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深圳性奴疯了！拷问虚荣与懦弱

马良

这个故事令人咂舌，但真切惨烈——

张慧敏今年26岁，揭阳市榕城区人。父亲是教师，母亲是企业工人。她的大哥在深圳开手机店，有几个店铺，她和其他的哥哥、姐姐都在店里帮忙。因为个性内向，每天在亲戚堆里打转，大哥决定让她出去闯一下，否则连男朋友都找不到。2014年初，她成为了一家文化用品公司的销售主管。该公司销售都是能干靓丽的女孩，收入主要靠业务提成，张慧敏业绩和收入也不错。业余时间，她还在网上开微店卖起了药妆面膜。肤白紧致的脸蛋儿就是面膜的活招牌，生意红火，她结识了不少漂亮女孩。骤然打开了广阔世界，看到不少不如自己的女孩都找到了金龟婿，她也和哥哥期望的一样，给自己定下了一个目标：嫁个好男人。

好女孩比比皆是，好男人大多名花有主。张慧敏做销售后，开朗了不少，但短时间内到哪里遇到合适的人选？2014年4月的一天，公司来了一个叫江焕新的客户。对方眉宇间透露着一股成熟男人特有的稳重和精明，号称是深圳小有名气的品茗阁茶庄的股东、老板之一，当时两人只是聊了几句，并没有过多攀谈。

之后，江焕新又来了公司几次，都是其她女孩接待的。半个月后的一天晚上，张慧敏在公司附近一个大排档遇到了江焕新。一起吃完，张慧敏抢着买单，江焕新拦住了：“漂亮女孩可不能买单。”江焕新似乎玩笑，又非常认真，张慧敏心里一暖。在那个晚上，江焕新告诉张慧敏，自己单身。温情相处中，他温文尔雅，两人聊得非常愉快。因为张慧敏要去广州出差一周，两人约好了一周后谈具体合作业务。一周后，等张慧敏再约他时，他却推脱起来，她百思不得其解。

张慧敏的一个同事悄悄提醒，在她出差期间，江焕新曾来过公司，跟另一名销售主管聊了很久。张慧敏很想得到这笔业务，将江焕新约了出来。一见面，江焕新为难地说：“你同事给我的条件比你优厚……”几番交流，最终，江焕新公司的业务给了张慧敏。虽然俩人当时并不是男女朋友关系，但在同事的口中，她找了个出色男友的消息还是在公司传开了。

那恰恰是噩梦的开始——

2014年5月初的一天，江焕新夜里12点给张慧敏打电话：“我要带你去一个好玩儿的地方。”她本已睡下，又赶紧精心梳洗打扮一番。一小时后，江焕新开车将她带到深圳罗湖区布心一家酒吧看乐队现场演出。他去吧台点了两杯鸡尾酒，一杯递给了张慧敏：“祝贺我们相识一个月零1天。”迷离灯光下，两人频频干杯，张慧敏被灌得酩酊大醉。等她醒来时，发现自己赤身裸体躺在一家酒店床上，下身撕裂一般疼痛，江焕新正在沉睡。张慧敏极力回忆着昨晚发生的事情，却什么都想不起来，她使劲打醒了江焕新。江焕新一把抱过她，不容分说，将她按倒在床上，残忍地将她强暴了。完事后，江焕新拿出手机，对着赤裸的张慧敏一阵狂拍，将其隐私部位拍得一清二楚。他一改往日温情，掐着她的脖子：“我在宝安这一带是‘大哥，你乖乖听话，否则我把你的裸照放到网上！”在张慧敏的极度恐惧中，江焕新肆无忌惮地告诉她，为了寻求刺激，他使用情趣工具致使张慧敏下体受伤了。

这个男人的疯狂，令张慧敏越发恐惧，泪流满面地点头答应着。当天上午11点，两人一起走出了宾馆房间。江焕新要去酒吧开车，送张慧敏上另一辆出租车时，他一声冷笑：“一定不要报警，否则我要你好看。”张慧敏悲愤的眼泪喷涌而出。回家的路上，沿途经过一家派出所，她多想喊司机开进去报警，将那个流氓、恶棍绳之以法。然而，话到嘴边，她又噤声了：自己的“不雅照”在他手里，万一他真的发到网上去，她将如何活下去？一旦让同事知道这个所谓的优质男是个十足的人渣，她的面子又将放在哪里？她想过向家人朋友求助，又怕他去报复家人！思前想后，她吞下这枚苦果，以求江焕新就此放过自己。

这个软弱的女孩大错特错了。

案发后据警方调查，江焕新这个所谓的多金优质男是个冒牌货，根本不是什么股东、老板，只是一名业务员。就连他开的车，也是公司的。他比张慧敏大10岁，高中毕业就来深圳混，做过厨师，业务员，赚的钱多数被他拿去买六合彩了。因为谈吐不凡，洽谈业务时，他信口雌黄吹嘘，好多女孩都以为他是个优质男。谎称是老板毕竟心虚，看到张慧敏社会经验少，更好欺骗，他选择她下了手。性侵之初，他害怕张慧敏会报警，惶惶不可终日，一遍遍打电话发短信威胁她不要报警，不许对任何人说。见她没有任何举措，风平浪静，一个更大胆的计划在他的心里酝酿开了。

2014年7月下旬，江焕新在下班时间，将张慧敏堵在了她的办公楼楼下，抢过了她的包，将她包里的银行卡、信用卡放在自己的包里：“你从家里搬出来，我们另租房子住。”张慧敏不从，他将她拖在一旁，揪住就打，再度以裸照和她自己以及亲人的性命相威胁。最终，她含泪屈服。她谎称和同学同居，搬了出来。

江焕新在布心街租了一套房子，强迫张慧敏和他住在了一起。他将她所有的现金、银行卡上的4万多元钱全部拿走。张慧敏的工资卡也被他控制，每个月只给她300元零花。以前张慧敏在同事面前很大方，如今连和同事一起AA聚餐，都借口有事溜走。同事们在背后议论，说她自从傍上了大款男友，看不起同事了。这让张慧敏有苦难言，和同事渐渐疏远。

据案发后，江焕新对警方交代，如同第一次性侵一样，对张慧敏的财物掠夺后，他同样忐忑。可他观察一段时间后，觉得张慧敏实在听话，又得寸进尺了。得知张慧敏的哥哥在深圳有几家手机店铺，他在她回店铺帮忙时，尾随她确定了店铺地址，随时打电话探听，每当确定店铺里只有张慧敏一人，他就肆意到店里拿店里的钱物。案发后，张慧敏的大哥讲述：因为他店铺的员工都是亲人，钱是随手放在收款台，江焕新从胁迫妹妹到案发，长达一年半，到底来店里拿了多少钱物，根本无法具体统计。案发后，张家哥哥粗粗估算了下，近十万元。正是因为偷拿了店里的大宗财物，怕一旦暴露将被法办，江焕新强迫张慧敏同居了两个月后，将她放了回来。他密切关注张慧敏的动态，频频在宝安区的布心、草埔、西乡等地更换住处，一旦情况有变，就此逃离。虽然不同居了，但江焕新却要求张慧敏随叫随到，随时满足自己的淫欲。

在张慧敏的同事和同学面前，江焕新号称男友，装出怜香惜玉的模样。他经常开车在张慧敏公司的楼下等她，做出关心她的种种姿态。然而，一发现她和异性同事说话，回到他的住处就是一通打或者折磨。平日里，江焕新对张慧敏的折磨近乎疯狂，把她当做一个彻头彻尾的性奴。每次他都狠狠毒打她，一边打还一边问她爽不爽，听着张慧敏凄厉的喊叫，他更加兴奋。他不喜欢避孕套，不允许她提前吃避孕药，事后再强迫她吃紧急避孕药！一年多的时间里，她先后吃了200多粒毓婷，备受摧残。

2014年9月的一个周末，江焕新在张慧敏手机里发现了一条可疑信息：“慧敏，天气变化记得增减衣物！”发短信的人名字叫“郑宏亮”。江焕新一把揪住张慧敏的头发：“这个郑宏亮是谁？你和他是什么关系？”张慧敏连忙求饶。原来，这是她的堂哥给她介绍的对象，男孩加了她的微信后，偶尔发微信问候一下，从未见面。听了张慧敏的解释，江焕新依旧不依不饶，开始打她：“贱人，为什么不告诉你家人你有男朋友了！”他扒光张慧敏的衣服，点着一根烟，用烟头朝她的胸部烫去：“我给你点几个记号，看谁还敢要你！”张慧敏发出凄厉的惨叫。要不是隔壁邻居听到声音来询问，她还不知道被折磨到什么时候。他还逼着张慧敏拨通了郑宏亮的电话，告诉他：“我有男朋友了，请你以后不要联系我了。”这才算完。

不止肉体折磨，江焕新还不停对张慧敏索要钱财。不过半年时间，她被折磨得憔悴不堪，越发沉默寡言，在人面前强作欢颜，一个人的时候就会偷偷掉眼泪。时间一长，和她要好的同事、同学都发现了她的异常。据案发后，张慧敏对记者讲述，面对同学、同事的关心，她多想痛哭一场，说出真相。但出于懦弱，好面子，她再度隐瞒。

2014年年底的一天，张慧敏换到另一家公司做销售，由于恍惚，将一笔单子的合同签错了，致使公司损失近一万元。她找朋友借钱，赔上了这笔钱。当天下午，她爬上了公司的顶楼平台，对着深圳的车水马龙失声痛哭。公司清洁工阿姨来平台上收拾拖把，连忙把她拉到一边：“你不能想不开。”张慧敏边哭边冲下了楼去。她太害怕江焕新了，换了单位，不存在丢面子的问题，但她还是不敢说出心中的秘密。她认为只要自己逆来顺受，等江焕新厌倦了，就能重获自由了。江焕新也继续在张慧敏的同事、同学面前装好男友。经常和他们联系，拜托他们多关心她。

2015年初，张慧敏又被江焕新召唤而去。她正在厨房里做饭，有个叫陈晓漫的女人给她打来电话，自称是江焕新的妻子，带着3个孩子居在汕尾。对方早就知道张慧敏的存在，大骂她勾引自己的老公。张慧敏如梦初醒，这个男人不仅是个恶魔，还是个有孩子的有妇之夫！她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愤，像个小豹子一样向江焕新冲过去：“我要报警！让你坐牢。”

一顿毒打和威胁，张慧敏很容易被江焕新制服了。不久，她又换了一份工作。只工作了三四天，江焕新就将她囚禁起来，没收了她的通讯工具和身份证。由于江焕新一向是个“好男友”，经常给她的同学汇报“女友”近况。有同事或家人打电话来，他也在一旁监督，并没有引起怀疑。张慧敏的哥哥姐姐也一直以为她在外面上班、和同学同住，生活一切如常。

在折磨中，张慧敏反抗的能力一天天减退。时间长了，江焕新放松了对她的囚禁，她找机会跑了出来。张慧敏刚逃跑时，江焕新以为她去报警，吓得去外地躲了起来。可半个月过去，没有任何风吹草动，又放心地回来了。可悲的是，他再次打电话威胁，张慧敏居然又乖乖地来了。这些报警良机，她也一一错过。折磨在继续，有时她回家，哥哥看她的身上、腿上有伤，问她怎么回事？她居然还遮掩说不小心跌伤的。

2015年2月的一天上午，张慧敏又一次回到哥哥的手机店。江焕新尾随而至，在店铺不远处蹲点，看到张慧敏的哥哥上午10点左右出去送货，她一个人在店铺内侧的卧室里，他冲进去将其强奸。之后，再偷拿店里的财物。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很多次，每次他都肆无忌惮地敞着手机店内侧卧室的门，都被店里的监控录了下来。有一次，正是张慧敏的生理期，他也依旧施行暴行。案发后，张慧敏的哥哥调看了店里的监控，虽然此前的画面由于监控器硬盘有限，都没有了，但最后一次妹妹被强奸的画面却保留了下来。

2015年7月，张慧敏的妈妈在老家突发脑溢血昏迷。张慧敏痛哭流涕，哀求江焕新让她回家看妈妈。临行前，江焕新凶狠地威胁：“你敢多说一个字，我就灭你全家。”长期的折磨和毒打，已令张慧敏近乎麻木，她连连答应着，不再有任何反抗。张慧敏带着一身伤痛回到了家。一起回去的哥哥姐姐因为关注妈妈病情，并没有察觉到她的异常。

然而，就在张慧敏到家的第四天的晚上，江焕新突然打来电话：“我在你家门口。”张慧敏在医院熬了通宵，正在家休息。她一走出家门，江焕新居然在她家附近的小巷子里，在他开来的一辆白色二手现代车里，将她强奸了。在张慧敏的抵抗里，他连呼刺激。妈妈重病在床，自己却被这个恶魔如此羞辱，张慧敏痛不欲生。发泄完的江焕新在车门旁站着整理衣裤时，被路过的邻居发现。张慧敏极度羞辱的一幕发生了：她家的邻居，看她长大的大爷，发现她赤裸着躺在车里，目瞪口呆、不知所措。这惨烈的场景，令张慧敏最后一道心理防线崩塌，这个可怜的女孩精神崩溃，语无伦次，衣服都没穿好，就疯了一样冲回了家。

江焕新仓皇而逃，张慧敏的大哥这才意识到妹妹出了问题。2015年8月25日，他正式向深圳市沙井南沙派出所报警。沙井警方在文汇花园8栋四单元出租屋内将江焕新抓获时，他正和另一个女孩在床上媾和。案发后，张慧敏的大哥才了解到，早在7月初，张慧敏和同学一起玩，江焕新过来接她。她当天不舒服，开始死活不肯去，但出于惧怕，含泪跟去了。张慧敏的同学觉得不对劲，当即报了警。然而，面对警察，张慧敏没敢说出实话。警方在张大哥报警后，从江焕新的手机上，搜查到了大量张慧敏的裸照和视频。在张慧敏的手机里，警方也检查出了江焕新数次威胁、变态强奸的录音。面对铁一般的证据，江焕新再也无法抵赖。同时，警方调取了手机店的监控视频，江焕新将张慧敏先殴打后强暴的影像非常清晰。目前，江焕新已被正式批捕，关押于深圳市宝安区看守所，等待检察机关提起公诉。深圳市沙井人民医院给张慧敏进行了一次详细体检，结果显示，她被感染了严重的性病，而且由于长期滥用紧急避孕药，已经出现闭经，以后是否能够正常怀孕还是未知数。

张慧敏的家人将其送到深圳市精神卫生研究所进行多次治疗。几个疗程后，她的意识渐渐恢复了。面对为她做心理疏导的医生，她歇斯底里，十分抗拒。记者咨询了她的主治医生了解到，她现在的状态是典型的“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的表现：在长期被挟持过程中，她已逆来顺受，甚至把劫持者当做自己的救世主。在长达一年多的时间里，张慧敏并未被完全限制人身自由，有多次逃跑机会，可是她都放弃了自我救赎。现在，要扭转她的心理，让她回到正常的生活轨道上去，必须经过漫长的关爱和调整。经过近两个月的心理干预治疗，张慧敏的意识基本恢复，可每晚仍噩梦缠身，每晚都需要妹妹陪伴才能入睡，一见到白色的车就浑身发抖，依靠精神类药物才能入睡。

这个昔日容光焕发的女孩如今目光呆滞，形容枯槁，病情随时会出现反复。作为一名花季女孩，我们哀其不幸怒其不争。90后女孩，崇尚多金，崇尚面子，崇尚活得光鲜。表面坚强，实则脆弱。在恶魔面前，一次次错失甚至主动放弃获救机会，正是其懦弱滋长了罪犯的嚣张，致使自己跌入深渊。愿张慧敏能够走出阴霾，让阳光重新照进本应绚烂的青春。

（犯罪嫌疑人实名） □ 编辑/陈宝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