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克勤 李 婧
·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研究·
对马克思主义中国化主线的几点认识
田克勤 李婧
[内容提要] 马克思主义中国化主线,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研究学科基本理论范畴中的一个重要问题。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主线就是将马克思主义与中国革命、建设和改革的实际相结合。它是反映马克思主义本质特征的基本原则,是中国共产党深入总结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历史经验得出的基本结论,也是继续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基本要求。深入研究马克思主义中国化主线问题,有助于深化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研究二级学科的基本理论问题以及整个马克思主义理论一级学科基础理论的研究,并为学科发展和队伍建设提供重要的理论支撑。
[关键词]马克思主义;中国化;主线
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既是一个逻辑命题,又是一个历史范畴。从逻辑来看,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主线是党对马克思主义理论与实践相统一这一基本原则的坚持和发展;从历史来看,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主线是中国共产党深入总结马克思主义与中国实际相结合的历史经验得出的一个基本结论;从现实来看,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主线是党继续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基本要求。
理论和实际的统一,是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基本原则。理论需要与理论满足需要的契合,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逻辑前提。马克思说过:“理论在一个国家实现的程度,总是决定于理论满足这个国家的需要的程度。”[1]11马克思主义自产生以后,中心问题就是把马克思主义的普遍真理同各国革命的具体实践结合起来,就是用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原理来指导各国革命的实践,就是在各国革命的具体实践中创造性地发展马克思主义。恩格斯曾郑重声明:“马克思的整个世界观不是教义,而是方法。它提供的不是现成的教条,而是进一步研究的出发点和供这种研究使用的方法。”[2]691列宁也指出:“我们决不把马克思的理论看作某种一成不变的和神圣不可侵犯的东西;恰恰相反,我们深信:它只是给一种科学奠定了基础,社会党人如果不愿落后于实际生活,就应当在各方面把这门科学推向前进。”[3]毛泽东在阐述马克思主义在中国革命中的历史地位时明确指出:“马克思列宁主义来到中国之所以发生这样大的作用,是因为中国的社会条件有了这种需要,是因为同中国人民革命的实践发生了联系,是因为被中国人民所掌握了。任何思想,如果不和客观的实际的事物相联系,如果没有客观存在的需要,如果不为人民群众所掌握,即使是最好的东西,即使是马克思列宁主义,也是不起作用的。”[4]1515这就指明了马克思列宁主义理论与中国革命实践之间“需要”与“满足需要”的内在逻辑关系,为人们正确认识和把握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主线问题奠定了重要的思想理论基础。
从理论上来说,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必要与可能,是由马克思主义理论的本质特征所决定的。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实质上是一个民族化、本土化的问题。马克思主义之所以能够被中国社会和中国人民所接受并实现中国化,正是由于近现代中国社会的发展以及中国革命、建设和改革的实践产生了运用和发展马克思主义的客观需要,而马克思主义也极大地满足了中国的这种需要。马克思主义并非一诞生就传入中国并为中国先进分子所接受。当马克思主义在欧洲诞生时,中国正因鸦片战争而沦为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当马克思主义在欧洲和北美工人运动中广泛传播、逐步成为主流思想时,先进的中国人才刚刚开始向西方国家寻求资产阶级革命的道理。这样一个时代的落差必然造成中国共产党人在开始接受马克思主义之前,理论需求十分迫切而理论准备严重不足。一方面,当时的中国确实迫切需要像马克思主义这样的能够使自己摆脱列强侵略和封建统治的思想武器,而以往先进的中国人向西方资产阶级学习又未能满足这样一种需求;另一方面,曾同中国相似的经济政治落后的俄国,由于列宁领导的布尔什维克党创造性地运用马克思主义解决了俄国革命的实际问题而取得了十月革命的胜利,走上了社会主义现代化的道路。1919年,在俄国十月革命胜利和巴黎和会上中国外交失败的双重影响下爆发的五四运动,为中国的先进分子迅速选择马克思主义提供了直接的帮助,进而推动了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广泛传播和运用。
从实践上来说,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必要与可能,是由马克思主义的实践性品格所决定的。马克思主义作为工人阶级实现自身解放和全人类解放的思想武器,具有强烈的现实性与实践性品格。马克思主义的这种实践性品格的基本含义在于,在对客观必然性认识的基础上,通过人的能动的实践活动,使历史的必然性变为现实的可能性。实践性是马克思主义的本质特征,也是马克思主义所以能够中国化的基本根据。马克思主义理论的实践性特质,使它既体现了西方的文化传统,又蕴含了非西方文化的因素,因而具有世界性的意义。同时,这种实践性特征与中国文化主张“入世”、强调“经世致用”的特质,在根本上又是相似和相通的。正如马克思所指出的,以往的“哲学家们只是以不同的方式解释世界,而问题在于改变世界”[1]61;“理论一经掌握群众,也会变成物质力量”[1]9;“光是思想竭力体现为现实是不够的,现实本身应当力求趋向思想”[1]11。马克思主义的实践性品格,非常适合当时中国救国救民的现实需要。
中国共产党一贯重视并致力于把马克思主义理论同中国实际相结合,把理论联系实际还是脱离实际、理论和实践相结合还是相分裂的问题,看作全党的思想方法和工作态度问题,看作对待马克思主义的态度问题。毛泽东认为“马克思列宁主义是从客观实际产生出来又在客观实际中获得了证明的最正确最科学最革命的真理”[5]817,强调“中国共产党人只有在他们善于应用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立场、观点和方法,善于应用列宁斯大林关于中国革命的学说,进一步地从中国的历史实际和革命实际的认真研究中,在各方面作出合乎中国需要的理论性的创造,才叫做理论和实际相联系”[5]820;强调要反对教条主义和经验主义这两种错误倾向,善于把马克思主义理论应用于中国的具体环境,使之中国化,并为中国人民所掌握,成为夺取革命和建设胜利的有效武器。因此,实现马克思主义中国化,至少应该包括三个基本维度:一是中国共产党运用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解决中国革命、建设和改革的实际问题,使之“中国化”为革命、建设和改革的指导思想。在这里,“马克思主义”是关键词或核心概念,“中国化”的是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原理。二是中国共产党对中国革命、建设和改革的实践经验进行系统的科学总结,使之“马克思主义化”为新的理论成果。在这里,“中国经验”是关键词或核心概念,马克思主义理论创新的成果是中国经验的理论升华。三是马克思主义只有植根于中国优秀文化传统,使之以中华民族文化的表达方式展示出来,具有中国风格、中国气派,才能成为马克思主义指导下的中国新文化,而中国文化也只有在马克思主义特别是其中国化理论成果的指导下,才能实现自身在古今中外的融会贯通中的创造性转化。在这里,“中国文化”是关键词或核心概念,是经过创造性转化产生的中国新文化,承载着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理论成果。
中国革命需要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指导,中国社会主义建设和改革同样离不开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指导。马克思主义理论之所以能够满足中国不同时期的实践需要,根本原因在于马克思主义“提供的不是现成的教条,而是进一步研究的出发点和供这种研究使用的方法”[2]691。中国化的马克思主义之所以能够产生并且成为推动中国社会变革的强大力量,使中国社会发生广泛而深刻的变化,其根本原因就在于它坚持运用马克思主义的基本立场、观点和方法来解决中国近代以来社会变革和发展的基本问题,最大限度地满足了中国共产党和中国人民解决中国革命、建设和改革实际问题的理论需求。在理论与实践的关系上,从书本出发,轻视实际,靠照搬照抄马克思列宁主义词句解决问题,把马克思列宁主义教条化、神圣化的教条主义是错误的;从狭隘经验出发,轻视科学理论的指导作用,满足于一得之功和一孔之见的经验主义也是错误的。虽然二者的表现形式不同,但其思想方法的本质是一致的。它们是从不同的两极发生的东西,都是只看到片面,没有看到全面,都是以主观和客观相分裂、理论和实际相脱节为基本特征的。而贯穿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历史进程及其理论成果的精髓,正是作为马克思主义中国化主线的马克思主义理论与中国实际相结合这一根本原则。
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是不断认识、理解和掌握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的过程,又是不断认识、理解和掌握中国国情以及揭示中国革命、建设和改革规律的过程,还是在实践基础上不断总结经验、推进理论创新的过程,这就要求人们必须创造性地运用马克思主义的基本立场、观点、方法,努力把握本国国情特点和时代特征,把对马克思主义理论本质和基本精神的理解和把握,同对本国国情的理解和把握,同开辟中国革命、建设和改革道路的实践紧密地联系起来,始终坚持理论与实践相结合这一贯穿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全过程和全部成果的主线。
马克思主义中国化不是偶然的,从历史背景来说,是因为以往向西方学习未能满足中华民族救亡图存的需求,而又在客观上做好了接受马克思主义的历史准备。从鸦片战争到五四运动前夕,先进的中国人在各种文化背景下,提出了各种形式的救国方案:为解决器物不如人的问题,搞洋务运动,“师夷长技以制夷”;为解决制度不如人的问题,搞维新变法,变封建专制为君主立宪,或搞革命起义,变封建专制为民主共和;为解决观念不如人的问题,搞再造中国文化的新文化运动。然而,所有这些努力均无法改变中国向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沉沦的命运。第一次世界大战的爆发和俄国十月社会主义革命的胜利,使先进中国人向外来文化学习的形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人们纷纷把目光投向了与中国国情相近的俄国。正如毛泽东所指出的:“就是这样,西方资产阶级的文明,资产阶级的民主主义,资产阶级共和国的方案,在中国人民的心目中,一齐破了产。资产阶级的民主主义让位给工人阶级领导的人民民主主义,资产阶级共和国让位给人民共和国。”[4]14711919年发生的五四运动促进了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广泛传播,促进了马克思主义与中国工人运动的结合。
中国共产党从成立那一天起,就明确了要以马克思列宁主义作为自己的指导思想。中共二大以后,党就已经开始把马克思列宁主义基本原理运用于中国革命的具体实践,从不同角度探讨中国革命的基本问题,因而比较正确地回答了中国革命的性质、任务、动力、前途等问题,初步形成了新民主主义革命的基本思想。大革命失败后,党在探索中国革命新道路的过程中逐渐认识到,要从本国实际出发,创造性地运用马克思列宁主义,把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基本原理同本国的具体实际相结合,在认识和掌握中国革命的特点和规律的基础上,制定党的路线、方针、政策。1930年,毛泽东在《反对本本主义》一文中,针对当时盛行的把马克思主义教条化、把外国经验神圣化的错误倾向,明确指出:“马克思主义的‘本本’是要学习的,但是必须同我国的实际情况相结合。我们需要‘本本’,但是一定要纠正脱离实际情况的本本主义。”[6]在这里,毛泽东既指明了马克思主义理论的本质,指明了马克思主义与中国革命之间的正确关系,又倡导了一种与教条主义相对立的、正确对待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科学态度,并在实际上明确了把马克思主义与中国实际相结合的正确方向。遵义会议以后,党不仅逐步纠正了以教条主义为主要特征的“左”倾冒险主义在军事、政治、组织和思想上的错误,而且通过红军长征胜利结束、和平解决西安事变实现了由国内革命战争到抗日民族战争的伟大历史性转变。抗日战争时期,中国共产党把抗击日本帝国主义侵略的战争同新民主主义革命基本问题的解决紧密联系起来,在领导军队和人民坚持持久抗战的同时推动了中国革命基本问题的系统解决。在总结中国革命两次胜利、两次失败正反两方面历史经验的基础上,毛泽东于1938年10月在六届六中全会《论新阶段》的报告中,明确提出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这一科学命题。1939年10月,毛泽东在《〈共产党人〉发刊词》一文中,在总结党的建设和发展历史经验时,明确提出了“将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理论和中国革命的实践相结合”[7]611这一基本原则,并运用这一原则系统总结了党在正确认识和处理统一战线、武装斗争、党的建设等基本问题方面的历史经验,强调党所取得的一切胜利,说到底都是“凭借着党对于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理论和中国革命的实践之更加深入的更加统一的理解”[7]612,而党在以往革命中所遭受的失败,说到底则是由于党“对于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理论和中国革命的实践还没有完整的、统一的了解”[7]610,“还不善于将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理论和中国革命的实践相结合”[7]611。1940年1月,毛泽东在《新民主主义论》这一纲领性著作中,对马克思主义与中国实际“第一次结合”所产生的理论成果进行了系统阐述,形成了新民主主义革命的理论体系,科学地回答了当时困扰许多人的“中国应该向何处去”的问题。1941年5月,毛泽东在《改造我们的学习》一文中,进一步指出:“中国共产党的二十年,就是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普遍真理和中国革命的具体实践日益结合的二十年。”[5]795这就从不同角度正确回答了马克思列宁主义理论和中国革命实践之间的关系,实际上形成了“马克思主义与中国实际相结合”这一中国化主线的重要观点。
从党的七大到党的八大,在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第一次历史性飞跃伟大成果——毛泽东思想的指引下,中国的革命和建设取得了一系列伟大的胜利。马克思主义中国化伟大事业的成功推进,取得了巨大的成果,迅速实现了新民主主义革命在全国的胜利,建立了人民民主专政的国家政权,实现了中国历史上前所未有的统一;同时顺利完成了农业、手工业和资本主义工商业的社会主义改造,建立了社会主义基本经济制度的基础,实现了中国历史上最伟大的社会变革。1956年,毛泽东在党的八大上的开幕词中进一步强调指出:“我国的革命和建设的胜利,都是马克思列宁主义的胜利。把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理论和中国革命的实践密切地联系起来,这是我们党的一贯的思想原则。”[5]1094尽管后来在探索中国社会主义建设道路的过程中,由于党在指导思想上逐渐偏离“马克思主义与中国实际相结合”的正确轨道,因而发生“左”的错误并导致“文革”十年动乱,但即使是在犯错误的情况下,党仍然反复强调要坚持“马克思主义与中国实际相结合”的原则。正如邓小平所指出的:“把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基本原理同中国实际相结合,走自己的路,这是我们吃了苦头总结出来的经验。”[8]95“把马克思主义的普遍真理同我国的具体实际结合起来,走自己的道路,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这就是我们总结长期历史经验得出的基本结论。”[8]3
改革开放以来,邓小平在开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的过程中,反复强调:“要坚持马克思主义,坚持社会主义道路。但是,马克思主义必须是同中国实际相结合的马克思主义,社会主义必须是切合中国实际的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8]63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后不久,1979年3月,邓小平在《坚持四项基本原则》的讲话中,最先提出了“中国式的现代化道路”的命题。他强调指出:“过去搞民主革命,要适合中国情况,走毛泽东同志开辟的农村包围城市的道路。现在搞建设,也要适合中国情况,走出一条中国式的现代化道路。”[8]163这一命题的提出,为党根据中国国情创造性地运用马克思列宁主义,确定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具体道路提供了科学的思路。1981年6月,党的十一届六中全会通过的《关于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根据邓小平在此以前多次讲话中所阐述的指导原则,系统地总结了新中国成立以来我国社会主义建设正反两方面的历史经验,对我们已经找到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道路的内容,作了比较完整的概括。1982年9月,邓小平在党的十二大的开幕词中第一次提出了“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这一科学概念。十二大以后,邓小平又反复强调:“我们搞的现代化,是中国式的现代化。我们建设的社会主义,是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8]291987年10月,党的十三大根据此前邓小平关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相关论述,系统地提出了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理论,制定了党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的基本路线。1992年春,邓小平视察南方发表重要谈话,精辟地分析了当时的国际国内形势,科学地总结了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党的基本实践和基本经验,明确回答了这些年来经常困扰和束缚我们思想的许多重大问题。强调要坚持党的“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的基本路线一百年不动摇,进一步解放思想,抓住时机,加快改革开放和现代化的步伐。1992年10月召开的党的十四大,在首次明确提出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理论、调准我国经济体制改革目标的基础上,从如何建设社会主义、如何巩固和发展社会主义的角度,系统总结了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社会主义在中国的新经验,阐述了邓小平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的主要内容,高度评价了这一理论对于我国社会主义事业的重要指导作用。1997年10月,党的十五大把邓小平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简称为“邓小平理论”,并将其与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一起作为党的指导思想写入党章。党的十五大强调指出:“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一定不能丢,丢了就丧失根本。同时一定要以我国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的实际问题、以我们正在做的事情为中心,着眼于马克思主义理论的运用,着眼于对实际问题的理论思考,着眼于新的实践和新的发展。离开本国实际和时代发展来谈马克思主义,没有意义。”[9]这就深刻揭示了作为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的邓小平理论与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之间既一脉相承又与时俱进的关系,进而揭示了“马克思主义与中国实际相结合”这一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主线。
党的十七大把包括邓小平理论、“三个代表”重要思想及科学发展观等在内的重大战略思想概括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之中,强调指出,这一理论体系,坚持和发展了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凝结了几代中国共产党人带领人民不懈探索实践的智慧和心血,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最新成果,是党最可宝贵的政治和精神财富,是全国各族人民团结奋斗的共同思想基础。党的十七大还把“坚持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结合起来”作为改革开放以来最重要的一条历史经验,强调指出:“马克思主义只有与本国国情相结合、与时代发展同进步、与人民群众共命运,才能焕发出强大的生命力、创造力、感召力。”[10]这就进一步凸显了“马克思主义与中国实际相结合”这一继续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基本要求。
在改革开放30多年来一以贯之的接力探索中,党坚定不移地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既不走封闭僵化的老路,也不走改旗易帜的邪路,开创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形成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确立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党的十八大将“自信”分别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相联系,既充分体现了中国共产党对自身力量的确信无疑和对我们所取得伟大成就的充分肯定,又进一步彰显了中国共产党领导全国各族人民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加快推进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坚定信心。坚定道路自信,就是既不走封闭僵化的老路,也不走改旗易帜的邪路,而是要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不动摇;坚定理论自信,就是既要毫不动摇地坚持科学社会主义基本原则,又要根据时代条件赋予其鲜明的中国特色和时代特色,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伟大实践中进一步推进理论创新,丰富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坚定制度自信,就是要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积极借鉴人类政治文明有益成果,但绝不照搬西方政治制度模式,积极稳妥地推进政治体制改革,自觉完善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三个自信”统一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实践,贯穿其中的乃是对中国共产党把马克思主义与本国实际相结合的基本理论和基本实践的高度自信。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科学社会主义理论逻辑和中国社会发展历史逻辑的辩证统一,是根植于中国大地、反映中国人民意愿、适应中国和时代发展进步要求的科学社会主义”[11]。从改革开放之初邓小平提出“老祖宗不能丢”、但要说出老祖宗没有说出的“新话”,到十五大提出一定要以我国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的实际问题为中心、着眼于马克思主义理论的运用和发展,到十七大提出在当代中国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就是真正坚持社会主义、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就是真正坚持马克思主义,再到习近平总书记提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科学社会主义理论逻辑和中国社会发展历史逻辑的辩证统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的开创与拓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的形成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确立与完善,都深刻反映了继续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内在要求,都离不开对马克思主义与中国实际相结合这一根本原则的坚持和发展,离不开马克思主义中国化这一主线。
近年来,伴随马克思主义理论研究与建设工程的扎实推进,高校马克思主义理论学科建设快速发展。高校马克思主义理论学科建设在取得重大成就的同时,也存在着一些亟待解决的问题,“如学科研究方向尚需凝练,学科建设有待规范;优秀中青年人才缺乏,师资队伍建设有待加强;生源质量参差不齐,培养质量有待提高;研究成果对基础理论和重大问题关注不够,学科影响力有待提升”[12]。认真解决这些问题,进一步加强高校马克思主义理论学科建设,需要从多方面进行努力,但最重要的还是要加强对学科基础理论和重大问题的研究。这就要求把对马克思主义理论学科基础理论范畴的研究放在重要的位置上,并进行持续深入的研究。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与各国具体实际和时代特征的紧密结合,是马克思主义生命力的根本所在。马克思主义理论学科在建设方向上要把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大众化放在突出重要的位置上,因此对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主线、主题、主流、主体等问题的研究,就具有更加重要的理论价值和现实意义。对于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基本范畴及其相关理论问题的深入研究,不仅会影响到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研究二级学科研究方向和领域的确定和拓展、学术队伍知识结构的调整和优化、学科话语体系的形成和建构,而且会影响到马克思主义理论一级学科整体水平和素质的提升。因此,从历史与现实、理论与实践、真理与价值统一的角度,对马克思主义中国化主线作出深入的分析和思考,就成为一种研究的需要。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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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林毅)
[作者简介]田克勤,东北师范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部教授;李婧,法学博士,东北师范大学政法学院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