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冤家同桌

文◎郭姜燕 图◎吕皮拉卡

我的冤家同桌

文◎郭姜燕 图◎吕皮拉卡

一

我叫莫茗，不是“莫名”。

不过，我的名字真的起源于“莫名”，“莫名我就喜欢你，深深地爱上你”那句歌词中的“莫名”。

据说，当年我在我妈肚子里拳打脚踢的时候，我妈突然想起这句歌词，毅然把我的名字定下了。

她那时一直以为我是个男孩，我出生的一瞬，我妈在半麻醉状态中意识到儿子被老天爷替换成女儿的现实，决定把“莫名”改成“莫茗”，以此纪念她失去的儿子，不，应该说本来就是子虚乌有的儿子。

不要觉得我啰唆，为了一个名字说了这么久。谁让我是个有故事的女生呢！我会陆陆续续把我的故事都讲给你们听。

此刻，我正坐在初一的新班级里。茫然四顾，在新学校新班级发现了几张老面孔，这是多么令人鼓舞的事情啊！

与此同时，他们也发现了我，一个个扬起手臂，热情地招呼着。似乎初中这个门槛真的有股神奇的魔力，让人一夜之间就会长大，换作在小学，我们可没这么矜持，哪次开学时不是抱成一团，鬼叫狼嚎的！

“莫茗！”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头，又重又狠，痛得我一个哆嗦。一回头，我见鬼一般后退一步。他也和我一个班？

我丢给他一个白眼，脚跟一旋，再丢一个后背。

阴魂不散，这个词用在他身上再合适不过了。

入学的自我介绍环节，据班主任宁老师说，这可以化解最初见面的尴尬。我喜欢宁老师的这个说法，间接地，我有些喜欢宁老师。

轮到我上台，当我说出自己的名字时，台下传来一小阵轻微的笑声。这对我来说很正常，从小到大都这样。但笑声过后，我听到了一声口哨，意味深长的口哨声，熟悉的口哨声，不用看就知道是那个“阴魂”，那个名叫赵魏的家伙。

自从他小学三年级把名字写成“赵鬼”后，我们就把他叫成“赵鬼”。

他倒乐意得很，谁这么喊他都笑嘻嘻地答应，有时还配合着伸出两只手做鹰爪状，生怕“鬼”得不够。真幼稚！

我对宁老师的好感只持续到自我介绍结束，因为接下来她给了我当头一棒：“赵鬼”成了我的同桌！

知情的旧同学们肯定会捂着嘴乐不可支。

俗话说，有缘千里来相会。我和“赵鬼”，大概真的太有缘了，深不见底的孽缘！

二

三年前，我就把赵魏拉入黑名单。他却一副“我才不管”的架势，见到我就没心没肺的样子，叫人拿他无可奈何。

说起我和他的仇怨，要追溯到三年前。

新学期开学不久便是我的生日。我的生日与老师的节日是同一天，本来也许我会晚几天出生，我那英明伟大的当教师的老妈说教师节她有一天的假，还不如就那天把我“取”出来呢，这样她和我可以同时庆祝，我过生日她过节。

得知这个缘由，我对我的生日便失去了原有的期待，总感觉到一种不被重视的草率感。大约只有老天爷知道我真正的生日是哪一天了。

对生日不重视，可不意味着对生日礼物也不重视！

每年的教师节，我和老妈都会收到老爸送的鲜花，我终于明白这对夫妻的良苦用心了。幸亏我还有好朋友赵蕊，她知道我最爱什么。

那一年，是我和赵魏做同桌的第一年。

之前的同桌是赵蕊，我们每年生日都互送礼物，而且提前约定好，你喜欢什么，我就送你什么，皆大欢喜。

赵魏成为我的同桌后，受到了我和赵蕊的双重压制和打击，我们怂恿他去找老师换位置。经过你来我往的唇枪舌剑，我和赵蕊宣布失败，跟赵魏这样低情商的家伙，简直没办法沟通。

赵蕊使出最后一招激将法，她说：“莫茗的生日马上就到了，除非你能送她一件特殊的礼物让她满意，否则自动让位行不行？”

赵魏神秘一笑，宣称自己最拿手的就是挑生日礼物！

我好奇了，赵蕊也好奇了，问他是什么，他却怎么也不肯对我们说。

我和赵蕊依依不舍地分开，临走时她对着赵魏的凳子踢了一脚，宣泄她的愤怒。我把书往桌上一摔，造成里应外合的呼应。

九月十日那天，赵魏抱着一大束鲜花招摇地走进教室。赵蕊一见，蔑视地一笑，她知道我不喜欢花。

赵魏把花放在桌子上，卸下书包。赵蕊一拍他的桌子：“嗨，就这特殊的礼物啊，俗！”

赵魏不慌不忙地把书从书包里一本一本掏出来，在桌子上码好。

不得不承认，就卫生整洁这一点，赵魏比赵蕊强多了。和赵蕊同桌的时候，她的桌子上、抽屉里、地面上，基本都是我提醒着收拾着。

赵魏呢，每样东西都井井有条，还自备了垃圾袋，每天清理，看到我的地面脏了还会主动打扫。

赵蕊朝我使眼色，我没好意思说什么。

赵魏把东西整理好，皱起眉头表示费解：“你们女人不是都喜欢花吗？我妈一到节日就跟我爸吵着要花呢！”

赵蕊说：“你以为世界上的女人都和你妈一样？再说了，我们是女人吗？我们是女孩子好不好，真幼稚！”

眼看他们快打起来了，我赶紧低声说：“老师来了，赵蕊快走！”

赵蕊蹿回座位上，赵魏拿起那束花直奔老师，把花递到老师的怀里，大声说：“老师，节日快乐！”

我的脸刹那间红了，转身看了赵蕊一眼。赵蕊被我看得有些尴尬。我们都以为那是送给我的生日礼物。

赵魏得意扬扬地走回来，步子也变成了外八字，明显是在示威。我心里隐隐地不舒服，早读也读不进去了。

一下课，赵蕊冲到赵魏身边，对着他的胳膊就是一巴掌：“生日礼物拿来！我看你根本就忘了我们的约定吧！”赵蕊这个“女魔头”可不是白喊的。

赵魏抱着脑袋躲闪着，腾出一只手，从书包里拿出一个木头盒子。

盒子通身是枣红色的，边角上镶着亮闪闪的金属花纹，有小巧的搭扣，看上去异常精美，不同寻常。我和赵蕊都被盒子吸引了。

赵魏把盒子放在我面前，说：“给你的礼物。”

我轻轻一推：“我不要。”

赵魏还有些急：“这可是我最心爱的东西，不要别后悔！”

赵蕊比他还急，把那盒子硬生生塞进我的手里：“快拿着吧，看看是什么。”

这时，上课铃响了。我接过盒子，把它放进了抽屉。

一堂课，赵魏一会儿说：“那真是我的最爱，忍痛割爱是什么心情你知道吗？”一会儿又说：“赵蕊哪里比我好了？你们女生真奇怪……”唠叨得我恨不得拿起盒子砸他的脑袋。

终于熬到了下课，在赵蕊、赵魏等一干人的注目下，我非常尴尬地打开了盒子。

由此，拉开了我和赵魏势不两立的大幕——

盒子里，赫然趴着一只长腿的恐怖的蜘蛛！

在我的尖叫声中，蜘蛛恍若从梦中被惊醒，迈着长腿爬出了盒子，爬上我的桌面，沿着我的手指爬到我的手臂上。

惊叫！撕心裂肺的惨叫！

蜘蛛在我的蹦跳中被甩落在地，又不知被谁踩了一下，一命呜呼。

我天生害怕虫子，哪怕被蚊子叮一下也会暴躁，更何况这么吓人的蜘蛛呢！

赵蕊一个巴掌拍在赵魏的后脑勺上：“你这明明是在整人！”

赵魏把蜘蛛的尸体捡起来，托在手心，发出哀号：“我可怜的小贝贝啊，你怎么死得这么惨，都是我害了你呀！”这蜘蛛居然还有名字，叫“贝贝”！

后来我才知道，“贝贝”是赵魏的宠物，他已经养了两年了。

不过，我并不会因此原谅他。只有变态的人才会养这些变态的宠物吧！

三

一年后的九月十日。

我依然清晰地记得上一年的这个日子赵魏带给我的惊吓。此时，赵魏依然是我的同桌。

我找过老师，想换位置。可是当老师找赵魏时，他信誓旦旦地表示，只要和我做同桌，他的成绩就会像火箭上天那样迅速上升。

赵魏的诡计得逞了。面对我的横眉冷对，他通通假装没看见。尽管赵蕊看见他一次就要动手一次，他也总是乐呵呵的，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在赵蕊面前招摇。

这天，赵魏依然抱着一大束花献给了老师。

当他返回座位时，我低声说：“马屁精。”

“什么？你说什么？我没听见！”赵魏故意大声问我。

我扭过脸不想搭理他。真幼稚！

忽然，赵魏变戏法一般拎出一个塑料袋，“稀里哗啦”一阵响，从袋子里掏出一个白雪公主造型的娃娃，往我桌子上一放，用高得有些异常的声音说：“公主殿下，生日快乐！”

全班的目光几乎都汇聚过来了。

“哟！赵魏，你只送一个白雪公主，怎么不搭配个白马王子呢？”不知谁说了一句，引来一阵哄笑。

赵魏皱着眉头想了想，忽然笑着指着自己说：“白马王子在此！”

此话一出，引起了更大的哄笑声。他是傻瓜吗？

在笑声中，我把白雪公主的娃娃塞进了他的抽屉，恨恨地说：“这辈子我都不想要你的生日礼物！”

赵魏的脸涨红了。他一屁股坐在座位上，任由同学们肆意嘲笑。

万万没想到，事情还没完。

那天放学后，我发现身后鬼鬼祟祟地跟着一个人，几次回头看却不见人影，吓得我奔跑起来。

快到我们家小区的时候，那个跟踪者终于现身了，是赵魏。

他气喘吁吁跑到我面前，诧异地问我：“你跑什么呢？”

真是见鬼了！他跟踪我，还问我跑什么？

我一扭身，就往小区里走。他抓住我的手，把那个娃娃塞到我手中：“你的礼物。”

我想跑开，却被他拉住了书包带子。

小区门口来来往往的人们好奇地打量着我们。我心里恐慌极了，生怕被认识的同学看见，再被笑话一番。

赵魏完全没想到这些，他瞪着我，那个牛劲八头牛也拉不回，倒像是我欠了他什么似的。我心里大呼倒霉，怎么跟这么执拗的人做同桌呢？

屋漏偏逢连夜雨。我爸下班回家了，也不知他什么时候站在我身后的，大约已经饶有兴致地看了一会儿。只听他说：“莫茗，这样拒绝同学的礼物很无礼呢！”

真是没办法，我没好气地把娃娃收下了。赵魏打了胜仗一般对我爸说：“叔叔再见！”

自从赵魏送给我白雪公主的娃娃，他又多了一个外号——“白马王子”。

有人这么叫他的时候，他喜滋滋地答应着，也不知道别人是不怀好意的。

也有男生在背后喊我“白雪公主”，我假装不知道，谅他们也不敢当面喊。

可是，每当赵魏跟我说话时，总会有男生起哄。那场面太尴尬了。

四

六年级的九月十日。

赵魏同样送了老师鲜花，但没有送我礼物。

那一年，我和赵魏基本没有交流，也没有对话。为了和他划清界限，我再也不正眼看他，当着别人的面，更是给他白眼，不放过任何一个叫他下不来台的机会。直到再也听不到有人当面嘲笑我们为止。

赵魏似乎意识到了我对他的厌恶，安分了许多，也沉默了许多。

其实这样做，我心里隐隐有些别扭。

我知道自己做得过分了，然而我找不到更好的办法，只能在心里祈祷，考上初中后，不要让我们再做同学了。

然而，天总是不遂人愿。我们见鬼一般又成为同桌。

我不禁暗想，上初中了，赵魏还会傻乎乎地给老师送花吗？那种赤裸裸的拍马屁行为也太不成熟了吧？但愿他成熟一些。

教师节如期而至。

看到赵魏抱着一大束鲜花出现在教室门口时，我觉得时光倒流了，那种非常不安的感觉又涌了出来。

不过我坚信，赵魏不会再幼稚地送我礼物了！

记得六年级时，我已经不止一次地宣布，我教师节那天的生日其实是“伪生日”，是我妈强加给我的生日，我真正的生日只有老天爷知道。

我的目的很明确——赵魏，不要再记住我的生日了，我不想要你的礼物——那只会带给我无尽的麻烦！

赵魏一如既往，大摇大摆地把礼物呈给了老师，还极其浮夸地用英语说了“节日快乐”，逗得新老同学们哈哈大笑，因为赵魏的英语带有东北味儿。

赵魏幼儿园以前的生活是在东北奶奶家过的，幼时的烙印很难抹去，所以他的普通话和英语都是东北腔调。

我也笑了。

看着赵魏晃着身子跑向座位时，我的笑还在脸上没有消退。

或许是我的笑激发了他的勇气，赵魏闪电般地在我桌上放了一个小盒子，同样用东北味道的英语说了一声“生日快乐，莫茗”。

一切来得措手不及，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对这句“生日快乐”，以及那个盒子。

我已经看清楚了，那个透明的盒子里装的是慕斯蛋糕，小巧玲珑，雪白的奶油上撒满了星星一样的巧克力。

是我喜欢的样子，是我喜欢的口味，也是我喜欢的包装。可是，这些喜欢加起来却成了一种讨厌和愤怒。

这个爱出风头的家伙，从来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我的脸快着火了，整个人都快着火了，大家的目光把我快烧死了，老师的目光更是如熊熊大火，快把我烤焦了。

我的脑子里一闪而过的情景是，我把蛋糕直接扣在赵魏的脸上，让他丢尽脸，从此再也不敢这么显摆。

此刻，我已经听到了周围传来的窃窃私语，我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礼貌地说道：“谢谢！”

然后，我应该镇静地把蛋糕收进抽屉，暂时收进抽屉，下课后再当着众多双眼睛把它扔进垃圾箱里。

五

就在我的手还没碰到蛋糕的时候，赵魏出其不意地把蛋糕拿了回去，用更大的声音说：“哎呀，我忘了，莫茗同学今天的生日是个‘伪生日’，sorry！”

说完，他掀开盒子，对着蛋糕一口咬了下去，满脸都是夹杂着巧克力的奶油。

全班的哄笑声快要掀翻屋顶了。只有我愣愣地坐在那儿，努力挤出一个不知道是哭还是笑的表情。

赵魏的这个“礼物”，一下子把我拉入了最不情愿的“绯闻”中。

班里很快传开小道消息，说赵魏从小就喜欢我，为了跟我进一个班，甚至动用了很多关系，还说赵魏曾经发誓，要跟我考进同一所大学。

班里甚至开始流行那首歌：“莫名我就喜欢你，深深地爱上你……”每当赵魏出现的时候，有人就这么唱，看着我的身影时，有人也这么唱，唱得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我跑回家，对我妈提出强烈抗议，要求改名字。

我妈问原因，我却说不出来。我妈本来就经常给我敲警钟，要跟男孩子保持距离，要是告诉她因为赵魏的事我才要改名字，麻烦就更大了。

一计不成，再生一计——我要换同桌！哪怕一个人随便坐到哪个角落，也比跟赵魏坐在一起好。我研究过了，班里的位置是单数，正好有一个人可以独坐。

当我对宁老师提出要换位置的时候，宁老师眼皮子也不抬，淡淡地说：“不行。”

“为什么？”我焦急地问。

宁老师这才抬眼看我：“赵魏之前要求换位置，我也拒绝了。”

我心里一动。赵魏先我一步要求调座位？

不知为什么，听到这个消息，我心中的那个死疙瘩结似乎松开了一点点。

“没有的事就是没有，换位置解决不了根本问题，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宁老师的语气依然淡淡的。

宁老师还说了什么，我并没有听进去。此刻我满脑子想的都是赵魏要求换位置的消息。

他不是一向那么死皮赖脸的吗？突然换了风格，真叫我难以适应啊！

难道是我一直以来的举动让他伤心了？如果他就这样沉稳起来，或许我们可以相安无事地同桌下去。一瞬间，我觉得他不那么讨厌了。

然而，几天后，我收到了赵魏的一张字条，上面写着：我会想办法离开这个座位的，放心。

赵魏变得神秘起来，课间常常就消失了踪迹，直到上课铃声响了才急匆匆地跑进教室。好几次，我看见他是从宁老师的办公室跑出来的。

一个寻常的午后，宁老师突然对全班宣布，所有人收拾好书包，班级要进行座位大调整，以后每学期都会调一次。

大家压抑住兴奋，期待着自己的新同桌。我瞥了一眼赵魏，他面无表情的样子让我有些不适应。

赵魏被调离了。

他背着书包，手里抱着一摞书走向自己的新位置，忽然转身对着我挤挤眉，然后绽放出一个微笑，很灿烂的微笑。

我以为的轻松并没有来，心中蓦然一酸，宛如在站台送一个老友离开。

六

赵魏依然那么没心没肺，经常见他被女生追得满教室乱窜，嗷嗷叫着。只是，他不再出现在我面前，不再主动跟我说话。每次遇见，他看我的眼神都透着小心翼翼。

我一点也不介意，我曾经那样对他，他都没介意过。

直到我被宁老师叫进办公室，她告诉了我一些事，我从不知道的事。

宁老师说，赵魏告诉她，有一回他看到很多同学聚在一起对我指指点点，而我努力装作无所谓的样子从他们面前经过，然后，他看到我用手抹去了眼角的泪水，那一刻，他的心也猛地痛了一下。他说，那时他有些明白，送我礼物的举动真的伤害了我。

关于那个蛋糕，宁老师说，赵魏之所以那么做，是因为当时

小编圈重点

同桌是一种神奇的存在，很多人因此成为密友，也有人结为冤家。当人们之间的距离被缩得很近，往往看不到彼此身上的优点。无论如何，请善待身边的朋友，尤其是朝夕相伴的同桌，也许你们是天赐的缘分。他意识到送蛋糕的举动可能会招来别人对我的非议，情急之下想不到好方法，就一口吞了它，却没料到还是引发了麻烦。

后来，他每天都去找宁老师，软磨硬泡要求调位置，希望他的离开能让我快乐起来。

中学的门槛真的很神奇，仿佛能催人长大。

周末，我在逛街的时候，留意到街角有一家宠物店，那里真的有蜘蛛出售。我问店主，真的有人会喜欢蜘蛛吗？店主说，当然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偏好。不光有人喜欢蜘蛛，还有人喜欢很多稀奇的动物呢。

我吓得缩回身子，心想，或许等赵魏生日的时候，我可以买一只蜘蛛送给他。一想到赵魏收到蜘蛛时的样子，我还真的有些期待他的生日快点儿到！

不知我们还有没有机会再成为同桌，如果有机会，我想告诉他一件事：他送的那个“白雪公主”被我安好地放在阳台上，落了灰的时候，我会把它洗得干干净净，晒得松松软软，就像全新的一样，每天都散发出太阳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