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花谢总自然——《边城》教学随想

⌾ 熊放

花开花谢总自然
——《边城》教学随想

⌾ 熊放

《边城》是现代作家沈从文的代表作，高中语文必修5节选了其中部分章节。

他的大部分小说是以湘西生活为背景，醉心于表达出故乡人民的人性之美，作品充溢着浓郁的乡土气息和返璞归真的牧歌情调，如同“花开花谢总自然”。《边城》就是这样一部独具特色的长篇小说。

翠翠是《边城》中着力刻画的人物形象。她生活在湘西风光秀丽、人情质朴的边远小城，祖孙二人靠摆渡为生。外公年逾七十，仍很健壮；她十五岁，情窦初开。他们热情助人、淳朴善良。小说中写翠翠邂逅当地船总的二少爷傩送，从此种下情苗，但他们的爱恋好似“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可望而不可及。天保闯滩而死，傩送离家出走，她只能凄凉地守着渡船，等待着心上人的归来。

翠翠天真，单纯，平时与黄狗为伴。她常“坐在门外大石上用棕叶编蚱蜢、蜈蚣玩，或者“同黄狗躺到门前大岩石上荫处看天上的云。”作品中写她的爱情，是那么纯净，那样超越世俗利害关系，那样的非物质，仿佛是一串梦。

当傩送按老船工所指出的“马路”在夜里去为翠翠唱歌时，翠翠梦中灵魂为一种美妙歌声浮起来，仿佛轻轻的各处飘着；上了白塔，下了菜园，到了船上，又复飞窜过悬崖半腰——去作什么呢？摘虎耳草！这种情景，如梦如幻，荡气回肠。

小说的叙述，处处流溢着诗意，其音响近于天籁。无论是场景、人物对话，都弥漫着山野气息，自然天成。显示山村文化特征的物象如油坊、草垛等等，其颜色、气味、形态、声音一齐扑面而来。人物的语言充满山村的野趣，好像作者端上的是一盘盘地地道道的湘西土菜，借用湘西话说，那真是“河水煮河鱼”，原汁原味。

我们不妨把《边城》当成一部文化小说来读，也可以把它当爱情童话来读。它未必有，也未必无。它兼有《诗经》的原生态的品质和《楚辞》行云流水般的浪漫，能深深吸引每一位读者。

读《边城》好像是在听野花野草的奏鸣曲，文字演奏的是韵律，连同流动的场景都被音乐化了。有如花开，不一定就包含着春天的韵律，花可以开在秋天或冬天；有如花落，不一定就不包含春天的韵律，春天也会有落花。作品为读者留下了想象的空间。

深吸一口湘西的乡土气息，深吸一口湘西的野花芳香，《边城》的“花开花谢”，给现代都市人营造了至美的精神家园。捧读在手，我又想起了诗人海子的话“面向大海，春暖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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