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巫闾考古记

2016-03-16 21:02郭大顺
文化学刊 2016年7期
关键词:红山琉璃考古

郭大顺



【学人心迹】

医巫闾考古记

郭大顺

2006年9月初的一天,我由沈阳赶赴锦州参加王光女士所著《辽西古塔寻踪》发行式的座谈会,火车一驶入辽西走廊,前方平原尽头的医巫闾山渐显渐近,我突然感觉,医巫闾山向西南已接近渤海的海边了!于是在那次锦州会上联系寻找辽陵的考古工作,比喻说医巫闾山有如伸向渤海的一条蛟龙,而辽代显陵和乾陵就如同这条龙的两只眼睛,我们一定要找到这两座皇陵的准确位置,把这条蛟龙“点醒”。发此感受除了希望引起有关部门对在医巫闾山寻找辽陵的进一步关注以外,还同我与辽陵考古的一点机缘有关。

那是1970年的元旦刚过,我接受了一个去北镇县调查辽墓的任务。到现场得知,是当地一个叫慈圣寺村的村民在村北一个山岗附近挖战备防空洞时发现的一座辽墓,墓为砖筑、八角形主室加左右对称的两个六角形耳室的结构,墓已被早期盗掘一空,只发现一块绘有一个尚可看出人面的彩画木椁板和个别碎瓷片,但在甬道正中置有两函墓志,从墓铭知,此墓为魏王耶律宗政(辽圣宗耶律隆绪弟耶律隆庆长子)及其妃秦晋国夫人合葬墓(后编为龙岗1号墓),年代为大辽清宁八年(1062年)。其中耶律宗政墓志中有“归葬于乾陵”、合葬的秦晋国夫人墓志有“有诏于显陵”的铭记。这引起当地村民注意,想继续向纵深挖掘,以为可找到辽代皇陵。事关重大,我们立即回沈到当时的省革命委员会(现辽宁省委所在地)政工组宣传组汇报,宣传组负责人听说后说了一句令我难忘的话:“战备也不能不要历史”,并立即给北镇县革委会打电话,要求辽墓现场的挖战备工程马上停工,进行考古工作。以后的继续调查得知,此村以种果树为主,墓葬所在山岗及附近的山坡上种满了梨树和苹果树,墓葬所在为岗的坡下,最为引人注意的是此山岗名叫“龙岗”,墓志又称此墓位置在乾陵范围内,看来辽代皇陵真的就在附近。不久又在岗下挖到另一座辽墓(后编为龙岗2号墓,即耶律宗政弟耶律宗允墓),墓志也有“归葬于乾陵”的记载。不过,随着战备风声前紧后松的形势,挖洞工程很快就停工了,这次与辽陵有关的辽墓调查也到此为止。

在这次龙岗辽墓调查期间,我查阅了相关资料,得知辽宁省博物馆文物工作队对医巫闾山辽陵的考古调查工作,从上个世纪60年代起就开始了,当时曾在三道沟里一个叫桃园屯董家坟台地的地方发现了一个辽代建筑遗址,采集的绿釉琉璃大瓦,兽面瓦当和大型沟文砖等,造型、胎质,多与内蒙古林东瓦尔曼哈辽永、庆陵遗物相同,推测是与显陵有关的建筑址。而上世纪70年代初在龙岗发现的这两座辽墓,墓主人都具皇亲身份,墓志上又出现了与显陵与乾陵关系的明确记载,就成为在医闾巫山寻找辽陵确切位置非常关键的一次发现,所以此后医巫闾山辽陵的考古调查虽时断时续,但总有新收获。先是上世纪80年代初的第二次文物普查,在龙岗村西北3公里的二道沟里发现了大型辽代建筑址——琉璃寺;接着在1987年,辽宁省考古研究所为配合地方开展旅游,在对龙岗辽墓作继续清理的同时,对附近二道沟和三道沟作了进一步调查,推测二道沟应是乾陵的陪葬区,而显陵则应在医巫闾山的主峰—望海峰和三道沟的骆驼峰一线来寻找;1991年在北镇县城西南发现的耶律宗教墓(重熙二十二年,1053年),墓志更记有乾陵方位:“附葬于乾陵之西麓”。特别是2002年11月,辽宁省文物考古研究所与锦州市考古队联合考古,在三道沟沟口的新立屯村附近清理辽墓时揭露出铺设大面积绿琉璃瓦带的建筑址。至此,医巫闾山的两座辽陵已呼之欲出,省里也逐渐把在医巫闾山寻找辽陵列为工作重点,终于在2012、2013两个年度的系统调查中将两陵陵区的位置确定。

我有幸参加了近两年辽陵考古调查的实地考察,两次踏进医巫闾山的沟里,还登上骆驼山顶,身临其境,感受很深,主要是为这两座辽陵在选址、布局、建筑结构,特别是被其雄宏的气势所震撼,从而对契丹族在中华统一多民族历史上的传承、创造和贡献,又有新认识:这是与医巫闾山融为一个整体的三组建筑群,二道沟和三道沟里各布置的有规律分布的多座以巨石垒砌的大型石砌建筑台基、排水设施和陵园围墙,由沟口蜿蜒而上、以大石板铺就的山间“神道”,都工程浩瀚;仅在地表采集到的琉璃建筑构件和装饰莲花的石柱础等,无论体量之硕大、工艺之精堪,都具皇家规格和规模,年代早的标本可早到辽早期;更加出人意外的是,在高耸的骆驼山顶上也发现了石砌建筑址。此山顶下临深达数十米的陡崖,山顶以上甚为狭窄,本不适于大兴土木,古代工匠们却硬是以多层基座托起两组多间组成的石头建筑,而且向陡崖的一方还特意设置了外伸的石栏干,登顶远眺四周,一望无际,真有“一览众山小”的感受,尤其南向直可遥望渤海。《辽史·地理志·显州条》有耶律倍藏书于医巫闾山“绝顶”之望海堂的记载:

“人皇王性好读书,不喜射猎,购书数万卷,置医巫闾山绝顶,筑堂曰望海。山南去海一百三十里。”

骆驼山顶这两组建筑选址与环境、规格与规模都与之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由此也领悟到契丹先人克服艰险,在此构筑高等级屋宇的深意,同时也把地处医巫闾山的辽代帝陵以至医巫闾山的人文价值,提高到一个新的意境。当然,对耶律倍这位传奇人物的历史作用和地位,也应予以重新评价。

这两年医闾巫山辽陵考古还有一项意外的重要发现,那就是在被视为乾陵陪葬区的龙岗辽墓群中清理的第4号墓。这座墓虽然被盗一空,但其主室全部用琉璃砖砌筑。这种琉璃砖墓,此前只见于位于内蒙古阿鲁科尔沁旗罕苏木朝克图山属于辽代早期的耶律羽之墓(辽会同四年,公元941年)的主室,但耶律羽之墓遭严重破坏,墓壁破坏较多,至今未找到一张完整的砌琉璃砖的墓壁照片,耶律羽之墓还以琉璃方砖铺地,但已无一原位者保存。有关《简报》对这种以琉璃砖砌墓壁现象也只一句带过。其实这应该是耶律羽之墓最重要的一个文化现象,因为中国自西汉开始以砖作为筑墓材料和此后使用琉璃建筑构件以来,虽帝王墓不允许发掘,但各个时代发现的包括帝王陵在内的高等级墓葬,如南北各省发现的汉代诸侯王墓,大同、洛阳北魏帝陵、陕西唐陵陪葬墓、南京五代南唐二陵、内蒙古赤峰辽庆陵、北京金陵以及明清陵等,从未有以琉璃砖砌筑墓室的,就是将古代地上建筑考虑在内,国外所知有较早实例,如古巴比伦以青色琉璃砖装饰的城门,国内早期实例尚无。与龙岗墓时代相近的,也只有河南开封北宋神宗熙宁年间(1068-1077年)的祐国寺塔“塔身为褐色琉璃砖砌筑”,较晚时期以琉璃材料贴墙面、复瓦和装饰的渐多,但也罕见有以琉璃砖作为墙壁砌筑建筑材料的,耶律羽之墓发掘《简报》也提到这种以琉璃砖砌筑墓室的现象“尚为孤例”。龙岗4号墓不仅主室以琉璃砖砌筑而且方形的墓室都同于耶律羽之墓,而墓壁保存基本完好,铺地的方砖虽不是琉璃,但砖面满饰莲花纹,且全部保存。而且由于耶律倍、耶律羽之都同东丹国及其前身渤海国有密切关系(天显元年-926年-辽太祖收伏渤海,革号东丹,册皇太子为人皇王,授耶律羽之为中台右平章,后迁升左相),两座墓之间在墓葬结构以及主室使用琉璃砖为建筑材料等方面的相同,一方面说明龙岗4号墓年代可能到辽早期,等级也高于附近耶律宗政和耶律宗允墓,而且还可能有更深的联系如东丹国特有的王室葬制方面的因素在内,从而也为医巫闾山的这两座辽陵的玄宫增添了一些想象空间。加以医巫闾山及两道沟的“以山为陵”及其规模、气势,与巴林左、右二旗的祖陵、怀陵与庆陵相比,既有相同处,又自有特点,特别是这种“名山与帝陵”组合的大文化景观,在全国诸多名山中也是极为罕见的,从而是继上个世纪80年代初牛河梁红山文化遗址之后,辽宁省又一大考古发现。对辽宁省的文化遗产保护事业、文化建设以至当地和辽宁省的对外开放,都是一件很有潜力的大事。

当然,医巫闾考古不限于辽代。这些年,学界对医巫闾山的关注,多与红山文化玉料的来源有关。这就是牛河梁遗址发现后,寻找红山文化玉器的玉料来源,成为前沿课题。为此,学界都普遍注意到《尔雅·释地》所记“东方之美者,医巫闾之繤秊琪也。”和东汉许慎《说文解字》释“繤”字:“医巫闾繤秊琪,周书所谓夷玉也。”的记载,将目光聚集到医巫闾山及附近地区。香港中文大学饶宗颐先生以为,繤秊琪三字要连着读,不应分开,就是美玉之意,并引《尔雅·释地》和《淮南子·地形训》“东方之美者,有医巫闾之繤秊琪焉,西北方之美者,有昆仑之球琳琅干焉”的记载,将医巫闾玉与昆仑玉对应比较,视为“东西产美玉,交相辉映,成为古代人的地理常识。”北京故宫博物院原副院长杨伯达先生则以为,医巫闾之繤秊琪是泛指东夷地区产玉,也可以包括岫岩地区的玉矿,繤秊琪玉与东南地区的瑶琨玉、西北地区的琳球玉,可以并称为中国大际三大玉板块之一,也是红山文化玉料的主要来源地。台湾故宫博物院玉器专家邓淑苹女士对此论述最多,她于1994年在台北举办的海峡两岸《中国考古学与历史学之整合研究》会上发表的《由考古实例论中国崇玉文化的形成与演变》一文中,就以东北地区是以鸟为象征的东夷族群的居所,考证医巫闾之繤秊琪即为《周书》所记“夷玉”;次年在伦敦举办的中国古代玉器研讨会上进一步提出“史前玉器三元论”的观点,将中国史前玉器分为华西、华东的北部、华东的南部至华中的三大区,并同《尚书·顾命》所记古代玉料主要产地的大玉、夷玉与越玉相比附,将以医巫闾之繤秊琪为代表的夷玉与东南和西北并列为中国古代玉器文化的三个源头之一。笔者曾依据苏秉琦先生及日本学者的有关论述,以经济类型和考古文化特征为标准,将中国史前时期先人活动的主要区域分为三个大区,即以彩陶、尖底瓶——鬲为主要考古文化特征、以粟作农业为主要经济活动的中原文化区,以鼎为主要考古文化特征、以稻作农业为主要经济活动的东南沿海及南方文化区,以筒形陶罐为主要考古文化特征、以采集、渔猎为主要经济活动的东北文化区。如果这三大考古文化区的划分,与文献所记古代玉材的三大产地相吻合,那就显示出玉材作为崇玉人群体现思维观念载体的唯一资源,其产地所在在史前人类文化共同体形成过程中的特殊重要性,而医巫闾山作为这三大玉板块的组成部分,就成为古代东北地区最早的一个文化标志。当然,这个问题的最终解决,还有待于进一步的考古工作,目前,无论是医巫闾山地区还是岫岩及附近,尚缺少有关与红山文化遗存有所联系的发现,由岫岩到辽西,还有千山、辽河、医闾巫山的间隔,红山文化玉料的来源是否就在岫岩,还不能定论。而医巫闾山及附近,一直无玉矿发现的报导,只有玛瑙矿。所以有关红山文化玉料来源还是一个有待解决的课题。不过,从2009年以来开展的全国第三次文物普查,在北镇县西南的廖屯镇双河村发现了一处新石器时代遗址,从采集到的陶片分析,无论陶质陶色和饰之字纹的风格,都具红山文化典型特征,所以这个遗址虽尚无彩陶和其它更多标本发现,但可以肯定为一处红山文化遗址,这不仅有助于了解红山文化向东的分布以及医巫闾山与红山文化的关系,也有助于与文献记载的对接,所以北镇县境内能确认的新石器时代遗址,虽仅此一处,却更显珍贵。

如果说医巫闾山是否蕴藏丰富的古代玉矿和是否为红山文化玉料来源还有待进一步考证的话,那么,医巫闾山在东北地区新石器时代到青铜时代古文化发展史上的重要作用则已有考古发现的充分证明。通过多年实地调查发现,医巫闾山的东麓与西麓有不同的新石器时代和青铜文化分布。山以西为辽西山地和辽西走廊区,其间发源于医巫闾山附近、属于大凌河支流的牛河等,都向西南流向大凌河,各河流域分布的古文化遗址较为密集,以时间相当于夏商时期与先商文化有关的夏家店下层文化为最多(距今约4000-3500年),还有较早的查海—兴隆洼文化(距今约7、8000年)、赵宝沟文化(距今约6000年前)、红山文化(距今约 6000-5000年)、小河沿文化(距今约5000-4500年),较晚的与山戎族有关的夏家店上层文化(距今约3000-2500年);医巫闾山以东为辽河平原区,其间发源于医闾巫山及附近的饶阳河、柳河等,都向东南流向下辽河,该流域分布的古文化遗址极少见到在辽西密集分布的夏家店下层文化、红山文化等,而主要为与夏家店下层文化为邻的高台山文化(距今约3800-3300年),较早的新乐文化(距今约7000-6500年)和偏堡文化(距今约5000-4500年),较晚的新乐上层文化(距今约3000年左右),这就形成以医巫闾山为界的东西既区别又相互联系的两个大的文化区。医巫闾山就成为上古时期诸民族活动的一道天然分水岭。考古材料还证明,医巫闾山既是上古人群及他们所创造的文化的分水岭,又是诸人群之间相互交流的通道。医巫闾山以西分布的诸考古文化,与中原文化关系较为密切,而山以东的诸考古文化,则区域特征更为明显,且与辽东半岛、鸭绿江流域和吉黑地区古文化具更多一致性,但东西之间并不隔断,而是始终保持着密切的文化联系,这除了新石器时代的一种饰压印纹的筒形罐,作为东北和东北亚地区史前文化的普遍特征,在辽西到辽东都较为常见以外,主要是到了夏商时期,医巫闾山以西密集分布的夏家店下层文化与医巫闾山以东的高台山文化之间,交往更为频繁,在两支文化交界地区,包括阜新境内属于医巫闾山向东北延伸的余脉地带,经常有两种文化因素在聚落和墓葬中共存的考古发现,典型的如敖汉旗大甸子夏家店下层文化800多座墓葬中有40多座墓随葬有近于医巫闾山以东地区古文化特征的横耳筒腹鬲,更有12座墓随葬有典型的高台山文化素面红陶器,其中第459号墓的夏家店下层文化彩绘黑陶器与高台山文化的素面红陶器并排摆放在壁龛以内,甚至出土状态也如高台山文化墓葬那样为一钵扣在一壶之上,阜新紫都台平顶山、旧庙代海的遗址和墓葬也有类似的共存关系发现。医巫闾山地区发现的这一具两元性的文化现象十分重要,因为学界有根据《左传·召公九年》“昔武王克商……肃慎,燕亳,吾北土也”的记载,以为夏家店下层文化为先商一支的燕亳文化,与之相邻的高台山文化是肃慎及其先人创造的文化,辽东山地同一时期的马城子文化,更远的松嫩平原的小哈拉文化都具高台山文化的某些特点,应同肃慎族及其后裔挹娄、夫余由西向东北广大地区迁徙的历史记载相吻合,那么,医巫闾山区就是在辽西地区活动的商族先人与在辽东到白山黑水的东北广大地区活动的肃慎先人分界和交往之地,从而形成东北地区民族文化的活动以医巫闾山为界的基本格局,先秦时期甚至先秦以后东北地区诸民族的活动轨迹都是在这一基本格局前提下不断有所变动的。如到了夏商之交,随着夏家店下层文化的南下,辽东地区青铜文化有西渐趋势,在辽东半岛后起的以一种形制独特的曲刃青铜短剑和大石棚为主要特征的被视为?貊族的文化,也曾向西跨过医巫闾山到达辽西甚至华北平原的北部,不过随着周初“周武王之灭纣,封召公于北燕”(《史纪·燕世家》)和召公及子嗣建都京蓟(在京郊房山县琉璃河发现有周初燕国都城与燕国公墓)之后,燕文化甚至燕国势力很快就越过燕山进入辽宁西部,并由西向东开始了与当地文化的融合过程。继喀左县大凌河沿岸连续发现包括“其侯”方鼎和“燕侯”盂在内的数起窖藏商周青铜器群以来,1979年在义县稍户营子乡花儿楼村东北医巫闾山西麓坡地发现的一组5件青铜器,除了具商末周初青铜器基本特征的鼎、飌、簋以外,一件饰平雕饕餮纹、内底悬双铃具商代和北方游牧文化双重特点的俎形器为商周青铜器中所仅见,医巫闾山麓发现的这组青铜器表明,燕文化与当地文化的这一融合过程至少在西周初就已达医巫闾山地区。进入战国时期,随着铁器的普及等原因,这一融合过程已迅速越过医巫闾山,遍布到医巫闾山以东的辽河平原甚至辽东半岛南端和鸭绿江流域,从而为燕秦汉时期在辽宁及邻近地区建立郡县并与东北亚地区产生更为广泛的联系打下基础,在这一关乎中华统一多民族国家形成的历史进程中,医巫闾山始终是诸多民族往来迁徙的必经通道。

医巫闾山考古工作开展不多,却已将这一地区的历史追溯到先秦时期,而且揭示出这座作为辽西与辽东的界山在东北地区历史发展过程中曾相当活跃,所以一直为古人所重视并在先秦文献有所记载。隋代以后医巫闾山被历代王朝封为北方“镇山”和辽代选山设陵将医巫闾山经营为辽王朝一个重点活动地区,与医巫闾山在先秦时期的这一重要历史地位不能说没有关系。医巫闾山实为东北地区历史文化内含最为丰富、历史影响最为深远的一座名山,这样的历史地位,使医巫闾山不仅在辽宁和东北诸名山中堪称首山,就是在全国诸多名山中,也是名列前茅的。

(原载齐洪明主编《北镇文化通鉴》,辽宁人民出版社,2004年)

【责任编辑:王 崇】

猜你喜欢
红山琉璃考古
十大考古发现
考古出乎意料的几件事
红山荞麦看木森
三星堆考古解谜
“考古”测一测
法门寺里的琉璃
大山深处是琉璃
举世瞩目的红山文化玉器(四十九)
八角琉璃井
红山文化“玉龙”中的“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