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红艳
(天津商业大学 外国语学院,天津 300200)
论田汉对外国文学的译介
荆红艳
(天津商业大学 外国语学院,天津300200)
田汉是中国近现代戏剧的奠基人之一,也是重要的欧美文学和日本文学翻译家。然而目前国内外的研究者更多关注的是田汉在戏剧方面的成就,对其在外国文学译介方面的成就和贡献则鲜有人关注。田汉对外国文学的译介具有明显的思想倾向性,田汉对欧美文学的翻译前期多从唯美主义和悲剧意识出发选择作品,后期更多关注社会问题,对欧美文学的翻译起到重要的推介作用;田汉对日本文学的翻译集中在戏剧和小说方面,戏剧更多关注作品的艺术价值和社会问题,小说则集中于对日本唯美派作品的译介,是“五四”新文化运动时期日本文学译介的先驱;田汉对于外国作品的评介具有地域广泛、门类齐全的特点,其文学译介和创作实践对新文化运动起到重要的推动作用。
田汉;外国文学;译介
田汉(1898-1968),湖南长沙人,字寿昌,笔名陈瑜、李漱泉等。1912年入长沙师范学校,1916年赴日求学,1919年在东京加入李大钊等组织的少年中国学会,1921年与郭沫若等组织创造社倡导新文学,1922年回国,发表《咖啡店之一夜》《获虎之夜》等剧作。1924年创立《南国》半月刊,1926年创办南国电影剧社,1927年成立南国社,1928年与欧阳予倩等人组建南国艺术学院。1930年先后参加左翼作家联盟和左翼戏剧家联盟[1]。田汉是“五四”新文化运动的先驱之一,左联的骨干成员,中国近现代戏剧的奠基人之一,也是重要的欧美文学和日本文学翻译家。然而目前国内外的研究者更多关注的是田汉在戏剧方面的成就,而对其在外国文学译介方面的成就和贡献则鲜有人关注,这与他的历史地位和贡献明显不对等,因而有必要进行研究和梳理。
田汉1916年8月随其舅父易象赴日,抵达东京之后在叔父的指导下自学备考,1919年4月入东京高等师范学校当旁听生,1920年考入东京高等师范学校文科第三部即英文部,1922年9月归国,在日本留学长达7年。在日本留学期间,田汉通过直接接触和经由日本的译介两种方式,接触大量的欧美文学,并在1920年开始了对欧美文学的翻译[1](P437)。
1920年3月,田汉发表了《歌德诗中所表现的思想》(《少年中国》第1卷第9期)一文,该文译自1910年3月日本博文馆出版的盐釜天飙著的《歌德诗的研究》(日文),分别论述了歌德的世界观、人生观和艺术观[2](P393)。1920年11月5日,译完英国作家王尔德的独幕剧《沙乐美》(1921年《少年中国》第2卷第9期),《沙乐美》令田汉着迷的不只是精美华丽的辞藻、光怪陆离的布局和异域情调的氛围,田汉更为推崇和向往的还有剧中对爱的执着追求和献身精神以及不畏强暴的反抗意识[3](P65)。
1921年4月,译完莎士比亚剧作《哈孟雷特》(《少年中国》第2卷第12期),在译序中,田汉言明之所以译此剧旨在寄情,而所寄之情则为悼其舅父之悲情,由此可见田汉看重的乃是《汉姆雷特》的悲剧意识[4](P171)。1921年10月,翻译俄国盲诗人爱罗先柯的童话作品《狭的笼》。1922年,完成译作《罗密欧与朱丽叶》(1923年《少年中国》第4卷第1-5期)。
1928年2月,翻译比利时梅特林克的五幕剧《檀泰棋儿之死》、爱尔兰辛格的独幕剧《骑马下海的人们》。1928年12月,译成奥地利的施尼滋拉(现译为施尼茨勒)的独幕剧《最后的假面》,1929年5月,上海东南书店出版了译著《穆理斯之艺术的社会主义》(现译为莫里斯)。1929年6月,上海现代书局出版了译著《檀泰棋儿之死》,收录了《序》以及《檀泰棋儿之死》、《骑马下海的人们》和《最后的假面》等三个剧本。在《序》中,田汉对三个剧本的主题进行了高度概括,《檀泰棋儿之死》和《最后的假面》写的是生与死之争斗,而《骑马下海的人们》写的是人与自然之争斗,三个剧本的主题正好契合了南国艺术学院当时戏剧为人生的主张,同时也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社会现实[2](P389)。
1936年2月,翻译了《脱尔斯泰年谱》(现译为托尔斯泰),连载于《新民报·新园地》2月14日、15日。1936年3月翻译了《拂莱森论现代大学的思想》(《中国学生》第2卷第8期)。
综合以上内容来看,田汉对欧美文学的翻译范围是相当广泛的,地域上涉及德、英、俄、比、奥地利、爱尔兰等国,翻译体裁上以戏剧为主,涉及诗歌、文论、童话等。从翻译内容的特征上来看可以明确的划分为两个阶段:1920-1923年对欧美文学的翻译多发表在《少年中国》上,更多地从唯美主义和悲剧意识出发来选择作品,《沙乐美》无疑是唯美主义的经典代表作,而《汉姆雷特》和《罗密欧与朱丽叶》则以悲剧著称;而1928-1946年对欧美文学的翻译则更多地关注社会问题。田汉对欧美文学的翻译,在当时成为国人了解外国文学的有效窗口。
相对于田汉对欧美文学的翻译比较分散,田汉对日本文学的翻译则主要集中在几位作家的作品。1922年6月,翻译了菊池宽的《海之勇者》(《少年中国》第3卷第11期);1922年7月,翻译了菊池宽的独幕剧《屋上的狂人》(《少年中国》第3卷第12期);1924年12月,由上海中华书局出版的《少年中国学会丛书》之《日本现代剧选》第一集《菊池宽剧选》,收录了《父归》、《屋上的狂人》、《海之勇者》和《温泉场小景》等四个剧本。在《菊池宽剧选》的序中,田汉引用了日本两位批评家藤井真澄和林癸未夫对菊池宽的评论,并援引芥川龙之介对菊池宽创作的评价,认为菊池宽的创作是“理智的,同时又含着多量的人情味”。在理智和情感的矛盾冲突中,田汉则表现出对理智的倾斜,赞赏菊池宽的艺术与艺术固有的价值之外,必赋予一种给社会的价值,很好地实现了作品艺术价值和社会价值的并立[2](P366-377)[5](P24-35)。
1924年1月,翻译了武者小路实笃的三幕剧《桃花源》(1924年11月上海《醒狮周报》五至七号);1925年10月,翻译了武者小路实笃的三场话剧《佛陀与孙悟空》(《醒狮周刊》53、54号之《文艺副刊》)。这两部剧的背景都在中国,《桃花源》讲述了一男子历经二十年心血种植了满山的桃树,却被王抢夺而去,一度失去斗志的男子在老人的鼓励下又用了十年重建桃花林;《佛陀与孙悟空》则改写了孙悟空与如来佛祖的斗法,借如来佛之口要求悟空善用力量、向善和爱人。这两部剧作充分表现了白桦派作家的人道主义思想,表现了主人公追求自我价值,以及对于生命、自由与爱的讴歌[4](P329-362)。
1928年2月,翻译了佐藤春夫的《佐藤春夫的殉情诗集》(《中央时报·摩登》5号);1931年5月,翻译了佐藤春夫的小说《阿娟和她的兄弟》。1934年7月,上海中华书局出版了佐藤春夫译著《田园之忧郁》,收录了田汉翻译的《田园之忧郁》、《阿娟和她的兄弟》及《殉情诗集》,《佐藤春夫评传》(附《年谱》),署名为李漱泉。在《佐藤春夫评传》中,田汉肯定了佐藤作为唯美作家的地位,通过佐藤在日本文坛的分野、佐藤的生平、佐藤的艺术和日本社会、佐藤的艺术与他的恋爱、佐藤与中国等五个方面比较详细地介绍了佐藤的生平和创作风格[2](P470-513)。
1929年10月,翻译了谷崎润一郎的《人面疮》(连载于《南国周刊》第6-8期);1931年2月,翻译了《神与人之间》;1931年3月,翻译了《前科犯》;1932年5月,翻译了独幕剧《御国与五平》。1934年10月,上海中华书局发行了谷崎润一郎译著集《神与人之间》,收录了田汉翻译的《神与人之间》《前科犯》《人面疮》《御国与五平》,另附收《译者序》和《谷崎润一郎评传》(附《年谱》),署名为李漱泉。在《谷崎润一郎评传》中,田汉认为以上的四篇作品中都反映了“善”与“恶”、“道德”与“美”的斗争,并且都受到了爱伦坡和波德莱尔的影响。 同时在谷崎评传中,田汉以对谷崎的作品分析为突破口,详细阐明了谷崎的恋爱观﹑社会观和艺术观[2](P411-469)。
1928年8月,翻译了秋田雨雀的独幕剧《围着棺的人们》和金子洋文的独幕剧《理发师》,这两部剧作结成《围着棺的人们》一书,由上海金屋书局出版。1928年9月,由上海东南书店出版了译著《日本现代剧三种》,收录了《婴儿杀戮》(山本有三著)、《无籍者》(中村吉藏著)和《男人》(小山内薰著)等三个剧本。以上五个剧本的共同之处在于更多地表现社会问题,而这几位剧作家确实也更带社会倾向性,秋田雨雀和金子洋文都是日本左翼作家的代表性人物。
1929年8月,翻译了小山内薰的《日本新剧运动的经路》(《南国周刊》第1期第2期),介绍了日本新剧运动的得失和今后的运动方针,希望其可成为正在萌芽的中国新剧运动的他山之石[4](P521-531)。1933年3月,翻译了岸田国士的《戏剧概论》,由上海中华书局出版,署名陈瑜,从所谓戏剧之艺术的纯化、舞台表现的进化、戏剧的本质、近代戏剧运动的种种相和明日的戏剧等五个方面阐述了戏剧论,希望给中国的新兴戏剧运动者提供一些新的理论支持和建设新剧的方法[4](P532-572)。
田汉对日本文学的翻译集中在戏剧和小说方面,可以说是以戏剧为中心,小说次之,涉及诗歌和文论。对于日本剧作的翻译,前期聚焦菊池宽和武者小路实笃,更多地关注作品的艺术价值和人道主义主题,后期选择秋田雨雀、金子洋文和山本有三等更多表现社会问题的剧本。对于日本小说的翻译,则集中在日本唯美派的两位代表作家佐藤春夫和谷崎润一郎身上,除了与其艺术主张有相同之处之外,田汉与这两位作家的私交也是翻译其作品的重要原因。
田汉在积极译介日本文学的同时,也借助日本的研究成果,向中国介绍西洋的文学和文艺理论,同时担当了接受者和传播者的作用。1919年5月,发表长篇论文《俄罗斯文艺思潮之一瞥》(《民铎》第6期、第7期),详细介绍了20世纪初俄国文学思潮的成果和代表作家的生平事迹和文学成就[2](P1-78)。1919年7月,发表了《平民诗人惠特曼的百年祭》(《少年中国》第1卷第1期),介绍了惠特曼的生平,主张能够拯救中国的只有惠特曼的民主主义一服药,并肯定了惠特曼主张的灵肉调和思想[2](P291-311)。1919年9月,发表了《说尼采的“悲剧之发生”》(《少年中国》第1卷第3期),主张尼采初期的哲学思想在于“艺术的人生观”。
1920年4月,发表了《新罗曼主义及其他》(《少年中国》第1卷第12期)。1920年5月,由郭沫若、宗白华和田汉等三人间的通信结成的《三叶集》由上海亚东图书馆出版,内收多篇谈论外国文学的文章。1921年8月,发表《恶魔诗人波陀雷尔的百年祭》(现译为波德莱尔)(《少年中国》第3卷第4期、第5期),介绍了法国诗人波德莱尔的生平、创作特色和恶魔主义文学主张。1922年8月,发表《可怜的离侣雁》(《创造季刊》第1卷第2期),介绍了法国诗人魏尔伦。1923年,发表《蜜尔敦与中国》(《少年中国》第4卷第5期),引英国华兹华斯的诗作《怀蜜尔敦》呼唤蜜尔敦的回归。
1925年9月,发表《白救主》(《醒狮周刊·南国特刊》2号),介绍了德国剧本《白救主》的内容,描写西班牙殖民者入侵墨西哥,虐杀当地人民的暴行。1925年9月,发表《东西文化及其吃人肉——宗白华归国谈》(《醒狮周刊·南国特刊》3、5、6号),介绍了法国雨果、左拉和罗曼·罗兰等三位作家。1925年10月,发表《“若安达克”与“威廉·退尔”》(《醒狮周刊·南国特刊》6号),介绍德国诗人席勒的两部剧本《阿·连斯的少女》和《威廉·退尔》,赞扬了主人公们的爱国主义精神。1927年2月,发表《两个少年时代》(《银星》第6期),介绍英国近代女诗人爱丽丝·梅聂尔,充分肯定了其赞美的两种爱——男女之爱和自然之爱。
1929年7月,发表《莎士比亚剧的演出之变迁》译文(《南国月刊》第3期),同月上海东南书店还发表了《爱尔兰近代剧概论》。1929年9月,发表《沙乐美简论》(《南国周刊》第3期)。1929年10月,发表《日本“日本演剧实验室”6年间之回顾》(《南国周刊》第8期),介绍了小山内薰领导的筑地子剧场,并图文结合介绍他们上演的一些名剧,署名明高。1929年12月,发表《歌德与现代中国》(《南国周刊》第12期)。
1931年3月,上海光华书局出版《欧洲三个时代的戏剧》,收录《希腊悲剧之发生》、《莎士比亚演出的变迁》和《近代剧曲社会改造运动》。1933年6月,发表《苏联戏剧座谈会》(《晨报·晨曦》),译自2月3日日本新兴戏剧界人士的座谈会,旨在“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1936年4月,南京《新民报》发表了《我为什么改编(复活)》。1936年6月,发表了《悼高尔基》(《新民报·新园地》21日)。1936年12月,《南京日报》发表了《从“罪与罚”的世界到“马戏团”的世界》。1937年2月,发表了《纪念俄国文坛“大彼得”——普希金百年祭》(《新民报·新园地》9日)。1937年6月,南京《中苏文化》发表《高尔基的飞跃》。1937年10月,上海《救亡日报》发表《忆古久列》,对法国《人道报》主笔的逝世表示哀悼。
1940年10月,发表《怎样从苏联戏剧电影取得改造我们艺术文化的借鉴》(重庆《中苏文化》第7卷4期)。1946年6月,发表《高尔基与中国作家》(上海《时代》周刊161期),主张高尔基同鲁迅等中国作家一样“都是艰难错综的社会变革期的产儿,同样反映着丰富的血腥的战斗经验,同样对革命人民有着广阔雄大的扶植力”[2](P536-538)。1950年6月,发表了《苏联剧改经验与中国戏剧》(《人民戏剧》第1卷第2期、第3期合刊),记录出席中国剧协召开的与苏联作家西蒙诺夫讨论戏剧问题的座谈会情况[6]。
田汉对外国文学的评介从地域来看,涵盖俄、美、德、法、英、日等国,从内容来看涉及文学思潮、文学史、作家传记和评介,1929年以前的评介地域上比较分散,以新浪漫主义和悲剧戏剧观为中心,1930年以后则更多地关注俄国文坛,更加注重自由和抗争精神,更多地倾向于对社会问题的关注。
田汉对外国文学的翻译,就地域来看,涉及英、法、德、美、俄、日等国,按译介门类来看,有戏剧、小说、诗歌、文论等;田汉对外国文学的评介既有文艺理论、作家传略,也涉及文学史。田汉对外国作品的译介,从作品到评论几乎是全方位引进的,他的文学译介以及在此基础上展开的创作实践,都为中国现代文学的发生提供了他山之石,有力地促进了中国现代文学的发展和进步,对中国的现代文学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同时,我们也应看到,田汉对外国文学的译介具有明显的思想倾向性,而这种倾向性与其所处的时代精神和所参加的文学活动是基本吻合的。
1921年,田汉与郭沫若、郁达夫等人在东京成立了创造社,并以1922年5月《创造》季刊的创刊为契机正式开展活动,初期创造社主张自我表现和个性解放,表现出浪漫主义和唯美主义的倾向。1924年,田汉与创造社疏远之后创立了《南国半月刊》,在创刊宣言中,田汉明确提出欲在中国的新文坛鼓动一种清新芳烈的艺术空气。田汉早期对歌德的介绍、对王尔德的译介、中期对日本唯美派作家佐藤春夫和谷崎润一郎的译介都体现了其在艺术上的唯美主义倾向,这种艺术倾向在“五四”新文化运动时期对打破封建文学“文以载道”的旧传统是有积极意义的,而且田汉所译介的欧洲18世纪启蒙主义、19世纪浪漫主义文学作品中表达的人道主义精神和个性解放思想,也在一定程度上与民主革命的要求相一致。
1926年,田汉与唐槐秋等人创办南国电影剧社;1927年,成立南国社;1928年,南国社进行第一次公演,演出《古潭里的声音》《湖上的悲剧》《名优之死》等剧目,这些剧目不仅流露着浪漫的、感伤的唯美主义色调,还在一定程度上表现了对封建主义和帝国主义的不满和抗议。田汉在1928年前后译介的外国作品也正好体现了这样的多元追求,在艺术追究上仍保留着一定的艺术至上主义,在思想内容上受 “五四”运动新思潮和大革命等时代背景的影响,更多表现了对社会问题的关注 。
1930年,田汉作为发起人之一出席了左联的成立大会,并发表了《我们的自己批判》(《南国月刊》第2卷第1期)一文,总结和检讨了南国戏剧运动的思想局限,奠定了南国社由艺术至上主义向无产阶级革命文学转变的基础。因此,1930年,田汉对外国文学作品的译介也就更多地转向无产阶级革命文学。
[1]刘平,[日]小谷一郎.田汉在日本[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97.
[2]田汉.田汉全集:第14卷[M].石家庄:花山文艺出版社,2000.
[3]王林.王尔德的中国译者和知音——田汉[J].甘肃联合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5(3).
[4]田汉.田汉全集:第19卷[M].石家庄:花山文艺出版社,2000.
[5]王向远.田汉的早期剧作和日本新剧[J].中国比较文学,1999(1).
[6]王林.论田汉的戏剧译介与艺术实践[D].上海:复旦大学博士学位论文,2003.
[责任编辑孙葳]
On the Translation and Introduction of Foreign Literature by TIAN Han
JING Hong-yan
(College of Foreign Languages, Tianjin University of Commerce,Tianjin 300200,China)
As one of the founders of China’s modern and contemporary drama, TIAN Han is also an important translator of European, American and Japanese literature.But current study about him at home and abroad focuses mostly on his achievement in drama rather than his achievement in the translation of foreign literature.In his earlier stage of translation of European and American literature, he chose from aestheticism and tragic consciousness, while in his later stage, more from social problems .In his translation of Japanese literature, he focused on dramas about their own artistic value and social problems and fictions of Japanese aestheticism ,which made him a pioneer in the period of May 4th New Culture Movement.His review of foreign literature targets diverse regions and covers extensive fields and his translation and introduction of foreign literature and creative practice is a great push to the New Culture Movement.
TIAN Han;foreign literature;translation and Introduction
2015-09-26
荆红艳,天津商业大学外国语学院讲师,研究方向:中日比较文学、日本近现代文学。
I207
A
2095-0292(2016)01-0127-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