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颖 刘金婷
摘 要:苗族的服饰以其绚丽多姿、工艺精美而获得世人赞誉。苗族的服饰美,又集中地体现在服饰图案上,这些服饰图案反映了苗族人民的审美情趣和审美理想,凝聚着苗族民间艺术智慧的结晶,也记录了苗族人民悠久的历史文化。这些图案有着丰富的文化底蕴,对分析研究苗族的文化艺术有着重要的意义。
关键词:苗族 服饰图案 分析
一、承载着民族历史文化的古朴之美
少数民族大都没有自己的文字,苗族也不例外,苗族的历史文化是靠口头文学和服饰图画艺术来表达的。与许多无字民族不同的是,苗族的历史文化更多的不是将其传统倾注于口头文学的表达之中,而是更将它全面展现于服饰上的图案纹饰之中。苗族叙事性服饰图案不仅长盛不衰,而且十分丰富发达,可谓到了以服饰再现历史的地位,成为苗族传世的“无字史书”。它包括缅怀祖先的创世图案、祭祀图案和记载先民悲壮历史的战争迁徙图案[1]。
“蝴蝶妈妈”刺绣图案纹饰主要装饰在苗族女服的两袖和围腰上。传说蝴蝶妈妈是由枫树心变的,所以蝴蝶妈妈居于枫树之上。这个图案被苗家人视若神灵,因为蝴蝶妈妈生养了苗族的祖公姜央。在苗族女服的刺绣中,还常常能看到“姜央兄妹合磨成亲”这个苗族人认同的关于人类起源的图案,还有表现远古神话“姜央射日月”的图案。这些图案被视为苗族群体的标志而世代奉行,不仅活着的苗族人珍视它们,去世的苗族人也必须穿戴有这些图案的寿服才能下葬。只有这样,死者的灵魂才能返回祖先故地。
二、 兼备具象造型与抽象造型的和谐之美
用服饰作为民族文化的外化形式,来形象地展示本民族文化的现象,存在于许多民族之中,它已构成一种文化特征,而苗族服饰图案纹饰只不过是更直接、更具体罢了。仅从其造型上看,我们还能发现苗族人民的审美追求和欣赏习惯,也体现在他们对自然万物塑造形象时抽象和具象的和谐把握上。
苗族水牛角银饰,是最具有文化符号意义的,湘西、黔东北地区的苗族把水牛角高挂在柱上祭祷,并为有此水牛角而引以为豪。黔东南地区的苗族把宽大的牛水角银饰戴在头上,以此為美,以此为殊荣。这种顶礼膜拜水牛角与水牛角银饰的做法,正是历史文献所载“人身牛首”含义的具象写照[2]。
我们在苗装图案纹饰中看到的水牛角几乎无一例外地都被变形而显得异常抽象,其实在人类长期演进的过程中,抽象机能己成为人类心理审美能力之一,以至使人类对原形表象结构下的探索成为一种审美欲望。在这种心理的驱使下,许多具象因素有可能在审美心理的整合中被筛选掉,而代之以抽象结构形式。又由于抽象形式结构是在审美能力的整合中完成的,所以其中浸润着主体的生理机能与心理节奏、韵律、平衡、秩序、情感等因素,并渗透着主体所赋予的观念。因此抽象造型才能历久不衰,抽象审美意识才愈来愈完善。
三、 具有乡土和世俗气息的自然之美
在苗绣的装饰性图案纹饰中,苗绣多用于衣服领口、袖口、裤口花边、围腰、童帽、长短裙等固定部位。于是,每种绣片均有固定的形状,图案则千变万化,主观创造的因素显得更多。无论是在剪纸造形时,还是在刺绣设色时,都表现出一种按照自己的意志来构建的能动心态。所以出于苗族女性之手的艺术形象,蝴蝶可以是花朵;小鸟、狮子、龙头也可以是红花绿叶的组合;有的是枝上长叶、叶上长花、花上结果、果中又有花,俨然翱翔在一个自由的国度里。造型手段多采用象征、夸张、变形、添加的装饰手法,在二维平面中进行了热情而又冷静的有序排列,使得这些服饰图案纹饰具有浓烈的乡土气息,并处处显露出自然美的特色。
四、 融合精湛技艺和非凡想象的工艺之美
苗装采用了多种工艺手段进行美的创造,在饰物制作,特别是图案的创作处理上,反映出苗族卓越精湛的工艺水平,而最能反映苗族服饰特点及美感的制作工艺,恐怕就要属苗族的蜡染和刺绣工艺了。
苗装的刺绣种类很多、苗族妇女通常用的是平绣、贴绣、皱绣、锁绣几种。平绣是各个民族通常使用的一种服饰刺绣方法。其绣法简单灵巧、光洁平滑,适用于绣制细碎的花鸟草虫。贴绣是按图案剪下布壳,再按图案放大一点剪下各色绸缎,用绸缎包裹布壳,贴到布料上去。贴绣色彩明快、质地光滑、粗犷大方,适合于绣制较大块面的花纹图案。皱绣是一种古老的工艺,它先用八根丝线编织成各色的辫,再根据图样进行皱缩,形成的花样硬而凸,显得凝重、古朴。锁绣也是一种古老的绣法,它有两根针两根线交叉进行,丝线一环套一环,形成一种扁平的紧贴在布上的均匀有序的辫,显得精致平整。
由于现代汉文化的不断移入,现代交通工具的便利,现代手工机器的发展(如缝纫机)以及现代文明思想的移入,对整个苗族文化都有极大的影响。这种影响不单体现在服饰的工艺制作上,更重要的反映在理念的变化上。几乎是将苗装图案纹饰的手工制作工艺的传承逼到绝境,各种精湛的手工艺技艺面临失传的危险,这不能不引起我们的注意。
参考文献:
[1]陈兆复,中国少数民族美术史,北京:中央民族大学出版社2001年版。
[2]侯健,苗族服饰的审美价值及其文化内涵,北京:民族出版社2000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