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乐
浅谈战国时期魏国人才流失的原因
杨乐
周安王十五年(前387年,魏文侯三十八年),魏文侯卒,子击嗣立,是为武侯。武侯在位共十六年,不能继文候之志,初即多所更张。魏构怨与赵韩,外东南西三面均受敌,几次与齐秦构兵,自陷四面交战之局。及至惠王,魏自马陵桂陵两役后,徙都大梁。间白起去魏奔楚,商鞅离魏赴秦,孙膑,范雎,尉缭等相继离魏,此为重要之原因,后魏一蹶不振。
战国 魏国 人才流失
1.战国时期文化学术之发展。战国时代铁器的广泛应用,使文字之书写工具进步,文化空前繁荣。战国之学术与春秋发展迥异,当时诸国争霸,日惟富国强兵是务,国君礼贤下士,拥慧以迎贤者,一言遇合,布衣致将相。春秋时代之学人,多遭不遇而著书,故多偏重理论。至战国,学人为各国国君所推崇,故其学多针砭时弊,切合时政,理论与实践相一致,盖已成即学即用时代。
2.战国时期魏国之形势。战国初期魏文侯任李悝变法,富国强民,称霸中原百年之久。至武侯与惠王时失去辅弼之人才,又陷多面作战之错误。“逢泽之会”后,前353年齐魏桂陵之战,齐以:“围魏救赵”计大败魏军,前352年,秦东出函谷,收复魏占部分河西地。后被魏重新夺回。前342年齐魏马陵之战,孙膑以“减灶诱敌”计大破魏军。从此魏一蹶不振,齐,秦取代魏霸主地位已成定局。
1.政治腐败,国家内部倾轧严重。吴起,卫为国人,少从曾子学儒学,后学兵发,长于用兵。初仕于鲁国,不得志。问魏文侯礼贤下士,乃赴魏。文候用之以为大将。吴起与诸侯大战七十六次,全胜者六十四:拓河西之地千里而为河西守以拒秦。及文候卒,武侯立,武侯城西 魏文侯胜之余荫,时有骄满之色。吴起任郡守十载,未见提拔。期间相位两易,皆魏之贵族。公叔痤任相,忌起之才,计陷吴起,武侯生疑,对吴起疑而不信也。起恐不测之祸,离魏奔楚国。楚悼王素闻起贤能,用之为相。魏国此举无异于自毁长城,自李悝变法后无变革之能士。吏治腐败必然逼走人才,权候掌控国家,倾轧日重。
2.宗法观念浓厚。魏脱与晋,晋为春秋之堂奥,宗法观念浓厚,春秋战国虽礼崩乐坏,然宗法仍贯穿于诸侯各国,根深蒂固,犹以中原诸国甚。商鞅,商君者,卫之诸庶孽公子也,名鞅,姓公孙氏,其祖本姬姓也。鞅少好刑名之学,事魏相公叔座为中庶子。公叔座知其贤,未及进。会座病,魏惠王亲往问病,曰:“公叔病有如不可讳,将柰社稷何?”公叔曰:“座之中庶子公孙鞅,年虽少,有奇才,愿王举国而听之。”王嘿然。王且去,座屏人言曰:“王即不听用鞅,必杀之,无令出境。”王许诺而去。公叔座召鞅谢曰:“今者王问可以为相者,我言若,王色不许我。我方先君后臣,因谓王即弗用鞅,当杀之。王许我。汝可疾去矣,且见禽。”鞅曰:“彼王不能用君之言任臣,又安能用君之言杀臣乎?”卒不去。惠王既去,而谓左右曰:“公叔病甚,悲乎,欲令寡人以国听公孙鞅也,岂不悖哉!”公叔既死,公孙鞅闻秦孝公下令国中求贤者,将修缪公之业,东复侵地,乃遂西入秦由此观之,魏始终是脱胎于旧的营垒,是从旧的宗法奴隶制度下转化来的封建地主阶级,与从平民上升来的地主有本质的分野。尤其当就的贵族当权时,新贵族要从旧贵族手中夺取政权,他们的阶级属性就注定他们与宗法制度格格不入。战国时多是不循礼法的法家,纵横捭的纵横家,这就难以得到旧贵族的重用。
1.魏国之衰落。魏文侯以得人才而强盛,武侯与惠王以失吴起、商鞅而削弱,人才关系于国家之盛衰,岂不重哉?近世史家梁启超对于武、惠二者曾有下述的言论:“盖吴起去后,不二十年而秦尽复其河西故地;不三十年而魏之西河且入秦矣,此魏之失计一也。文侯政策,常欲结三晋同盟以相保而自固;盖魏地横亘赵韩之中,魏睦二国,二国自不能赵魏以相残;武侯初立即改其道,纳赵公子朝之叛,而兴之袭赵。自是三灭暌涣,迭寻干戈,以为秦资,此魏之失计二也。”梁先生所论,皆为精确之见,人才流失,动其国本,其愚昧无识,自必致败,固不必待至桂陵、马陵之战而已决矣。
2.魏国流失人才的历史影响。吴起离魏奔楚,楚经过吴起变法强大起来,向南攻打百越,将楚国的疆域扩展到洞庭湖,苍梧郡一带。公元前381年,楚国出兵援助赵国,火攻棘蒲,克黄城,楚赵两国大败魏军。张仪相秦后,于公元前328年开始,用纵横之术,游说于魏、楚、韩等国之间,利用各个诸侯国之间的矛盾,或为秦国拉拢,使其归附于秦;或拆散其连盟,使其力量削弱。孙膑入齐后与魏战与桂陵,马陵,成齐国与秦东西霸主之势。魏国人才流失,致国内无可用之才,但却从客观上促进了历史进程,人才的合理流动促就了大一统局面的形成。
3.今之借鉴。魏国因为阶级和政治的局限性致使人才流失,在奴隶制社会向封建社会过度时期的战国,君主掌一国大权,在宗法观念下,继任者眼光良莠不齐,加之用人制度的不完善性,使陟罚臧否全一部分人之喜好,变成任人唯亲而非任人唯贤。呜呼!魏人不暇自哀,而后人哀之;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也。
(作者单位:浙江海洋大学东海科学技术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