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人就要嫁给梁家辉

康荦+杨方

几年之前，有一篇报道是关于梁家辉的，原文记不清了，却一直记得其中梁家辉的一番感慨，大致意思是：岁月流逝，男人也许能在时光的磨砺中越来越有味道，而女人的容貌，却在操持家务的油烟味中变老了。女人老了的时候，丈夫出名了，女儿也长大了。太太年轻时是个漂亮的女孩，现在她在我心目中越来越美了，有时我会在她睡着的时候偷偷看她两眼，心里有种温存的东西在流淌：这是给我梁家辉家庭的女人啊！没有她，就没有我的两个小天使，就没有我今天的一切……她是我的爱人，也是我的恩人。

这段文字有一段时间在微博上疯传，身边的女人十个中有七八个都转发过。相识在人生最落魄的时候，身在娱乐圈却相知相守30余载从未有绯闻缠身，梁家辉和妻子江嘉年的故事称得上是娱乐圈的爱情教科书。

1983年，刚出道的梁家辉被李翰祥相中，邀请他出演影片《火烧圆明园》，后来的《垂帘听政》让他成为金像奖历史上最年轻的影帝。可因为来内地拍戏，梁家辉遭台湾“封杀”，很长一段时间都没人找他拍戏。为了维持生计，梁家辉和几个朋友一起在铜锣湾的夜市摆地摊。正是在这段落魄时期，梁家辉遇到了时任香港电台制作人的江嘉年。婚后很多年梁家辉这样回忆两人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她是一个让男人没有压力的女人。当时我穷困潦倒，在她面前却感到很放松。”梁家辉对江嘉年一见钟情，可是当时的江嘉年已有男友，他只能将这份爱慕藏在心底。几个月以后，得知江嘉年的男友好几天没来接她了，梁家辉非常激动，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他买了两张电影票，径直去找江嘉年：“如果你想去，我七点半在电影院等你；如果你不想来，那就算了。”故事的结局大家都知道，她如约前往，并在不久之后成了他的女友、妻子、一对双胞胎女儿的妈妈、那个“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人。两人结婚的时候梁家辉的全部家当只有8000元港币，两人为了节省开支没有办酒席，也没有通知家长，甚至连结婚证都是梁家辉自己“伪造”的，多年之后两人早已在政府部门正式登记结婚，梁家辉还在为当年设计制作的假结婚证得意：“我做的结婚证书比政府发的还要漂亮呢！” 至于那仅有的8000元积蓄，梁家辉花了800块买了个戒指送给江嘉年，剩下的钱两人吃了顿晚餐，定了间蜜月房就花光了。

对了，关于那段梁家辉偷看熟睡中的妻子的文字还有后续——对于好男人的称号，梁家辉很平静：“都说我是一个好男人，那是因为我太太是世上最好的女人，是她的好激发了我的好。”

你看，嫁人就要嫁给梁家辉这样的人。

Q&A

《火烧圆明园》培养出“服务型人格”

Q：在新片《冰河追凶》中你和周冬雨搭档。周冬雨说你是服务型人格，在剧组里会帮忙搬道具、布置灯光……

A：为人民服务嘛。我们的队伍来自五湖四海，也有很多新人。我们的摄影师是法国人，他只会一点点英语，翻译全靠我们一个副导演，但副导演在现场事最多、最忙，所以我也充当翻译。电工、小工等等很多人都是来自不同地方的，大家都在说方言，摄影师叫他们怎么怎么样去布置灯光，而摄影师讲的是非常简单的英语。而且大家都戴着口罩、帽子、宽大的眼镜，又太冷了说话都是抖的，虽然有对讲机，但因为太冷了也经常失灵，所以讲完了还是不明白对方在讲什么。有时候只有我一个人听得懂，我就跟他们说摄影师说什么，充当一个翻译。而且作为一个旁观者我觉得我比较清楚大画面、镜头带到哪个地方、东西都放哪里，而且来回跑身体会发热暖和嘛，所以也不完全是为人民服务，对自己也有好处（笑）。

Q：你一直是这么有责任感的人吗？

A：电影不是一个人在拍，是一群人在拍，在剧组里头，也不是每一个人都是专业的。这个性格可能与我的出身有关，我的第一部电影《火烧圆明园》在北京开拍时我是男主角，而我又是一个新人。所以在戏外，李翰祥导演经常给我机会留在现场帮忙，我们香港这方只来了一个摄影师，一个灯光师，我，导演。其它都是外调来的，还有电影学院没毕业的一帮学生，加入摄影组帮忙，其实他们也没有经验。那个时候导演给了我一个很好的机会去认识机器、调整灯光，收工后还会让我帮摄影师清洗机器。

我们当时在故宫拍，那个地方太有意思了。我每天早上起来先帮导演抄剧本交给道具部，完了我再刮头、上妆，还会陪导演去屋里拿真的道具，那些纹龙的痰盂什么的。我第一部电影就把整个电影的拍摄流程都学了一遍，而且电影拍完我就陪导演剪片，我当片架——当时片架不够，剪片间太小了，导演就把片子都挂我身上，说“刚才刘晓庆那个镜头”，我就从身上找然后挑出来，剪完了再把片顺好了卷起来。我还要扛打灯的电线，一天拿一根很粗的线进故宫，电工组就三个人，我加入进去就是四个人，收工也是我们四个。我当时觉得电工很惨，第一个来开工，最后一个撤，因为每天都要收那个线。那么粗一根线，从故宫外一个很大的放线车里放进去。有一次我对我们灯光师严博说我不会扛灯，他就说明天教你，我说那我会帮你收线。我负责在车上盘线，喊一圈两圈，没有到第三圈就不行了。因为线很重，圈很大。扛灯也有技巧，那个时候的灯灯头很大，一个人扛，很难扛得稳。后来灯光师教了我一个窍门，像扛扁担一样（动作比划），不要收脚，不要歇下来，刚好卡在肩膀上，重很重，但这是窍门、是经验。《火烧圆明园》那个时候学了很多，对这些很清楚，体验到了每个部门都有艰苦之处。

Q：你居然还记得当时灯光师的名字？

A：几乎每一部片子里的主要工作人员的名字我都记得。严博是之前一个片子的总灯光师，和李翰祥一起过来的，我们的摄影师叫杨林，另外一个摄影师是澳洲人，叫鲍勃。

不希望女儿们将来找自己这样的老公

Q：在《冰河追凶》中你饰演周冬雨的父亲周鹏，而你现实生活中也有两个双胞胎女儿，会把自己和女儿相处的细节和感受带到剧里面吗？

A：没有。周鹏这个人的性格和我本人完全不一样，他比较传统比较不民主，喜欢把话藏在心里，不太会表达对女儿的关心和爱。而我是不对就骂的人，不过骂完，女儿们一哭，我就立刻说：对不起对不起，爸爸不应该用这种态度。现在她们毕业回到家，有时候不卸妆睡觉，我就追上去说，“Chole！”她就说，爸不要骂，我知道，我卸。我就说，为什么不让骂？女儿说，你骂完还要说对不起，我不想听到你说对不起。

Q：女儿都知道你这一套了。

A：对，太清楚了。但是我也爱用嘴巴、形体让她们知道我的夸奖：我爱你，我有多么欣赏你的行为或怎样。我不会隐藏在心里。

Q：不过卸妆这种琐碎的小事儿不应该是妈妈管吗？

A：因为妈妈是一个从来不化妆的人，她对妆容应该卸还是不卸什么的不大清楚。我是经常化妆的人，所以我知道不卸妆睡觉对皮肤很不好，尤其是那些眼睫毛、眼线，你才20岁，你不卸妆，这些对皮肤的危害你要怎么补回来？

Q：你以前每晚都给女儿做按摩，现在还会吗？

A：那是以前的事。以前baby的时候我可以给她们躺着全身按摩，从头到尾。八岁以后就不碰了，她们自己不愿意了，但是脚底板按摩可以，小腿都不让碰。到中学她们去国外读书以前，睡觉、看电视的时候只要我坐在旁边，就让我做脚底按摩。小时候按摩比讲故事还灵，不到五分钟就睡着了。我一讲故事她们就说：爸这个你已经讲过很多遍了。所以后来只剩下按摩。

Q：作为一个父亲，其实也很享受给女儿按摩的过程吧？

A：我看到她们舒服的样子就感觉我也很舒服，很有成就感。我以后退休了还可以当按摩师，我技巧真得很厉害，我现在去做按摩都教按摩师：这里可以使劲点，你可以往下按什么的。我也是经验丰富！

Q：现在两个女儿有男朋友了吗？

A：她们去年已经大学毕业了，大点的已经回来工作了，小女儿还在继续进修，她念音乐幕后制作的。大女儿有男朋友晚一点，小女儿从初三开始就有男朋友了。她们都会把男朋友带回家。

Q：很多父亲对女儿谈恋爱都有特别抗拒的心态，觉得是“自己辛苦种的白菜被猪拱了”，你有吗？

A：我没有。可能因为我是一个演员，我很清楚两性的心态，无论男女，我创作角色的时候都会放自己在男女两方分别想。小的那个女儿我觉得开始谈恋爱有点早，但是她告诉我“我喜欢这样的男孩”，有这种喜欢感你就不能拒绝她，你要让她顺其自然。结果谈第一个男朋友不到两个礼拜她就跟我说“爸我不喜欢他了”。我心想那太好了！但口头上不能说，我跟她说“哦，下一个不要太快带回家，我刚接受你就说不喜欢了，我受不了。”

小女儿天生爱情狂，大女儿恋爱比较晚。她去国外读书以前，小女儿已经交了三个男朋友了。有一次我问大女儿：你妹妹交了那么多男朋友，你同学们经常来我们家的也很多，好几个也蛮喜欢你的，你为什么不交一个男朋友？大女儿突然很正式对我说：爸，我明年就去外国读书了，为什么这段时间在香港我要展开一段感情？我说也对，爸爸错了。那个时候她才不到十五岁，想法就很成熟。她是大学第二年才交第一个男朋友。

Q：看来她们对你都很信任？

A：小时候她们俩会经常跟我说“爸你又抽烟了”，我说“我哪有抽烟？”她们说“你以为我们是傻子？我们鼻子很灵。”我其实已经刷过牙了，但还是不行。然后大学时候她们打电话给我说，爸，我们开始抽烟了，也和同学出去喝酒。我说不要喝太猛。她们说，没有啦，跟你的量比起来我们是刚入门。所以大家之间没有什么需要隐藏的。

Q：那你干涉过她们谈恋爱吗？

A：从来没有。我当时看我大女儿第一个男朋友不顺眼，我大女儿却爱得死心塌地，但我觉得他有点欺负我女儿，然后我就计划了一次家庭旅行，让她把男朋友也带去。我想一个人平时看不出来他的缺点，但一和他旅行你就会很清楚这个人。结果我们去布拉格玩了一个礼拜，旅行完了，他们回去就分手了。

所以我不会跟你讨论这个人怎样，我喜欢不喜欢没关系，只要你喜欢就可以。不过我不要你爱得迷迷惘惘，什么都看不清楚，我必须让你看清楚，看清楚这个人对你怎么样，适合不适合你。如果你说“这个不对”、“那个不对”，她只会藏在你背后继续做，但不会戒掉。

Q：你会希望女儿找怎样的女婿呢？像你自己一样的吗？

A：不会。每个人都不一样，每个人喜欢的人都不一样，两个女儿是双胞胎，她们交的男朋友都南辕北辙。我就尽量让她们感觉不要后悔，找个幸福的、她喜欢的、她爱的，就够了。

“绝世好男人”的称号不是一天形成的

Q：现在大家喜欢把“梁家辉”和“绝世好男人”画等号，你对家庭的态度，和太太一见钟情、不离不弃的关系总被提及，当很多明星出轨或者婚变的消息传来，大家就会说“你看人家梁家辉怎样怎样”，你觉得自己是“绝世好男人”吗？

A：一见钟情是缘分，是上天注定，一见钟情以后产生的效应和效果都是要靠个人去经营和处理的。我是一个明星、一个电影演员，那些不同类型的人、不同的处境虽然是不实的，但很多电影里发生的情感是真的。既然我已经尝试过了那么多的不同的人的情感，我没有必要再在我个人的、私人的情感上再尝试什么新的。我也是比较传统的人，我认为结婚是双方的选择，婚姻就应该是一生一世，要不你为什么要结婚？好了，你认定你的婚姻是一生一世，你就成了家，也是你个人的意愿。成家了以后是夫妻两个人，你们的身份变成妈妈、爸爸，你和老婆是夫妻，这个家是你们两个经营。女儿大了，她们还会帮忙经营这个家。所谓经营这个家，就是不要让这个家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我一直告诉她们，爸是一个宅男。

Q：你为什么是一个宅男？

A：我就是一个宅男，我觉得我老婆是宅女。我一休息，一没事就会呆在家里，这边弄弄，那边弄弄，电视机啊，沙发啊，都挪个位置，每三个月换一次。我女儿回来又会有意见：爸，灯不要放那边，光线不好；沙发放这里不好，它对着露台大窗户，你如果不把帘子拉上，日光照进来就太强，你在这里看报纸，对眼睛不好……大概就这样，大家继续经营着这个家。其实每次我回到家里都感觉是最安全、最舒服的地方，不愿意离开。

Q：每三个月换一下布置是为了增加生活的新鲜感吗？

A：对，有时候你这样放不一定是最准确的，经过三个月，你说，哎，我还是把它挪到这边来。但是一挪电视机，沙发也要换位子，那边也不适合。想一想，然后动手。我连饭厅、客厅都经常搬，以前客厅是看电视机的地方，现在电视机是放在饭厅里，家里人说在客厅看电视跟电视距离太近。

Q：听说你们还每十年换一次婚戒，也是为了给生活增加新鲜感吗？

A：十年换一次婚戒，开始不是为了增加新鲜感。我有一次在法国康城参加影展把婚戒丢了，那时候刚好结婚十周年。老婆从德国飞过来陪我，第二天就是十周年纪念，好久没和老婆一起玩，准备一起去看赛车。当天晚上，老婆下飞机的时候我就说，完蛋了，我把婚戒丢了。老婆说，无所谓啊，你平常也不是戴在手上——我当时是用链子挂在脖子上的。但我想，不行，十周年啊，这样不行。我就跑到康城一家珠宝店重买一双，第二天跟老婆约定，我们十年丢一次，十年换一次。以后我们集齐全套婚戒，留给女儿。

Q：为什么说你是“绝世好男人”，真得因为你这样的男人特别少，快绝种了。为什么现在有你这种坚定家庭观、爱情观的人越来越少了？

A：其实农村的婚姻也都是一生一世的，他们很专注，不会想别的。在城市里，尤其发达城市，都会有一种自私的感觉。大家都忙不过来，对婚姻、家庭根本没有时间去观察，去感受，根本不会调动身份去看隐藏面的情感问题。我要赚钱买房，我又要跟朋友出去玩……对父母也这样子。反而在不发达的城市，在落后的地方，农民工们不管在外面打工有多辛苦多累，拼死拼活都要回去，每年挤春运都要和父母、妻子、小孩儿在一起，真得拼命。老婆在家乡，农民工在外面打工，他们从来不会秀恩爱，只会把钱存起来，扛着电视机回去。但是城市里的人，春节长假期都不会回家吃饭，宁愿去外面旅行。

我拿国际化大城市北京举例子，即使父母都在北京，一有假期，大家就都往外跑，跑一趟韩国，一趟日本，我的《北京爱情故事》出来后，大家又跑希腊。赚了钱，只想换新的iPhone。人的感情也很淡薄，几个朋友约出来，很久没见吃顿饭。一出来，每个人都拿手机出来WeChat，大家和谁WeChat呢？原来就是同桌的几个人。人和人连基本的交流都没有。天天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照顾到别人的感情？你从来没有很细心地观察到这个人，也从来没从他的角度看看自己，你根本顾不过来。

Q：所以你们家人一起吃饭时，你不会让女儿看手机吧？

A：对，绝对不能，有这个家规。在外面吃饭时手机不能放桌上，放在桌上是最不礼貌的一个举动。人在街上我不管，但一到饭桌上，无论在家里还是在外面，手机都不能放桌上。就好像小时候我爸的规矩一样，那个时候房子很小家里很穷，在家里最大的娱乐就是看电视。可是不管你看什么节目，即使是爸爸爱看的，吃饭的时候一定要关掉，要专注吃饭。一家人惟一坐在一起的时间就是在饭桌上，可以讲话，但不能讲太多。食不言，寝不语。

Q：你觉得你为什么被称为“绝世好男人”？

A：我觉得最重要的一点是大家没看到我的缺点而已，大家只看到表面上、报道上的我的优点。每个人都有他的缺点，人情缺陷，可能通过这么多年，我自我改进了，慢慢形成了我今天处理家庭、家、情感、跟父母的关系的模式，慢慢进步了，所以大家只看到我进步。当然我也不会退步，我不会让大家看到我的退步。不过缺点我也有的。

Q：你的价值观是慢慢形成的？

A：对，不是一下子有一个伟大的理念，跟着这个理念慢慢走，肯定是自我改进、自我反省才催升到今天的态度的。“绝世好男人”称号不是一天形成的，现在当明星、演员不像以前，你的人生历程只要一 google，一切都很清楚，身高、体重、什么时候出生、在读什么、念什么学校。大家念及这个人这么多年的进步情况，才会到今天说“绝世好男人”。

Q：这么多年来从没有过动摇吗？

A：从来没有过。我的关心都用在我的父母、家人、我妹、朋友、工作，我只关注这些人的情感。而且我受的诱惑是圈里最少的，大家都很清楚我的为人，女孩子都不会过来。她们也会欣赏一种态度，然后说，人家那么好、那么难得，我何必去破坏呢？

Q：所有的女孩都想嫁给梁家辉这样的人。

A：我只适合我老婆，只有我老婆能忍我。因为我知道我这个人不野蛮，我从来不在外面发脾气。但我会在家里发脾气，而且只对她一个人。我在外面累积所有的埋怨、愤怒，都是跟她在家里宣泄。但她知道我不是在发她脾气，她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只要安静地聆听，听完了然后慢慢跟我分析： 其实这个脾气你不该发，不管在家里还是外面，根本都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说我今天在现场，看到什么什么我就恨不得立刻一拳把他打死，她就说，嗯，明白，我也知道他很差，但你有必要为他牺牲自己的细胞吗？为了他对我咆哮吗？你看我现在耳朵很痛。我就笑了，气全消了。只有她有方法对付来这样的事，应付、容忍、包涵，只有她。

Q：太太是一个伟大的女人。

A：对，不得了。我经常夸自己说，我眼光太好了，我会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