不仅寄托着剧作家的个人情感体验,同时也是唤起观众情感共鸣的直接载体。因此,灯光创作应该从情感出发构成气氛,而不只是对环境做简单描摹。
该剧是一部有着强烈情感张力的戏剧作品,它没有描写战争的残酷,也没有描写人物之间强烈的对抗和冲突,而是用细腻的笔触将人物内心的情感变化细细描摹。
灯光设计一方面要为观众提供一个凝固的舞台氛围,将苏联卫国战争的残酷气氛作为灯光设计的环境构成依据;另一方面又要将观众的目光牢牢锁在角色身上,让角色成为观众情感的视觉生发点,灯光设计对人物的全方位立体塑造,能够使得角色的形象特征在视觉中更加立体,进而给观众形成清晰的视觉印象。
1.2 视觉形象的立体捕捉
纵观全剧,剧中情节设置全部以室内环境为背景,场与场之间的转换即为不同室内空间的跳转,并通过房间内陈设的特征加以区别。
第一场是一个较为私密的空间,由于随即而来的战争,室内环境需要透露出一种紧张的气氛,人物的照明设计以高色温的面光和造型光形成强烈的对比反差,用以暗示战争的严酷。
第二场是保利斯家的一个房间,为了送别保利斯,房间里人来人往,几乎聚集了所有人,此时房间整个环境是带有木头气息的咖啡色调,借着电灯的光,房间内的光线相对明亮,当保利斯离开后,房间里一下子变得冷清,随之而来的是寂寞、孤独和恐惧,此时光区的照明范围也逐渐缩小。
从第三场起,保利斯一家被迫从莫斯科搬到了西伯利亚,房间里的陈设简单了许多,透露出人们生活的艰辛。窗外的景色因战乱也变得乏味,人依旧是暗淡的,橙红色的光线照进房间,用高位侧的橙色光作为人物造型的主要光源方向,通过灯光交代环境特征的同时,将人物的心境也表达了出来。随后时间慢慢的流逝,在悄无声息中,灯光也渐渐从黄昏的暖色调转变成为夜晚的冷色调。
在结尾的第六场,虽然战争已将所有的事物磨损,但精神的力量却在这一场获得高潮式的迸发,舞台上所有的视觉形象应回归明亮的感觉,用光的力量滋长观众的内心,揭示剧本主题,最终完成戏剧精神的表达。
1.3 特殊效果的设计构想
在该剧中,舞台灯光除了完成人物外部形象塑造、时间空间转换、环境气氛渲染等基本设计要求外,将“光”本身作为视觉形象主体,结合声效烘染战争背景也是灯光设计需要考虑的关键点。
在该剧开头,笔者用灯光的特殊表现方式将硝烟弥漫、战炮轰鸣的战争场面直观展示给观众,通过视觉联想将观众带入混乱的、模糊的,且混杂着人们内心恐惧的感官体验中。最终选择“探照灯”这一灯光元素作为视觉媒介的主体,利用地逆光的突变模拟爆炸瞬间,配合烟雾效果,以强烈的画面质感留给观众深刻的战争印象。在结尾,所有人重新回到了莫斯科,,从剧本对“礼炮声”的设计可知胜利即将到来。同样,笔者将“礼炮声”作为视觉形象的切入点,从气氛入手将声音的听觉感受直接转化为空间的色彩渲染,以动态效果烘托节日气氛,完成舞台效果的立体呈现。
空间无处不在,而通过灯光对视觉焦点的强化就可以划分不同的舞台空间,灯光设计对空间概念的表述可以起到诠释戏剧内涵的效果。此外,时间概念在剧目设计中也是不容忽视的。
2.1 转台的巧妙设计
该剧充分利用了转台的功能特征,将其作为场景连接的重要纽带,在为场景转换提供有效动力的同时,也构成了舞台的视觉形式感的风格样貌,获得了演出的艺术完整性。
配合转台这样一种整体视觉呈现方式,笔者在灯光设计构思时,也着意寻找一种独特的光的视觉形式感,以强化转台的设计功能和视觉效果,有意识地将各个角度的光集中于转台内部,并利用具有明确方向感的光源分布,来区分前后场景层次的关系变化,在舞台上形成转台内部强烈的光柱效果。
2.2 “显”与“隐”的关系处理
由转台带来的另一个问题是,如何处理舞台上提前放置的众多道具。由于全部是室内场景,不同地点的暗示主要通过房间内不同的家具陈设进行辨识(如图1),这就涉及到如何处理舞台空间“显”与“隐”的关系问题。而如果进一步转换,实际上就变成了如何处理舞台上“可见”与“不可见”的关系问题。与之相适应,主要采取了两种方法,一种是利用黑纱进行遮挡;另一种是控制光区完成视觉引导。本文主要介绍后一种方法。
利用灯光引导观众视线,突出舞台画面的焦点,是舞台灯光最基本的作用之一。如果从舞台灯光设计的角度对“可见”与“不可见”的呈现方法加以解释,即可直接转化为舞台灯光“明”与“暗”的关系处理。通过光区的设计,控制主要场景和次要场景之间的明暗光比,就可以将观众的视线快速集中于主要表演区。此外,对舞台其余部分的设计,灯光有时需要配合情境对其加以渲染,有时也可不做直接的照明处理。
图1 舞台模型
3.1 总体构思
在进行灯光设计构思之前,理解导演阐述、分析导演构思是非常重要的一步。对于这部作品,导演柳波夫·库兹涅佐娃教授阐述道:“作家本人即是战争的参与者,在经历沉重的创伤之后,他奇迹般的幸存,这使他更深地了解荣誉、信仰、勇气的真正价值,所以他也能更勇于毫不掩饰地表达悲情,诚实并富于诗意地讲述在战乱年代在莫斯科家庭的一段故事”。
灯光设计以现实主义手法为主要创作要点,旨在构建既合乎历史真实又具有艺术真实的舞台画面效果。因此,笔者最终找到了一种类似“老照片式”的灯光设计方法,以钨丝灯光源的灯具作为主要实现手段,由高色温和低色温的不同视觉效果对人的内心世界产生的影响出发,借助钨丝灯的光源性质,有效利用冷暖视觉处理,将舞台画面与战争中人物的内心活动联系起来。
在这里,笔者之所以会选择钨丝灯光源作为基本灯具,主要基于以下几点:其一,由于钨丝灯光源是通过钨丝加热而发光的,输出电压不同,光源的亮度不同,同时光源的色温也会随着亮度的不同而有所变化,例如同一钨丝灯光源的灯具在50%亮度下的色温比就在100%亮度下的色温更低。因此,即便使用相同类型的钨丝灯光源的灯具,只要调节不同方向灯光的亮度明暗,在对同一场景和人物照明时,也能够形成不同的明度关系和色彩关系。其二,钨丝灯光源的光谱含量相对完整,具有良好的显色性,借助雷登色片所获得的冷色光在改变光源色温后,依然能够确保舞台色彩的真实还原度。此外,这种冷暖光源的设计不仅更接近真实环境的光源特征,而且能够产生更加柔和的视觉效果,避免观众视觉对光源的不适感。其三,从钨丝灯光源光本身的性质来看,那种泛黄的质感与人们对“老照片”的印象不谋而合,是一种单色调的纯粹的记忆。所有的舞台元素在这样的光源照射下,容易形成统一的色调,使得舞台画面效果容易获得具有历史痕迹般的岁月沧桑质感。
3.2 灯位设计与灯具使用
舞台画面效果的实现,需要灯光设计在总体构思的基础上,将其具体化为舞台灯光的最小构成单位,即以灯具为独立个体的每一束光。灯具类型的选择、位置的分布以及光色的使用与光的质感、投光角度、色彩基调等密切相关,在综合考虑舞台灯光的构成因素之后,才能获得完整的视觉画面。
根据该剧的形式风格特征,笔者在灯位设计的具体化构思中,主要抓住了“以光造型”这一关键词,并以表演区为单位进行多方位立体设计,用无形的光语对灯具的投光角度和光比组合进行合理化设计,在舞台上划定出具有强烈空间感的表演区,使处于空间中的人物和景物更加丰富饱满。此外,“以光造型”这一概念,其中既包含对演员的立体照明,又包含对场景的空间塑造,而场景为演员提供行动的支点,演员是生活在场景中的人,两者是相互融合与共生的关系。因此,灯位设计既要兼顾场景,又要确保演员无论处在舞台的什么位置都有稳定的造型光和足够的照明光。
以演区为单位,对舞台空间进行整体的均匀布光处理,确保每一个表演区均有来自不同方向的光源设计,最终使得以围绕转台区域展开,且具有强烈视觉形式感和光源方向感的设计构思得以具体化为每一个灯具的位置分布。如图2,灯具的分布主要集中在转台前区,笔者选择以逆光、侧光和高位侧等光位作为造型光的主要来源,同时利用碘钨灯作为舞台大面积染色。此外,考虑到吊景和特殊效果的画面处理,笔者还在舞台上设计了专门为特定区域照明的定点光、具有可控性的道具灯光源,以及为景片造型的特殊光位和辅助舞台特殊效果呈现的专用灯具等。电脑灯既可以作为造型光的补充,又可以灵活调用,为人物、景物作辅助照明,同时电脑灯在使用上比常规灯具有着更大的自由度。
图3是面光、耳光和侧挑台的灯位设计。由图可知,笔者在面光位置分别设置了三种不同的灯具以对应舞台的不同区域。其中以聚光灯为例,它主要针对转台内部的演区照明,根据灯具位置和色彩分布情况,笔者又将其分成了三组,中间一组以光源本身的色调对转台表演区进行正面投射照明,两侧分左右两组,借助雷登82B色纸将光源的色温进行调整后对转台表演区进行交叉投射照明。三组面光不同冷暖的设计,在解决演员照明的同时,在某种程度上也可以获得人物的立体造型效果。在耳光部分,笔者也做了上中下三种色调的分组,这样的设计一方面是为了补充面光的照明要求,另一方面是基于舞台气氛的渲染效果。侧挑台的光位则属于舞台特殊效果的灯光设计。
3.3 情节段CUE点画面设计
为了辅助灯光设计建立舞台画面的前后关系,绘制灯光气氛图(图4、图5)是把握设计构思准确性的关键。对于这部戏而言,时空环境的转变完全依靠室内陈设的变化,为了避免单调,同样都是室内场景,笔者在绘制灯光气氛图时,强调以明确方向性的光源设计对不同环境加以区分,进而设计出具有不同照明特征的灯光构成效果。
图2 灯位图1/light plot1
图3 灯位图2/light plot2
导演以华尔兹舞蹈开场,演员们在乐池上翩然起舞,随音乐的节奏,笔者用明亮的光线效果烘托六月阳光明媚的节日气氛,随后,战争轰鸣的炮火打断了原本欢快祥和的氛围,配合烟雾和炮火声,由灯光模拟出爆炸瞬间的效果以及飞机探照灯划动的轨迹。演员如雕塑般伫立在舞台上,强烈的效果光和渐渐隐去的照明光,在人物身上形成半剪影式的画面效果,声光效配合以更加积极的姿态参与到表演中,跃动的视觉画面与相对静止的演员表演相映生辉。故事由此开始。第一场和第二场发生在莫斯科,第三场、第四场和第五场,为了躲避战争,一家人被迫从莫斯科迁移到了西伯利亚。根据第三场的时间“黄昏”,笔者以橙黄色作为画面的主色调,用侧光的角度使人物产生拉长的投影,整个画面带有更多伤感的氛围。夜晚时分,第四场的环境被冷色光覆盖,与第三场的色彩基调和画面形式感的空间塑造截然不同,这样的处理既符合时间气氛的变化,也是战争中人物内心苦难的集中展示,因此笔者在设计时决定将全剧最冷的色调安排在第四场。第五场与第三场属于同一场景,但在灯光的设计上,第五场和第三场有着很大的不同,首先,笔者在第五场借助了吊灯光源的照明效果,以现实主义光效代替光柱式的舞台形式空间,加强前后场景的节奏变化;其次,笔者隐去了吊景的照明光,使灯光的照明范围集中在舞台空间的下部,这样设计的好处在于,它能够将观众的注意力几乎全部吸引到表演者身上,为故事的发展积聚力量。到了第六场,一家人重新回到了莫斯科。战争即将全面胜利,灯光设计由此也回到了开场前明亮的节日气氛,造成首尾呼应。
图4 灯光气氛图1
图5 灯光气氛图2
借助Vectorworks、AutoCAD等3D制图软件,可以将灯光设计以三维的效果进行立体展示,帮助笔者检验灯光设计的合理性。
在该剧的实现过程中,除灯位图以外,还借助了其他的图表数据来使灯光设计意图得以具体化体现,主要有:灯具吊挂图、魔术表、灯具数量统计表、色纸数量统计表、灯具列表、灯光管理CUE表(图6)等,这些图表都属于灯光设计案头工作的内容。通过这样一系列图表的绘制,笔者逐渐将头脑中的灯光设计构思逻辑化、清晰化,并由此从感性的艺术创作层面过度到理性的实际操作中。
该剧的演出场所——中央戏剧学院实验剧场,是一个标准的镜框式舞台,整部戏的主要情节设计和表演调度被严格规定在了镜框式舞台的转台范围内,这种剧场格局和演出设定决定了灯光设计以体现舞台画面的视觉美为主要审美取向的创作方法。对于舞台艺术而言,具有美感的舞台画面效果在很大程度上得益于灯光光比的控制。利用多角度光源的亮度配比使画面形成丰富的视觉效果,不仅实现了舞台视觉美的画面效果,这也为实现灯光设计的自由创作提供了巨大的发挥空间。
图6 灯光管理CUE表(局部)
首先,调节光比能够使景物塑造更加立体。从莫斯科到西伯利亚,再从西伯利亚到莫斯科,具有象征意味的景片设计以局部视觉形象暗示的方法,构成了一家人迁徙的轨迹。为了使平面吊景能够在视觉中产生强烈的立体感,笔者在设计景片的灯光造型时,利用景片自身的结构特征,对同一景片的不同侧面做不同的光比设计,这种明暗的处理遵循了建筑物在自然光下的照明特征,只要对建筑结构做受光面和背光面的不同亮度处理,就很容易在平面造型中创造出立体建筑物的视觉感知,使观众产生舞台画面的幻觉效果。
其次,调节光比能够使舞台空间富有层次。灯光的视觉中心将舞台前区的中间位置作为设计的重点。接下来,笔者首先对一顶逆光做了不同亮度的明暗设计,处于中间位置的三只聚光灯的亮度最强,两侧的聚光灯则以中间的亮度为基准,以对称的形式逐渐降低各自的亮度值,形成由强到弱的中心式扩散照明效果;同时,在设计面光照明时,笔者也是采用了相同的光比设计方法,将亮度集中于表演区的中心。随着演员在空间中的位置调度,每个演员轮番成为视觉的中心,这与导演不设定主要演员和次要演员的初衷不谋而合。图7同样也是以这样的光比设计来完成空间造型的,沙发区域作为主要表演区成为画面构图的中心,落地钟、雕塑台和桌子由于处在转台的边缘,在视觉中产生向周围隐没的迹象,虽然笔者用电脑灯对它们做了必要的造型勾画,但光比也是控制在了与周围空间相统一的亮度范围内。
再次,调节光比能够使人物造型更加生动。在该剧中,人物造型主要是以一个立体饱满的形象出现的,因此,笔者在面光的设计上采用了平行布光和交叉布光两种方式;在耳光的设计上除了考虑到气氛的需要,另一方面则主要考虑到人物冷暖造型的需要;而作为人物造型关键的逆光、高位侧、侧光等光位也成为设计的重点;同时在光比的设计上采用轮廓光强于照明光的亮度配比,在保证人物有足够的亮度照明的同时,兼有良好的造型效果。此外,考虑到现实主义灯光效果的照明因素,笔者在设计的过程中还借用道具灯的照明效果,用以构成符合现实空间的人物照明关系。图8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画面中的人物照明是围绕吊灯展开的,以吊灯与人物位置的关系来设计光比,让处在不同位置的人物具有不同的造型特征,因此笔者选择以交叉布光的方式完成这一场景的照明处理。当人物处在吊灯的前面时,其逆光的亮度就要明显强于面光的亮度;相反,让人物处在吊灯的后面时,其面光的亮度就会强于逆光的亮度;而当人物处在吊灯的左侧时,其左侧的光照效果最强。。
图7 第一场
图8 第五场
图9 开场舞
最后,光比的大小与舞台空间的环境气氛,人物内心的情感变化直接相关。如图9,随着戏剧情节的转变,原本欢快的节日气氛被突如而来的战争打破,景片做剪影效果,而人物被设计成了半剪影的效果,使舞台画面形成明暗对比的大反差效果。
作为中央戏剧学院文化交流及教学实践剧目,该剧的舞台灯光设计从创作构思到技术体现的过程,不仅是一次简单的艺术实践,更是一次从文本形象捕捉到舞台视觉呈现的全方位立体定位的过程。整个灯光设计的过程中,以艺术美学的眼光审视灯光设计效果的视觉呈现,以快节奏把握剧场制作时间的效率要求,以严谨的态度完成灯光设计案头工作的图表绘制,传承中西方造型艺术及美学观念在戏剧演出中的指导性作用,以提高当代对灯光设计专业艺术人才培养水准的要求。
(编辑 张冠华)
From the Visual Image of Play to the Art of Stage Lighting——The Creation of Lighting Art for Live Forever
FENG De-zhong, LIU Xiang
(The Central Academy of Drama, Beijing 100710,China)
"Live Forever" as teaching practice of the central academy of drama, the lighting design from the script analysis to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time and space, from the paperwork to the theatre practice,is a art creation process that from the visual image of play to the art of stage lighting.
Live Forever; lighting design; text interpretation; perceptual emotion; visual image; stage picture
10.3969/j.issn.1674-8239.2016.02.0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