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陈代谢断裂理论视域下生态“三农”的实现路径思考

□李泽栩 苏百义 尚海军

新陈代谢断裂理论视域下生态“三农”的实现路径思考

□李泽栩1苏百义1尚海军2

马克思的新陈代谢断裂理论从劳动物质变换过程出发考察人与自然的关系，并指出资本主义农业生产方式对土壤成分的影响，通过分析城乡之间物质交换过程指出资本逻辑改变了人与自然的物质交换，人对自然界物质和能量的获取使社会和自然间正常的物质交换断裂而导致了诸多生态环境问题。将马克思新陈代谢断裂理论与“三农”问题相联系，要统筹城乡之间关系，发展生态农业产业，打造社会主义“新农民”、“新农人”，调节人与自然的关系，走生态“三农”之路。

马克思；人与自然；新陈代谢断裂；生态“三农”

资本主义最核心的价值和目标是财富创造和增值，它的发展是以资源掠夺和破坏环境为基础的，随着其迅猛发展，也导致了全球性生态危机。马克思在其新陈代谢断裂理论中包含着丰富的生态思想，从把握劳动过程中人与自然关系入手，分析资本主义农业、城乡关系、人类社会活动，指出资本主义条件下新陈代谢断裂产生的必然性与不可修复性。习近平总书记也强调以科学发展观为指导，认真学习马克思主义自然观，高度重视农业供给侧改革、城乡一体化以及新型农村建设等三农问题。因此，要将马克思的新陈代谢断裂理论与我国三农建设相联系，为解决三农问题，探索出一条新型生态“三农”道路。

一、马克思新陈代谢断裂理论的生态意蕴

马克思的思想主要集中于工业化初步发展的自由竞争资本主义时代，当时社会最主要目标是追求经济增长，生态问题并不突出，因此马克思并没有系统、专门地去研究生态学，但是马克思在其哲学研究中始终关注人和自然的关系，他洞察到在资本主义生产条件下可能出现的生态问题，新陈代谢断裂理论就是他在生态学方面的代表理论之一。

(一)从劳动新陈代谢过程考察人与自然的辩证关系

马克思主义哲学注重从实践中把握人与自然的关系，认为人与自然是对象性存在的辩证关系。首先，人与自然相互依存，大自然为人类的生存与发展提供最基本的物质条件，人类的生存和劳动过程又是同自然界进行物质、能量的交换的动态平衡过程；另一方面，人与自然又相互对立，人类在劳动过程中，为满足自身生存和生产所需，为追求更高利润，获得更多利益，不断改变着自然界的自然状态，而自然界又力求恢复到自然状态，因此二者是一个复杂的对立统一整体。

“新陈代谢”一词于1842年农业化学家李比希《动物化学》一书问世后得到广泛应用的，马克思对于该概念的提出给予高度重视，并赋予其新的内涵。马克思从一般劳动过程入手，用新陈代谢描述劳动中人与自然的关系：“劳动首先是人和自然之间的过程，是人以自身的活动来引起、调整和控制人和自然之间的物质变换的过程。……劳动过程是人和自然之间的物质交换的一般条件，是人类生活的永恒的自然条件。”[1]一方面，劳动使自然界物质发生形式上的变化，变成了供人类使用的具有社会性质的产品，但是，自然物质的持有权归自然界，而人类只是这些自然物质的借用者，应当将人类及社会代谢产生的废弃物和排泄物返还给自然，完成新陈代谢的循环。另一方面，在劳动过程中进行的新陈代谢不仅要受到自然条件、人类知识能力的限制，还要受到生产关系、上层建筑等社会问题的制约，不仅需要人们对自然进行调整和控制，更重要的是对人自身进行自我控制，要充分考虑人类活动对自然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因此劳动的新陈代谢要遵循自然和社会规律，不能以牺牲自然为代价以满足人类需求。

(二)土地自然力新陈代谢的“断裂”

通过对二次农业革命后人与自然关系及李比希对土壤成分的科学分析的考察，马克思开始关注资本主义土地问题，并系统批判了资本主义对土地的剥削，提出“新陈代谢断裂”理论。十九世纪，土壤肥力枯竭成为当时最主要的环境生态问题，人们普遍认为土壤的潜在能力的无限的、不会破坏的，李比希在其论述中指出资本主义农业永远不能实现土地的可持续性，城乡对立分离使排泄物不能回归土壤，还导致了城市污染，资本主义农业的掠夺式开发和最大限度地抢夺产出品也无法按需归还土壤所需。马克思在其《资本论》第一卷“大规模的农业和工业”和第三卷“资本主义地租产生”中批判资本主义对土地的剥削，他指出“资本主义生产破坏着人和土地之间的物质变换，也就是使人以衣食形式消费掉的土地的组成部分不能回到土地，从而破坏土地持久肥力的永恒的自然条件。”[2]马克思指出，资本主义社会代谢与自然代谢脱离，大土地所有制切断了农民与土地之间的联系，迫使农民不得不出卖自己的劳动力谋生，土地在成为商品的同时，也越来越掌握在资本家的手里，资本家大量的占有生产资料也使工人与资本家的关系逐步恶化，城市和乡村对立导致从事农业生产的人口锐减，转而从事大工业生产，导致有机肥料的循环中断,取而代之的是化肥和农药，造成土壤板结；资本主义的大经营方式和贪欲本性也导致非理性的耕种方式，对土地大肆“掠夺”，索取的程度远远超过了自然自我修复的速度,土壤再生产的必需条件持续被切断,进而造成自然界物质的新陈代谢循环断裂。因此，资本主义生产条件是导致土地自然力新陈代谢断裂的根本原因，并且是不可修补的。

(三)城乡之间新陈代谢的断裂

农业社会的农业是一种自给自足的自然经济，人们通过种植农作物，饲养牲畜满足自身需求，农作物主要从自然界获取能量，人畜消费后又能形成粪便等排泄物经过发酵成为农作物的有机肥，各种养分、化学元素又回归到自然界。随着工业化、城市化的发展，城市和乡村对立导致从事农业生产的人口锐减，转而从事大工业生产，大量人口涌入城市，需要大量的肉食和粮食，而这些需求的供应主要来自农村，由于运输成本高、没有足够发酵场所等因素，人们消费后的食物以排泄物的形式留在了城市，导致有机肥料的循环中断。

城乡之间的矛盾与对立造成了农村和城市的两败俱伤。一方面，由于城乡之间这种有机肥料的循环中断，农村土壤的有机成分和所需的化学元素减少，参与农村劳动生产的农民数量减少，为“修复”这种断裂，人们不得不使用农药化肥等人工化学肥料和新技术手段进行大规模生产，其结果是造成土壤板结并污染地下水，从而破坏农村生态环境，进而给人的生命健康带来威胁，正如马克思所说：“资本主义生产发展了社会生产过程的技术和结合,只是由于它同时破坏了一切财富的源泉——土地和工人。”[3]另一方面是城市大量污染物的形成，人们消费后的排泄物在城市造成了污染，马克思认为：“通过把食物和纤维运输到千百公里以外人口不断聚集的新城市工业中心，资本最后掠夺了土地的营养，如氮、磷、钾等，它们不是返回土壤，而是在城市造成了污染。”[4]

马克思的新陈代谢断裂理论围绕“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对农业土地肥力的破坏”、“城市与农村的对立”、“人与自然和谐发展”等问题强调“生态可持续性”的重要性，对于当下我国解决“三农”问题，走生态“三农”道路具有重要的启示意义。我国是一个农业大国，农业生态文明进程关系到整个国家生态文明的进程。[5]近年来，随着经济的快速发展，尽管我国农业发展取得瞩目的成就，但是在传统的农业生产方式下，我国农业和农村生态环境系统遭到巨大破坏，新陈代谢出现严重断裂。笔者认为，建设农业生态文明离不开农业、农村和农民，把“三农”问题放在生态文明建设的突出位置，是建设中国特色生态文明的必经之路。

二、新陈代谢断裂的“修复”——生态“三农”实现路径选择

党的十八大报告提出要加强我国生态文明建设，“加大自然生态系统和环境保护力度，努力建设美丽中国，实现中华民族永续发展。”[6]中国新任领导人习近平也强调要优先发展生态文明，认为建设生态文明是一项“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事业”。[7]实现新陈代谢断裂的修复，要走生态“三农”之路，发展生态农业，转变人类与土地间的关系，对土地进行改良；推进城乡一体化、新型城市化和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形成以工促农、以城带乡、工农互惠、城乡一体的新型工农城乡关系。”[8]；提高农民的环境保护意识，遵循自然和社会规律，协调好农民与自然的关系，实现人与自然和谐发展。

(一)以农业现代化实现农业生态化

马克思通过分析第二次农业革命及资本主义生产方式，指出由于土地新陈代谢的断裂导致土壤肥力下降，以及由此而导致的化肥农药用量的增加，加之不合理的耕种模式和经营方式，最终引发一系列农业生态问题。目前我国力求实现新型工业化、信息化、城镇化和农业现代化的同步发展，2016年中央1号文件连续第三年将农业现代化建设放在突出位置，明确要求加大创新力度推进农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转变农业发展方式，走资源节约环境友好的农业现代化道路。通过对马克思新陈代谢断裂理论的思考，笔者认为要实现农业生态化，必须从农业现代化入手，通过用地养地相结合的耕作制度、生态技术手段以及政策措施，修复农业发展过程中新陈代谢的断裂。

土地问题是制约农业发展的重要问题之一，新形势下农业发展面临土地矛盾、生产结构性矛盾等问题，因此必须构建用地养地相结合的耕作制度，构建生产生态协调的区域结构，确定不同地区的发展方向和重点，根据各区域资源条件和生态特点，分类施策，梯次推进，形成专业合理的生产格局，建立耕地轮作制度。例如在东北冷凉区可以实行玉米大豆轮作、玉米苜蓿轮作等生态友好型轮作制度，发挥生态固氮和养地肥田作用；在南方多热区要发展禾木科与豆科、高杆与矮杆、水田与旱田多种形式的间作、套种模式，充分利用光温优势。此外，针对重金属污染和地下漏斗等生态问题严重的地区，要鼓励农民对休耕地采取保护措施，实施休耕试点。其次，面对已经出现的土壤肥力下降问题，必须采取合理的生态措施提高土壤肥力又不会对土地造成污染或最大限度减少污染，因此必须通过生态技术手段来解决这一问题，通过推广水肥一体化技术，推进化肥农药的减量增效推广精准施肥施药技术，提高水资源和化肥的利用率，提高肥料的利用率并推进废弃物资源化利用，开展地膜总量和区域控制及区域性残膜回收利用示范。最后，要通过政策措施让采取破坏农业生态以获得自身利益的人付出代价，把对生态环境的破坏计入生产成本，促使通过破坏生态而获得的边际产能有序退出，同时要实行轮作休耕补贴，从而保护耕地，减少农业发展过程中的一系列生态问题，为农业生产创造良好的条件，为我国农业生态化的实现奠定基础。

(二)以城乡一体化建设社会主义生态新农村

马克思的新陈代谢断裂理论通过深刻分析城乡之间的对立及其物质交换的断裂，指出城市化进程一方面造成农村土地肥力下降，另一方面使城市形成大量污染物，究其原因是城乡之间的分离，城市的不断建设，城乡二元制开始形成。如何将城市消费后的废弃物回归农村，如何调整城乡布局，如何促进城乡一体形成闭合的物质循环是目前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解决城乡对立、解决农村人口城镇化困境的正确导向。要修复城乡之间新陈代谢的断裂，笔者认为必须以推进城乡一体化为出发点，建设新型城市化和社会主义生态农村。

城镇化建设与新农村建设是实现城乡一体化发展的两翼，要推进“城乡一体化”，推动新型城镇化和新农村建设。马克思指出：“城市和乡村的对立的消灭不仅是可能的。……只有通过城市和乡村的融合，现在的空气、水和土地的污毒才能排除，只有通过这种整合，才能使现在的城市中日益增多的群众的粪便不致引起疾病，而是用来作为植物的肥料。”[9]通过马克思对城乡新陈代谢断裂的分析可以看出，城乡间距离远，废弃物运输成本高是重要原因，因此应合理布局城市与乡村，避免城市过分集中以及城市人口过分集中，应大力发展县级市和地级市等中等城市，同时发展循环经济，促进城乡之间的物质循环，要推广太阳能技术、沼气技术和秸秆利用技术，并使秸秆还田、禽类粪便再生利用等措施，以“农业资源——农产品——再生资源”的经济循环机制实现农业资源利用的最大化和环境污染最小化，另一方面要加强城市排泄物的收集与还田，集中处理以实现城乡断裂的修复；其次，面对城市人口压力问题，如何让乡镇居民留下来是关键，其关键因素在于乡镇的环境建设，通过改善环境，加强基础设施建设，提升医疗、教育等服务水平，并提供良好的居住条件和工作条件，以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降低人口流动率和流失率；再次，大城市周边乡村要与城市形成良性的产业合作，在保证自身居民利益不受影响的情况下，要结合自身特点承接大城市中成熟的行业和产业的转移，既共享城市发展成果，缓解了大城市病，又建立自身产业促进经济发展；最后，要建立承接城乡、承工接农的农产品产业园区建设，按照企业集中、要素集聚、产业集聚、经营集约的要求，使相关联的加工企业首尾相连，上下衔接，实现，将农村资源优势转为产业优势，吸引人口集聚，留住农村资源要素，从而节约利用土地，集约投入要素，减少资源浪费，集中治理环境污染。

(三)以培育社会主义“新农民”、“新农人”实现人的生态化

马克思在新陈代谢断裂理论中对劳动过程中物质交换考察时，主张协调人与自然的关系，人类在对自然进行调整和控制的同时更应该注意对人自身进行自我控制，充分考虑人类活动对自然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生态“三农”建设的关键在于其主体即生态农民的培育，农民是新农村建设的主体，他们的生态意识，责任意识直接关系到社会主义生态农村建设，关系到生态农业产业的发展。笔者认为，要实现生态“三农”，应以打造社会主义新农民、新农人为切入点，为生态农业、生态农村建设培育一支生力军。

“新农民”突出的表现为集科学的生态知识、合理的生态行为、丰富的生态情感、深刻的责任意识于一体的新型农民，以马克思主义自然观为指导，以社会主义科学发展观为原则，致力于社会主义新农村、新农业的发展。培育社会主义新农民是一项长期的工程，需要政府、社会和农民共同的努力。首先，政府应强化培育生态农民的责任意识，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下，农民既是理性生态人，同时是理性经济人，利益驱动仍是市场机制下的内在逻辑，基于此，政府应该建立起生态公共利益与个人利益相统一的生态市场机制，通过制定强制性生态制度规制与加强农民道德教育同步推进，使农民成为具有生态、责任意识的“新农民”，同时政府要制定有利于保护环境的政策和法律法规，包括经济政策、教育政策、产业政策等等；另外，从农民自身来说，要完成从传统农民向新农民的转变，首先是生存理念的转变，要以生存为目的向以生活为目标转变，追求人与自然和谐的生态文明，从而成为理性的生态人。其次是消费方式的转变，资本主义倡导的消费文化是非理性的过度消费，导致人们无视资源极限，使人与自然新陈代谢关系断裂，因此要倡导绿色消费方式，选择绿色农产品，农民要选择高效低污染的农药化肥，使用污染小的农机等。

“新农民”是基于传统农民，对传统农民进行的生态培育。而“新农人”作为近几年新成长起来的跨界群体，有学者认为这个群体是通过互联网用心做农业的人，也有学者认为他们是“农民的新群体、农业的新业态、农村的新细胞”[10]新农人群体中有本土的农村人，有大学生，有返乡创业人员，有农产品电商、白领等等，来源广泛，互联网思维、蓝海意识、生态理念、自组织性是他们的代名词。总之，“新农人”有希望成为中国未来农业的中坚力量，是实现“生态”三农的生力军。因此，政府方面应给予“新农人”更多培训和创业扶持，通过研究“新农人”群体发展现状、存在困难和障碍，了解“新农人”的素质基础的产业特点，出台扶持“新农人”发展的诸如土地流转，农业设施、农业保险、金融信贷等方面的政策扶持；要帮助新农人搭建协作平台，在充分尊重新农人自组织性特点的基础上，通过成立协会、媒体宣传等手段为“新农人”发展创立更多机遇；互联网思维是“新农人”的突出特点之一，因此要加强农业信息网络建设，建立互联网交易平台，完善农村物流体系，推进涉农电子商务发展。“新农人”自身要充分利用国家政策，本着人与自然和谐相处原则进行生产；要积极探索，对于新生群体，要学会克服在成长过程中的问题与困难，找到适合自身发展的道路；要提高自身生态意识和责任意识，“新农人”担负着未来农业发展的重任，要以可持续发展为目标，实现更好更快的发展，成为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新农业的中坚力量。

三、结论

基于马克思新陈代谢断裂理论中对于农业、农村以及人与自然出现的断裂的描述，从其生态维度寻找解决“三农”问题的路径，对于实现我国农业的科学发展，农村的环境优化、农民与自然的和谐共处具有重要的启示意义。“三农”建设作为我国社会主义建设过程中一项长期复杂的系统工程，需要国家、社会和人们的共同努力。生态“三农”必将以马克思主义自然观为指导，以科学发展观为原则，成为我国三农建设、实现可持续性发展的核心元素。

[1]《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202-208.

[2]《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5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4：117.

[3]《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552-553.

[4]John Bellamy Foster. The Ecology of Marxian Political Economy[J].2011,63(4).

[5]刘雪艳.马克思主义生态思想视阈下我国农村生态文明建设研究[D].石家庄：河北农业大学，2012.

[6]胡锦涛.坚定不移沿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前进为全面建成小康社会而奋斗[N].人民日报,2012-11-09.

[7]习近平.习近平谈治国理政[M].北京：外文出版社,2014:208.

[8]中共中央关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N].人民日报，2013-11-16.

[9]《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4卷[M].人民出版社，1997：2.

[10]汪向东.“新农人”与新农人现象[J].新农业，2014，(2)：18-20.

2016-03-09

山东省社会科学规划研究项目“农业生态文明建设的理论与实践研究”阶段性成果，项目编号：13CZXJ02(课题主持人：苏百义)。

1.山东农业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山东 泰安，271018；2.泰安技师学院商务管理系，山东 泰安，271000

李泽栩(1992- )，男，汉族，山东黄岛人，山东农业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与社会发展；苏百义(1964- )，男，汉族，山东泗水人，山东农业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副教授，硕士生导师，研究方向：马克思主义理论与生态文明，本文通讯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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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8-8091(2016)04-0133-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