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身之影

2016-03-21 22:51任盛国
男生女生(金版) 2015年12期
关键词:手记红莲亡灵

任盛国

楔子

“我也不清楚这是哪里,开着开着就迷路了。”红莲松开方向盘,若无其事地对我说。

“不是有GPS吗?”

“哎呀,你车子的导航系统太难用,我索性把它关了。”

“……有你这样的亲妹妹,我真是三生有幸。”

“不客气。”

难得的两天假期,我和她以自驾游的方式出去散心。大概是昨夜睡眠不足的缘故,中途我困得不行,便换她来驾驶。本想眯一会儿就好,谁知醒来发现已过去两小时。更令我不安的是,车窗外一片杳无人烟的荒凉景象。

我换回驾驶座,重新打开GPS,发现路线已经偏得十万八千里。轻蔑地瞥了红莲一眼,她仍是一副“不关我事”的逍遥姿态。

过了不久,原本晴朗的天空忽然变得昏暗。紧接着,几声响雷从上空传来。

“看来要下雷雨。姐,我们要找个地方避避雨吗?”

“在车里就可以了,打雷的时候下车走动更不安全。”

“但如果雨势过大的话,开车会很困难吧。”

“呃……”正当考虑之际,我望见不远处有一栋红墙的两层宅邸,“既然如此,我们去那里待到雨停好了。”

下车走近后,我们才发现这栋建筑破败肮脏,好久都没打理的样子。

“有人吗……咳咳……”扬起的灰尘令我咳嗽起来。

没有回应。果然,这里已经没人居住了。

“哇!”走在我前面的红莲,在推开一扇房门时发出惊讶的声音。

我凑前一看,原来里面有一具骷髅横在地板上。恰好一道闪电划过,照得白骨更显森然。要是普通人看到这样的一幕,毫无疑问会吓得不轻。但我作为刑警,看惯了人的骨骸,已经见怪不怪。而素来对案件感兴趣的红莲,只会觉得一阵欣喜。

“初步估计是成年男性,至少死了一年,而且从姿势上看死时非常痛苦。”蹲在地上查看骷髅后,我一抬头,见红莲正拿着一叠稿纸专心阅读着。稿纸来自面前的写字台,极有可能是死者死前写下来的。

“凶手是……太荒诞了……不对……有可能是……”红莲不知所云地喃喃自语,随后把稿纸递给我,“姐,我要四处转转,说不定能找到解开谜团的线索。你如果无聊的话,也可以读一读,挺有意思的。”

谜团?

我扫了一眼,那是以第一人称“我”记叙的事情。

手记·第一页

我知道,那个东西一直潜藏在我背后。等到太阳完全升起来,它定会夺走我的性命。这中间顶多还剩两小时,那么就趁我还活着,写一写这几天来发生的一切。

事情的源头,是半个月前M先生的到来——作为心理医生,我有义务在任何情况下保护患者的隐私,所以用字母M来代替他的姓名。我接触过患有各种各样心理疾病的人,像是抑郁症、自闭症、密闭恐惧症等,不算太罕见,但M先生的病我闻所未闻。

首次见面是在一楼最东侧的病房。虽然是大白天,但由于窗帘紧闭,室内显得光线不足。

我习惯性地伸手去按开关,却被厉声制止:“不要开灯!不能开灯!”

我这才注意到缩在墙角的M,样貌上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普通的青年男子,但奇怪之处在于他撑着一把阳伞。是的,明明在室内却撑着伞。

“你……是惧怕光吗?”我说出自己的推测。我联想到一种叫“色素性干皮症”的皮肤病,患者不能长时间暴露在阳光下,否则皮肤就会严重受损,甚至导致死亡。

“不是光,是影子。”

“影子?”

M一本正经地说:“没错,我的影子会自己动起来,非常可怕!只有挡住光,才能阻止它惹出麻烦来。”

稍微有点物理常识的人都知道,影子不过是光线未能透射而形成的投影而已,不可能具备自主意识。那么,这极有可能来自M的妄想,至于妄想的根由需要进一步了解。

“好,那你能描述一下具体怎么样的动法吗?”我用平和的语气说。面对这样的患者,不能轻易说出“影子绝对不会动”来反驳他,更好的方式是尽量融入他的世界观中。

M解释道:“如果只是会动,那倒还好,但它的行为常常带有恶意。比方说,我在厨房煮面,它会把燃气开到最大。或者,我好端端地在等红灯,它从背后推我一把,险些令我被车撞到。”

“原来如此,那确实相当棘手。”

“一想起来就头疼,暂时不提它了,我们聊点其他的吧。”

“当然没问题。”看来他并不排斥我,这对我而言是件好事。

M告诉了我他的职业,是名悬疑小说家,在期刊上发表过一些短篇,也出过自己的书。收入并不丰厚,但他很享受写作的生活。

“我能拜读一下你近期的作品吗?”

“有几份手稿,都是很简短的小故事。”

我接过他的稿纸:“原来现在的作家还有用手写的,我还以为都是用电脑了呢。”

手记·第二页

我读了M的四则小说,篇幅大约各有几千字,因此共花了半小时不到就看完了。

第一篇《镜像》,讲述一位不幸被熊啃掉一条腿的少年,通过切割镜像的肢体再移接到自己身上的方式得以恢复完整,但最后遭受到镜像的报复。

第二篇《阿吉》,主角是不得志的潦倒画家,他拥有特殊的体质,梦见的东西有时会转为现实。某天,一只黑猫从他梦境中跑了出来。之后的日子里,黑猫严重扰乱了画家的生活,气愤的他杀死了猫,并把它做成绘画颜料的一部分。

第三篇《亡灵马戏团》,镇上来了个怪异的马戏团,据说团里的演员全是幽灵。受镇长的委托,侦探作为观众前去一探究竟,意外见到了那些被他设计陷害致死的人,以及当年因提出分手而被他杀死并埋入墙中的女友。

第四篇《解物师》,多年未见的哥哥登门拜访,想让弟弟协助破获一起三个孩子被杀的案件。弟弟有一项超能力,通过化解一件物品,能感知与它相关的人和事。弟弟通过几个细节,锁定真凶,没想到竟然就是哥哥。

可以看到,M笔下的故事都带有一些幻想和暴力的元素。除此以外,我注意到M在选材上喜欢设定对立的两面。《镜像》中,镜像与实体的对立;《阿吉》中,梦境与现实的对立;《亡灵马戏团》中,亡灵与生者的对立;《解物师》中,无感情的物品与心机复杂的人类的对立。

如此一琢磨,我察觉到了M产生影子会动这一妄想的原因。

在小说家的生活里,本身就存在两个对立面——笔下的虚构与眼前的真实。小说家完成一篇小说,需要先从现实世界中抓到灵感,再进一步打磨包装,最后得到成品。长此以往,会不会有人头脑产生了混淆,搞不清楚哪边是真实,哪边是虚构了呢?

“你说我曾构思过影子动了起来之类的故事,才把它误认为是现实的情况?”听了我的揣测,M反问道。

“是的,你之前提到过,你的影子把燃气开大了,又把你推向马路中央。也许,这其实只是你无意碰到了旋钮,以及不小心踩了鞋带绊到了脚。”

“不不不,那只是两个例子而已,我亲眼看见过它动的!”

“是吗,但我没见识过,如果可以,我们试验……”

未等我说完,M提高了音量:“不行!你是不知道它多可怕才有这种天真的想法。”

“可是……”

M猛地拉起袖子,手臂露出一道深长的伤疤:“这是在它袭击后留下来的,你总不能说这疤痕也是我的妄想吧?”

伤疤是真的没错,但可能是其他东西造成的。我没把这一想法说出口,他现在的情绪有点不稳,不能再刺激他。是以我岔开话题:“你有在写新的小说吗?”

“有在构思新作,但还没到可以写出来的程度。”

“我有个建议,你可不可以停笔一段日子,不去想任何跟小说相关的事?”

M显得很疑惑:“为什么?”

“作为医生,当然有我的理由,你就当放一次长假好了。”不跟写小说扯上关系,M就有可能渐渐远离虚构世界,最后摆脱影子的妄想。

M思索了一阵,答应道:“也好。嗯,说起来,我已经很长时间没休息过了。”

手记·第三页

之后的几天里,M经常与我天南地北地闲聊。我感觉他的状态稳定了许多,少了之前的紧张焦虑。但他始终不肯踏出房门一步,也不愿放下手中的阳伞,可见他对影子的防备没有彻底撤下。

我思忖着如何寻找突破口,没想到M主动创造了机会。

“那个……医生,我也渐渐开始怀疑,影子会动是否真的只是我的胡思乱想?”

我站起身退到门外,指着被夕阳拉长的影子:“所谓的影子,就是单纯的一块黑斑而已,不管是我的还是你的。这样的东西,有什么好怕?每个人都有产生幻觉的时候,或是半梦半醒精神恍惚,或是工作压力过大导致。”

M吐出一口气:“也许吧。”

既然他接受了自己出现妄想的事实,那么只要进行最后的验证,本次治疗便可告一段落。经过他的同意,我将窗帘拉开,让阳光透射进来。

“你看,没什么……”我忽然说不出话来,因为M的影子有点怪异,它在逐渐变黑,没几秒就变得跟砚台里的墨水一样。紧接着,那摊浓墨从地面隆起,演变成一团立体的、带着潮气的黑色物质。

“不是我的妄想!这怪物存在啊!唔……”M面色惨白。影子分化出上百条触手,将M整个人包裹住。整套动作非常迅捷,甚至驱动了空气,狭小的房间里卷起了风。

我吓得两腿无力,仿佛看到的是一只久困于牢笼后又被释放出来的野兽。求生的本能令我仓皇逃出房间,房门在风力推动下紧紧关上。

骨头被捏得嘎吱作响、M极其痛苦的悲鸣声、玻璃噼里啪啦碎裂的声音……我牙齿打战,不敢想象门的后面在发生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一切恢复了平静,仅剩的声音是我粗重的喘气声。我鼓起勇气,上前打开门。暗色的怪物还在,M却消失无踪。窗户都死死关着,所以他不可能逃脱,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已被自己的影子吞噬!

我的视线回到怪物身上,它也注意到了我。虽然他没有五官,但我能深刻感受到被千万只不怀好意的眼睛盯着的寒意。脱离了M的束缚,现在的它十分自由。

“下一个轮到你了。”它似乎如此说着。

手记·第四页

M的影子朝我接近,两侧伸展出潮湿的利爪。

尽管不清楚它的底细,但我只能选择反抗。我抄起一把椅子,猛地朝它丢过去。可惜没有任何作用,椅子从它的身体中间穿透过去。也是,影子本来就应该是触碰不到的,那么是不是它也碰不到我?然而,它的利爪迅速给了我否定的答案。我的脖子被抓了一下,传来火辣辣的疼痛。要是刚才反应慢一拍,说不定已经身首异处。

情急之下,我拿起走廊的灭火器。没想到烟雾对它有奇效,它不但不敢接近,反而退至墙边。我一边对它保持警戒,一边移动到窗边,随即将窗帘拉上。房间重新变得昏暗,M的影子随之不见。

我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我很清楚,我并没有消灭它,只是它无法在光线不足的地方行动罢了。之所以得出这样的结论,是因为我看到那家伙已经在门外静候,就等我出去送死。我一直到夜幕降临,才敢趁黑回到自己的房间。

我想要生存下去的方法很简单,就是始终待在暗处,以避免与影子怪正面接触。于是,我白天躲藏起来睡觉,晚上再出来活动,包括进食、洗漱等。可作为正常人,不可能习惯失去阳光。仅仅过了三天,我便忍受不了这种生活,身体和精神都疲惫不堪。一想到今后一直要以这样状态生存下去,恐怖感顿时爬上我的脊背,比面临死亡还要惊悚。既然如此,干脆堂堂正正做个了断,要杀要剐请君自便!

此刻的我,放弃了躲藏,在台灯的微光下记录这半个月的怪事,只想说明一切并不是我的噩梦。手边M的四则小说,也可以作为佐证。写到这里,该写的都写了,何况我没有更多时间去描述细节。

黎明即将到来,代表我的死期也不远了。

已经有淡淡的阳光映在写字台。不必回头,我就能确定M的影子在我身后,那种湿漉漉又带着风的感觉。

透不过气。

难受。

(手记的内容到此结束)

红莲的解答

读完总共五篇文章,我去寻找红莲的踪迹。她正在最东侧的房间,也就是手记里提到的M待过的病房。

我朝她泼冷水道:“你没必要这么较真,什么被影子杀死都是无稽之谈罢了。”

“为什么如此肯定?”

“从笔迹上……”

红莲抢过话头:“你是不是想说M的四篇小说的笔迹和这位医生的笔迹一致?这我早就看出来了,它们其实都是那位变成白骨的人所写,真正产生幻觉的是他本人,他可能根本不是心理医生。但凭此并不能断定手记是完全虚构的。而且你也说了,他死时非常痛苦,说明其中有端倪,不是吗?被影子杀死只是象征层面的意义。”

“话虽如此……”我双臂抱胸,“我们怎么可能知道当时实际上发生了什么呢?”

“当然可以!我已经知晓了真相。”红莲嘴角上扬,双眸变成赤红。从小到大,只要解开了谜团,她就会出现这一奇特的生理反应,我已见怪不怪。

“哦?那你说说看。”

“说来有趣,关键点是手记中提到的小说的概念——小说是在现实之上添加了虚构成分造就的,虚实参半。我们借助所谓的小说家M的几篇小说,就能发现手记真实的那部分。我整理了一下,只要能回答以下四个问题,那么一切就顺理成章。”红莲竖起四根手指,“第一,M这个人是什么样的存在;第二,M的影子真实身份是什么;第三,手记作者为什么会产生一系列幻觉;第四,他究竟死于什么。其实三和四是同一个问题,你等会儿就会明白。”

红莲继续说:“M是何人,这在《镜像》中暗示了。没错,他是镜中的虚像,就这么简单。M为什么不离开这个房间,为什么一直撑着伞,因为那个——”

我朝红莲所指方向看去,是一面只剩框架的梳妆镜,周围雕有伞状的花纹。

“我搜查了一遍,全馆只有这一面镜子,所以作为‘我的镜像,M只能出现在这里。M搞不好是‘MIRROR的缩写呢,是作者根据自己形象构造出来的。当M被影子袭击时,‘我在房门外听到的声音中有玻璃破碎声。而后文又说窗户没有破损,所以其实碎的是镜子。镜子碎了,M自然也不复存在。问题一解决。

“至于问题二M的影子是什么,这回要借助《阿吉》这篇小说。阿吉是从梦境中溜出来的猫,一只黑猫。明白了吧,黑色的影子其实就是代表黑猫,但不是一只,是一群。阿吉打乱了画家的生活,类似的,一群黑猫曾入侵过这栋宅邸。穷乡僻壤的,外面存在野猫很正常。在这个房间,手记作者与它们发生过搏斗,镜子也是搏斗中破掉的。最后,手记作者获得了胜利,把黑猫全部杀死。”

红莲走至边上被她敲开的墙体,我看到里头隐约有不少骸骨。

“《亡灵马戏团》里的侦探,把前女友埋在墙中。现实中,这个人的处理方法也一样,把黑猫们的尸体塞在里头。”

我提出疑问:“既然黑猫都被杀死了,那么对应的,手记的结局应该是‘我战胜了M的影子才对,怎么反过来了?”

“《亡灵马戏团》告诉我们,死了的东西可能化为亡灵。就算是小动物的亡灵,也是很可怕的哦。”

“喂,你打算把真凶推到亡灵身上吗?”

红莲微微一笑:“哈哈,逗你的,现实世界哪有什么亡灵,但确实有东西跟亡灵一样恐怖难缠。在搏斗中,某只黑猫抓伤了那个人的脖子,从而令他染上了致命病毒。”

“病毒?”

“嗯,更精确点说,是狂犬病毒。不要以为含‘犬字,就一定只能由狗携带,野猫也是可能有的。狂犬病其中几项症状是怕水、怕光和怕风。怕光在手记中很明显,而‘我对影子的描述为‘湿漉漉带着风,正是表现了作者对水和风的恐惧。而狂犬病人往往又会出现幻视幻听,于是乎他在精神错乱中写了这几篇一半虚一半实的小说,最后被病毒夺走生命。以上便是事情的始末,一旦道破其实没什么了不得。”

说完,红莲的眼睛恢复了正常的黑色。

尾声

雨停之后,我们回到车上离开宅邸。

脑袋里还想着那篇手记的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我说红莲,你在解答真相时,用到了《镜像》《阿吉》和《亡灵马戏团》,但还有一篇叫《解物师》的,它没有什么现实意象吗?”

“原来你什么都没察觉啊。”

“察觉什么?”

“《解物师》中当警察的哥哥和负责解谜的弟弟,不觉得跟我们姐妹俩的情况很像吗?”

经她一提,确实巧合得很。

等一下!我们……与小说里的人物……相像……

我忽然感到万分恐慌,以至于踩了急刹车。好像自己也只不过是个虚构的人物,有某个人拿着笔操控着我,是他用文字赋予我动作、语言及心理。说到底,我们认为自己是有血有肉的真实,但如何能证明不是仅存在于小说中的虚幻呢?

“姐,你怎么了?”

“啊……没什么……”我晃过神,做了下深呼吸。想不明白的事情,还是不要乱。

不经意间,我一回头,车后的风景在暮霭的覆盖下灰蒙蒙一片,那栋宅邸也已经连轮廓都看不见了。仿佛它自始至终不曾存在过,纯粹只是海市蜃楼般的幻影罢了。

评委点评

看到影子,秒想到柯南里面那个传奇的黑影子,不知道被吓过多少回,文章的布局很有老故事的格调,像是心理测验,给你一个故事,然后给诸多选项最终推出答案。不知道我感觉对不对,作者在故事中要传达的是人和影子,故事和现实?这个题材本很不错,不敢打伞的人是害怕影子跑出来,然后自己真的被影子杀掉,但故事的结局,却是女主和姐姐说故事和现实。导致整个故事到结尾,反倒让人觉得乱,不明白是真是假。故事文字很有朴实,人物塑造很到位。

题材和立意应该说挺有趣,在旅行途中见到荒宅,推理杀人案,有个挺好的开头。可惜不知道是因为篇幅限制或是别的原因,之后的描述和推理过于急促生硬,以至于本来挺意味深长的结尾看起来显得有点莫名其妙了。

文章如名所示,整体充满了虚幻色彩,从楔子中莫名其妙到达宅邸到尾声中糊里糊涂离开,隐隐有种爱伦·坡风格的神秘。

文章的亮点是四篇故事的立意,举出了四种不同类型的紧密连接和鲜明对立,但结尾部分红莲的解释有点自说自话的牵强,特别是"我"最后对于《解物师》的联想,似乎要说明什么,但因为缺乏伏线又难以自圆其说。可惜了四篇文章的利用价值,有点(1+1+1+1<4)的遗憾。

行文流畅,立意也不错,最后的解释虽然没有一种让人“恍然大悟”的惊喜,但也能前后一致让故事相对完整。

作为一篇悬疑小说来看,作者的构思有潜力,希望更进一步。因为一个好的悬疑推理小说,出人意料是精彩的,但情理之中是必须的。逻辑性是最值得下功夫、最难以省力的地方,但它是好悬疑的不变基础。

比赛进行至今,可以看出各位选手的行文风格已经自成一派。将小说串联起来解密的手法很有意思,故事中套着故事的手法也吸引眼球,可惜大概由于字数限制,悬念部分还意犹未尽便已经开始解谜,显得有些仓促。结尾颇有几分意味深长的意思,写作者与笔下的人物永远都有说不尽的故事,也希望作者可以创作出更优秀的文章。

这篇小说中,故事扣着故事,结构紧凑,内容丰富,结尾也很有意思。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也许所谓的“我”也不过是命运大笔操控下的玩偶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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