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纯粹的前行

张媛

《草房子》是曹文轩“成长小说”的代表作。它没有完整连贯的故事，而是以男孩桑桑的眼光，扫描了60年代初苏北水乡油麻地小学及其周遭社会散乱而多彩的社会与人生。全书九章，采撷十几位相对独立人物的光彩片断，连缀编织成一幅奇丽迷人的画卷。每个人物都有自己的色彩和线条：或是奇思满溢，或是骄傲倔强，或是善良敏感，或是安适恬静，或是坚毅沉稳……这一群晶莹鲜亮的男孩女孩在时间的长河中行走，连同他们身周的成年人、老人一同收获着生活赐予的深切而优美的领悟……

这本书非常适合初一学生阅读，小说中的儿童视角、童心趣事很容易引起学生共鸣，人物命运起落中饱含着的成长启示又有助于提升学生对生活的感悟能力，有的同学这样谈自己的收获：“有的时候，苦难和孤独教给我们的，远比成功和喜悦更多。”

第一阶段：阅读方法提示与阅读计划制定

在此次阅读中，我提示学生要打开心灵，走进故事，“阅读故事时，我们一定要打开心灵，从人物出发，从故事出发，去体验作者通过作品阐述的经验和表达的情感……不要抗拒想象文学带给你的影响力。”读取人物时，我也将叙事学家米克·拜尔所提出的人物形象塑造四原则（重复、积累、关系、转变）介绍给学生，希望学生在阅读中参与更多的技巧。

通过在网上查阅电子书，估量字数，教师指导学生制订个人阅读计划。

《草房子》各章节字数及阅读用时

章节

字数

阅读建议用时

（初中生每分钟不少于500字）

阅读日期

第一章秃鹤

16700字

33分钟

第二章纸月

16655字

33分钟

第三章白雀（一）

18220字

37分钟

第四章艾地

17889字

36分钟

第五章红门（一）

19669字

40分钟

第六章细马

16909字

34分钟

第七章白雀（二）

12361字

28分钟

第八章红门（二）

16675字

34分钟

第九章药寮

16552字

33分钟

总计151630字303分钟（5小时）

第二阶段：教师制定学程，学生完成任务

任务一：制作系列书签： “诗画草房子”

1.画卡通画、草图，可以画油麻地小学的平面图或油麻地的一处风景、那里人们的生活。它可以是你阅读时觉得特别有趣的场景，让你想起来的某件事，或者激发出来的某种情绪。

2.将图画绘制在精美的纸张或卡片上，做成书签。在书签上，标示出激发你艺术创作愿望的文字。这就要求你在阅读中关注景物描写、人物描写的语句以及让你久久不能忘怀的细节。可以将这些语句摘抄或改写成小诗。下面的横线供你简单记录自己的灵感源泉（可标注好页码以便使用）。

3.全书读完，书签制作不少于5张。期待你设计出成套系有创意有美感的书签。

任务二：阅读第一章《秃鹤》

本章共分六小节，请你用六句话概述每一节的内容，每句话中都要有本章题目“秃鹤”。在不同的故事背景中，秃鹤如何看待自己的“秃”？旁人又怎样看他？

小节

用一句话概述内容

秃鹤看待自己的“秃”

别人眼中的秃鹤

1

秃鹤恶秃欲治秃

毫不在意——以之为耻

可笑

2

秃鹤戴帽抢风头

掩饰

潇洒、俊气、滑稽

3

众人抢帽戏秃鹤

自卑、愤怒、悲伤

新奇、好玩

4

秃鹤会操抛帽以报复

不再隐瞒，报复手段

可笑、对立

5

秃鹤讨好同学遭冷落

无助、沮丧、孤独

“人家不稀罕要的”

6

秃鹤演“秃”受认可

自豪、接纳自己、释然

勤奋、认真、投入

任务三：阅读第二章 《纸月》

请你以第一人称的视角为纸月写一则自传，不少于400字。要写出纸月的身世、性格、主要经历的故事。

任务四：阅读第三章、第七章《白雀》

上面这幅图所配的文字是“这一页纸，像是一窝小鸟里头最调皮的一只，居然独自脱离了鸟群先飞远了” 。请你叙述这一场景给白雀姐姐的命运带来哪些影响？简述白雀故事的来龙去脉。

任务五：阅读第四章《艾地》

做语言小工匠：你的工作是负责找出特别好的词和短语，这些词可以是生词，或仅仅是你觉得它们很吸引人，或者意味深长。摘抄句子，用横线划出这类词语，并进行简单的批注，说说用词的精妙处。（建议选择能体现秦大奶奶转变的语句摘抄。）

任务六：阅读第六章《细马》

做联络官：你的工作是找出所读的内容之间的联系，请你从以下提示入手。

A请你用一个词或短语补全这句话：细马是一个的男孩子。

B文中的依据是什么？（可直接摘抄原文或对事件加以概括。）

阅读全章，按照A、B的要求写出“细马”的人物形象简析，总结的特点不少于四个。请关注人物命运的转变。

任务七：阅读第五章、第八章《红门》

请你用一个词（可使用表示味道、颜色、感觉的词）形容你读完杜小康故事的感受，用选文中的细节支持你的观点。请你用思维导图的形式呈现。

任务八：阅读第九章《药寮》

你的工作是负责找出意味深长的语句。摘抄句子，说说你的体会。

第三阶段：交流阶段成果，分享阅读体会

【教学目标】

1.回顾、梳理、提升阅读本书的感受，关注人物命运，感悟成长启示，感受心灵的诗性超越。

2.在交流中，了解本小说塑造人物的基本方法。

【时间安排】

60—80分钟

【活动设计】

活动一：唱唱“草房子之歌”

演唱我们根据《蓝精灵之歌》改编的《草房子之歌》：

改编：初一2班 钱成 李卓凯 周苏杨等

润色：初一8班 胡北南等

在那油麻地的平原那边有一片草房子，它们古朴又闪光，里面有许多小孩子，他们读书游戏生活在那金色的草房子，还有秦大奶奶美丽的艾地……哦，金色的草房子，哦，可爱的小孩子！他们齐心协力真诚善良创造了大家庭，他们有说有笑成长在四季……

在那麦穗闪光艾叶飘香悠远的笛声里，有着桑桑的聪明，又有纸月的文静，还有秃鹤小康细马白雀不同的命运，老师也给同学许多关心……哦，金色的草房子，哦，可爱的小孩子！他们历经岁月长大成人舍不得分开，他们依依难舍挥泪而别……

活动二：说说“草房子”中的“故事”

《草房子》从不同人物的不同角度记载了人与人之间许多有意思或令人深思的故事，如：学生与老师、学生与学生、学生与家长、学生与村民的故事等等，这些形形色色的人物都在历经成长。我们重点关注以下5个人物的转变历程，请同学们按照自己的研究兴趣组成四人小组。请按人物的命运发展经历给人物相关细节排序。

讨论3—5分钟后，各小组依次汇报：

1.讲清所选细节的排列顺序，赏析与他转变相关的重要细节。

2.勾勒他的发展轨迹：说说此人物的成长“起点”“节点”“终点”。

3.提炼该人物的“成长原因”，畅谈“成长启示”。

（一）人物之一：秃鹤

引入方式：播放《草房子》电影节选

（由秃鹤戴帽、会操抛帽、秃鹤演秃、成功后哭泣几个片段连缀而成）

生1：秃鹤看待自己的秃从“引以为耻”变到“引以为傲”。从一开始，他觉得秃头与大家不一样，这非常可耻。从他与同学争吵、帽子被别人摘掉、破坏会操这几件事能看出他是以“秃头”为廉耻的。最后，他演《屠桥》里面的秃子连长为大家夺得了荣誉，赢得了同学对他的认可。他自己心中也非常感动，有一种释然的感觉。他以秃为傲。

师：给秃鹤带来转变的力量是什么？

生2：在演《屠桥》的时候，校长和蒋一轮老师对他的认可。

生3：我觉得，一开始老师和同学们对他秃的态度就是不认可的，会操时不让他参加，可能是怕他煞了风景。而这里他认为蒋一轮老师和桑校长一定不会让他来演这个角色，但出乎意料的是这两位老师对他十分信任，我觉得他会觉得十分感激。在这个戏中，他发现了自己秃头存在的价值。

师：请大家关注这次机会的赢得起源于谁？秃鹤自己。他给老师递了一个纸条“我可以试试吗”。秃鹤在坚守尊严中成熟，经历了失去自尊、自轻自贱式反抗，最终赢得真正的尊重。在众人的泪水中，他由秃头的小孩子长成英俊的小伙子，促使他改变的力量有师生对他的关心，更重要的就是他自己冲破限制、认同自己、接纳自己的勇气，这最可贵。

（二）人物之二：细马

引入方式：PPT 展示马嘉玺同学制作的书签（细马挥镐刨柳须）

生1：我们设计的思维导图是一条路，起点是一个户口本，显现他当年迁过来被误会是为了继承家里的财产，终点是那堵墙，象征他的家庭梦想。他刚到了以后，很孤独，没法与人沟通。他不想上学，甚至希望能跟同学们以打架交流；他有自尊，不停背东西以证明自己；邱二爷教他游泳，他窥见了二爷对他的爱；厄运袭来，他没有离开这个家。他寻找给邱二爷治病的柳须，血染镐柄；他寻找二妈，七天七夜，踏破鞋子。他卖羊治病，仁义至极；他卖树买羊，养家糊口，尽到责任。他对这个地方从陌生到最后真正融入，体现了他渐渐变化的过程。

师：同学们勾勒出细马的生活轨迹：从陌生到融入，从对抗到担当，从孤僻到成熟，从蛮横到精明。他转变的原因是什么呢？

生2：转变原因有邱二爷、邱二奶奶对他的关心和安慰。我觉得客观上讲还有厄运，如果不是洪水，如果不是邱二爷得绝症，不是邱二妈的病，那么情节就不会这般发展。这个家庭遭受的厄运也是促使他成长的原因。最终他发誓要给邱二妈一个回报，回报这个家对他的成长所起到的重大的作用。

师：细马从与众人隔阂的境况中成长，在苦难中学会担当。我们看到的是不幸少年与厄运相拼时的悲怆与优雅。

（三）人物之三：杜小康

引入方式：播放《草房子》电影节选（放鸭场景）

生1：我们组画的这幅思维导图的主体是“红门”，这个红门被分成了两个部分，左边“漆得油光发亮”，那时杜小康的家境还很富裕，作为家中的大少爷的他受到不少优待。他有油麻地唯一的一辆自行车，这是连校长桑乔也没有的。他有四季的衣服，而其他孩子只有冬夏两季。他还有条皮带，油麻地的孩子都感到羡慕，甚至去看他上厕所。当杜家家道中落之后，别人上门讨债，杜小康的父亲没有办法只能把红门卸下来还给别人。此时红门已经破败不堪。父亲想东山再起，于是借了钱买鸭子想要把杂货铺夺回来，但是很不幸，在一个很糟糕的天气里，所有的鸭子都跑了，还有很多钻进了别人家的鱼塘，把人家的鱼苗都给吃了，所以人家还把他的鸭子、他的小船都给扣下，这时他们家就真正败落了，没有任何回转的可能性了，这时杜小康十分悲伤。

生2：我觉得杜小康从孤傲自负到质朴的成长过程中最主要的就是他放鸭的经历，我觉得“放鸭”可以分为五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家里刚出事时“茫然恐惧”；第二个阶段是“害怕胆怯”；第三个阶段，家里的事情安顿后他是非常“孤独寂寞”的，文章中有一句细节交代说他“还从未领略过如此深切的孤独”；第四个阶段我觉得是过段时间后，他不再忽然地感到非常恐慌，他已经平静地接受了现实，开始重新使家里变得富有起来；最后一个阶段讲的是雨过天晴后，他发现他们的鸭子下蛋了，这时候他是一个坚强的人。

师：很好，他抓住了特别关键的一段情节，促使杜小康变得坚强的重要原因就是他的发言中提炼出的关键词——孤独。孤独是人生中我们可能随时需要直面的课题。与孤独的抗衡中，有的人被孤独吞噬，从此堕落；有的人战胜孤独，走向新生。

（四）人物之四：桑桑

引入方式：ppt展示王哲珩同学书签（鸽子，人物影响，桑乔背着桑桑）

生1：“桑桑说不清楚他到底是害怕还是不害怕。他甚至有点渴望自己生病。但他又确实感觉到了，事情似乎太严重了。”这是写桑桑在患重病后的心理感受。他也是喜欢生病时大家都来安慰他、都陪在他身边的感觉。但是他又不喜欢自己病得那么重，他希望继续和小伙伴玩耍。他害怕死亡，与死亡的抗争是桑桑成长的因素。

生2：我觉得《草房子》中，桑桑是主要人物，虽然并没有哪一章专门写他，但是他串起了整个油麻地小学这片草房子的故事，这些故事都是由他而起，又由他而终。所以其实这里每个人的故事都与他有关。他经历了秃鹤、杜小康等等一系列人的成长，自己也从中学到了许多东西。

生3：别人是因为自己的故事而成长，他是因为别人的故事而成长。

师：桑桑是其他人故事的见证者，桑桑是草房子故事的亲见者或推动者。在这样的过程中，桑桑也完成了自己的成长。

（五）人物之五：秦大奶奶

引入方式：ppt展示胡语芯同学书签

生1：最大的转折点起因于乔乔，乔乔落进水面的时候，喊了一声“奶奶”，她看到了秦大奶奶。那一声“奶奶”唤起了秦大奶奶对那些同学、乔乔、小孩的爱，她几乎是没有任何思考，就跳下水救乔乔。后来，孩子们的关心促使她转变。她内心被唤醒的是她善良的本性。秦大奶奶从与学校对抗，到成为学校的一员，甚至是学校的守护者。

生2：我想到了一个词“爱”，“爱”的谐音是“艾”。秦大奶奶一开始是恨学校的，是恨孩子们的，她觉得这些孩子非要上学才剥夺了她这块地的使用权。后来她恨，她很恨，恨极了，她突然恨不下去了。因为她觉得她再这么恨下去，是无休止的，对不起这块地，对不起秦大，因为他几十年的心血投在孩子们身上是不亏的，是很值得的。后来她成为这块地的守护神，她不光是守护这块地，她守护的是秦大和他寄托在孩子身上的希望。最后铺进她棺材里的“艾”，她埋在地里的“艾”，其实都是她对油麻地的孩子们的爱。

活动三：谈谈“草房子”里的“成长”

小组交流，用几句富有哲理的话说说你们对《草房子》中“成长”的看法。

生1：磨练与爱带给人成长。

生2：在自己的世界中成长，在别人的世界中成长，只要你想成长，你就一定会成长。

生3：只有真挚的心灵体验才能赢得成长，只有成长才能够带来足够的心灵体验。

生4：成长就是一个不断自我升华的过程。

生5：坎坷是成长最好的汤药。

生6：成长是超越自我，让我们走向理想境界的一部分。

师：曹文轩自己谈到了这样一段话：“我喜欢在温暖的忧伤中荡漾，决不到悲痛欲绝的境地里去把玩。 我甚至想把苦难和痛苦看成是美丽的东西。正是它们的存在，才锻炼和强化了人的生命。正是它们的存在，才使人领略到了生活的情趣和一种彻头彻尾的幸福感。”苦难有的时候是一种幸福，所以曹文轩也说：“我们每一个人都应该把苦难作为生命的财富。”我也想在这个后面加一句，我们也可以把人情中的美，把温情和悲悯作为我们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最后，跟大家分享我的阅读感受：

所谓成长

所谓成长，是亦苦亦甜的气息，

苦涩的磨难散发启迪的甜香……

所谓成长，是亦忧亦喜的感受，

在踉踉跄跄中受伤，又在跌跌撞撞中坚强……

所谓成长，是摇摆在明暗之间的色彩。

暗淡的是漫长的孤独，明快的是冷静的超越……

所谓成长，是徘徊在冷暖之中的温度。

最冷不过一堵心墙，最暖不过一丝惦念……

所谓成长，是跌宕起伏的交响。

沉重的是泪水，铿锵的是力量……

所谓成长，是温柔淡远的牧歌，

悠长的笛声里，昨日之我与今日之我挥手道别……

所谓成长，是亦悲亦喜的画卷，

流逝是永恒的，前行是纯粹的……

结束语：以苦难作为生命的风度，用温情和悲悯熔铸高贵的人性，完成生命的成长。

作业：

请你在以下三种形式中任选一种，记录你的阅读收获。要求：700字以上。

1.给“草房子”里的某个人写一封信，说说你想说的话。

2.结合米克·拜尔的四原则，写一篇人物赏析的小论文。

3.结合自己的生活经历，以“成长”为话题写一篇作文。

4.想象作文：畅想草房子的小伙伴50年后重聚首之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