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全面”战略布局生成的哲学意蕴

2016-03-25 05:54
重庆开放大学学报 2016年3期
关键词:战略布局四个全面逻辑

万 庆

(新乡学院 社会科学部, 河南 新乡 453003)



“四个全面”战略布局生成的哲学意蕴

万庆

(新乡学院社会科学部, 河南新乡453003)

摘要:“四个全面”战略布局是党中央领导集体从统筹全局的高度出发,对中国未来社会主义事业发展的总体谋划。“四个全面”是马克思主义理论在现实条件下的丰富和发展, 它的生成具有科学的逻辑——其外在逻辑基于全球化视野的顶层设计架构,内在逻辑立足于市场经济和人民主体地位的有机统一,实践逻辑则适应于经济发展方式和政府行政体制转变的客观要求。

关键词:“四个全面”;战略布局;马克思主义;哲学;逻辑

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全面深化改革、全面推进依法治国和全面从严治党,是党中央的战略布局及治国理政顶层设计。全面建成小康社会,是解决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矛盾的抓手;全面深化改革,是进一步完善上层建筑,突破生产关系束缚,解放生产力的必由之路;全面依法治国,是实现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和全面深化改革的必要手段;从党的建设入手,全面从严治党,是全部任务得以实现的最终保证。只有站在较高的哲学层面上充分理解“四个全面”战略的生成逻辑,才能抓住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的根本。

一、“四个全面”战略生成的外在逻辑——基于全球化视野的顶层设计架构

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的伟大实践中,设计出最科学的总体战略,就必须兼顾全球化视野中的中国发展道路和中国发展过程中的全球化视野。只有将发展战略置于全球化不断发展的时空体系中进行分析与评估,才能够把握中国推进现代化进程中的主体意识和现实路径。

从时间维度看,后工业时代正逐步完成与工业时代的交替,中国的社会主义建设过程恰好处于这两个时代的交界区间。从空间维度看,金融资本通过对政治上层建筑、文化上层建筑的控制,形成了资本主义发展的新模式。它外在表现为美国凭借着美元世界货币的坚挺地位与巨额债务人的双重身份,引领着欧盟、日本等大经济体进入资本主导世界的新时代。同时,尽管西方国家并不愿意承认,但社会主义中国成为最具活力的经济体却是不争的事实。中国越来越多地增加着自身在世界格局和时代话语权中的权重,打破了西方列强把控世界的坚冰。对这样的时空格局的准确把握,是“四个全面”战略生成的现实依据。

存在决定意识,闭关锁国必将产生二元对立、教条主义的错误逻辑。只有全面辩证地看待全球化的发展,同时坚持自身独特的发展道路,也就是坚持矛盾的普遍性与特殊性的统一,马克思主义的科学理论才能够在实践中经受考验。从农业社会发展到工业社会,再逐步进入到后工业社会,是各个民族国家都必然要经过的历程。在历史发展的必然性与偶然性因素综合作用之下,西方发达国家在这个过程中处于领先的位置。这决定了其他民族国家在自身的发展过程中难免存在着向西方模式效仿的痕迹[1]。这导致西方发达国家的发展范式在话语权上显得强硬。然而,事物的发展总是统一性与多样性的统一,忽视真理实现的前提会导致真理变成谬误,照搬照抄西方模式注定是一条错误的邪路。我们经过三十多年的摸索,找到了一条既符合发展的一般规律,又突破了西方模式的具有中国特色的建设道路。“四个全面”战略,正是基于这样的实践生成的逻辑框架。

在很长一段时期内,二元对立的思维范式影响了我们对发展中的世界的判断。我们曾一度将在西方国家迅速发展起来的科学、技术、管理等人类优秀文明成果,扣上“姓资”的帽子加以排斥,这影响了我们对人类共同文明成果的学习和吸收。三十多年的改革开放让我们意识到,我们与西方国家“道”不同,但不影响我们对其“器物”的学习。打开国门,通过全面的比较和客观的分析,邓小平同志指出,我们将处于并将长期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今后长期存在的社会基本矛盾仍然是人民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要与落后的社会生产之间的矛盾。总之,我们还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大力解放和发展生产力,是今后相当长一段历史时期内的根本任务。

社会主义的性质决定了我们的“道”与西方国家有着根本的不同。资本主义国家发展生产力的目的是为了满足统治阶级的需要。马克思作出的这个判断迄今并没有过时,《资本论》在西方国家经济危机之后的热销正说明了西方学者解读经济的苍白无力。我们发展生产力的目的是为了提高人民群众的物质精神生活水平。全面建成小康社会,正是基于社会主义性质提出的科学的战略纲领,这就是我们的“道”。

全面深化改革,源于我们对新的时代背景的深刻理解。社会主义事业遭遇挫折之际,西方国家弹冠相庆。然而,进入21世纪之后,资本主义的内在矛盾注定了欧美各国纷纷陷入经济危机。相比之下,中国的改革开放不仅激发起国人创造财富和创新的能力,还能够最大限度地实现发展的成果由人民共享。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呈现出人民各尽所能、和谐相处的美好局面。全面深化改革,是对社会主义生产关系的主动调整,是实践给予社会主义优越性的最好注脚。

“法治和人治的问题,是社会主义运动中一直未能解决好的难题,也是人类政治文明史上的一个基本问题。”[2]站在历史的高度上看,法治是任何国家迈向现代化的必由之路。特别是第二次世界大战以来,那些能够在短时期内实现快速发展,却在发展到一定程度后陷入这样或那样“陷阱”的国家,都是因为忽视了法治建设。从整体上看,西方发达国家经历了几百年的法治建设历程,也积累了丰富的成果,然而资本主义的法治终究是为资产阶级服务的,它不能够解决资本主义固有的社会矛盾。美国人民对华尔街的愤怒与无奈,就是西方法治困局的突出写照。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经济的迅速发展正是我们正确认识法治,坚持用法治保驾护航的结果。全面依法治国,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在21世纪稳步发展的保障,也是我们党正确认识历史,科学比较分析各国发展历程得出的科学结论。

我国社会主义建设的基础,是建立在旧中国一穷二白、历经战火的“烂摊子”上的。由于差距巨大,我国社会主义建设的历程一直是追赶世界发达国家的历程。落后国家迅速发展的最有效方法,就是政府主导、集中一切资源发展生产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能够用几十年的时间完成西方国家几百年完成的社会建设之路,政府强大的动员和组织能力功不可没。许多后发国家在追赶发达国家的道路上缺乏后劲,就在于错误地照搬所谓的西方民主模式,导致国内各派力量相互掣肘,重大事项议而不决。全面从严治党,是坚持中国共产党的执政地位,进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的根本保障。也是我们党清醒认识时代形势,对全国人民做出的庄严承诺。

二、“四个全面”战略生成的内在逻辑——市场经济、人民主体的有机统一

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无论在理论上还是实践上都是对社会主义的革命性突破。从此,中国社会结构开始出现真正意义上的转型。二十多年来的实践证明,我们不仅注重了市场经济配置资源的高效率,又能够有效避免市场盲目性和自发性带来的不公正。二十多年来中国经济始终保持高速稳定的发展,充分证明了社会主义与市场经济有机结合的科学性。

市场经济运行的前提,是充分尊重人的自主选择、人格平等,以能力本位分配社会资源。市场经济与人民民主的并行发展,必将推动中国社会朝着更加健康的方向发展。政党和政府行使权力只能限于法律的规范之内,国家开始从微观的经济生活中抽离。市场经济促使劳动者将自身潜力发展至极致,促进社会成员逐步明晰私人领域与公共领域的界限。人民群众能够在私人领域获得更多权利,又可以在公共领域体会到更多的义务。这种现代意识的逐步形成,成为社会走向现代化最稳定的根基。

改革开放之前,我国的社会结构高度单一。经济领域、社会领域必须依附于政治领域,全能型的政府掌控一切,传统社会结构的弊端在很大程度上无法被彻底改变。改革开放之后,原有的单一社会结构已经无法满足经济发展的需要,经济领域内市场机制的调节作用日趋明显,社会成员的公民意识也在不断觉醒。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确立,使得政府的职能逐步从管制型转向公共服务型,职能越来越明确,执政的效果也越来越好,人民群众的主体性也得到更多体现。

人民群众的主体性是伴随着市场经济的健康发展逐步成熟起来的。特别是进入21世纪,人民群众的自主、独立、平等意识日益增强。改革开放之初,我们需要通过在制度上、政策上不断采取举措,动员群众各尽所能,调动人民群众的主动性和积极性。在改革开放深入进行的过程中,社会需求被激活,并呈现出多样化发展的趋势。社会成员贡献各自的力量和提出不同的诉求是相伴而生的过程,社会主义建设从“动员发动期”开始进入到表达诉求期。

西方政党总是将“民主”挂在口头,对涉及民生的社会保障却迟迟难以推动,政府甚至都会因医保的动议而“停摆”。我们党始终将坚持人民群众的主体地位落到实处,积极面对群众困难,积极解决民生问题,引导人民民主参与。我们改革事业的顶层设计,从来都是立足于最底层群众的具体诉求。“我们的人民热爱生活,期盼有更好的教育、更稳定的工作、更满意的收入、更可靠的社会保障、更高水平的医疗卫生服务、更舒适的居住条件、更优美的环境,期盼孩子们能成长得更好、工作得更好、生活得更好。”[3]人民群众的主体地位能够得以体现,最终是根植于发展市场经济和推动人民民主的有效成果。

“哲学家们只是用不同的方式解释世界,问题在于改变世界。”[4]“四个全面”战略是历史发展到今天,在努力发现和解决社会生活的重大现实问题的过程中,为解决具体矛盾和问题而提出来的。全面建成小康社会,是亿万国人的期盼,也是实现人民群众主体地位最根本的经济保障。目前,我们已经进入到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冲刺阶段,同时也面临着经济下行的压力,面临跨越“中等收入陷阱”的关键时刻。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我们对中国经济保持持续健康发展抱有信心。中国不会落入所谓中等收入国家陷阱。”[5]要实现这个跨越,必须全面深化改革,直面改革进入“深水区”之后面临的严峻形势。要真正建立能力本位的利益分配机制,打破一切阻碍人们积极性和创造性的利益格局,切实激发社会活力。

“奉法者强则国强,奉法者弱则国弱”[6]。全面深化改革的推进,必须依赖于全面依法治国的引领和推动。只有科学立法,才能够保证诸项改革于法有据;只有严格司法,才能够确保深化改革的稳步前行。对于不适应时代需要,阻碍改革的法律法规,亦应及时修改调整,进而确保改革的有的放矢。全面深化改革的成败,关键在党。要实现人民的福祉,要推进改革的深化,要保证法治的尊严,前提必然是确保党的拒腐防变能力,确保党的执政水平不断提高。要保证党的自我净化、自我完善能力,就必须坚持全面从严治党,始终保证党的纯洁性。

全面依法治国和全面深化改革密切互动,必然将社会主义事业推向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新高度。全面从严治党,是实现这个目标的根本保证。只有坚强有力的执政党,才能够在全面深化改革的过程中敢于冲破阻碍发展的利益格局。只有高度纯洁的执政党,才能够自觉置身于法治的规范之中。

三、“四个全面”战略生成的实践逻辑——经济发展方式和政府行政体制转变的客观要求

改革开放之初,面临着人民群众的物质生活水平亟待提高,社会物质财富急需迅速积累的历史困局。根据当时的历史条件,国家需要兴办一些人力、物力投入巨大,自然资源消耗严重,对自然环境难免会产生污染的生产型企业。三十多年来物质生产的迅速发展给国家打下了牢固的经济根基,为今天的科学发展积蓄了实力。然而,以往的高投入、高产值、高排放和高代价,始终伴随着低产出、低科技、低环保和低效益。在全球化的过程中,我国曾较长时期处于产业链的低端。当人均GDP等指标表明我国已经进入中等收入国家行列的时候,他国发展的经验告诉我们,转变经济发展方式、加快产业结构调整是突破“中等收入陷阱”的唯一路径。

从“九五”规划开始,我们就认识到经济增长方式的转变应该成为经济发展的重点。到了“十二五”时期,我们更是明确提出将经济发展方式的转变贯穿于经济社会发展的全过程和各个领域。如果与改革开放之初的经济增长方式作纵向比较,我们实现转变的规模与速度都是独一无二的。但如果与西方发达国家的经济发展水平进行比较,我国的差距还很大。其中,最难以在短时期内迅速缩小差距的,不是外在的有形的器物或制度方面的差距,而是内在的无形的自主创新能力上的差距。

为什么缺乏自主创新能力?从马克思主义哲学的视角来看,就是我国能力本位的社会资源分配机制还没有完全建立起来,权力本位的社会资源分配机制仍然留有较明显的痕迹。当然,这种情况的形成有着较为复杂的历史原因和社会背景。自欧洲人发现新航道和新大陆以来,西方国家相对于东方国家始终处于领跑的位置。西方社会也越来越显现出社会资源分配过程中的能力本位倾向。而明清时期的中国社会,仍然处于依赖权力分配社会资源的状态,也就是马克思所说的“行政权力支配社会”[7]。在全球化的今天,国与国的竞争归根到底是人才的竞争,是创新能力的竞争。因此,未来社会的发展趋势,必定是社会成员思想解放,各显其能,科学技术持续发展,社会整体焕发活力。再从历史视角看,从商鞅变法鼓励耕战到曹操的唯才是举,其制度改革的核心就是能力本位。在我国改革发展的历程中,无论是农村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还是优胜劣汰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确立,其核心仍然是能力本位。随着经济发展方式转型的不断深入,能力本位分配机制的不断确立,整个社会都在呼唤着改革的全面深化。

我国封建专制社会权力本位分配社会资源的背后,是运行了两千多年的层级结构,这种结构的运行特征是自上而下的逐级管制。我们的社会主义制度是在一穷二白的基础上建立起来的。从当时的历史条件来看,权力高度集中于政府,集中力量办大事,显然有着合理性和必然性。从实际效果来看,我们的确走出了一条独立自主、稳步前进的建设之路,为今天的飞速发展奠定了扎实的基础。这样的历史功绩是不容抹杀的。在现有的条件下,基础设施还不够完善,城乡之间、东西部之间、各阶层之间收入差距还非常巨大,这个机制仍然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发挥重要的作用。

马克思主义强调要辩证地看问题。政府主导性过强也会带来相应的负面作用。比如,人民群众的主体作用不易充分发挥,民众话语权表达不够充分,管制作用偏多而公共服务质量不高等。我们党非常清楚地认识到了这一点,历届中央领导集体都曾强调要简政放权,实现政府行政体制的转变。因此,随着经济体制改革的不断深化,与经济发展转型相对应,政府行政体制在推进改革开放的过程中也悄然实现着转型。第一,明确政府定位,通过“政企分开”“政社分开”等手段,尽量避免政府管太多不该管也管不好的事情;第二,积极转变政府职能,推动政府向公共服务型政府转变。政府的职责主要是保证公平有序的竞争环境,有效监管不法行为,合理调配公共资源;第三,不断创新管理方式,政府主动缩小行政审批权限,将自身放置于法律监督之下运行;第四,鼓励公民积极参与政府决策,只要是人民群众合理合法的诉求,都力争在业已成熟的人民代表大会制度、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的框架内予以反映和解决;第五,加强行政问责,建立健全责任倒追制度,将政府置身于人民群众的监督之下。

“四个全面”战略布局的外在逻辑决定了它产生的外在环境,内在逻辑决定了其产生的机理,而实践逻辑则是其产生的立足点和现实依据。“四个全面”战略布局是党中央领导集体从统筹全局的高度出发,对未来社会主义事业发展的总体谋划。它在实践中产生,是对马克思主义的丰富和发展,对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对社会主义事业的建设与发展,有着重大而深远的意义。

参考文献:

[1]俞可平.回顾与思考:“西化”与 “中化”的百年论争[N].北京日报,2011-11-28(18).

[2]任仲平.让法治为现代中国护航——论全面推进依法治国[N].人民日报,2004-12-03(2).

[3]中共浙江省委党校编写组.学习习近平总书记系列讲话精神干部读本[M].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2014:67.

[4]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文集(1)[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502.

[5]赵成.习近平会见21世纪理事会北京会议外方代表[N].人民日报,2013-11-3(1).

[6]吴穹.韩非子谋略[M].北京:蓝天出版社,2012:52.

[7]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全集(8)[M].北京:人民出版社,1961:217.

(责任编辑晓白)

doi:10.3969/j.issn.1008-6382.2016.03.007

收稿日期:2006-01-08

作者简介:万庆(1973—),男,河南中牟人,新乡学院讲师,马克思主义哲学专业博士,主要从事马克思主义人学研究、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研究。

中图分类号:D6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6382(2016)03-0035-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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