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裔美国诗歌创作中的时间主题
——以李立阳和宋凯西作品为例

2016-03-06 21:48:35张春敏
江西社会科学 2016年4期
关键词:凯西族裔华裔

■张春敏

华裔美国诗歌创作中的时间主题
——以李立阳和宋凯西作品为例

■张春敏

华裔美国诗歌反映了中美文化的碰撞和交融,是亚裔美国文学的重要组成部分。李立阳与宋凯西是当代华裔美国诗人中的佼佼者,他们的作品在美国非常畅销,获得了众多的奖项,多部作品入选美国著名诗选与文集。李宋二位诗人在诗歌创作中有诸多异曲同工的地方,在创作主题的选择上也有相似之处,其诗歌创作主题通过时间的消解,来反映华裔族群的集体记忆和文化传承的变化,这种基于身份转换的落差使得他们的作品产生强烈的艺术感染力,并得到美国主流文坛的青睐。

华裔美国诗歌;时间;记忆;文化传承;身份转换

张春敏,中南大学外国语学院副教授、博士生。(湖南长沙 410083)

华裔美国诗歌反映了中美文化的碰撞和交融,是亚裔美国文学的重要组成部分。华裔美国诗歌是对华裔美国历史与社会现实生活跨文化审视的艺术结晶,渗透着华裔美国诗人们独特的体温与族裔情感。然而相对于主流的华裔美国小说和戏剧研究,华裔美国诗人和作品虽然数量颇多,但对其作品的认可和研究存在相当的局限。[1](P147)在众多的华裔美国诗人中,李立阳(Li Young Lee)和宋凯西(Cathy Song)两位诗人备受美国主流文化的青睐与推崇①,两人均出版了四部诗集,作品畅销。李立阳著有《玫瑰》(Rose,1986)、《我爱你的城市》(The City in Which I Love You,1991)、《我的夜之书》(Book of My Nights, 2001)、《在我双眼后》(Behind My Eyes,2008)。宋凯西著有 《照片新娘》(Picture Bride,1983)、《无框的窗,光的广场》(Frameless Windows,Squares of Light,1988)、《校园人像》(School Figures,1994)和《乐土》(The Land of Bliss,2001)。两人获得了多个奖项,均入选了《美国文学诺顿选集》和《希思美国文学选集》,近年来,两人在美国诗坛的位置蒸蒸日上,令人瞩目。

李宋两位诗人在诗歌创作和选题方面有一些共性,他们不像赵建秀、朱丽爱等种族意识强烈的华裔美国作家那般赤裸裸、血淋淋地揭露和谴责白人种族主义,而是温婉、细致甚至有些“悄然”地书写不合理的现象。有批评家认为李宋二人在诗歌创作中运用少数族裔和家庭的经历和体验营造一种异域情调以迎合白人主流的审美,以此得到读者的推崇。不可否认,李宋二人的多数作品是关于家族之忆、家庭之情、父母之爱,然而以狭隘的民族中心主义来解读二人的诗歌,并将其作品以少数族裔意像刻板化是有失公正的。他们的作品以抒情的笔调,把亲人之间的关爱,把小家庭与大家族的历史,与对故国的思念和现实联系起来,以其对时间感独特的诠释产生一种强烈的艺术感染力,引起读者的深思。

一、记忆与时间的消解

在国际交流日益频繁的当代,与家园故国息息相关的就是记忆,华裔美国诗人非常渴望触及古老的文化价值观和传统的深层记忆,回忆过去意味着他们一直在与遗忘抗争。而华裔文化传统在美国主流社会却是缺失的,所以,诗人们不得不依赖记忆来修复或者编排逐渐褪色的过去,重新与自己的文化传统建立联系。从这个意义上说,记忆成了华裔美国人巩固本国传统、增强文化凝聚力的有效方法,因为记忆将不同的时间和空间联系起来,为华裔美国诗人提供了一个更广阔的天地,让他们重新定位自己的身份,进一步肯定自己所依存的历史传统,这同时也赋予他们一种归宿感、集体意识和自我意识。

而作为诗歌创作主题之一,“时间”主题常常出现在李宋二人的诗作中。在众多传统的创作中,时间是一维的;在时间次序里,时间点构筑了不间断、具有连续性的时间流,时间代表的就是流逝。瓦尔特·本雅明对于历史的观点是“我们目睹的过去就是一个使得残骸沉沉叠加的灾难”[2](P257),他认为历史只与“一切消逝的事情”相关,“过去就是过去了的”,然而李立阳和宋凯西的作品打破了时间的线性结构,他们笔下的历史远不是广义的时间的残骸,过去不再是“过去了的”,通过缝合了不同时期的记忆,李宋的诗歌穿越了时间的距离,回声萦绕,充满了厚重的仪式感。李宋诗歌里的时间感是一种固有时间的消解,动态的记忆与时间的跳跃证明过去是变化的。李立阳在《我请我母亲歌唱》中写道:

我没到过北京或颐和园,

也不曾站在那只大石舫上看

骤雨掠过昆明湖面,野餐者

在草地上奔散。

但我爱听她们唱;

荷叶如何注满雨水

直到承受不了,把水倾入水里

然后弹回去,再从头注起。

两个女人都开始哭了起来。

却不曾停止她们的歌唱。[3](P50)

在采访中,李立阳曾说:“我不觉得思乡,因为我不懂得思乡是为了什么。思乡仅仅是一种断裂和错位的感觉,但是我母亲不同。”[4](P258)李立阳所处的时间是在他说话时刻的当下,他出生在印尼,成长在美国,没有居住过唐人街,与祖先文化一开始就有一定的隔阂,而思乡需要经历过去的时间,是一种历史感的沉淀。在《我请我母亲歌唱》中,母亲的歌声消解了时间,缝合了时间的裂痕,让诗人有可能故地重游,家园不再是一种想象,中国也不仅仅是一种名称,而是颐和园的大石坊,荷叶里盛满的雨水,母亲再也回不到的过去。而宋凯西的《照片新娘》也有异曲同工的效果。

她只比我小一岁

二十三时离开韩国。

她只是关上父亲家的门

然后离开吗。

从釜山的裁缝店到停船的码头

有一段很远的距离吗。

在那里等着她带她离开男人的名字她才刚刚记住……[5](P3)

诗中的照片新娘就是宋凯西的奶奶,年轻时嫁到美国,坎坷一生。诗的第一句用过去时把现在的 “我”置于奶奶离家的时刻,“她只比我小一岁”,诗人通过奶奶的记忆把过去的时间和现在的时间并置起来,这种近似时空穿越的表达方法跨过漫长的时间维度,让读者对历史有一种历历在目的既视感。

华裔美国人一直在构建自己的家园,可是由于历史和族裔的原因,即便华裔美国人拥有了合法的公民权,却无法在美国建立一处自己真正的“家园”,而在故国的家园却存在永久的断裂,真正家园只能存在于记忆中、跳跃在文字间。[6]李宋对于故国家园的记忆就是在反对霸权式的遗忘,他们用动态的时间过程描写记忆,以获得发声权。过去的记忆是与深层次意识相伴的,而这些恰恰常常被现代社会的意识形态和社会现实所掩盖;对于记忆的状态不仅仅反映了诗人们对于历史的理解,也是他们对于现实的解析,同时也可以让他们预见未来。李宋在与主流时间的辩证与对抗中形成了自己独特的时间跳跃而并存,甚至是消解的,在这时间消解的世界里,李宋二人的诗歌就是家园的构建、历史的再现,更是归属感的重塑、对未来家园的梦想。

二、文化传承变化与时间的消解

华裔美国作家拥有独特的中美双文化背景,以致在成长过程中无可避免地遭受许多来自美国主流社会的压力,这是他们挥之不去的经历,却也是日后创作中重复出现的主题。身为他们血缘与文化古国的中国,既提供了独特的创作资源,同时也造成了他们在面对美国主流社会时的焦虑与不安。如何在两种文化的冲击、对抗与交融中找到平衡点一直是华裔美国作家思考的问题。

周晓静将华裔美国文化比作一个有机框架,他在评论李立阳的作品时指出:“叙述者的间断的感情与其母亲和祖母思乡之情的区别体现了由于移民经历而产生的代际差异,这种不同象征着叙述者在对于中国历史、文化以及身份传承上不连续性和分裂性。”[7](P116)人种志学者詹姆斯·克里夫认为,文化不是一种统一的可以完全明确解释的符号,而是有争议的、暂时的甚至是紧急出现的。即文化有其凸显性、不确定性以及更新性,而不同文化出现的时间不仅仅是文化的载体,也在随文化的变化而发生着变化。[8]这种时间变幻和消解下的文化传承与更新,体现在李立阳的诗《柿子》中。

我教她中文

Crickets:蟋蟀

Dew:我忘记了

Naked:我忘记了

……

其他的字

最让我费解的是

fight and fright,wren and yarn

我害怕时就打

我打时就害怕

Wrens是小小的鸟

Yarn是纺纱用的

鹪鹩和纱线一样柔软

妈妈用纱线纺小鸟

我喜欢看着她编织着

一只鸟,一只兔子,一个小人。[3](P18)

诗中叙述者教他的白人妻子中文,但他口中的中文以及翻译破碎且混淆,看似因为时间的流逝而被遗忘,以语言为载体的中国文化看似也已经支离破碎;然而这些被遗忘的单词并没有在消失,而是进入了诗人记忆与遗忘的语言库,因此在诗的结尾部分,他通过描写已失明的父亲娴熟地盲画柿子来表达:“有一些东西从来不会离去,/你爱人头发的味道/柿子的质感/在你手中,成熟的重量。”[3](P18)整首诗在时间上是跳跃的,六年级的“我”,教妻子中文时的“我”,母亲纺纱时伴其左右幼小的“我”,父亲过世后的“我”,父亲失明后画画时相守在他身边的“我”。这首诗里的时间不再是线性的、稳定的、单一的,而是跳跃的、动态的、融合而又同时消解的,以此展现文化的变动、交融、传承与创新。

宋凯西的《迷失的姐姐》同样将中国的文化与时间的消解结合起来。

但是在另一个荒野

可能

孤独

如同丛林的静脉一般窒息

贫乏的食物与情感

如同曾经的物件

发酵的根,麻将牌,还有烟火

在一起却脆弱的家庭

在无眠城市的丛林里

……

你发现你需要中国:

你这脆弱的身份

一个玉环

拢在手腕上

你记得你的母亲

走了几个世纪

光着脚

如同她一样,你没有留下脚印

仅仅因为

中间隔着一个海

你反抗的漫无边际的空间[5](P51)

宋凯西以沉重的笔调描写了一个流落在海外的中国女子的形象,诗中迷失的姐姐,出现在不同的时间段里:出生时,留在家乡忍受饥饿时,离开家乡去美国时,在新的城市丛林时,在陌生的国度备受凌辱时。最后她所需要的中国,她的身份不是暂时的,而是经历了几个世纪漫长的时间;迷失的姐姐过去的经历也许是残破的,在时间的长河中,就算留不下什么痕迹,但是传承文化所留下的,在不同的时间里集合、跳动甚至是反抗。在宋凯西的笔下时间的消解是悄然的、温和而不易让人察觉的,在这种时间变动中的文化书写恰恰是诗人在“悄悄解答”某些不合理的现象,力图寻求中国传统文化在华裔美国文学创作中何去何从的答案。

20世纪80年代以后的美国,文化日趋多元,华裔美国作家不再专注于美国本土的影响,而是加深了和中国的联系,中国文化对美国文化的影响与冲击跃于纸上。李宋都没有出生在中国,虽看似与祖先文化有所隔阂,但是祖先文化的影响却早已深入他们的骨髓,李宋用穿越时间、消解时间的方法游离在美国与中国之间,把中国的故事与声音转而以美国主流社会的文字——英文表现出来,把中国的传统文化与美国的现代文化交融在一起,使其作品既受到文学市场的欢迎,又得到学术界的肯定。

三、身份转变与时间的消解

弗雷德里克·詹姆斯的文章 《时间性的终结》讨论了现代主义对时间的关注,并指出现代主义对深度时间的挖掘与主体内心领域的紧密联系。年幼的李立阳随家人漂泊,最后在美国定居,而宋凯西的祖母作为照片新娘跟随陌生人惶恐地到异国他乡生活,家族难民似的经历使李宋在某种程度上都成了被放逐者,他们不仅仅是空间上的被放逐者,更是时间上的被放逐者。

在李立阳的一些作品中体现他继承着很长一段挣扎与抗争的历史,这段历史是他父亲遗留给他的。[9]在这段抗争中,为了摆脱不断迁移与无家可归的命运,他的诗叙述了一个家,磨难满满却温馨,萦绕着爱人、父母、鬼魂的声音——在时间消解下的活着的和“死去的”人的声音。[10]这些死去的人和活着的人一起生活、吃饭,不再受到时间和空间的限制,甚至不需要肉体去完成生活的幻想。如果鬼魂能游走在不同的时间里,李立阳暗示着他自己就是鬼魂似的存在,他试图破坏线性的时间逻辑,然后如同鬼魅一般游走在过去和现在的时间里。在他的诗《灰、雪、或月光》中他写道:

他们崇拜月的攀升,还是哀伤月的落幕?

我何时才能同时看见?

侵害我的是记忆还是遗忘?

现在是前半世纪还是后半世纪?

这是我父亲的生活还是我的生活?[3](P51)李立阳诗中的说话人,鬼魅般的自我,身份在不同的时间里跳跃,月升月落可否共时,父或子的身份在时间的消解中变得模糊,连时代都变得模糊不清,时间和身份都变得混沌起来。时间无法超越记忆之外,但是随着时间的消解,李立阳仿佛进行了穿越进入他父亲的身体,用父亲的眼睛去看一切,过去的,现在的,在时间的跳跃中,李立阳变成了他的父亲。李立阳反复强调人可以在时间中迷失,他持续打破时间顺序的逻辑,暗示着人们可以根据时钟和日历来安排现实,人们的经历不是一种固定的时间路线。爱因斯坦说时间不是一个刚性结构,物体之间的相互作用力是引力,这种力量告知时间、改变时间、放缓时间或是加速时间。在李立阳的诗中,人与人之爱,家庭之温情改变着时间,甚至消解了时间,时间存在于人的行动之中,人可以掌控时间。

宋凯西在《唐人街》中描写了一家人在唐人街的生活。她写到的唐人街都很相似,地理位置、模样甚至气味。一家人在唐人街的琐碎的生活,祖母的麻将,层叠拥挤的小房子,父亲灵活地砍肉,母亲不停怀孕,孩子们快速成长。在很长一段时间内的生活,她书写得宛如同时在发生,仿佛电影叙述中的回闪,不同时间影像的切换与并置,时间被切片,分层,既是过去又是现在,固有时间慢慢消解,早期华裔美国人的生活在宋凯西的笔下凸显得惟妙惟肖,同时华裔美国人的身份的凝重感在时间的变化更加具有冲击力。诗的后半部分:

孩子们就是一锅饺子

浮上浮下

小小的船

蹿出水面

在热气腾腾的锅里

米饭和阳光

为此做准备:

把孩子们包入

馄饨皮

漂漂亮亮地一裹

趁热撒上五香粉。

翠绿的生姜根

芝麻,珍珠母色

象牙色。

清香变成强风,

吹走所有孩子

一次一个。[5](P61)

生孩子,养孩子本是一个漫长而循序的事情,在宋凯西的笔下,母亲育出的多个孩子仿佛是同时发生的事情,不受时间的局限,太多的孩子如同一锅饺子,可是最后家长却一定让孩子变成馄饨,包上白皮,用调料装点好,再一个个送走。如果饺子寓意东方的中国,那白色的馄饨皮,象牙白的芝麻粒便是黄种人对白人身份的渴求,是早期华裔希望自己的子嗣后代转变身份的向往。宋凯西以活泼而略带讽刺的手法在时间的轨道上跳跃,思索着华裔美国人身份转变的问题。

无可否认,在提倡多元文化的现代美国,少数族裔的处境虽大有改善,但从前种族歧视时代的华人屈辱史以及黄种人的身份却是诗人们从未忘却的,对华裔美国人身份的思索也从未停止过。[7](P126)然而,李宋两位诗人,不像赵建秀、林永德等作家直接而尖刻地拷问华裔族裔性问题,而是相对淡化族裔意识,把华裔美国世界和美国白人世界看得同等重要,甚至希望借助时间的消解使二者得到统一而非对抗,将不同的万事万物关联起来,融合打磨,包括华人的族裔性与身份的转变。

四、结语

在斯皮瓦克的后殖民理论中,她指出他者的异质性,侧重对文本中伦理思想的深入阐发,她强调殖民地他者不为主流话语所包含的异质性,不是证明主流话语的谬误或者建立一套全新的话语体系,而是揭示后殖民异质伦理的开放性,在这种开放性的视角下,能够将后殖民文本阅读带入一个更加广阔的天地。[11]正如陈美玲所说,亚裔美国诗歌不是主流文学中的一点点星光,它的发展不是静止不前的,而是一个欣欣向荣的历史过程。[12]李立阳和宋凯西两位华裔美国诗人以“时间的消解”为创作主题,虽不是赤裸裸地谴责西方霸权主义,却以一种温婉的模式消除西方帝国的文化霸权,在这种来去自由的时间维度里,李宋的作品实现少数族裔批评从边缘向中心的“跨界”运动;他们的作品利用独特的话语权,使族裔性和文学性得到更多的融合而非冲突,使文化多样性得到真实实现,在美国主流文学中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从20世纪60年代开始,少数族裔开始了大规模的民权运动,这其中包括华裔美国文学的亚裔美国文学得到蓬勃的发展,涌现了一大批华裔美国作家和演讲者,但是遗憾的是华裔美国英语诗歌的研究没有得到学界应有的重视。本文对李立阳和宋凯西两位诗人作品的解读,希望能够抛砖引玉,让更多的人认识到华裔美国诗歌的重要性,以此发掘其独特的美学特征与文学价值。

注释:

①李立阳出生于印度尼西亚,他的外曾祖父是袁世凯,其父李阔远在新中国成立前做过毛泽东的私人医生,1949年迁居雅加达,为当时的印尼总统苏加诺服务,后因见疑于苏加诺而身陷囹圄,在朋友的帮助下举家逃离印尼,辗转奔波最后在美国定居。宋凯西出生在夏威夷瓦胡岛,父亲是第二代朝裔美国人,母亲是第二代华裔美国人,早在1982年她的诗集《照片新娘》就被纳入耶鲁青年诗人丛书出版,获得众多初出茅庐青年诗人梦寐以求的殊荣。

[1]Elaine H.Kim.Defining Asian American Realities Through Literature.The Nature and Context of Minority Discourse.Eds.Abdul R.Jan Mohamed and David Lloyd. New York:Oxford Up,1990.

[2]Alicia Otano.Rituals of Mothering:Food and Intercultural Identity in Gus Lee’s China Boy,Asian American Literature in the International Context:Readings on Fiction, Poetry,and Performance.Ed.Rocio G.David and Sami Ludwig.Hamburg:Lit,2002.

[3]Li Young Lee.The Winged seed,A Remembrance. New York:Simon&Schuster,1995.

[4]Wong,Sau-Iing Cynthia.Reading Asian American Literature:From Necessity to Extravagance.Princeton,NJ: Princeton UP,1993.

[5]Song,Cathy.Picture Bride.New Haven:Yale UP, 1983.

[6]Tina Chang.The Totality of Causes:Li-Young Lee and Tina Chang in Conversation,American Poet.the biannual journal of the Academy of American poets,2007.

[7]Zhou,Xiaojing.Inheritance and Invention in Li-Young Lee’s poetry.MELUS 21.1(Spring 1996).

[8]Arthur Sze.Response,Yellow Light:The Flowing of Asian American Arts.ed.Amy Ling.Philadelphia:Temple Up,2000.

[9]单德兴.开疆与辟土,美国华裔文学与文化:作家访谈录与研究论文集[C].天津:南开大学出版社,2006.

[10]William Logan.The real language of men.Verse Chronicle,2002.

[11]肖画.论华裔美国文学的华人族裔性[J].华文文学,2010,(1).

[12]吴冰.关于华裔美国文学研究的思考[J].外国文学评论,2008,(2).

【责任编辑:胡 炜】

I106.2

A

1004-518X(2016)04-0093-06

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项目“当代华裔美国诗歌创作主题研究”(15YJC752041)、湖南省哲学社会科学基金项目“跨界与融合:全球化背景下当代华裔美国诗歌创作主题研究”(13WLH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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