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尔德里奇诗选

2016-03-07 08:30马永波译
诗林 2016年2期
关键词:奥尔德时辰里奇

马永波译

托马斯·贝利·奥尔德里奇(Thomas Bailey Aldrich,1836-1907),美国作家和编辑。 出生新罕布什尔州的朴次茅斯市。他是数家杂志的撰稿人,南北战争期间做过战地记者。曾任《大西洋月刊》编辑(1881-1890),之后退休,投入写作。奥尔德里奇具有多方面的文学才能,除诗歌以其抒情技巧和明朗轻盈引人注目,还著有广受欢迎的半自传性小说《顽童故事》(1870)和短篇小说集《马乔里·多及其他人》(1873)等。诗集主要有《钟的谣曲》(1856)、《花与刺》(1876)、《温德姆塔》(1889)等。

记 忆

我的心遗忘了上千件事情

比如战争和国王驾崩的日期

却记住了那一个时辰

村里的钟楼,是正午时分

五月最后一个晴朗的日子

凉爽的清风活泼地吹起

吹皱了路旁的那一条小溪

然后,在这里停下,播撒

松树的香味,又从野玫瑰树上

懒懒地摇下两片花瓣

自然的触摸

当最初的番红花用金色的尖芽

刺穿花园仍然覆雪的土壤

幽暗树林中折叠的绿色植物

打开它们弯曲的长矛,突然的一阵战栗

进入我的血管,把我变成

每个野生之物的亲属,抖着喘着

坐在这碎煤块燃起的火畔

在城市不断的吼叫和喧嚷中

远离过去熟悉的荆棘丛生的小路

远离平静闪亮的潺潺溪水

桦树在那里领受它们的光辉

我分享蓓蕾和石楠的颤抖

以及藤蔓难以言喻的激情

一种情绪

一次枯萎,一种阴暗,我不知道是什么,在我

的欢乐上爬行——

某种模糊、遥远的祖传的哀愁,或者疯狂;

不是恐惧的恐惧,没有痛苦坚持的痛苦;

对往昔存在的一种渴望或丧失的感觉

一种笔永远无法写下舌头无法说出的微妙的

伤害——

这样的伤害像自然一样偶然,当一根开花的

树枝折断。

我不会与悲哀立约

我不会与悲哀立约

直到明天

而欢乐有她自己的方式

就在今日

哦,野蔷薇和水芹

做她的发辫

让烦恼这个乞丐

在门外等待

要哭就哭吧——但眼泪之后

要开怀大笑

然后,把双手叠在胸前

永远地安歇

冬天里没有歌曲

天空灰得不能再灰了,

枝头上没有一只鸟,

葡萄藤和树上也没有一片叶子。

现在,在尼本斯特的沼泽

柳树的枝条在风中发红,

因隐藏的雪的预感而颤抖。

这个冬天在我心中也是如此,

没有轻翼的幻想到来和停留:

一个粗野而无情的季节

时辰缓慢地爬行,日子缓慢地爬行,

黑墨水在钢笔上结了硬壳——

仅仅在等待蓝知更鸟、鹪鹩和松鸦

还有金黄鹂再度来临!

像克鲁索,散步在孤独的河岸

像克鲁索,散步在孤独的河岸

我在沙地上看见一个人的足迹,

这一天让我震惊,我发现

在棕色的土里,排列着春天

清晰的足迹——今年最初的番红花!

哦甜蜜的入侵!哦再见了孤独!

不久,田野和树林的动物

将从各个方向喧嚷而来,

使我成为最心甘情愿的俘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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