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秋雨(重庆文理学院,重庆永川402160)
土家族跳丧舞与摆手舞文化比较研究
罗秋雨
(重庆文理学院,重庆永川402160)
摘要:跳丧舞与摆手舞是土家族最具代表性的两种歌舞样式。跳丧舞主要盛行于鄂西南清江流域的土家族地区,摆手舞主要流行于鄂西南、湘西北、渝东南交界的酉水流域土家族地区,故自古有“南摆手,北跳丧”之说。跳丧舞与摆手舞分布地域不同,起源各异,参加人员、表演程式等更是各具特色,但二者实质为土家族文化在不同地域产生的分支,同源异流。
关键词:土家族;跳丧舞;摆手舞;比较研究
跳丧舞又称“撒尔嗬”,主要流行于鄂西南清江流域中下游的宜昌市长阳土家族自治县、五峰土家族自治县,恩施土家族苗族自治州巴东县、建始县、鹤峰县和恩施市的东乡地区,尤以长阳、巴东的农村地区最为普及,保存也最为原始和完好。
据考证,这一地域是古代巴人“廪君种”的发源和兴盛之地,南朝范晔《后汉书·南蛮西南夷列传》(卷一一六)引西汉刘向《世本》载:
巴郡、南郡蛮本有五姓……皆出于武落钟离山,巴氏子务相……因共立之是为廪君。乃乘土船从夷水至盐阳……廪君于是君乎夷城四姓皆臣之。廪君死,魂魄世为白虎;巴氏以虎饮人血,遂以人祠焉。
文中所记“武落钟离山”即位于今长阳县城龙舟坪西南30公里处。“夷水”就是现在的清江,发源于湖北最西边的恩施州利川市,东流经过恩施、建始、巴东、长阳,于宜都市清江口入长江。“盐阳”学界普遍认为在今恩施市境内的清江北岸。“夷城”所指,学界尚无定论,一说位于今恩施市境内,一说位于今长阳县渔峡口镇,但无论所指为何处,今恩施市以东、宜都市以西的整个清江中下游流域,都是巴人“廪君种”始兴和主要活动区域无疑。
就自然地理而言,这里处于我国第二级阶梯向第三级阶梯过渡地带,其总体地势为南部略高于北部,中部为狭窄的河谷区段,沿江的河谷地区山势陡峭、水流湍急,最大相对高差可达1 000米,从而构成了险峻无比、蔚为壮观的峡谷地貌。
与跳丧舞不同,摆手舞主要盛行于鄂西南、湘西北及渝东南交接的酉水流域。酉水为洞庭水系沅江一级支流,发源于恩施土家族苗族自治州宣恩县,自北东向西南流经恩施来凤县、重庆市酉阳县和秀山县及湖南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龙山县、保靖县、永顺县、古丈县等土家族聚居地后注入沅江,最终流入洞庭湖。这一带的地形虽说也是以山地为主,但在群山间却还镶嵌着许多相对平坦的山间小型盆地、小型河谷冲积平原,其面积不大,但数量较多。如来凤县境南部与龙山县境北部接壤地带便有万亩以上的平川。这些相对低平的小地貌类型,俗称“坝子”。自古以来,坝子往往由于自然条件较好、物产较为丰富,吸引各族群众到此定居。据考证,酉水流域也是古代巴人较早进入、生息和繁衍的地区[1]463。
清江流域和酉水流域,今天已经成为我国土家族的两个主要聚居区域。总的来说,清江中下游地区是我国东西交通的要道,是长江中下游平原与四川盆地衔接的咽喉地带,自春秋战国起就成为中原汉文化向西与西南各少数民族文化交流、碰撞的前沿地带。酉水流域相较清江中下游地区更显偏远,与中原汉文化的交流也相对较少,但各少数民族之间往来、交流更为频繁和密切。
清江流域古代巴人生活的自然地理环境是比较恶劣的,陡峭的山势、深邃的溪谷、险急的水流、茂密的树林,这种环境决定了他们的生计方式只能以渔猎采集为主,生产水平和效率低下,物质资料也很匮乏,人们的生命受到野兽等天敌以及外族的威胁。长期与自然、野兽和敌人的搏斗,使古代巴人形成了不畏艰险、骁勇彪悍、富有攻击性的性格特征。随着生产力的不断发展和巴人氏族部落的分化,部落内部和部落之间掠夺性的战争与日俱增,为了鼓舞士气,巴人逐渐发展出了具有鲜明特色的乐舞。《华阳国志·巴志》载:“周武王伐纣,实得巴蜀之师,著乎《尚书》。巴师勇锐,歌舞以凌,殷人前徒倒戈。故世称之曰:武王伐纣,前歌后舞也。”历史上最早直接记载跳丧舞(撒尔嗬)起源的文献应为《隋书·地理志》,其记:
南郡、夷陵……清江诸郡多杂蛮左。
其左人则又不同,无哀服,不复魄。始死,置尸馆舍,邻里少年,各持弓箭,绕尸而歌,以扣弓箭为节,其歌词说平生之乐事,以至终卒,大抵亦犹今之挽歌也。
又唐樊绰《蛮书》引《夔府图经》载:
初丧,鼙鼓以道哀,其歌必号,其众必跳,此乃盘瓠白虎之勇也。
巴人好踏啼……伐鼓以祭祀,叫啸以兴哀。
结合今天巴东县野三关一带表演的跳丧舞场景:“跳丧动作中最蔚为壮观的是‘猛虎下山’:时过午夜,人们疲倦欲困时,舞者跳着跳着,忽听鼓点一转,二人同时猛地一跃一掀,两人躬身相对逼视,倏地击掌、撞肘,前纵后退,一跃一扑,一抬一式都是模仿猛虎扑食的各种动作,口中还发出一阵阵虎啸声,最后一个人被另一个人挽着从头顶上后弓翻跃而过,动作形象逼真,矫健明快,给人以粗犷雄壮的美感。”[2]崇拜或者敬畏“白虎”是古代巴人一个鲜明的特征,这再一次证明了跳丧舞与古代巴人乐舞有直接传承关系。
摆手舞,今酉水流域来凤、龙山等地的土家族称之为“舍巴日”,每年或隔年的正月、三月、五月等单月举行,分为“大摆手”与“小摆手”两种。“大摆手”表演的是军功战舞,“小摆手”表演的是农事活动,“大摆手”三年举行一次,“小摆手”每年都举行。
酉水流域也是古代巴人较早进入和聚居的区域。唐梁载言《十道志》云:“楚子灭巴,巴子兄弟五人流入黔中,汉有天下,名曰酉、辰、巫、武、沅等五溪,各为一族之长。”这些人群后来被称为“五溪蛮”,“五溪蛮”居首的便是“酉”。20世纪70年代以来,随着对鄂西南、湘西北区域地下考古发掘工作的大规模深入展开,发现了一支有着自身特色的土著文化,时代从远古时期一直延续到战国及以后的各历史阶段,甚至有的古代巴人日常生活用具在后来土家族居民的日常生活用具中仍有迹可循[3]。这足以证明酉水流域土家也是古代巴人后裔。
值得注意的是,跳摆手舞之前,要先祭祀“八部大神”。“八部大神”是酉水流域土家族共同信奉的神祇,在土家族民间广泛流传着关于八部大神的神话与传说。如《摆手歌》唱到:
八个哥哥非凡人,云游天下显威灵。
八个哥哥本领大,善不欺负恶不怕。
八尊大神封他们,封他八个真正神。
毕几卡的儿和女,世世代代来供奉。
正月日子正好耍,年年给他们做社巴。
这个“八部大神”据说就是唐代“五溪蛮”的首领[4]。此外,有学者认为,传说中“八部大神”是喝虎奶长大的,明显与虎有血亲关系[5]。摆手舞中还直接体现了对虎神的崇拜。在龙山一些地方跳摆手舞时,往往有人扮作老虎来到摆手堂中间,男女分成两行牵手围“虎”而跳。这些都说明摆手舞也是起源于巴人乐舞的。
(一)参加人员
以巴东县野三关地区跳丧舞为例,传统上参加者一共三人,且均为男性。一般由一位年纪较长者领唱,另两位较年轻者用“嗬也”等衬词接唱或合唱,领唱者同时掌鼓,另二人相对而跳,且歌且舞。
摆手舞参加人数众多且不限男女。以龙山地区摆手舞为例,小摆手参加者从十几人到数十人不等,大摆手则可达到上千人之众。摆手舞也是由一人领唱,多人用“嗬也”、“也嗬也”、“也也嗬嗬”等衬词来应和,同样是领唱者掌鼓,其他人则载歌载舞地配合。
(二)表演程式
首先,跳丧舞和摆手舞都有一段“开场白”。如巴东的跳撒尔嗬开场白叫“开堂”,唱词是:
开天,天有八卦,
开地,地有四方。
先民在上,
乐土在下,
先民开疆辟业,
我氏守土耕稼,
须要勤劳,
不要懒惰,
唱歌的二哥子,唱起来。
跳丧的老信子,跳起来吧。
龙山摆手舞的开场白叫“扫堂”,其唱词是:
做人心要正!
大称小斗的,
偷鸡摸狗的,
口是心非的,
骗人害人的,
好吃懒做的,
统统扫出门。
其次,从动作来看,与跳丧舞中的“猛虎下山”相对,摆手舞中也有所谓“龙行虎步”;跳丧舞有“凤凰展翅”,摆手舞有“磨鹰展翅”;跳丧舞有“燕儿衔泥”,摆手舞有“野鸡拖尾”,这些都是对山林中飞禽走兽的模仿。跳丧舞有溜边、弯腰、弓背、曲膝、蹲身等标志性动作,而摆手舞则以牵手、踏脚、摆手、弯腰为特色;二者都有旋转、迈步、击掌等动作,只不过跳丧舞是旋转和击掌同时进行,摆手舞则是先转身,后击掌。
再次,从表演内容来看,跳丧舞是在亡人入殓后的一到三天内,亲朋好友、左邻右舍为悼念死者、安抚家属,每晚围在堂屋棺材(土家族称“枋梓”)左前方一只牛皮大鼓前跳撒尔嗬。掌鼓者一般由乐舞技艺出众者自发担任,舞者根据掌鼓人的鼓点和唱腔,不时变换节拍、舞姿和唱腔。跳撒尔嗬达到高潮时,掌鼓者还会离开鼓座走到舞场中去与舞者边歌边舞,时而用鼓捶敲击大鼓,三人手之舞之,足之蹈之,如痴如醉,忘乎所以。舞者的头、肩、臂、腰、腿、脚尖、脚跟一齐动作,舞步变幻多姿,曲调古朴明快,唱词粗犷豪放。歌词多为七言四句,每句又多为四、三分节式,上下衔接,也有所谓“五句子”式,都颇有古代巴歌“竹枝”、“杨柳”等格律之风,大体反映出赞颂先民开疆创业之艰苦、渔猎农耕生产生活和倾诉美好爱情等内容,带有浓烈的山乡生活气息和醇厚的民族艺术特色。
摆手舞表演,一般以正月初三至十五的晚上在专修的摆手堂进行的最为隆重。土家乡民聚集一堂,先敬奉“八部大神”,然后在舞场中央的杉树上挂起灯笼,树下放一面大鼓,挂一面大锣,一人敲锣打鼓,众人随锣鼓节拍,围绕大树翩翩起舞。“大摆手”由乐队、舞队、梯玛队、龙旗队、披甲小旗队、炮仗队等组成,参加表演者可达几千人。尤有特色的是披甲小旗队,舞者身披“西兰卡普”(土家语,即土绣花被面),手拿一面锯齿花边小旗,红黄蓝色皆有,列队成行,俨然是古代列阵打仗的阵势。摆手舞舞姿分单摆、双摆、环摆、插摆、花摆、竞摆。大摆手舞的唱词,多是描述人类起源、部落迁徙、赞颂本部族武功韬略、反抗侵略等内容;小摆手舞的唱词,多为唱述砍柴烧畲、撒谷播种、插秧踩田、除草收割、驱赶野兽等内容。
最后,从乐舞风格来看,跳丧舞总体呈现出原始、繁复和粗犷的特征,而摆手舞相对则显得更为简练、稳重和雄健。
历史的演进、社会的发展,必然会带来民族文化的扩展、交往、互渗和融合。同一民族分散居住在不同的区域,不同的自然环境要求有不同的生活方式和文化与之相适应。地理位置上的差异,使得同一民族的各个分支与不同民族交往的方式、受外来文化的影响及外来文化渗透的时间、程度以及方式不一致,从而培植了民族内部各具特色的区域文化。跳丧舞和摆手舞,正是土家族内部聚居于不同地域的人群,为适应当地的自然地理条件,以及与各自周边不同的异文化交流、互渗而形成的区域性亚文化形式,是同源异流的关系。
说二者是同源关系,是因为通过上述跳丧舞和摆手舞历史起源的分析,再加上文献和考古材料证明,无论是跳丧舞流行的清江流域,还是摆手舞盛行的酉水流域,都是古代巴人活动的主要区域,今天两地的土家族是古代巴人的不同地域分支。从大的范围来看,两地都位于中国南方长江中游地区,这一带,自古以来民间巫风盛行,王逸《楚辞章句》即云“沅湘之间,其俗信鬼而好祀。其祀必作歌舞以乐诸神”。古代巫师的活动往往与音乐舞蹈相连,而鼓又是其中重要的一种法器,以鼓为主要伴奏的音乐和歌舞都是巫师必不可少的通灵手段,也是一切神秘教派仪式的基本内容,可视为世界一种极为广泛的文化现象[6]。跳丧舞和摆手舞使用的主要乐器恰好都是大鼓。这就说明,两种歌舞形式,最初都与巫师为交通神灵、祭祀祈福而举行的宗教仪式有密切关系,只不过因为各自赖以产生的自然地理环境不同而走上了各具特色的发展道路。具体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一)跳丧舞(撒尔嗬)逐渐演变为祭奠亡人,安抚家属的仪式
人死不能复生,本当是悲哀之事,然而在跳丧的过程中,众人的表情、动作、演奏的乐舞,却找不到丝毫的哀伤之情。甚至表演至高潮部分,掌鼓者与舞者还忘乎所以,陶醉其中,似乎与传统的汉族地区丧礼背道而驰。但这恰恰体现了土家人神秘、独特的审美观,即“热热闹闹送亡人,欢欢喜喜来跳丧”的“丧事喜办”的民族心理。由此可以推知,古代巴人在恶劣的自然地理环境里生活,为了部众的生存、繁衍与发展,披荆斩棘、捕鱼围猎甚至相互厮杀,是每日必须面对的,这过程中出现伤亡,也是无法避免的。长此以往,巴人形成了坦然豁达的生死观,这种生死观,一直绵延贯穿于整个巴文化和土家文化的血脉中。自春秋战国以降,清江流域由于山高路陡,交通不便,除楚人及其后的秦、汉等中原王朝屡次侵入外,史书并无其他外族大规模进入的记载,巴人廪君种及其后裔土家人生活在这个相对封闭的环境里,跳丧舞因此较完好地保留了其作为巫术仪式的本来面貌,风格更显原始、粗犷;加之山势险峻,河谷深切,植被茂密,并无大面积适合农业耕作的平整土地,决定了这里的生产方式只能是以采集、狩猎和捕鱼为主,由这种生产方式决定的族群聚落应该也不会太大,他们受到的挑战主要来自大自然——雷电、山洪、干旱、野兽侵袭,间或还有同族或邻近部落的小规模侵袭,并不会形成大的战争,所以,这就解释了为何今天跳丧舞当中并无反映大规模军事活动和农业生产的场景。
摆手舞流传的地区,湘西北的土司统治曾长达八百余年。明嘉靖年间,土王率土兵抗倭,大获全胜,为国家立了大功,受到皇帝嘉奖。因此,酉水河一带的土家族都敬奉土王与他的文官向老官人、武将田好汉[7]。潘光旦先生也认为:“这一地区,从宋代起,出过不少的‘土’兵,从元代起,又出过不少的‘土’司……出土兵与土司最多的是今日‘土家’的祖先。”[1]422从今天摆手舞特别是大摆手所表现的内容来看,确实反映了对某种指挥有度、组织严密、规模宏大的军事战争场面的追忆。相较于清江流域,这一地区虽说也是大山绵延,道路崎岖,然而万峰之间却也还穿插着许多面积不小的平坝。总体来说,这一带的山势相对清江流域较为缓和,可供开垦和耕作的平整土地相对较多。因此,自古以来,该地区的耕作农业更为发达,农事活动更为频繁,反映在今天的小摆手里面,就是对撒谷播种、插秧踩田、除草收割等农活的模仿。
(二)传统跳丧舞的表演人员较少且仅限男性,女性的出现则为新近以来的现象
这反映了古代清江流域土家先民生活在深山峡谷间,以狩猎、捕鱼为主要生计方式,聚落往往较小,团体协作的规模也不是很大,且男性在族群生产生活中占支配地位。
摆手舞无论大摆还是小摆,参加人员都较多,尤其是大摆,规模宏大,蔚为壮观。值得注意的是,摆手舞有“众人牵手踢踏”的典型动作,而这一动作在跳丧舞中并无反映。这也与摆手舞所处环境有密切联系。酉水流域尤其是湘西北,自古以来就是多民族聚居和杂居的地区。由上文所引《十道志》可知,至迟到汉代,这里就有所谓的“五溪蛮”等多种少数民族。直到今天,除土家族外,还有苗族、瑶族、侗族、仡佬族等民族在此定居,而苗族、侗族的传统歌舞里面,“众人牵手踢踏”亦是经典动作,可见摆手舞里这一动作当是受邻近民族歌舞影响抑或是互相影响而形成的。
综上,跳丧舞与摆手舞共同源于古代巴人巫术祭祀仪式,又在各自赖以产生的环境里走上了不同的发展道路,今天以各具特色的面貌展现在人们面前。跳丧舞的演变过程是清江流域“廪君种”巴人及其后裔文化的折射,这一地区在古代山高路险,交通不便,但却处于中原地区向西进入巴蜀地区的咽喉要道,亦是长江黄金水道和“川盐东输”的必经之路,因而中原王朝不得不重视对这一地带的占领与控制。早在春秋时期,这里就成了楚、巴两国力量对抗的前沿,楚怀王曾在此设巫郡。在中原文化强大的冲击下,土家先民只有固守世代以来居住的深山峡谷,加之周围又鲜有其他少数民族杂居,文化便也在封闭、保守的环境中生长,故而由跳丧舞表现出来的,就是这种文化的古朴、原始、粗犷的面貌。酉水流域自古以来就是“蛮夷杂处”之地,其位置较清江流域更为偏远,中原王朝势力实际掌控这一带的历史并不久远,在这种环境下,各少数民族长期杂居共处,各自的文化都得到较为完好的发育,并互有影响,摆手舞就是这种文化生态的典型代表。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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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杨华,龚玉龙.对巴文化与土家族文化研究的再认识[J].三峡文化研究丛刊,20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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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童恩正.人类与文化[M],重庆:重庆出版社,2004:333.[7]刘冰清,彭林绪.土家族摆手的地域性差异[J].中南民族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11(6).
责任编辑:何文钜
作者简介:罗秋雨,男,重庆文理学院非物质文化遗产研究中心讲师、华中师范大学历史文化学院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民族文化与区域文化。
收稿日期:2015-11-20
[中图分类号]K89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0339(2016)01-0071-05
doi:10.3969/j.issn.1009-0339.2016.01.0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