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有个花果菜园

童嘉文



我家有个花果菜园

童嘉文

只有枯树和杂草的庭院

三岁那年，我和爸爸、妈妈、大哥、二哥，搬进了一间有着很大庭院的古老平房。

还记得搬家的那天，家具装满了整整一辆卡车。司机叔叔让我和妈妈坐在前排的座位上，爸爸和哥哥们则挤在家具堆中，一路颠簸到了新家。

到新家时，已经是傍晚，天开始黑了下来。我们匆忙打开大门，只看见一间又小又破旧的房子，以及长满一大堆杂草的院子，杂草比我们都高。

那一晚，我们一家人就在小小的一房一厅里度过——点着蜡烛，听着窗外风吹草动的声响。

种玉米，长虫子

第二天，我们就开始打扫房间和整理院子。对于我们小孩来说，这个院子真的很大。我们三兄妹每天在院子里玩耍，抓昆虫、挖土，还要帮妈妈捡柴火、烧热水。不过，才整顿好的院子看起来有些空旷，我们决定在后院种点什么。

有一天，我跟妈妈去菜市场时，看到卖菜的摊子上有一篮晒干了的玉米粒，于是买了一些回来，准备种玉米。

爸爸领着我们，先松土，然后间隔着把玉米种子撒下，然后就是每天浇水和等待发芽。大概是因为光照充足的关系吧，玉米很快就发芽了。一个多月后，它们已经长得和我一样高了。接下来，我们就等着玉米开花、授粉和结穗。

不过，就在我们看到玉米穗子开始长大的时候，一大堆白白的蚜虫却抢先住了进去，看起来好恶心，吓死我了！妈妈和哥哥有空就想办法杀虫，我则连看都不敢看。

又过了几个星期，终于收获了一些玉米。这些玉米长长短短、有胖有瘦，不像外面那么好看，不过，我们看到满满一篮子的收成，还是忍不住欢呼起来。

种南瓜，不开花

连续种了两季的玉米以后，我们实在受不了一直长虫子的玉米，所以就改种起了南瓜。

记得我们只是把南瓜子乱丢在土里，没多久，就有种子发芽了。几星期后，整个院子都是茂密的南瓜藤蔓，可不知为什么就是很少开花，也没有结出南瓜来。

有一次，我和两个哥哥出去玩时，看见一位老婆婆在菜园里种菜，她种的南瓜结得又多又漂亮。我们便跑去问老婆婆，为什么我们种的南瓜只长叶子呢？

老婆婆十分耐心地跟我们说：“想要结瓜的话，就在南瓜藤蔓分枝的尾端，用米粒或铁钉插进去，或者撒上一点盐也可以。”

“啊，原来是这样！”我们立刻回家照着做。后来，我们家的南瓜藤蔓真的开始开花结果了，结出了好多大大小小的南瓜。

葫芦爬满屋顶

当我们大家都吃腻（nì）了南瓜以后，喜欢雕刻的妈妈决定种葫芦。

我们买回种子， 小心地种在瓜棚下。当我们看到藤蔓上长出小巧可爱的小葫芦时，真是非常兴奋。那小葫芦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了，我们每天都会去看看小葫芦有没有长大一点。

刚开始，我们都舍不得吃那些漂亮的葫芦，成熟了就晒干留下来。不过，后来葫芦越结越多，我们决定挑一些形状比较普通的吃。那些葫芦除了削皮比较麻烦外，吃起来味道还是很鲜嫩的。

有时候，同一根葫芦藤蔓也会结出不同形状的“畸形”葫芦，像脖子很长，完全没腰身的葫芦，或者是一些形状更奇怪的葫芦。

我们留下来许多葫芦，先自然风干，再把葫芦表面清理干净，然后让妈妈在上面雕刻图案。

爸爸也会把已经干燥变硬的葫芦剖开，做成水瓢或装东西的容器给我们玩。葫芦一旦干燥，外壳非常坚硬，可以保留很久。

告别满园花草树木，告别童年

虽然我家院子里的植物偶尔也会枯萎，或是在台风来临时东倒西歪，但是，每年随着四季变化，总有不同的植物长大、开花、结果。这些植物似乎一直安安静静的，却从来不曾停止努力生长。

一直到我十六岁那一年，我们才搬离了那个有宽敞庭院的家，告别了南瓜、玉米和葫芦，还有一些不知名的野花野草。

想想我年幼时家里种植各种植物的经历——

当时不像现在资讯发达，也没有网络可以查询。多亏那阳光充足、空气清新的院子，总能种得满园生香，乐趣无数；就像我和哥哥们在充满自然气息的庭院里无拘无束地生活、长大，虽然父母没有添加什么“人工肥料”，最后却也能长成健康快乐的模样。

选自贵州出版集团 贵州人民出版社

《我家有个花果菜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