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森梅
(黎明职业大学 外语外贸与旅游学院,福建 泉州 362000)
《绿山墙的安妮》的叙事特色
何森梅
(黎明职业大学 外语外贸与旅游学院,福建 泉州 362000)
叙事手段之于叙事主题,相当于形式与内容的关系,叙事作品恰当、到位的叙事手段可以有效为小说的叙事主题服务。《绿山墙的安妮》作为一部影响广泛而深远的儿童小说,通过独特的叙事特点吸引了无数读者,帮助建构起小说浪漫、温情、感人的基调。本文选取小说较有特色的叙事风格加以讨论,包括:叙述者的干预以及人物刻画的直接形容和间接表现,其中间接表现有语言、外貌、环境三种方式。这种独特的叙事方式是与小说作为儿童文学的题材相关的。
《绿山墙的安妮》;叙事特点;干预;直接形容;间接表现
加拿大女作家露西·M·蒙哥马利以其特有的女性细腻的笔触,给世界儿童文学献上绚丽的一朵花——《绿山墙的安妮》。①这部38个章节构成的长篇儿童小说,自1908年问世以来,吸引了无数儿童和成年人,基本被定义为女性必读小说,已经远远超出一般儿童文学作品的范畴。作为一部典型的叙事作品,故事讲述的是被误领养的孤儿安妮在领养她的家庭绿山墙的成长点滴,当中有着童趣之乐,也有村民朴实可爱之实,但全文的基调是强调人性的善和美、温情与关爱,以孤儿和领养家庭的关系处理为线索,成就了一部关于孤儿这个主题的旷世之作。作为一部影响广泛而深远的儿童小说,其魅力之一在于独特的叙事特点。这部小说在中国未引起重视,实在是一大遗憾,也基本没有专门的评论,我们希望借此从各个层面努力,让更多人认识它,了解它,为它感动,从中吸取丰富的人文精华,因为这对每个人的成长都将是极大的触动和促进。这样一部介于儿童小说与通俗小说之间的叙事文本,决定了其叙事风格的独特性,包括叙述者的干预方式之独特性和人物刻画方式的独特性。
人物的刻画一般分为直接形容和间接表现。这部以安妮为主人公的小说,主要围绕着安妮进行直接和间接的刻画。可以说,安妮之所以能成为为大家所喜爱、感动千万读者的人物,主要是由于叙述者对她各个层面的成功刻画。小说将直接形容和间接表现交互使用,同时,由于直接刻画作者评价的意识形态的干扰,间接表现更能让读者看到人物多层面的、立体化的、动态的形象,因为它包括多个角度,可以从语言、外貌、行动、环境等多维度突显人物丰满的形象,也比叙述者主观的概述这种直接形式更有说服力,因为相比作者主观的直接形容,读者更愿意相信“事实胜于雄辩”的间接表现,这也体现了接受美学以读者为中心的思想,让读者在字里行间自行下结论,避免了果断和过分直白。当然,和其他文学作品相比,该小说作为一部以儿童为叙述客体的小说,为了避免间接表现可能产生的过度隐晦难懂的问题,作者也在适当时候对人物进行直接评价,只是这种评价相比浓墨重彩的各种间接表现,显得恰当而不喧宾夺主。
直接形容。儿童文学不同于其他文学体裁的特点在于,儿童较成人的认知能力差、理解速度慢、透过现象看本质的抽象思维能力不够,这也决定了许多童话故事都会夹杂着叙述者对故事人物的评价,其意在引导认知能力尚差的儿童培养正确的是非观和道德意识。《绿山墙的安妮》也不乏这样的直接形容和评述。读者通过阅读间接表现的部分,能得出与叙述者的评述相似的结论,也让我们确定了这一叙述者是可靠的,因为他对人物的直接形容和读者经过间接表现抽象出的人物性格是相似的。比如安妮在女王学院学习时,叙述者就直接形容:“安妮学习很刻苦,踏实稳定。”这一概述通过安妮在女王学院毕业时,成绩名列前茅和她与其他人物交流时的说法可以证实。在小说的结尾,我们看到叙述者对长大了的安妮做的一段形容,寄托着叙述者对安妮的赞赏和祝福:“从女王学院回来的那个晚上她坐在窗口以来,安妮的视野就仅限于此;但即使她脚下的路变窄了,恬静的幸福之花仍会沿途开放。真诚工作带来的快乐,不懈追求的价值体现以及朋友间的亲密无间都将属于她。什么也无法夺走她与生俱来的想象力和她梦幻般的理想国度。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真诚工作”、“ 不懈追求”、“亲密无间”这些词都是叙述者对安妮个性的形容。这一结论相信多数读者是赞同的,因为安妮为照顾收养她的玛瑞拉而放弃自己深造的机会,回到绿山墙,撑起一个家,这种牺牲精神和前文对安妮生活点滴的叙述都会让读者由衷感动而得出和叙述者相似的评论的。
间接表现。以下看看叙述者是如何通过间接表现的方式,让读者能动地参与了解和验证人物性格是否与叙述者的直接评论相合的。
(一)语言 提起主人公安妮,大家对她的第一印象是爱说话。这就是叙述者赋予她的话语权,用语言来间接表现其性格。“运用语言和文体的不同形式来刻画人物是常常采用的,它不仅可以将人物的语言与叙述者的语言区别开来,而且人物语言的独特形式可以体现出其社会状况与个性特征等。”[1]安妮热爱生活、热爱自然、自尊自强、知恩图报的美德和调皮聪明的形象,大部分是通过她的语言反映给读者。她敢于表达自己的所思所想,敢于反驳她认为错误的思想,敢于表达对她喜爱的人的感情,周围美好的事物皆能激起她的体验流和话语流,她那天真、外向的性格借助她语言得以外化,栩栩如生,感染了周围的人,让对她有误解的人从心底认可她正确的世界观,也让读者从中学会如何真诚看待周围的世界,包括自然界和周围的人和事。语言除了有声的口头表达外,还可以包括无声的心理活动。叙述者采用零聚焦叙事描写安妮的心理活动。“所谓聚焦,是指描绘叙事情境和时间的特定角度,反映这些情境和时间的感性和观念立场。”[2]聚焦可以分为外聚焦、内聚焦和零聚焦,其中零聚焦型指的是“无所不知的视角,从所有的角度观察被叙述的事件,并可以从一个位置向另一个位置移动”。[3]《绿山墙的安妮》采用零聚焦叙述,“叙述聚焦不仅可以随情节的需要和发展任意变动,叙述者必要时也可以毫无限制地深入到任何人物的内心,对任何人物的思想、感情、细微的意识都可以提供信息”。[1]109比如在女王学院时,当安妮看到和她一样一直学习上名列前茅的吉尔伯特和鲁比走在一起时,安妮不会把自己的想法说给别人听,但是读者可以通过全知全能的叙述者对她心理所思的描写看出她的真实想法,进而了解人物性格:“她不禁想到,有像吉尔伯特这样可以说说笑笑的朋友,可以互相交流读书心得和学习体会以及理想抱负,这是多么愉快的享受呀。”这一心理体现出安妮有思想、有追求、有抱负的性格,因为“她知道吉尔伯特很有抱负,但是如果他跟鲁比一起讨论他的抱负之类的话题则未必行得通。”
(二)外貌 外貌包括一个人与生俱来的稳定的长相和后天可以随时改变的装扮、气质等。“外貌描写有时本身就能说明性格特征,有时它与性格特征的关系要通过叙述者的解释来加以说明或强化”[1]218比如,安妮第一次出现在车站等着马修领养她的时候,作者这样描写她的外貌“非凡的人可能看出她的下巴很尖,棱角分明;大大的眼睛充满了灵气与活力;嘴唇长得甜美可人,富有表情;前额宽而饱满;总之,有眼力的非凡观察者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这样令羞怯的马修卡思伯特害怕的无家可归的女孩,身上有着非同一般的气质。”通过叙述者对人物性格的这些解释说明,读者就对人物的性格有了基本的了解,减少了读者的阅读难度,这种解释说明又不属于直接形容,因为它是与局部的外貌描写结合在一起的。值得注意的是,外貌描写对人物性格的体现不是非常可靠,因为表象是可以骗人的,所以由外貌得出的人物性格一般要和其他间接形容方式相结合,才能立体化、真实地塑造人物性格。事实上,安妮的这种性格随着故事的发展,读者会渐渐领悟到,然而叙述者的解释,使读者一开始就对人物的性格有了基本的了解,减少了读者的阅读难度。另外,随着情节的发展,有时候由外聚焦叙述者转移到内聚焦叙述者,以与安妮有着直接接触的故事人物的眼光来观察并叙述,则加强了可信性,比如到女王学院之后,叙述者以玛瑞拉为聚焦叙述者,描写了长大了的安妮形象:“现在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个子高挑、眼神炯炯的15岁的大姑娘了,还有那善于思考的眉毛以及整天骄傲抬起的小脑袋。”寥寥几句,就让读者看到一个精神、有思想、有自尊的安妮形象。
(三)环境 环境包括周围的自然界和社会环境。安妮这一人物寄托着叙述者强烈的生态意识,绿山墙清新美丽的乡村环境,如梦如幻,其写意的神韵,让人产生诗意的视觉美感。如同散文叙述般“风俗、人物和山水完全贯通和谐起来,让人向往那片山水,那里的人伦,那里的歌唱”。[4]安妮就是在绿山墙生态化的环境中不断成长。环境的描写在本文占据半壁江山,比比皆是,也因此,这部小说可以当成一部生态作品的典范。绿山墙附近未受污染的纯净原初的美景隐喻着村民朴实、善良的性格和安妮被领养后得到的无微不至的爱,给故事营造了温馨的自然和人文氛围,可以说,小说主旨——对孤儿的爱——就是在绿山墙那美丽柔和的乡村景色的语境中,得到加强。安妮到绿山墙四年后,叙述者这样描写她房间的变化“现在的东山墙和4年前的那个晚上安妮来的时候已经有了很大的不同,那时她能感到寒冷直接穿透她的墙。玛瑞拉也无奈地默许屋里悄悄发生的变化,屋子也终于变成了一个年轻女孩渴望拥有的那种甜蜜而雅致的小巢。绣着粉红色玫瑰花的天鹅绒地毯和由粉红色丝绸做成的窗帘,是早年时安妮的梦想,如今已经成为现实……墙上是用一张秀美的印有苹果花的纸装饰着,纸的周围由阿伦太太给安妮的几张漂亮的图画点缀着,相得益彰。斯泰西小姐的照片占据着一个非常显眼的位置,而安妮还很感性地在照片下面的支架上每天更换鲜花。”一个公主式的温暖的小房间,暗示了安妮热爱生活的形象,同时,把两个老师的照片或者赠画挂到墙上,还在下面每天更换鲜花,体现出安妮热爱学习、积极进取、尊重老师、热爱生活的形象。
这是小说的叙述特色之一。叙述者一般有几种功能:叙述;交流;证实;说服;干预。其中干预,是指叙述者通过这样那样的方式让自己参与到故事中或者对故事进行评说等,以期影响读者的判断,让读者跟着叙述者的思路走。这是外聚焦叙述最常见的功能之一,虽有将叙述者自己的审美价值强加给读者之嫌,不过如果叙述者是可靠的,对故事要旨的理解与一般读者接近,则这种干预能给读者减少理解障碍,反而用文字替读者表达出心中所感。《绿山墙的安妮》作为一部儿童小说,比一般的小说多了更多叙述者的干预。这种干预在本文大概有两种:
(一)情感纬度的评论 虽然叙述者的干预有时候会扰乱读者对故事自行的评价,但只要这个干预是善意的,叙述者是以符合道德准则的观点来评述故事,读者非但不会有嫌其赘述之疑,反而让故事更打动人心,使这部小说更温情,更有人情味。同时在轻松的叙述之余,加上充满人情味的评论,别具风味,深化了故事的主题,如雷切尔太太去绿山墙探听了马修出门是要去领养孩子的时候,对即将被领养的孩子她深表同情时,叙述者加了这么一句评论:“不过,要是她见到了那个此时正在布莱特河车站耐心地等待着的孩子,她的怜悯之心会更加深切。”,这句干预出现在关于爱打听邻居消息的雷切儿太太到绿山墙打听时那轻松搞笑的场面之后,立刻使文章格调转到严肃的主题,即即将被领养的孩子艰难的处境,也同时作为引子,由绿山墙发生的事过渡到安妮即将出场的第二章。又如,安妮从女王学校毕业的时候,对未来有着诸多美好的憧憬,叙述者此时的评论是“所有这一切玫瑰色的未来都可能潜藏在以后的日子里——每一年都有一朵充满希望的玫瑰花被编制在不朽的花冠上。”此处干预性的评论,是叙述者有感而发,对充满着青春气息的安妮,寄托着无限希望。女王学院最后成绩即将公布的时候,安妮非常担心,叙述者此处也做了评说:“在这个世界上,有索取就要有付出。有抱负诚然不错,可想实现就没那么简单了,这需要付出艰辛的努力和自我克制,并接受焦虑以及挫折的磨练。”与其说此处是在做评论,不如说在由小见大,增加文章的哲理性和思想深度。在马修出事之前最后一个晚上,作为全知全能的叙述者预先做了暗示:“一旦遭受冷酷无情的打击,生活就不可能如往昔了!”对生活的体验在这个干预当中显得合乎人情,切乎常理,体现出叙述者为安妮即将面对的生活变故的担忧和对其以往美好生活的留恋。马修过世后,玛瑞拉由于身体不好加上经济拮据必须卖掉房子的时候,安妮决定放弃求学深造难得的机遇而回家照顾玛瑞拉,这时候, 叙述者饱含深情地评论:“当我们坦然接触责任时,责任就始终是我们的朋友。”,点到为止,却很中肯。由此可见,叙述者的这些主观评论很好地为小说的人情味增势,使小说读来温婉动人,让人久不能释怀。在小说的结尾,叙述者做了类似的评论:“从女王学院回来的那个晚上她坐在窗口以来,安妮的视野就仅限于此;但即使她脚下的路变窄了,恬静的幸福之花仍会沿途开放。真诚工作带来的快乐,不懈追求的价值体现以及朋友间的亲密无间都将属于她。什么也无法夺走她与生俱来的想象力和她梦幻般的理想国度。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这一评论升华了小说的主题,告诉读者,小说虽然结束了,但安妮的人生将是柳暗花明,越来越幸福,因为她的勇敢,她的追求,她的真诚。
(二)修辞纬度的评论 有些评论貌似站在道德制高点或者带有哲理性,而实际纯粹是以轻松的笔调幽他一默,这部小说整体是一部轻松、感人的温情小说,此类小小的讽刺式评价所带来的幽默意味是功不可没的。比如邻居雷切尔太太看到马修驾马车出远门一章,叙述者加了这么句评论:“很多阿文利人和外面的人,虽然顾不上自己的事情,但是对邻居的事却特别热心。”“特别”二字,有小小的讽刺味道,却因了“热心”二字的措辞,显得别致、轻松、生活化,让人不禁会心一笑。所以这里的干预其实是出于修辞的效果,而没有太多的感情色彩。同样的情形还有“凡是进出阿文利的人都必须经过这条山路,逃不掉雷切尔太太明察秋毫的目光的无形扫射。”此处干预用隐喻和夸张的手法,将一个爱管闲事的妇女形象刻画得很是传神,让读者不会对这样一个本该让人讨厌的俗气的中年妇女产生厌恶,反而觉得她有几分可爱。安妮嫌弃自己红头发不好看时,叙述者有这么一个评论干预到安妮和玛瑞拉的对话当中:“玛瑞拉就像《爱丽丝漫游奇境》里的公爵夫人,很喜欢训诫别人,而且她坚信对要抚养的孩子,说话时每次都应加上一则金玉良言。”这句讽刺的评论传神地刻画了玛瑞拉稍嫌刻板和严肃的性格,遇上表达欲望极强的安妮,必定产生强烈的性格冲突,注定要有一段时间的磨合期,在她们每次的言语碰撞中,都能反衬出安妮活泼、健谈的性格,玛瑞拉经常听得头疼,让人忍俊不禁。安妮因为被基尔伯特骂“红萝卜”,就拿起石板砸在他头上,此情此景,叙述者也不忘将严肃的气氛轻松处理,评价了句“阿文利学校的学生都爱看热闹,这场面就特别精彩,”对小学生爱玩、惟恐天下不乱的心理,叙述者把握得非常精准。小说的这种幽默与讽刺的关系,像极了剑桥大学研究亨利·詹姆斯的教授伊恩·瓦特对亨利·詹姆斯小说《使节》的评论:“……詹姆斯的最终态度与其说是讽刺的毋宁说是幽默的。我们最后并不把斯特雷瑟反复不停的踌躇犹豫看成是詹姆斯在讽刺人类普遍的懵懂状态,我们越来越感到那是一个动人的例证,证明尽管有一切不可避免的失去和谐的缺点,人类的关系仍然只是人类的关系,毕竟是仍然带有人性。”[5]所以,这些起到幽默修辞效果的评论降格了故事偶尔的严肃气氛,使的小说笔调轻松、迷人,也更真实反映出人性的小缺点,而这些缺点,读者都可以由叙述者温和的小讽刺,感觉到幽默的修辞效果才是作者意欲所在。
通过对小说在人物刻画方面直接形容的直观、明了以及间接表现的立体化、真实化的解读,对叙述者干预的情感纬度和修辞纬度进行剖析,可以发现,叙事手段之于叙事主题,相当于形式与内容的关系,叙事作品恰当、到位的叙事手段可以有效为小说的叙事主题服务。《绿山墙的安妮》采用的这些极具特色的叙事手段,帮助建构起小说浪漫、温情、感人的基调。
注释:
①露西·M·蒙哥马利.绿山墙的安妮[M].岳玉庆译.中国宇航出版社,2010.本文对该小说内容的引用文字全部出自该中译本。
[1]谭君强.叙事理论与审美文化[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2:216.
[2]高鸿.跨文化的中国叙事[M].上海:上海三联书店,2005:173.
[3]陆薇.“应用之妙,在于一心”:《献给爱米丽的玫瑰花》与《金琐记》叙事策略的比较研究[J].语文学刊(高教·外文版),2007(3)18.
[4]李咏吟.文学批评学[M].浙江:浙江大学出版社,2010:214.
[5]戴维·洛奇.二十世纪文学评论下册[M].葛林,等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93:260.
责任编辑 张吉兵
2016-01-08
10.3969/j.issn.1003-8078.2016.04.14
何森梅(1981-),女,福建惠安人,黎明职业大学讲师。
黎明职业大学2015年规划项目,项目编号:LW2015115。
I106.4
A
1003-8078(2016)04-0057-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