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一铭
去年10月开始,我听得最久的一首曲子就是日本宗次郎的笛声《故乡的原风景》。它使人品味到激昂、欢快、舒缓或哀愁,又让思绪飘到竹溪深处涓涓流水,沙滩海边渐行渐远,风吹草低见牛羊的草原等,笛声让我回到心之向往的地方,我印象中的家乡贺湾历历在目,记忆中的竹林一遍一遍如影随行。陶笛在日本又被称为土笛。宗次郎制作的笛子里蕴藏着很多只有他自己才能理解的元素,那笛声原本是土地的回响,“耕耘着空气”,不需要任何语言的诠释。故乡,是我们灵魂的依靠。所有的悲观离合,熟悉的道路、似曾相识的人物以及那泥土气息,会渐渐舒展我们一颗长满了皱褶和伤痕的心。在这样的音乐声中,我一边查阅百年历史,一边回忆家族往事,从那些零零星星的故事里寻找前因后果。设身处地地怀想祖先们在当时的年纪与环境里的苦苦挣扎。白天上班,晚上就进入了他们的内心世界,十二月的某一天,没有下雪,女同事穿了一件白色棉袄,我发现她好像白雪公主。那时刻,我完成了《贺湾》初稿,如释重负,天空虽然白得可怕,寒气逼人,但是心里暖意融融。
我们对故乡的思维是感性,看似不着边际,但是又停留到了哲学层面。鲁迅在他的文章《故乡》中是这样结尾的:“我在朦胧中,眼前展开一片海边碧绿的沙地来,上面深蓝的天空中挂着一轮金黄的圆月。我想:希望本是无所谓有,无所谓无的。这正如地上的路;其实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故乡的温暖还包含那少不更事的年纪,那些多愁善感的年华。有一首故乡的歌曲:“绵绵雨秋,入梦温柔;恬静似风,沉醉如酒;悠悠乡音,娓娓诉说;温存似你,天真如我;那是哪年凌晨的月色;在我窗前辞别的故友;恍然追寻消逝的身影;已是我们相继远赴的生活……”
人自从来到世上,就具有精神,也就是一个人的精气与元神。耶和华上帝用地上的尘土造人,将生气(breath of life)吹在他鼻孔里,他就成了有灵的活人,名叫亚当。“他的气一断,就归回尘土。”
我们生生死死,我们与园子里的瓜果一样,被赋予灵魂,经历生死成长,生命才能圆满。那又何必惧怕,何必玷污。梦想一直去想,就成了现实,我们在白天踏踏实实地做事情,夜间的梦才会更真实,让自己的身体与灵魂都得到很好的安放,才是完美的人生。写到这里,俄罗斯歌手维塔斯的海豚音歌曲余音袅袅:
“看见灵魂在微笑吧?
腿脚自己催快着步伐,
就像身后长上了翅膀,
其实谁也没有把我追赶。
看,潮湿的灵魂耷拉着脑袋,
但它头顶没有棍棒也无刀枪……”
(作者系湖北省武汉市作协会员,出版有《贺湾》《万紫千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