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光华 欧阳大霖
(黔南民族师范学院,贵州 都匀 558000)
莫友芝《郘亭知见传本书目》重校研究
梁光华1欧阳大霖2
(黔南民族师范学院,贵州 都匀 558000)
莫友芝《郘亭知见传本书目》是晚清以来中国目录版本学两部代表著作之一。但是从清宣统元年以来出版面世的七种《郘亭知见传本书目》,都是根据有很多错误的传抄本刊刻印行的。今据藏于国家图书馆的莫绳孙抄录其父莫友芝是书唯一原始手稿本重校并进行研究,笺异勘误数百条之多,还原再现莫友芝原书原貌,真实呈现其祖本的文献学价值与学术价值。
莫友芝;《郘亭知见传本书目》;祖本;重校研究
一
晚清著名学者莫友芝,字子偲,号郘亭、紫泉,晚号眲叟,清嘉庆十六年(1811)五月初三生于贵州省独山县兔场上街,清同治十年(1871)九月卒于扬州里下河。莫子偲所著《郘亭知见传本书目》是清代以来为世所重的版本目录学代表名著。莫子偲有生之年并未刊行此名著。莫氏同治辛未(1871)辞世后,其子莫绳孙(字仲武)即依录其父手迹,于同治癸酉(1873)钞录完成《郘亭知见传本书目》,共分十六卷。莫绳孙在全书目录之后《谨志》中记述曰:
先君子于经籍刊板善劣、时代,每笺志《四库简目》当条之下,间及存目。其《四库》未收者,亦记诸上下方。又采录邵位西年丈懿辰所见经籍笔记益之。邵本有汪铁樵先生家骧朱笔记,并取焉。同治辛未,先君子弃养,绳孙谨依录为十六卷。凡经部《四库》存目者三,《四库》未收者百十八;史部存目者二十八,未收者二百有十;子部存目者十四,未收录者百九十八;集部存目者一,未收者百二十一。其《四库》已著录未笺传本者:经部四十五,史部五十六,子部二十五,集部六十五,并阙之。盖是书当与《简明目录》合观也。癸酉长夏,第二男绳孙谨志。[1]
莫绳孙依录其父的《郘亭知见传本书目》十六卷原钞本藏于家中,并未梓行。其九叔莫祥芝之子莫棠(字楚生)闻知,要求过录一本。莫棠在其伯父莫子偲《郘亭知见传本书目·跋》中记述曰:
伯父既没,先从兄仲武观察绳孙乃依手迹写为四册,分为十六卷。以当日特为便省览,非欲勒书行世,故无划一体例。光绪辛卯,棠向兄迻录,为言如此。[2]
莫棠亦是晚清民初著名藏书家、版本目录学家,他于清光绪辛卯(1891)从其堂兄莫绳孙原钞本钞录而得《郘亭知见传本书目》,便把己见和劳格所批《四库简目》之说,随时增益补记于《郘亭知见传本书目》钞本之中。莫棠在《跋》语中自言:
棠得本后,偶遇所得,亦稍稍补记。湖州坊客吴申甫曾假以浙中劳季言格所批《简目》,竭半日力择录还之。字极草率,亦未及标明孰为劳氏语。[2]
应年逾七十的苏州书商侯念椿再三请求,莫棠后来将自己增益补注的《郘亭知见传本书目》抄本借给侯氏过录,莫棠《跋》语又云:
无何而侯死,其本遂为都中收书估人所得,互相传抄,以售重价。余方流滞岭南,不及知也。戊申(1908)岁,广东提学沈子封廉访曾桐忽视余以日本人排印本,审之,即从余本出,余所添注者亦乱而为一,谬误满纸,盖余书有未真之字,遂经转写,遂至不可解释。高雷道王雪澄观察秉恩亦有新本,因假余本校正。……癸丑(1913)年,傅沅叔太史增湘借余初本以校所得新钞,后以铅本印行,字体校大,视此为胜矣。[2]
1922年雨水节,叶德辉在《郘亭知见传本书目·序》中亦有言:
此目向无刻本,宣统初元,有日本田中(玉)[庆]太郎以活字排印,按其语句,间有先生身后事,因知为他人参校,印者未敢擅删,然数百部之书,一时售之罄尽。旋有南浔张氏以小字排印于上海,其本甚劣,而亦风行。最后则吾友傅沅叔同年亦以活字印行,字大悦目,视田、张二本为精。[3]
1938年,潘景郑收得孙毓修手校《郘亭知见传本书目》印本之后,指出:
《郘亭知见传本书目》十六卷,日本田中氏得传写本刊于北京,时宣统元年,武进董康为之序。洎后大小印本不下五六种。……然底本屡更移写,讹夺殊甚,董序已颇致憾及之;后来各本,以讹传讹,益滋虑矣。余先后得郘亭手稿及郘亭从子楚生手校之帙,比勘已多出。旋得此孙毓修氏手校田中印行之本,眉上朱墨灿然,拾遗补缺,不下百数十事。盖涵芬楼影印《四部丛刊》时,孙氏实与其事,故所见善本尤广,其所增补,审皆出之耳目所睹,信而有征。[4]
要之,重校者梳理以上内容,旨在说明莫友芝子偲《郘亭知见传本书目》在后世的流传,不管是抄本还是印本,都不是直接从莫绳孙依录其父手迹《郘亭知见传本书目》原钞本流出的,而是从莫棠过录莫绳孙原钞本后而又“稍稍补记”之再抄本流出的。后世各种抄本、印本,莫棠“审之,即从余本出,余所添注者亦乱而为一,谬误满纸。盖余书有未真之字,递经转写,遂至不可解释。”[2]
二
莫子偲《郘亭知见传本书目》原抄本、再抄本存传情况如下:
(一)莫子偲《郘亭知见传本书目》原抄本,由其子莫绳孙(仲武)依父之手迹抄录为十六卷,分为经部、史部、子部、集部四册。每册封面题书目和本册大类目录。如经部封面题:“郘亭知见传本书目 经部 凡十类三卷 易类 书类 诗类 礼类 春秋类 孝经类 五经总类 四书类 乐类 小学类 ”。原抄本用纸为版心写有“通鉴索隐”或“文选”字样的皮纸(莫子偲曾撰《资治通鉴索隐》一书,故原抄本用纸为旧稿用纸),乌丝栏,黑口,四周双栏,每半页十行,正文每行大字二十一字,双行注语小字十九字、二十五字、二十八字不等。原抄本首页为总目录,其后是莫绳孙谨志语。共十三行,行十七字;其后是全书正文,中有莫绳孙用朱笔、墨笔增删修改处若干。原抄本全书共计792页。
原抄本为莫绳孙手迹(与国家图书馆所藏《影山草堂书目》、《郘亭行箧书目》手书相同),未见莫子偲和莫绳孙钤印。总目首叶钤有“吴县潘氏图书”朱文方印和“吴县潘承厚承弼读书记”朱文竖长方印。原抄本正文之后附文有二:一为潘承弼手书《跋》语,其结尾处钤有“景郑手口”白文方印;一为潘承弼手书题诗,其结尾处钤有“潘承弼”朱文方印。现藏于国家图书馆的莫子偲《郘亭知见传本书目》莫绳孙原抄本之前、之后均未见叶德辉手书序。
莫子偲《郘亭知见传本书目》莫绳孙原抄本于同治癸酉(1873)长夏依父之手迹抄录完成后藏于家中,并未梓行面世。台湾“国家图书馆”所藏莫绳孙宣统元年(1909)十一月初十日致缪荃孙信:“先征君《知见传本》,尊处及从弟楚生处两副本外,别无抄录。”[5]1据莫绳孙此信,从莫子偲《郘亭知见传本书目》莫绳孙原抄本过录而出的传抄本共有两个:一为1891年莫棠过录本,上节已述;一为缪荃孙过录本,此本系缪荃孙从莫绳孙堂弟莫棠楚生手中借得《郘亭知见传本书目》莫绳孙原钞本之过录本。缪荃孙《艺风老人日记》记曰:“壬子(即1912年)三月十八日庚辰,晴。还楚生元刻《游溪集》、《郘亭书目》”[6]。缪氏此日记与莫绳孙一九零九年十一月初十致缪氏信函相互证实,缪氏确实从莫楚生处借得莫子偲《郘亭知见传本书目》莫绳孙原钞本过录,但是缪氏此过录本未见流传,见下推测。
莫棠1913年在西泠印社适园本《郘亭知见传本书目· 跋》语中说:“戊申(1908)岁,广东提学沈子封廉访曾桐忽视余以日本人排印本,审之,即从余本出,余所添注者亦乱而为一,谬误满纸。盖余书有未真之字,递经转写,遂至不可解释。高雷道王雪澄观察秉恩亦有新本,因假余本校正。未几,余重管广雅书局,拟以付刊。提学赞从,因更假原本,为审定刻例。”[2]于是莫棠致函堂兄莫绳孙索要《郘亭知见传本书目》原抄本以作“审定刻例”。张剑《莫友芝年谱长编·莫绳孙年谱简编》宣统二年十二月十三日(1911年1月13日)载莫绳孙“由无锡局寄莫棠皮纸稿本《郘亭知见传本书目》。十二月十五日(1月15日)由扬州寄莫棠一函,告已寄《知见目》,言宜随校随付手民,并请广东提学沈曾桐、高雷道王秉恩作序。……辛亥二月,沈迁云南提法,事遂寝。”[5]572沈曾桐辛亥二月(1911)迁官云南,莫棠亦未能在广雅书局刻印《郘亭知见传本书目》,由是莫子偲《郘亭知见传本书目》莫绳孙原抄本归入莫棠手中。莫棠1928年辞世,其藏书逐渐散失于世。现代藏书家,版本目录学家潘承弼(景郑)在莫子偲《郘亭知见传本书目》莫绳孙原钞本后手书《跋》语中记述购得莫绳孙原抄本的经过:
丁、戊之际,莫氏书散,此稿本四册流入飞凫人之手,斥二百金得之。全书虽非郘亭先生手笔,而朱墨灿然,审为先生父子群从递校之稿。书用皮纸,版心有“通鉴索隐”及“文选”等字,疑先生于两书容有撰述,故缮写时偶用其纸耳。取校各本,时有出入,洵乎原稿之可贵。予虽汇校多本,得此所谓“千羊之裘不如一狐之腋”矣。稿附南阳叶焕彬手跋,详及此书源流,然此稿莫氏实未付梓耳。[7]
潘承弼,字良甫,后名景郑,号寄沤,另署盉 宀,生于1907年,卒于2003年,是一位令人景仰的几乎横跨二十世纪并进入二十一世纪的著名藏书家,版本目录学家,他当年“斥二百金”所得之莫子偲《郘亭知见传本书目》莫绳孙原抄本以及一生节衣缩食所收的藏书悉数捐献给国家,其中大部分藏书捐给了上海市历史文献图书馆,即今上海图书馆;一部分藏书捐给了苏南文物管理委员会;一部分捐给了北京图书馆,即今国家图书馆。莫子偲《郘亭知见传本书目》莫绳孙原抄本今藏于国家图书馆,藏书号为13119。莫绳孙此原抄本从未印行面世,因而极其珍贵。
(二)藏园批注本,即傅增湘1912年正月购于苏州书商徐敏甫之手的苏州抄本。傅增湘先生之孙傅熹年介绍说:“此本自一九一二年至一九二五年间先祖携之访书,有见即录,各卷行间及板框上下用朱墨笔蝇头细楷批注殆满。”[8]傅熹年据其祖之“朱墨笔蝇头细楷批注”整理为《藏园订补郘亭知见传本书目》。该藏园批注本见中华书局2009年4月出版的《<郘亭知见传本书目>原稿本及主要传本简介》,此不赘引。
(三)2010年6月国务院国发[2010]20号文件公布《第三批国家珍贵古籍名录》2989种,其中第08146号为黑龙江大学图书馆所藏莫子偲《郘亭知见传本书目》抄本:
郘亭知见传本书目十六卷 (清)莫友芝撰,清莫绳孙抄本。匡高18.3厘米,广13厘米。半页十一行,行二十一字,小字双行同,细红口,红格,左右双边。莫绳孙批校。[9]
今按:此抄本未见刊刻流传。重校者研究莫子偲三十余年,研读莫子偲稿本、莫绳孙稿本良多,熟知莫子偲及其子莫绳孙仲武书法手笔,一看便知黑龙江大学图书馆所藏入选《第三批国家珍贵古籍名录》的《郘亭知见传本书目》抄本不是莫绳孙手书批校的手书抄本,此抄本与潘承弼“斥二百金”所得,今藏于国家图书馆的《郘亭知见传本书目》莫绳孙原抄本差别明显,当为他人之再抄本。上文所引台湾“国家图书馆”所藏莫绳孙宣统元年十一月初十日致缪荃孙信云:“先征君《知见传本》,尊处及从弟楚生处两副本外,别无抄录。”[5]1从莫绳孙原抄本抄录而出的莫棠(楚生)抄本成为后世《郘亭知见传本书目》刻印本的母本,上文已述。而从莫绳孙原抄本抄录而出的缪荃孙抄本则未知下落。今将黑龙江大学图书馆所藏《郘亭知见传本书目》抄本与扬州图书馆所藏的缪荃孙所抄《郘亭日记》(清咸丰十一年上半年日记)抄本相核对,这两种抄本手书比较相似,重校者推测黑龙江大学图书馆所藏《郘亭知见传本书目》抄本可能是缪荃孙据莫绳孙手稿本所做之抄本,亦十分可贵。
(四)在台湾,亦有学者在研究莫子偲《郘亭知见传本书目》。2005年台北花木兰文化工作坊出版了薛雅文《莫友芝之目录版本学研究》一书。薛书考见台湾目前藏有莫子偲《郘亭知见传本书目》一书有两种抄本:
(1)清光绪二年(1876)王春紫格抄本。线装书。十六卷,四册。板匡高十七点五公分,宽十二公分。紫格抄本,紫丝栏,半页十行,行二十一字。所收书名大字,下面记录文字则小字双行。白口,双栏,双鱼尾。上、下尾中记载卷第及页数,如“郘亭知见传本书目卷一 经部”。书卷一前有总目,次莫绳孙志。……书末二叶记载“知见书目叶数”。最后一页边栏外记录:“光绪二年二月八日命王春缮写十月十六日毕功凡十阅月”二十四字。按:此为今日所见《郘亭书目》最早之抄本。
(2)蓝格抄本。线装书,另制有微卷。十六卷,四册。其行款字数系参考《国家图书馆善本书初稿》得知,板匡高十八点一公分,宽十二点九公分。蓝丝栏,半页十行,行二十字。所收书名大字,下面记录文字则小字双行,与清光绪二年(1876)王春紫格抄本同。小黑口,双栏,单鱼尾。……此本边栏外天头处有朱笔眉批,内文记载亦有朱笔更改之迹。书中“郘亭知见传本书目”下铃“吴昌绶读”白文方印、“田庆印信”白文方印、“国立中央图书馆藏”朱文方印。首行顶格题“郘亭知见传本书目”,下题“独山莫友芝子偲”。[10]131-134
今按:台湾“国家图书馆”所藏之上述两种抄本,亦当为据莫绳孙原抄本而传抄者。台湾所藏王春紫格抄本系“光绪二年二月八日命王春缮写”。该本是谁“命王春缮写”,现在已不得而知。此王春紫格抄本缮写于“光绪二年”即1876年,虽早于“光绪辛卯(1891年)莫绳孙之堂弟莫棠抄本,但此王春紫格抄本未刻印流传,仅有一种今藏于台湾“国家图书馆”的蓝格抄本“与清光绪二年(1876)王春紫格抄本同”,故而台湾所藏的这两个抄本在目录版本学界、在后世《郘亭知见传本书目》印本及其流传中没有什么影响。
三
清末以来百年间,莫子偲《郘亭知见传本书目》之印本颇多,迄今为止,主要有以下七种:
(1)清宣统元年(1909)正月,日本书商田中庆太郎于北京德兴堂印字局(聚珍版)首次刊印莫子偲《郘亭知见传本书目》,世称“田中本”。
(2)民国二年(1913),适园主人吴兴张钧衡于西泠印社(上海老闸桥北东归仁里五弄)刊印莫子偲《郘亭知见传本书目》,世称“适园本”或“西泠印社本”。
(3)民国三年(1914),江安藏园先生傅增湘于天津官报局刊印莫子偲《郘亭知见传本书目》,世称“藏园本”,或“江安傅氏本”。
(4)民国七年(1918)扫叶山房(上海市北棋盘街)刊印《扫叶山房发行石印精本书籍》,其中之一即为莫子偲《郘亭知见传本书目》,也称“扫叶山房本”。
(5)民国十二年(1923),扫叶山房再版印行莫子偲《郘亭知见传本书目》。
今按:薛雅文《莫友芝之目录版本学研究》第133页注12曰:“清同治癸酉年《郘亭知见传本书目》十六卷,一册,上海扫叶山房石印本,今藏中央研究院傅斯年图书馆。”薛著又加按语曰“线装书。按,疑此版本为上海扫叶山房根据清同治癸酉年《郘亭知见传本书目》石印本而来,故应是民国以后出版。……下刻有‘扫叶山房’。书前有莫绳孙序言,其次为目录。莫绳孙序言上,钤有‘傅斯年’朱文方印。目录下,钤有‘独嘉草堂’朱文方印及‘傅斯年图书馆’朱文方印。又一部线装书……民国二十年上海扫叶山房石印本,八册。然今傅斯年图书馆仍在寻找中。”[10]133-134薛说前后自相矛盾。薛著据“今藏中央研究院傅斯年图书馆”而言之“清同治癸酉年《郘亭知见传本书目》”根本不存在。清同治癸酉年(1873),即莫子偲先生辞世之第三年,是年刊刻的莫子偲著作为《黔诗纪略》,其《宋元旧本书经眼录》尚在莫绳孙、张文虎、黎庶昌等人的编订整理之中,即将付梓。莫子偲《郘亭知见传本书目》莫绳孙原抄本在同治癸酉之年根本就没有刊刻的安排。直到光绪元年三月二十六日(1875年5月1日),莫绳孙仍在致其姑父黎庶昌的信(此信今藏台湾“国家图书馆”)中说:“先君《简目笔识》(即《郘亭知见传本书目》,绳已抄作十六卷,是书虽可单行,亦当与《简目》合观也。”[5]548可见到光绪元年莫子偲《郘亭知见传本书目》仍未刻印问世,何来“清同治癸酉年《郘亭知见传本书目》扫叶山房石印本”?故薛雅文所谓“清同治癸酉年《郘亭知见传本书目》十六卷,一册,上海扫叶山房石印本,今藏中央研究院傅斯年图书馆”之说,当为子虚乌有之谬说。
(6)1993年,中华书局印行出版傅增湘订补、傅熹年整理的《藏园订补郘亭知见传本书目》手抄胶印本,世称“藏园订补本”。
(7)2009年4月,中华书局印行出版傅增湘订补、傅熹年整理的《藏园订补郘亭知见传本书目》横排繁体铅字本,世称“藏园订补本”。
四
本节简说莫书主要特点,以及与邵位西《四库简明目录标注》比较简况。
莫友芝这本书按照《四库全书》“经史子集”四部分类法编排,全书分为16卷,一共收录鉴记4236种书目(其中经部823种,史部763种,子部1232种,集部1418种)。莫氏此书的主要特点是:(1)收录鉴定的书以《四库全书简明目录》为基础,再增补邵位西《四库简明目录标注》一书和汪铁樵朱笔记注的书目,又广收经眼所见南北异本古籍,所以成为中國晚清兼收北南书目的另一种目录书的创新著录方式。
(2)对是否收入《四库全书》和《四库全书存目》的古籍书目进行考鉴。考鉴出《四库全书》未收入的书有647种,《四库全书存目》未收入的书有45种。这692种《四库》未收之书,《四库全书》编者从有利于清王朝统治的立场出发,认为是“言非立训,义或违经”之书,所以未予收录。其实《四库》未收之书,颇多丰富中华文化遗产的好书,莫氏眼界开阔,知见广博,文化立场公允,利用自己私家目录著作将其收入鉴记(见下举例),对中华文化传播做出了巨大贡献。
(3)考鉴所收刻本书的刊刻年代和抄本书的抄写年代。
(4)考鉴所收录书的著录行款、版式,刻本精善优劣,考鉴所收书版本的真伪。
(5)考鉴所收录书贩售和流传收藏及异本增减情况。
(6)考鉴所收书的作者生平,简评书的内容优劣。
(7)收录所收书的跋序,提示与该书相关的文献信息。
(8)莫氏收录鉴记自己的丰富藏书书目。
作为中国清代最高水平的两部目录学代表著作,邵位西的《四库简明目录标注》先出,莫友芝《郘亭知见传本书目》在邵书的基础上再作增补,试作以下比较:
(1)莫书比邵书收录鉴记的书目多,内容更丰富。例如邵书《经部一·易类》标注166种易类书,莫书则比邵书多出10种,例如:
“《周易新讲义》十卷”,邵书标注为:
宋耿南仲撰。路有钞本。日本国《佚存丛书》本,题龚原撰。许氏有钞本,第十卷缺,又多缺页。
莫书鉴记为:
宋耿南仲撰,《宋志》作《解义》。晁公武云:绍圣间场屋行之。今存者有阙文。日本国《佚存丛书》本题龚原撰。
邵书对许氏钞本有比较详细的标注;而莫书仅概云“今存者间有阙文”,但是莫书又多鉴记了一条信息:“《宋志》作《解义》,晁公武云:绍圣间场屋行之。”而且莫书又将此信息单列为一书,更加全面地鉴记说:
《周易新讲义》十卷。宋龚原撰。原字深甫,遂昌人,少与陆佃同师王安石,官至宝文阁待制。王安石自以《易解》少作未善,不专以取士,故绍圣后原与耿南仲注《易》并行场屋,见晁公武《读书志》。其内府所载阮氏进呈书,皆嘉庆间抚浙所收,《四库》遗逸之本。
又如,史部“《资治通鉴》二百九十四卷”之下,莫书比邵书多出三条信息:(1)莫氏增加道光戊辰年间自己主持刊刻的江苏书局刻本《资治通鉴》二百九十四卷:“同治戊辰,江苏开书局,友芝董其役,议以鄱阳胡氏善印本重刊。”(2)批评“道光中湖南翻刻果泉本甚恶,讹误满纸。”(3)鉴记《四库全书简明目录提要》著录情况:“《提要》于《通鉴》后次辩误,次举正,次通释,次考异,次目录,次释例,与《简目》两本并小异。”
又如:《北齐书》五十卷,邵书只标注说:“唐李百药撰。许氏有九行邋遢本。”
莫书则补充鉴记说:
唐李百药撰。南北监本。汲古阁本。殿本。南监大字本乃元刊,每页十八行,行十八字。嘉靖八,九年间修补。天一阁有万历十年刊本。
由上举例可见莫书后出转精。
莫书《经部一·易类》比邵书多收录鉴记之10种书,很有价值,例如:
《周易观象补义略》四厚册,国朝诸锦撰。锦字襄七,号草庐,秀水人,雍正甲辰进士。乾隆丙辰,召试鸿博,授翰林检讨,官至左春坊右赞善。其《毛诗说》《补乡礼》等,《四库》并已著录,而未及是书。此书集诸儒之说而以己意,末题子婿范成编次。嘉庆末,禾人戴光曾得此稿本于吴中,其《提纲》一卷及下径自《姤初一》,下至《杂卦》皆其手书,尤可宝贵。今归海宁査氏。
(2)莫书发疑纠正邵书之疏误。例如:史部“《宋书》一百卷”,邵书标注为:
梁沈约撰。许氏有九行邋遢本,云盖明初监本也。季苍苇《书目》自《史记》至《北史》,俱有宋元版本,且不止一部,盖即所谓邋遢本。
莫书鉴记并发疑曰:
梁沈约撰。南北监本。汲古阁本。殿本。季苍苇《书目》《史记》至《北宋(史)》俱有宋元版本,且不止一部。按:《宋书》以下各家《书目》不言有宋本,即元刻本亦少,恐《季目》不可尽信。
傅增湘《藏园订补郘亭知见传本书目》后出,订补鉴记说:
《宋书》“印本余皆得寓目,宋刊宋印者已久绝天壤,现存诸本以明初本为最早,诸家著录所谓宋刊元修元印者,皆非事实。”
傅氏之说印证莫氏之发疑信而有据。
又如:《毛诗要义》一书,邵书标注说有“上海郁氏新刊本。”
郁氏藏有宋刊本《毛诗要义》,而不是“新刊本”。莫书纠正说:“宋本首为《谱序》一卷,《经》依《笺》编二十卷,中又分子卷十有七,凡三十八卷。每页十八行,行十八字。同治乙丑,曾假读于上海郁泰峰氏,海内更无第二本。”
(3)莫氏常常把自己丰富的藏书、刻书书目鉴记收入书中,以补邵书之不足。例如在“《毛诗本义》十六卷”之下,莫书比邵书多这样一段鉴记语:
郘亭有《诗本义》写本,甚旧,盖出明刊。其录《传》《笺》颇有删节,疑欧氏原本如此。通志堂刊悉去《传》《笺》,非也。近江西祠堂刊本,又依《传》《笺》悉补旧本节去字句,亦非也。旧钞亦有《诗谱》。
在史部“《徐霞客游记》十二卷”之下,莫书比邵书多两句鉴记语:
杨文定公原订刊本。郘亭有汲古阁旧抄本。
国家图书馆所藏莫书稿本中夹有郘亭之子莫绳孙红色浮签纸对此注云:
汲古阁旧抄本,题曰《徐霞客西游记》,友弟季梦良会明甫校录。按:乾隆丙申霞客族孫镇校刊是书时所附《诸本异同考异》,首举季本,注云:此最初录本。次举史夏隆本,注:补传。又次则举李介立本、奚又溥本、杨天赐本、梧塍徐氏本、邑中夏氏本、奚氏又一本,凡六本,固据以校异同。是季本传世,仅此汲古阁旧钞孤本,尤可贵。光绪乙亥,绳孫附注。
莫书中郘亭所藏有之汲古阁旧抄本,比邵书所标注之书目多出158天的内容,是国宝级孤本抄本,因而特别有文献价值。
又如,经部“《唐写本说文木部笺异》,友芝撰。同治二年湘乡曾相国刊于安庆幕府”。子部“《杨园全书》三十四卷,国朝张履祥撰。宁化雷鋐刊。道光辛丑独山莫氏影山草堂刊本。近年沈维鐈重刊节录本。《四库存目》在杂家”。这样的书目在邵书中是看不到的。
可见莫书后出,所收录鉴记的信息更为丰富。将邵书、莫书合观,可以得知晚清以前中国古籍存留收藏及其版本价值、特征、著刻者生平等信息。所以邵、莫二书在《四库全书简明目录》的基础上,成为中国清代最高水平的两本目录版本学著作。
五
以上印本是迄今为止一百多年来学人所能见到的莫子偲《郘亭知见传本书目》的主要印本。由于这些印本都不是根据莫绳孙依其父手迹抄录的《郘亭知见传本书目》原抄本排印的,所以错误很多,以致莫棠说:“审之,即从余本出,余所添注者亦乱而为一,谬误满纸。盖余书有未真之字,递经转写,遂至不可解释。”而傅增湘订补、傅熹年整理的《藏园补订郘亭知见传本书目》虽有胜者,但傅熹年在《整理说明》中说:
经此订补整理后,补入后文字约为莫氏原文的三倍半,也比先祖《双鉴楼主人补记莫氏知见传本书目》稿本增出一倍多。就条数而言,《四库全书总目》收书三千四百六十一种,不包括存目。《郘亭书目》著录的,包括同书的别本在内,为四千零二十九种。这个订补本,包括别本在内,共补入八千九百五十余条。由于大部分条不只著录一种版本,实际入录之书还多于此数。《郘亭书目》原分十六卷,订补后有些卷篇幅溢出过多,需析为两卷。为保持原卷次,把析为二卷者编为上、下卷,全书实为二十三卷。[8]
也就是说,在傅氏祖孙的“藏园订补本”中,莫子偲《郘亭知见传本书目》原书不到三分之一,其三分之二强的文字内容为傅氏祖孙所订补的文字内容。莫氏《郘目》原书原貌已被大量的订补文字内容所掩盖,莫书之真实原貌已难看到。这是其一。其二,我们逐一对照校勘莫绳孙抄录其父手迹的《郘亭知见传本书目》原抄本,发现藏园订补本之错漏粗疏衍脱也遍布全书。例如:《郘亭知见传本书目·经部十·小学类》下所列第一本书目为“尔雅注疏十卷”,莫绳孙原抄本此书目注语至“元大德己亥曹氏进德斋刊本,半页八行,行十六字”即已结束,然而藏园订补本仍沿藏园本之误,把以下一段文字误印入注语正文:
影宋蜀大字本尔雅注,大字,每半页八行,行十五十六字不等。小字双行,行二十一字,遵义黎氏得之日本东京,即于其处刊行。[11]
遵义黎氏,即黎庶昌(莫子偲之妹夫),作为清廷驻日公使,黎氏出使日本是在光绪以后发生的事,其时莫子偲己作古多年,莫子偲怎么可能把光绪以后黎庶昌出使日本搜集中国古籍,刊刻《古逸丛书》的事写入己作《郘亭知见传本书目》之中呢?其实藏园本和藏园订补本所误入“尔雅注疏十卷”注语正文的这段文字,是莫绳孙原抄本中后人所夹的一张浮签上的文字。如此显见的错误,又有莫绳孙原抄本的对勘核对,藏园本订补本竟然未能点校删除。又如:藏园本误将《郘亭知见传本书目·集部十·词曲类》“樵隐词一卷”之释语与其下之“知稼翁词一卷”之释语错换,张冠李戴,错误显见,然而订补本仍沿其祖之误而不改。又如:《郘亭知见传本书目·经部·易类》“周易集说四十卷”之作者为“元俞琰撰”,藏园本与莫绳孙原钞本同,而且莫郘亭释语已经考证说:“自序称自至元甲申始作易解,至皇庆癸丑成书,盖元人也。四库题宋人,误。”然而订补本仍然误为“宋俞琰撰”。又如《史部·目录类》“小学考五十卷”,订补本失收此书目……(余详见本次重校本各条点校记)。1938年潘承弼斥二百金购得莫绳孙原抄本评价说:“取校各本,时有出入,洵乎原稿之可贵。予虽汇校各本,得此所谓‘千羊之裘不如一狐之腋’矣。”[7]潘氏的评价可谓精准而有价值。因此,本次点校整理《莫友芝全集》,我们以国家图书馆所藏莫绳孙依其父手迹钞录的《郘亭知见传本书目》原钞本为工作底本,主要以莫子偲之侄莫棠当年肯定的“视此为胜”、叶德辉当年评价“视田、张二本为精”的1914年天津官报局刊印的“藏园本”,以及现在学术界公认的校订补充最为全面的2009年中华书局所出版的“藏园订补本”为参校本,客观历史地重校还原莫子偲《郘亭知见传本书目》原书原貌。
另外,点校者在点校记中,将《郘亭知见传本书目》所记书目,与莫子偲《宋元旧本书经眼录》及其《持静斋藏书记要》所记相同书目,进行三书同条互校,读者可获知莫子偲在不同时间、不同地点,在三书中是如何笺记同一书目的珍贵内容。这是后世点校本所没有的内容。
莫子偲《郘亭知见传本书目》在文献学、四库学、目录版本学等学科领域有着重要的贡献和影响。莫棠《郘亭知见传本书目·跋》评价:“访书者视此为津梁,售书者携此为轩轾。”[2]潘承弼《郘亭知见传本书目·跋》评价:“考论版片之学者,咸奉先生此书及邵位西先生《四库简目标注》为金科玉律。”[7]郑伟章《莫友芝的藏书和目录学》论说中国的目录版本学“发展到清末,可谓达于高峰,其代表作有两种,一是邵懿辰的《四库简明目录标注》,一即莫氏的《郘亭知见传本书目》。”[12]傅熹年在其祖父《藏园群书经眼录·跋》中说:“先祖毕生致力于目录、版本、校勘之学。……先祖逐年南北访书时,必携带笔记和莫友芝撰的《郘亭知见传本书目》,所见善本,详记在笔记上,名为《藏园瞥录》或《藏园经眼录》。又把各书行款、牌记、序跋摘要记在《(郘亭)书目》上。以便检查校对。”[13]313傅熹年还在其《藏园订补郘亭知见传本书目·整理说明》中评价“清莫友芝撰《郘亭知见传本书目》是近代重要的版本目录学工具书之一。”[8]黄万机《莫友芝评传》评《郘亭知见传本书目》“成了目录工作者、藏书家和古籍爱好者案头常备之物”。[13]313张剑《莫友芝年谱长编·前言》评价“友芝多才多艺,目录学和书法尤令人称道。《郘亭知见传本书目》宣统元年始出,即售到每部六两,民国二年,每部更非十六金重价不可得。”[5]571清宣统元年(1909)日本书商田中庆太郎刻印《郘亭知见传本书目》行世后,莫绳孙是年十一月初十致信缪荃孙亦云:“先人著作,人争刊传,欣愿之甚,第其定价太贵,无力购买送人耳。”[5]572莫绳孙还在《郘亭知见传本书目》原钞本总目首页批注曰:“宣统元年正月京都以活字聚印此书,十六卷,……惜错脱字太多,价定陆两太贵。”[14]陈海花硕士论文(山东大学2006年)《莫友芝与郘亭知见传本书目》指出:“《郘亭知见传本书目》是对《四库简明目录》所作的版本标注,是莫友芝在版本目录学方面最高成就的代表,也是清代最重要的版本目录学代表作,至今价值重大,影响深远,有裨治学。治传统学问者,可谓人手一编。”[15]陈文着重研究论述了莫著在四库学上的重大意义。张寿平在其《识语》中又论及《郘亭知见传本书目》在文献学上的重要意义。由于近百年来《郘亭知见传本书目》各种印本都是凭借存有讹误衍夺的二手钞本来印行的,莫绳孙依其父手迹钞录的《郘亭知见传本书目》原钞本并未公之于世,更未得以流传。所以我们本次遵循辨章学术,考镜源流的原则,以国家图书馆珍藏的莫绳孙钞录其父的《郘亭知见传本书目》唯一原抄本为底本进行重校,共出点校语1200多条,也即《郘亭知见传本书目》百年来各种印本在流传中至少出现了近千条讹误衍夺。其讹误衍夺量多得实在惊人!读者对照手稿本阅读我们本次重校本即可知晓。本次重校旨在根据极其珍贵的莫绳孙原钞本还原再现莫子偲《郘亭知见传本书目》这一名著的原书原貌,真实呈现其祖本的文献学价值,为学术界提供一本原汁原味的莫子偲《郘亭知见传本书目》,为治学者和广大读者提供一本真实可靠的莫子偲《郘亭知见传本书目》。读者同时还可获知《郘亭知见传本书目》与《宋元旧本书经眼录》及《持静斋藏书记要》三书同条互校之信息。这对于中国目录版本学、文献学研究和深入开展莫友芝研究,当有着十分积极和重要的学术文化意义。
为再现百年来莫子偲《郘亭知见传本书目》流传面世的刊刻过程,本次重校本把以下序跋附录于莫书之后,以供研究者、读者参考。
这些序跋是:
(1)清宣统元年北京田中本董康《序》;
(2)民国二年上海西泠印社适园本莫棠《跋》;
(3)国家图书馆所藏莫子偲《郘亭知见传本书目》莫绳孙原抄本后所附潘承弼手书《跋》和《题诗》;
(4)2009年中华书局版傅增湘订补、傅熹年整理之《藏园订补郘亭知见传本书目·整理说明》及其所附《叶德辉<郘亭知见传本书目>序》。
今据国家图书馆所藏《郘亭知见传本书目》莫绳孙手稿本重校,交由贵州大学出版社出版发行。
[1] 莫绳孙. 郘亭知见传本书目·谨志[M]//莫友芝. 郘亭知见传本书目(莫绳孙手抄莫友芝稿本第一册).北京:国家图书馆藏:3-5.
[2] 莫友芝. 郘亭知见传本书目·莫棠跋[M].杭州:西泠印社适园本,1913.
[3] 叶德辉. 郘亭知见传本书目·序[M]//傅增湘.藏园订补郘亭知见传本书目.北京:中华书局,2009:17.
[4] 潘景郑.著砚楼读书记·孙毓修手校郘亭知见传本书目[M].沈阳:辽宁教育出版社,2002:236.
[5] 张剑.莫友芝年谱长编[M].北京:中华书局,2008.
[6] 缪荃孙.艺风老人日记(第六册)[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84:2471.
[7] 莫绳孙. 郘亭知见传本书目·附录[M]//莫友芝. 郘亭知见传本书目(莫绳孙手抄莫友芝稿本).北京:国家图书馆藏.
[8] 傅熹年.藏园订补郘亭知见传本书目·整理说明[M]// 傅增湘.藏园订补郘亭知见传本书目.北京:中华书局,2009.
[9] 中国国家图书馆,中国国家古籍保护中心.第三批国家珍贵古籍名录(第四册)[M].北京:国家图书馆出版社.
[10] 薛雅文.莫友芝目录版本学研究[M].台湾:花木兰文化工件坊,2005.
[11] 傅增湘.藏园订补郘亭知见传本书目(第一册)[M].北京:中华书局,2009:160.
[12] 郑伟章.莫友芝的藏书和目录学[J].贵州师范大学学报,1986(2):29-35.
[13] 黄万机.莫友芝评传[M].贵阳:贵州人民出版社,1992.
[14] 莫绳孙. 郘亭知见传本书目·总目(批注)[M]// 莫友芝. 郘亭知见传本书目(莫绳孙手抄莫友芝稿本第一册).北京:国家图书馆藏.
[15] 陈海花.莫友芝与郘亭知见传本书目[D].济南:山东大学,2006.
(责任编辑 杨 飞)
2016-09-12
全国高等学校古籍整理工作委员会重点规划项目“《莫友芝全集》点校”(0828)
梁光华(1955—),男,回族,广西陆川人,二级教授,贵州省省管专家。研究方向:汉语言文字学、训诂学、文献学等。 欧阳大霖(1980—),男,侗族,贵州天柱人,副教授。研究方向:地方文献、民俗文化。
I206.2
A
1000-5099(2016)06-0148-08
10.15958/j.cnki.gdxbshb.2016.06.0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