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柱
(中共江苏省委党校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研究中心 ,江苏 南京 210009)
习近平意识形态治理思想研究
李建柱
(中共江苏省委党校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研究中心 ,江苏 南京 210009)
意识形态治理是国家治理的重要组成部分。习近平意识形态治理思想产生的基础是当前我国意识形态所面临的挑战,包括意识形态传播模式的演变、主流意识形态自身的构建、社会意识形态需求的分裂、主流意识形态覆盖范围的收缩、非主流意识形态的崛起等。习近平总书记针对上述挑战提出了系列意识形态治理思想,如坚持意识形态领域一元化指导思想、最大限度地凝聚意识形态共识、深入拓展主流意识形态的文化基础、整顿意识形态秩序、推动意识形态开放交流等。要贯彻这些思想,必须深入把握意识形态治理的基本规律,大力推进意识形态创新,加强对重点治理对象的治理。
意识形态;国家治理;挑战;对策
针对中共十八大以来我国意识形态领域出现的新情况、新问题、新挑战,习近平总书记发表了系列重要讲话,对于科学把握我国意识形态面临的机遇和挑战、破解当前意识形态治理的重点和难点,均具有重要指导意义。本文通过梳理上述讲话产生的背景,尝试廓清习近平总书记意识形态治理思想的主要内容,探讨学习贯彻习近平总书记意识形态建设思想的现实路径。
(一)意识形态传播的传统模式遭到网络多媒体技术的解构
随着我国网络多媒体技术和新兴传播媒介的崛起,社会大众集体跨入了一个 “互联网+”时代,主流意识形态的传播实现了从金字塔模式向气泡云模式的转变。在传统金字塔模式中,国家权力机关掌握着社会绝大多数权威信息的发布权,相应地,享有理论的解释权和舆论的引导权,意识形态通过金字塔式的国家权力架构流向社会大众。而在“互联网+”时代的气泡云模式中,新媒体技术将信息发布职能赋权给社会精英、专业技术阶层、意见领袖,乃至社会大众,“人人都有麦克风、人人都可以成为广播电台”成为意识形态传播的“新常态”。 国家权力机关不再是唯一的信息发布者,也不再是理论解释和舆论引导的唯一权威,任何一种社会思潮、任何一个理论工作者都有机会和权力参与到新传播模式中,某一社会成员的偶然事件都有可能影响高层的意识形态决策。进入的零门槛、发声的个性化、互动的即时性为非主流意识形态的传播打开方便之门,主流意识形态遭到“从神秘王国向世俗王国”祛魅的挑战。
(二)传统意识形态自身面临与时俱进的严峻挑战
时代是催生意识形态的土壤,意识形态是对时代呼声的应答。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要葆有持久的科学性、逻辑性和吸引力,必须具有与时俱进的理论品质,根据时代发展不断做出调整,使用新词汇、新思维、新理论建构出新的理论形态。马克思主义来到中国以后,先后出现了阶级斗争面孔的马克思主义、实践面孔的马克思主义和以人为本面孔的马克思主义三种形式,分别形成了新民主主义革命理论、邓小平理论、三个代表重要思想和科学发展观等理论成果。这是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与时俱进的本质要求,也是马克思主义保持指导思想地位的秘密。改革开放进入到“全方位、深层次、多领域”新阶段以后,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中的一些传统故事、经典话语均遭到还原、拆局、解密,雷锋、黄继光等许多被意识形态遮蔽的经典形象纷纷打回原形,极大地消解了传统意识形态的张力。马列主义意识形态面临从革命叙事向建设叙事、从斗争思维向和谐思维、从封闭战略向开放战略、从政治意识向人本意识、从一元模式向多元模式的重大转变,尤其是其自身建构方式的根本转变。
(三)社会阶层分裂产生了不同的意识形态需求
改革开放引发了中国社会结构的剧烈分化。根据组织资源、文化资源、经济资源占有量的不同,我国社会全体成员大致可以分为上、中、下三大阶层[1]。不同阶层拥有不同的教育背景、掌握不同的文化资源,各阶层的意识形态需求和相应的意识形态态度也表现出较大差异。一般地讲,上等阶层崇尚自由、自然、积极向上的价值观念,往往易于接受官方主流意识形态;新兴的中等阶层具有较为稳定的收入和社会地位,占有较为广泛的经济、文化和组织资源,崇尚自由、和平、舒适的价值观念,易于接受官方改革开放以来形成的意识形态和西方意识形态;下等阶层受可支配收入和自身文化素质等因素影响,对主流意识形态较为疏离,对形形色色的左派思潮和民族民粹思潮比较热衷。由于不同社会阶层在意识形态方面的需求差异和评价分歧,政府很难提出一种符合不同社会阶层共同预期的意识形态体系,主流意识形态面临碎片化传播的挑战。
(四)意识形态覆盖范围整体收缩
改革开放之前,我国意识形态覆盖的范围是全社会,从党政机关、事业单位、街道农村到各类大中小型企业。改革开放后,尤其是中国加入WTO以来,主流意识形态覆盖的范围整体上处于收缩状态。一方面,意识形态在传统覆盖范围内出现弱化趋势。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从理论武器走进社会大众的头脑,必须经由广大党员领导干部做典型示范,而在党政机关、事业单位等意识形态覆盖的传统地带之内,部分党员干部贪污腐败、践踏法律、脱离群众,直接损害了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的可信性和美誉度,不信马列信鬼神的现象广泛存在。另一方面,意识形态覆盖出现了新兴地带。快速发展的城镇化和工业化把广大农民工、非公有制企业从业者、自由职业者等从农村、社区、机关的党组织等主流意识形态覆盖的传统范围之内大量解放出来,每年有近两千万新增劳动力进入非公有制企业和非政府组织就业,在意识形态覆盖传统范围之外形成了巨大的薄弱地带,乃至空白地带。如何在非公有制经济组织和非政府组织中传播主流意识形态、形成引导非主流意识形态的有效机制,是意识形态治理的一项严峻挑战。
(五)非主流意识形态快速崛起并强力挑战主流意识形态
主流意识形态控制引导能力的下降必然导致非主流意识形态的崛起。目前,中国社会形成了新自由主义、新儒学、民族主义、民粹主义、民主社会主义、宗教等多种意识形态,尤以新自由主义和新儒学两种意识形态发展最为迅速,对主流意识形态的挑战也最大。新自由主义是伴随中国改革开放而崛起的一种外来思潮,由于该思潮倡导的自由市场、民主制度、个人主义等理念和我国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改革总目标具有一定的相似性,针对金融体制、国有企业、医疗制度、教育体制等重大社会改革的建议和批判也具有一定的合理性,因此,在广大知识分子和青年学生中具有广阔的市场。新儒学是对主流意识形态形成挑战的又一重要思潮。它主张大力恢复中国传统文化在国家意识形态中的地位,甚至主张将中国建设成一个政教合一的儒教国,对于各阶层群众均具有不同程度的吸引力。伴随着全面深化改革阶段的到来,非主流意识形态越来越多地参与到国家政治生活中,在重大舆论事件中扮演着重要角色,对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的指导地位造成挑战。如何正确处理主流意识形态与非主流意识形态的关系,科学引导新兴社会思潮的健康有序发展,成为国家意识形态治理中不可忽视的一个挑战。
(一)毫不动摇地坚持意识形态指导思想一元化
以什么样的思想为指导是意识形态治理的首要问题和根本问题,指导思想是否科学关涉到整个意识形态的根本性质和发展方向。习近平在2013年全国宣传思想工作会议上提出了“两个巩固”的重要论断,集中回答了当前我国意识形态治理中是否坚持指导思想一元化、坚持何种思想为指导思想的问题,标志着中共中央对意识形态治理问题的认识提高到了一个新阶段。习近平指出,各级领导干部都要加强对马克思主义的学习和研究,党的中高级领导干部和青年干部应该把马克思主义当做自己的“看家本领”。在纪念毛泽东同志诞辰120周年座谈会上,他高度赞扬了毛泽东建立的丰功伟绩,高度评价了毛泽东思想的历史意义和现实价值,为新时期正确处理意识形态内部不同理论成果之间的关系提供了政策指南。坚持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的指导地位,最终要落脚到用马克思主义的立场、观点和方法指导解决现实社会发展问题上来。在中央政治局第20次集体学习时,习近平指出,要顺利实现“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真正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必须增强运用辩证唯物主义世界观方法论解决我国改革发展问题的能力,提高驾驭复杂局面、处理复杂问题的本领。只有不断推动马克思主义理论和中国社会主义实践相结合,才能真正谈得上巩固马克思主义的指导地位问题,为科学理解马克思主义理论的历史价值和现实意义树立榜样。
(二)最大限度地凝聚意识形态共识
由于当前中国社会阶层急剧分化,社会大众意识形态需求多元化,社会思潮来源多样化,执政党亟需提出一个新的理论论断来弥合不同阶层群众在意识形态上的分歧,最大限度地激发社会各阶层的创造活力,为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提供力量支撑。习近平准确把握这一意识形态领域的新需求,提出了中国梦和建设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两大重要思想。十八大后不久,习近平在参观“复兴之路”展览时第一次阐述了中国梦的科学内涵。中国梦思想既蕴含丰厚的历史底蕴,又具有强烈的现实关切;既紧扣中华民族的历史命运,又抓住了人民群众的现实期待;既宣示了执政党的价值追求,又明确了政府的宗旨任务,成为十八大后中国共产党人意识形态创新的重要成果。中国梦思想背后隐含的意识形态意旨在于:从历史角度集中表达了中华民族近百年来艰苦奋斗的最终目标,最大限度地凝聚起了不同社会阶层的共同政治理想,最大限度地弥合了当前社会各阶层之间的意识形态分歧,为寻找社会大众普遍接受的新意识形态做出了重要尝试。如果说中国梦是从外部发展目标上入手,那么,建设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则是从内部伦理道德层面着手,二者一外一内、相互配合、共同发力,最大限度地凝聚起意识形态共识。24字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分别从高中低三个层次对国家、社会和个人的行为进行规定和约束,实际上为巩固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的话语权,为弥合全社会的意识形态纷争起到了重要作用。
(三)深入拓展意识形态的文化基础
文化是涵养意识形态的母体。意识形态要保持持久的吸引力和强大的生命力,必须植根于深厚的文化传统。习近平试图通过批判吸收古今中外一切文明成果,为马克思主义提供最广泛的文化基础,尤其是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和近代红色革命文化中寻找滋养。习近平首先试图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中寻找意识形态的合法性。在纪念孔子诞辰2565周年大会等场合,他以极大的政治勇气和理论勇气,充分肯定了以儒家学说为主体的中国传统文化的历史价值和当代意义,阐述了传统文化和中国梦、价值观之间的逻辑关联,认为中国的崛起必定要立足于自身文化传统基础之上,要求中国共产党人做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继承者和发扬者,要求领导干部和青年学生掌握传统文化的精华并身体力行其核心价值准则。此外,习近平试图将近代红色革命文化的基因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统一起来。中国近代革命所形成的红色文化是我国宝贵的精神财富,也是现有主流意识形态最重要的来源。习近平在古田全军政治工作会议、视察南京军区时,指出“优良传统是政治工作的根本原则和内容”,“要代代传下去”,建设社会主义先进文化要“把红色资源利用好”,“学传统、爱传统、讲传统”[2]。可见,习近平试图将中国共产党不同发展时期的精神成果贯通起来,将红色文化传统转化成当前意识形态建设的坚强基础。
(四)坚定共产主义和社会主义的理想信念
理想信念是意识形态的核心。加强意识形态工作最根本的是坚定理想信念,要巩固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中的指导地位,最根本的是坚定对共产主义理想、社会主义道路的信念。习近平在中共十八大以后密集地谈到坚定对马列主义、对社会主义的信仰,对于解决当前中国社会信仰缺失的现状具有很强的针对性和指导性。他在十八届中共中央政治局第一次集体学习时指出:“理想信念就是共产党人精神上的‘钙’,没有理想信念,理想信念不坚定,精神上就会‘缺钙’,就会得‘软骨病’”[3]。现实生活中,一些党员、干部出这样那样的问题,说到底是信仰迷茫、精神迷失。他认为,制度是根本性的东西,可以从外部规范人的行为和党的活动,但是加强外部制约不能成为放松内部制约的借口。他强调共产党人的理想信念就是“对马克思主义的信仰,对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的信念”,“这是共产党人的政治灵魂,是共产党人经受住任何考验的精神支柱”[4]。坚定共产主义理想的现实途径是坚持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共产党人开创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习近平多次指出,要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充分发挥社会主义政治制度的优越性,不断推进社会主义政治制度自我完善和发展”[5],这为巩固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找到了现实途径。
(五)理顺意识形态秩序
意识形态与经济基础、主流意识形态与非主流意识形态、主流意识形态与外来意识形态、主流意识形态内部各部分之间的发展演变,都必须遵循一定的秩序,否则就会对经济社会发展造成不良影响,甚至对国家意识形态安全造成威胁。习近平先后论述到“党管意识形态”“党性和人民性的统一”“敢于亮剑”三个观点,为理顺当前意识形态秩序、开展意识形态治理提供了重要理论原则。首先,习近平重申了党管意识形态的原则,为理顺意识形态秩序提供了根本政治前提。坚持党管意识形态是保障意识形态良性发展的一项根本原则。它包括领导权、管理权和话语权,其中话语权是当前意识形态治理的重中之重。“必须把意识形态工作的领导权、管理权、话语权牢牢掌握在手中,任何时候都不能旁落,否则就要犯无可挽回的历史性错误”[6]。其次,习近平把党性和人民性统一起来,为理顺意识形态秩序提供了理论基础。习近平从中国社会发展的现实状况入手,理顺了“党性就是人民性、人民性就是党性”这一逻辑,把党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根本宗旨和代表最广大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结合起来,把政治立场的坚定性和坚决维护中央政治权威的坚定性结合起来,回答了什么是党性原则、怎样坚持党性原则的问题。第三,习近平提出了“敢于亮剑”的口号,为整顿意识形态秩序提供了直接的政策向导。习近平指出,要敢于负责,敢于亮剑,不怕鬼,不信邪。通过打击网络谣言、整治无良艺人大V,使网络舆论空间清朗起来,反击各种“唱衰中国”、“攻击社会主义制度”和“抹黑中国共产党”的歪理邪说,使各类讲坛论坛理性起来。上述观点旨在增强执政党对意识形态工作的领导,使党组织把控住意识形态工作的主动性、主动权,以权威信息、主流理论传播正能量,占领舆论制高点,从而牢牢掌握话语权。
(六)推动意识形态的开放与对话
意识形态是否具有开放性和包容性,是衡量包括一国意识形态体系是否具有竞争力、吸引力的重要指标。在大数据时代,意识形态的封闭与保守日益成为不可能,意识形态的开放与多样成为国家文化治理的普遍共识,意识形态的交流、交锋和交融成为世界各国意识形态治理面对的新常态。习近平敏锐地观察到了这一重要变化,提出了文化改革与文化开放并举、加强中外文化交流合作等思想。“文明因交流而多彩,文明因互鉴而丰富,文明交流互鉴是推动人类文明进步和世界和平发展的重要动力。”[7]他以自己参观陕西法门寺时的经历现身说法,认为不同文明之间应该加强交流,人们不应该只满足于欣赏精美物件的物质形态,更应该领略物件所承载的人文精神。他继而谈论了起源于南亚印度的佛教对儒释道等中国传统意识形态产生的影响,也谈到了西方基督教、中东伊斯兰教等外来意识形态对中国音乐、绘画、文学的深刻影响。习近平在韩国首尔大学发表演讲时,称赞了韩国影视剧创作和经营的成功经验,并提出了提升中韩文化交流的设想,认为保持文化的包容性和开放性能够有效改善中国文化生态,能够有效弥补中国本土文化之不足,最终形成中国社会主义文化建设所需要的新型文化。习近平上述文化观点鲜明地论述了意识形态开放的问题,突破性地高度评价了国外宗教意识形态的积极作用,为推进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的开放和包容提供了宝贵契机。
(一) 深刻认识意识形态治理的重要性和紧迫性
“经济建设是党的中心工作,意识形态工作是党的一项极端重要的工作”[8]。贯彻习近平意识形态治理思想,首先需要对意识形态治理在当前国家治理中的重要性和紧迫性有充分体认。检之15世纪以来顺利完成现代化的世界性大国,无一不在其崛起过程中实现了意识形态的有效治理。大国进入工业化、城镇化、现代化阶段之后,经济快速发展造成了旧意识形态的分裂和衰退,而与经济社会发展相契合的新意识形态又难以在短期内迅速建立,于是出现了意识形态空窗期和断层期。这时整个社会抵御风险的能力大幅下降,一旦遭遇异质意识形态的冲击和破坏就容易出现社会动荡。此时正是开展意识形态治理的关键时期,能否实现意识形态善治成为大国崛起、或停滞、或倒退的分水岭。我国进入全面深化改革时期以后,面临新的意识形态形势、新的社会矛盾、新的传播环境和新的意识形态需求,呼唤意识形态治理的新思维、新手段、新素质和新策略。而“河南周口平坟运动”“抹黑中国”等一系列舆论热点问题表明,许多党员干部对意识形态治理的基本规律、基本技巧还不熟悉,意识形态治理能力和素质还比较欠缺。因此,高度重视意识形态治理工作、彻底告别“唯GDP论”对执政党意义重大,扎实提高意识形态治理能力已经成为新时期领导干部基本修养的新要求。
(二)准确掌握意识形态治理的基本规律
意识形态的发展演变遵循一定的逻辑规律,意识形态的治理应该在遵循这些基本规律的基础上进行。当前意识形态治理应着重把握以下三个基本规律。一是主动治理规律。意识形态事件从诱发到扩散、从危机到失控有一个逐步加深、层层递进的过程,意识形态事件如果能够及时得到妥善处置,多数不会濒于失控而引发社会动荡,即使少数意识形态事件复杂难控,如能提前发现意识形态危机的端倪、及早设置预案,也能将损失降低到最低限度。当前在某些地区某些领域,意识形态治理任务较为突出,尤其是以宗教极端意识形态为背景的暴力恐怖活动有扩散的趋势,应该准确把握意识形态主动治理规律,把握治理时机,争取主动推出前瞻性的治理措施,防范极端意识形态事件的升级恶化。二是合作治理规律。意识形态治理必须坚持国家、社会、个人多方共同参与治理的原则。政府代表国家主要负责意识形态内容的顶层设计、意识形态政策的制定和组织实施、意识形态实践效果的检验;社会组织和社会团体主要负责协助政府进行意识形态设计、意识形态实施,发现意识形态有效渗透的渠道、路径、方式、方法,对意识形态组织实施过程中的问题进行报告;公民个人负责意识形态的践行和反馈。当前的意识形态治理工作,应该着重保护社会和公民个人参与意识形态工作的权利,防止政府单向度意识形态政策对社会和公民参与权的侵犯,尤其防止中下层社会意识形态话语权的剥夺以免造成社会冲突。三是平衡治理规律。意识形态治理的重点、方向、对象等均需根据时代发展、群众需求进行及时调整,该放则放,该收则收。当前应该坚持“收放结合、适度从宽”的治理原则,最大限度地保证意识形态的创造力和生命力,既不能一听到不同的声音就神经过敏,犯颠覆性的历史错误;也不能掉以轻心,放弃底线,自毁长城。
(三)加快推动意识形态创新
一是创新意识形态自身。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理论创新步伐不断加快,先后形成了邓小平理论、三个代表重要思想和科学发展观三大理论成果。要加强理论自身的创新,善于使用基本概念、基本原理统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不同时期的理论成果,善于使用新概念和新理论消除不同理论成果之间的隔阂,增强理论自身的完整性、融合性和自洽性。二是创新传播形式。在新媒体时代,要树立大传播的观念,善于将党政机关、社会团体和公民个人联合起来,将官方组织传播和民间的非组织传播结合起来,形成主流意识形态传播的联盟,增强传播合力。要充分发挥互联网、手机等新兴传播媒介在主流意识形态传播中的作用,善于使用博客、微博、微信等新兴载体,壮大主流意识形态传播阵地[9]。要善于使用鲜活的语言讲述中国精彩的故事,善于使用新颖的理论阐释中国发展的成绩,使社会大众想听、爱听、听得进。三是创新传播观念。要创新传播观念就必须在负面消息引导观念、隐性传播观念和和谐传播观念三点上着力。要解放思想,敢于将社会上的突发事件和负面消息引入主流意识形态的传播之中,把正面宣传和负面消息传播结合起来,通过及时介入、科学澄清、深入解释、恰当引导,消除负面消息在其他传播渠道中产生的不良后果,又增强正面传播的说服力。要把显性传播和隐性传播结合起来,更加依托隐藏传播者身份、立场观点的方式发挥隐性传播在主流意识形态传播中的作用。要改变斗争年代形成的意识形态斗争和管控思维,树立和谐思维和协作思维,团结不同立场的知识分子和舆论领袖实现意识形态的共治、善治、长治。
(四)加强对重点群体的治理
一是稳步扩大主流意识形态覆盖的新领域。党内政策研究部门应加强对非公有组织和非政府组织等新兴领域意识形态现状和治理规律的研究,为组织部门的行动提供科学决策的智力支持。组织部门要及时发现和吸收上述领域的积极分子加入党的组织或外围组织,逐步建立健全党的组织和群团组织,率先在新媒体从业者、留学归国人员、环保和公益类非政府组织中试点成立党的组织,构筑上述领域中的线头阵地,科学引导上述组织在构筑良好政治生态中的积极作用。二是牢牢巩固主流意识形态覆盖的传统范围。要科学研究时代变化发展对党政组织、事业单位、国有企业等机构部门造成的影响,积极创新主流意识形态传播的渠道、路径、方式、方法,努力扩大官方媒介意识形态引导力,打通意识形态传播最后一公里,保证主流意识形态传播渠道的畅通。要加强对党政宣传部门领导干部的培训教育,通过不定期专题培训、定期轮训等方式,充分发挥其意识形态守门人的重要功能,增强其在理论研究、决策制定、政策宣传、重大意识形态突发事件应对中的作用。三是防范极端意识形态恶性扩散。全面深化改革新时期也是意识形态矛盾凸显期。当前应从理论上深入揭批历史虚无主义、民族分裂主义、民粹主义等形形色色的极端意识形态,着重防止极端意识形态传播空间的恶性膨胀,防止极端意识形态向低龄人群和安全系统人群扩散,尤其防止极端意识形态借助重大历史和现实敏感问题煽动中下层社会,绑架要挟政府,形成主流意识形态传播的长期障碍。
意识形态治理是国家治理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目前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重要着力点。习近平针对当前我国意识形态治理挑战所提出的治理思想,与改革开放以来的意识形态治理政策既有继承,又有发展创新,表现出了很强的务实性、人本性、战略性的特点,标志着中共中央在意识形态政策把控问题上的成熟。这些思想对于指导当前中国意识形态治理工作具有重大的指导意义。
[1] 陆学艺.当代中国社会阶层研究报告[R].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2:9.
[2] 习近平.习近平在视察南京军区机关时强调贯彻全军政治工作会议精神扎实推进依法治军从严治军[N].人民日报,2014-12-16(1).
[3] 习近平.在十八届中共中央政治局第一次集体学习时的讲话[N].人民日报,2012-11-20(1).
[4] 习近平.紧紧围绕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学习宣传贯彻党的十八大精神[N].人民日报,2012-11-19-(1).
[5] 习近平.在首都各界纪念现行宪法公布实施三十周年大会上的讲话[N].人民日报,2014-12-05(1).
[6] 习近平.习近平在全国宣传思想工作会议上强调胸怀大局把握大势着眼大事努力把宣传思想工作做得更好[N].人民日报,2013-08-21(1).
[7] 习近平.在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总部的演讲[N].人民日报,2014-03-28(3).
[8] 习近平.习近平在全国宣传思想工作会议上强调胸怀大局把握大势着眼大事努力把宣传思想工作做得更好[N].人民日报. 2013-08-21(1).
[9] 李孝纯.谈谈中华文化的精神特质与时代价值——学习习近平总书记关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重要论述[J].江淮论坛,2014(6):25-30.
[责任编辑:孙绍先]
On Thought of Xi Jinping’s Ideological Governance
LI Jian-zhu
(Research Center for Theoretical System of Socialism with Chinese Characteristics, Jiangsu Provincial Party School of the Communist Party of China, Nanjing 210009, China)
Ideological governance is an important part of national governance. Xi Jinping’s thought of ideological governance is based on the challenges that the current ideologies in China are facing, which include the evolution of ideological communication modes, the construction of mainstream ideology itself, the division in demands of social ideologies, the contraction of mainstream ideological coverage and the rise of non-mainstream ideologies. So General Secretary Xi Jinping put forward a series of ideas about ideological governance, which involve insisting on the unified guiding thought in the field of ideology, maximizing the cohesion of ideological consensus, expanding cultural foundation of mainstream ideology, rectifying the ideological order and promoting open communication of ideologies and so on. Implementing these ideas involves thoroughly grasping the basic law of ideological governance, vigorously promoting the ideological innovations as well as strengthening the governance of key governance objects.
ideology; national governance; challenge; counterpart
2016-08-25
A81
A
1004-1710(2016)06-0046-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