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山彼山

崔立

一个节假日，我们兴致勃勃地起了个大早，先是坐一个多小时的地铁到虹桥火车站，我们怕会因迟到误了行程，还提前了一个小时到那里。好不容易等到了检票的时间，我们又坐5个小时的高铁，来到熙熙攘攘的北京火车站。从火车站到我们早就预定好的宾馆，已是下午3点。在房间匆匆洗了把脸，顾不得多休息，我们就走出了门，迫不及待地想到附近的景点先看看。

虽然我们已是提前做好了攻略，但走在北京的大马路上，还是有点摸不着北。还好，我们看到了一辆出租车，赶紧朝它招了手。车子缓缓停下，我们上了车，司机问，你们去哪里？我们说，去天安门。

一路上，我们说着普通话，道着对这次旅游的无限希冀。司机转过头，似乎很不经意地瞄了我们一眼。司机说，天安门很好看吗？我天天从那里开车而过，也不觉得有什么好看啊。我们很惊诧地说，你从没在天安门逗留过吗？司机说，没有。一次都没有。我们摇摇头，想，这司机真是有点浪费资源了。

一个休息天，我在浦东陆家嘴中心的一条大马路上闲逛。走得累了，我就在一侧的石凳子上坐下休息。其间，我看到一对旅游的小情侣，很新奇的样子，看到有好看的场景，就兴高采烈地停下，相互拍着照片，叽叽喳喳快乐得像一双鸟儿。然后，从路的这一头，走到路的那一头；又从路的那一头，走到路的这一头。乐此不疲。

似乎是拍的差不多了，他们有了去往别的地方的想法。那个男孩，走近了我，很有礼貌地说，你好，我能问一下，东方明珠塔，怎么走吗？我说，你这样，沿着这条路，一直走，穿过三个红绿灯，再拐个弯，就到了。男孩说，谢谢你，对了，东方明珠塔是不是很好玩？我愣了愣，没想到他会问到这个问题。我说，对不起，我没上过明珠塔，我并不觉得有什么好玩啊。然后，我就看到男孩女孩惊诧地目光。这目光，让我想起我们看北京司机的同样表情。

是不是总是这样，身在某个地方，这个地方的那些景点，当地人多半是不愿去的。甚至有好多的当地人，也许一辈子都不会去那里。但那些外来的长途跋涉的旅游者，真的是趋之若骛一般，成群结队的来，不辞辛苦地去往那里，驻足，观望，流连。并且赞叹，这地方，真是好啊。要是我生在养在这里，该有多好！

我想，这也许就是此山与彼山的区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