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 磊
(1.武汉大学 法学院, 湖北 武汉 430072; 2.新疆大学 法学院, 新疆 乌鲁木齐 830046)
古丝绸之路对“丝绸之路经济带”建设的启示
钟 磊1,2
(1.武汉大学 法学院, 湖北 武汉 430072; 2.新疆大学 法学院, 新疆 乌鲁木齐 830046)
“丝绸之路经济带”是我国目前重要的国家发展战略,而古丝绸之路在2100多前就已经存在,在经历了辉煌的发展后归于沉寂。古丝绸之路友好合作、开放包容、互学互鉴、互利共赢的精神内核为“丝绸之路经济带”建设提供借鉴,但忽视生态环境保护、科技停滞不前、战乱不息的经验教训为建设“丝绸之路经济带”具有警示作用。在“丝绸之路经济带”建设中,必须注意营造稳定的国内环境和安全的地区环境,坚持开放、包容、自愿的原则,互利合作、共同繁荣、实现可持续发展。
古丝绸之路;丝绸之路经济带;精神内核
2013年9月7日,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在哈萨克斯坦纳扎尔巴耶夫大学发表了《弘扬人民友谊 共创美好未来》的重要演讲,首次提出共同建设“丝绸之路经济带”,并提出从政策沟通、道路联通、贸易畅通、货币流通、民心相通五个方面形成合作。“古丝绸之路”既是一种文化交流与融合的历史,也是地区人民贸易往来的历史,而且它还与经济全球化这一概念具有相似性。这一提法充满智慧地把“古丝绸之路”这一传统概念进行了再创造,希望借助共同的历史整合多元文化并存的欧亚大陆。广大欧亚大陆国家的人民都认可“古丝绸之路”这一历史记忆,因此唤醒这种共同的历史记忆,并变成一种目前欧亚大陆经济合作的共享理念是正确且现实的做法。既然“丝绸之路经济带”来源于古丝绸之路,习近平主席在讲话时也多次提到要“弘扬丝路精神”,那么在为“丝绸之路经济带”这一宏伟规划绘制蓝图时,我们有必要寻根溯源、以史为鉴,探究古丝绸之路究竟留给我们哪些宝贵启示。
(一)友好合作
古代丝绸之路最可贵的精神遗产就是借助贸易沟通和文化沟通这种友好合作的手段,实现不同国家的共同发展、共同繁荣,这与西方国家借助战争或贸易实现殖民统治大相径庭。古代丝绸之路的开拓者是中国汉朝使臣张骞,他曾受汉武帝派遣,两次出使西域。第一次是在公元前139年,这次的出使是准备联合大月氏,共同抗击匈奴,经过长途跋涉以及被匈奴关押的波折,回到了长安。时隔二十年后,公元前119年,张骞再次出使西域,这次出使是肩负和平友好使命,携带价值巨大的金帛货物,开始了与西域各国的商贸交往。由于大量的中国丝织品由这条道路西传到中亚、南亚、西亚、欧洲、北非,德国地理学家李希霍芬在撰写《中国》一书时,第一次把这条陆上交通路线称作“丝绸之路”。
战争、贸易和文化交流是人类不同群体之间交往的三种最主要方式。处于轴心主导地位的大国的政治哲学文化会塑造一个地区交往的模式。古代中国的外交受到传统文化“天朝上国”、“怀柔远人”的影响,往往不期望通过战争,而是通过经济上的付出,换取“四夷顺而天下宁”的盛世。例如,明朝借助“厚往薄来”、“宁使物薄而情厚,毋使物厚而情薄”的朝贡贸易规则,用一种不等价的物质交换达到了与西域关系基本友好的目的,在与西域的关系中完成了通过贸易实现和平的政治理想。
(二)开放包容
丝绸之路的繁荣发展到隋朝隋炀帝时期已经达到“西域胡商往来相继,所经郡县,疲于送迎”的规模。这在一定程度上归功于隋炀帝不仅派驻官员赴张掖管理对外贸易,联络各国首领,还招待西方来到长安的使者、商人,甚至实施报销差旅费的经济开放政策。到了唐代,由于国力强盛、充满自信,整个社会更加具有了兼容并蓄的胸怀,给定居塞内的各个民族提供了一个空前包容的环境。大量经商的西域胡人经过于阗、龟兹、高昌、敦煌、长安、洛阳等城镇,有的就在这些地方定居下来。仅长安一地,当时的外国人就达到了当地总人口的2%左右。这些胡人在文化上深受波斯文化的影响,他们的进入使得唐朝的一些都市充满了“胡风”。李白在《前有一樽酒行二首》一诗中写道“胡姬貌如花,当垆笑春风。笑春风,舞罗衣,君今不醉将安归”,描述的就是长安胡女在酒家微笑着招呼宾客,翩翩起舞的场景。除此以外,丝绸之路还是一条宗教之路,西域胡人信仰的伊斯兰教、祆教、景教、摩尼教等也在唐朝都市中传播开来。这些外来宗教,尤其是早已在中国流传的佛教,渗透到唐朝社会的方方面面,对哲学、文学、建筑、艺术等都产生了巨大影响。大量的西域少数民族与汉人杂居,相互影响,唐王朝没有禁止,反而汲取了这些外来文化的精华,融汇为中华文明,这种开放包容的自信和胸襟令人慨叹。
(三)互学互鉴
通过和平手段实现跨国商贸活动和跨种族文化交流是古丝绸之路的重要精神内核。文明只有在交流的碰撞中才能进一步发展,不同国家之间文明的交流有很多种形式,主要有器物、技术、文化三种形式。通过丝绸之路传播的器物或许是最早的中西文明沟通的媒介,欧洲上流社会的人们通过美丽的丝质服装和瓷器的山光水色在脑海中勾勒遥远东方的形象,出现了以拥有中国物品、模仿中国样式为时尚的“中国风尚”。中国技术西传也不计其数,造纸术、印刷术、火药对17、18世纪欧洲产业革命的发生起到重要作用。铸铁技术、凿井灌溉技术的西传使西域大部分国家摆脱了简单落后的农具,提高了生产能力,改变了仅依靠畜牧业的生产方式。中华文化的传播虽不如物产那样兴盛,但也影响深远。穆罕默德在《古兰经》中对他的穆斯林信众说:“学问虽远在中国,亦当求之。”在中亚一带,考古学家曾经发现《史记》、《论语》的断篇,可见中国文化早已传至西域各国。同时西域一些国家的王子前来长安留学也成为风气,使唐朝的长安城成为西域贵族留学的中心。
今天我们日常生活中带有“胡”字的食物,基本上都是通过丝绸之路向东传到中国的。例如,胡桃、胡椒、胡瓜、胡萝卜等。除了这些植物,罗马的玻璃器皿、西域的珠宝、服饰、饮食、舞蹈、音乐也都传入了中国。据《续汉书五行志》记载,到了东汉末年,“灵帝好胡服、胡帐、胡床、胡坐、胡饭、胡空侯、胡笛、胡舞,京都贵戚皆竟为之。”唐朝初期的社会风气保守,妇女穿着基本遮盖全身,而在学胡人风气盛行后,妇女的穿着袒胸露面,发型也效仿少数民族,甚至在妆容上出现了吐蕃妆、回鹘妆。制糖、酿酒、天文、历法、医药、造船工艺等罗马、阿拉伯、印度技艺也传入中国。丝绸之路沿线留下的吐鲁番柏孜克里克石窟、库车克孜尔千佛洞、敦煌莫高窟、天水麦积山等石窟都融汇了东西方艺术和文化内涵,是古代丝绸之路互学互鉴的见证。回溯历史,马蹄和车轮打通的岂止是道路,还有技术和文化,络绎不绝的驼队所运输的也不仅是丝绸、茶叶、珠宝,而是人类共同的文明。
(四)互利共赢
古丝绸之路的繁荣离不开坚持在共同发展中共同获利的精神内核。汉代的中国丝绸运到罗马之后,几乎与黄金同价,比从长安运出时,可以涨到数十倍。而从西域运到洛阳的毛织品也经过层层加价,变得极其昂贵。除了产出物产的国家获利外,丝绸之路上途经的一些国家虽然地瘠民贫,但也因为居于东西要道而大受其益。例如,吐蕃王国地处古丝绸之路沿线,充分利用其地理位置作为本国出口和转口贸易的渠道,加强其与中国、中亚、西亚以及欧洲的贸易往来,开辟了“麝香之道”。丝路贸易向四周区域的辐射力使得沿途各国的社会经济日益活跃,推动了与国计民生有关的其他产业的发展[1]。
(一)生态环境的恶化
古代丝绸之路西域一段原有“西域三十六国”,当时的景象应该是房屋林立、人声鼎沸、车水马龙,各国使者、商贾取道或云集于此。而如今却只剩下残垣断壁,沦为废墟。以楼兰古城为例,有学者认为楼兰古城的毁灭主要是因为孔雀河水的改道,导致下游地区水源枯竭。但是,人类不科学的开发活动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随着楼兰在丝绸之路的地位越来越重要,人口逐渐超出楼兰地区本来可以承受的范围,人类的生产生活在河流改道的过程中起到了一定的加速作用[2]。楼兰城的兴建没有考虑当地脆弱的生态环境,而不受控制的盲目发展超出了环境的承载力[3]。沙漠化阻碍了古代丝绸之路的发展,阻碍了向西开放的进程。
(二)沿线国家经济科技停滞不前
14世纪之后,随着航海技术的发展,海运大国开始大规模寻求海外市场,以掠夺和占有为特征的跨国经济扩张取代了传统的产品交换。再加上工业革命的发生,使得整个世界政治经济的中心都转向了欧洲。而丝绸之路沿线古国包括中国在内,仍然保持一种农耕文明,再也没有出现经济、技术的飞跃。这片孕育了灿烂人类文明的神奇大地从辉煌走向落寞。当沿线国家不再是文明强国,对生产力和物资不再有迫切需求,这条古道自然而然就在国际经济竞争中被湮没了[4]。历史的重心从此逐渐从内陆转向海洋,进入海权时代以后,亚欧之间的贸易主要通过海路实现,陆上丝绸之路逐渐没落,沦为“经济凹陷带”[5]。
(三)连年战乱不息
汉魏以来,战乱的中原使得中央王朝失去对西域的统辖能力,西域各国兼并不已,战祸连年。特别是唐朝安史之乱之后,唐军、吐蕃军队曾在西州、庭州一带反复较量,而后回鹘人又西迁来此与吐蕃人争夺,整个区域成了政权更迭、战乱频生的飘零之所,直至吐蕃落败,建立高昌回鹘王朝之后,形势才趋于稳定。连年硝烟弥漫使有些地区人口锐减,西域经济被严重破坏,丝绸之路受到阻隔[1]。从此以后,西部就此丧失了对外开放的地缘优势,直到今天西部仍然是一块相对封闭落后之地。
(一)与沿线各国共同营造稳定的国内环境和安全的地区环境
从古代丝绸之路的兴衰史可以看出,长久和平的环境是国际贸易发展,沿线国家繁荣的必要基础。中国一直奉行独立自主、和平的外交政策,促进共同发展,建立和谐世界,反对各种形式的霸权主义和强权政治,永远不称霸、不扩张,对周边国家更是坚持“与邻为善,与邻为伴”的外交方针。今年是我国与中亚各国建交的第24年,在这24年中彼此一直保持着睦邻友好关系。伴随永久睦邻友好条约的签署,国家关系甚至已经超越“一般友好国家”而成为“世代友好,永不为敌”的好邻居,这种国家关系是不同社会制度国家友好合作的典范,几乎没有爆发传统战争的可能性,但中亚国家出现由内部政治原因引起的社会动荡和骚乱却不是不可能。1992年,塔吉克斯坦就曾爆发过内战,直到1997年才结束。在塔吉克斯坦内战结束前后,阿富汗国内局势又发生变化,塔利班占据了大部分国土。2005年,吉尔吉斯斯坦在乌克兰和格鲁吉亚发生“颜色革命”后也爆发了“郁金香革命”。2005年3月24日,该国南部发生严重骚乱,反对派冲击当地警察局,占领行政机构,封锁机场直至总统被迫辞职,反对派领导人巴基耶夫当选为总统骚乱才平息。2010年4月,吉尔吉斯斯坦又发生暴力夺权事件,实现政权更迭。2005年5月,乌兹别克斯坦发生“安集延事件”,反对派冲击政府机关,引起大规模骚乱。这些事件反映了中亚国家脆弱的政治和社会生态,不容乐观。
另外恐怖主义、分裂主义和极端主义在中亚的活动也使地区形势变得越来越严峻。丝绸之路是国际恐怖主义和宗教极端主义的活跃地带,维护国内稳定和地区安全任重而道远。中亚国家推行世俗化发展没有伊斯兰化,而恐怖主义和极端主义的目标就是要推翻世俗政权,建立宗教国家。从1997年起,宗教极端势力就在中亚频繁制造恐怖事件。1997年12月,极端组织“乌兹别克斯坦伊斯兰运动”(“乌伊运”)在塔什干制造了系列爆炸事件,1999年,近千“乌伊运”分子从阿富汗潜入吉尔吉斯斯坦南部袭击村庄,扣押人质,企图建立“伊斯兰国家”。2000年,塔吉克斯坦也受到约800名“乌伊运”分子的袭击。2011年,哈萨克斯坦在不到一个月时间内在阿特劳和塔拉斯两个城市接连发生自杀式恐怖袭击。自1997年至今,“东突”在中国新疆频繁制造恐怖事件,给新疆的安全稳定以及发展带来了一定的负面影响。
中国与丝绸之路沿线各国都希望通过合作维护自身的安全,在这一方面存在很多共同语言。2001年,中国与俄罗斯以及中亚四国建立上海合作组织的初衷就是为了加强睦邻友好,维护地区和平稳定,打击三股势力和贩毒活动等非传统安全问题。2001年6月15日,上海合作组织成员签署了《打击恐怖主义、分裂主义和极端主义上海公约》,要求各国不能允许恐怖主义、分裂主义、极端主义团伙在其境内活动,在通缉、羁押、引渡和移交方面有责任相互协作。虽然这种合作机制已经达到较高水平,但仍然存在很多可以改进的方面。例如,法规还需要完善,在何种情况下可以突破不干涉内政的原则启动地区合作机制还需要达成共识。另外,应对地区动荡需要资金,这种资金支援只能依靠中国这样的大国,中国还应提供更多的公共产品用于维护地区稳定。
(二)坚持开放、包容、自愿的原则
古代丝绸之路具有开放包容的精神内核,建设丝绸之路经济带,也应该坚持开放、包容、自愿的原则,不搞封闭型合作集团。当今世界,宗教、文化的不同很容易成为区域合作的障碍。例如,2005年10月,土耳其就启动了加入欧盟的谈判,至今为止已经9年仍然难以找到突破口。很大程度上是由于土耳其人口中95%信奉伊斯兰教,而欧盟的成员国全部是基督教国家,得以加入欧盟的标准之一取决于申请国是否有“欧洲认同”。可是千百年来从古丝绸之路的经验可以看到,不同信仰、不同种族、不同文化背景的国家完全可以共享和平、共谋发展。正如习近平主席在中阿合作论坛第六届部长级会议开幕式上的讲话所说:“五色交辉,相得益彰;八音合奏,终和且平。”人类文明没有高低之分,因为平等交流而显得丰富多彩。我国与俄罗斯以及中亚四国所建立的上海合作组织已经包容了东方文明、西方文明和伊斯兰文明,丝绸之路经济带的建设也应遵循这一特点。
目前,有多个国际区域合作机制覆盖中亚,如亚洲相互信任与协作措施会议、欧亚经济联盟、亚洲区域经济合作计划等。这些多边框架的成员国以及观察员国地跨欧亚、南亚、西亚。很多国家面对众多的合作框架,很有可能“三心二意”,注意力外溢,这对发展丝绸之路经济带是极其不利的。在这种情况下,中国应用开放包容的态度与其他多边框架寻求合作,谋求共识,这样在建设“丝绸之路经济带”时,可以获得更大的发展空间。
(三)开展互利合作,促进共同繁荣
古丝绸之路的精神之一就是互利共赢,在建设“丝绸之路经济带”时也必须注意实现本国发展的同时,兼顾对方的正当利益,在经济合作中不附加任何政治条件。中亚国家是自然资源丰富的国家,而中国是加工能力强,但自然资源相对不足的国家,经济合作互补性非常强,这种合作可以实现互利共赢的效果。但是我们仍然要理智和谨慎对待彼此的合作。中亚国家视中国为“庞然大物”,对与中国的合作既兴奋又担心。兴奋的是,这种合作必然会带动本国经济的发展;担心的是,与大国进行更加紧密的合作是否会成为“附庸”,甚至影响主权。中亚国家有一种观点认为,大量出口原材料和能源不利于本国经济的健康发展,更加欢迎非能源领域的投资。对此中国应该关注对方的诉求,尊重中亚国家在经济规模小的情况下有较强保护意识的反应。在任何时候都不能犯大国主义的错误,以大国自居,颐指气使[6]。中国要优化贸易结构,鼓励双向投资,鼓励非能源领域投资,帮助邻国进行基础设施建设。我国与丝绸之路沿线国家山水相连,对方的繁荣发展也会为我国西北边疆的稳定提供良好的外部环境。
(四)注重环境保护,实现可持续发展
建设“丝绸之路经济带”是一个开发、发展的过程。整个丝绸之路沿线国家沙漠、戈壁等地貌所占比例很大,植被较少,水系少[7]。哈萨克斯坦南部主要是沙漠,中部有一部分是半沙漠,沙漠和半沙漠的面积占到全境面积的60%。土库曼斯坦80%的领土位于世界最大的沙漠之一的卡拉库姆沙漠,被称为“沙漠之国”。当破坏因素出现时,生态环境容易受到很大的影响。再加上降水少,植物重新生长的周期过长,污染物不容易扩散,动物和人的生存条件就会受到影响而改变,生态环境非常脆弱。近几年,在西部大开发战略以及产业转移政策实施之后,的确为西部地区带来发展的良机,但是一些在珠三角、长三角等地区被环保淘汰机制淘汰的高耗能、高污染企业,例如,化工、光伏和制药企业开始转战西部,给西部的生态环境造成了巨大的灾难。例如,一些化工厂将工业废料和生活垃圾直接倒在荒漠上,准东煤田汇聚着几大电力龙头企业以及几十家煤炭重点企业,草木尽毁,工业废料随处可见。这里曾经属于新疆卡拉麦里山有蹄类动物自然保护区,是我国西北最重要的荒漠生态系统,担负着阻碍第二大沙漠古尔班通古特沙漠东扩的重任,保护区的面积却由于要开发煤炭资源而不断被缩减,从1.8万平方公里缩减到1.28万平方公里,国家过去20年的保育投入毁于一旦。回顾古丝绸之路的教训,我们必须要避免由于选址不当将城镇建在生态环境非常脆弱的地方。已经建在生态脆弱城镇的发展,或是必须在恶劣环境中进行的开发,也必须要有相应的环保措施。向丝绸之路经济带上的其他国家的投资也必须注重环境保护问题,否则不但不会互利共赢,有可能会引发剧烈的反对和冲突。即使是开发像旅游业这样的环境友好型产业,也应当把环境保护放在第一位,开发放在第二位,争取联合申报世界遗产,从而更好地进行遗产保护、环境整治。
古老的丝绸之路曾经为古代东西方之间的文化交流,经济交流做出重要的贡献。那些华美的绢帛、沙漠驼铃、使者和商贾的喧闹、僧侣的孤寂仿佛犹在眼前。如今,这条我们的祖先“驰命走驿,不绝于时月”的全球商贸大动脉即将绽放出崭新的光彩。在这个历史的转折点,凝练古丝绸之路的价值内核,总结其衰败的经验教训,从古老文明和实践中汲取智慧,对思考如何建设“丝绸之路经济带”大有裨益。
[1] 殷晴.丝绸之路和西域经济——对新疆开发史上若干问题的思考[J].西域研究,2001(4):1-8.
[2] 吐尔逊,哈斯木,韩桂红.历史时期以来气候环境与人类活动对塔里木盆地东部地区环境变迁的影响[J].干旱区资源与环境,2009(3):55-61.
[3] 王守春.楼兰古城兴废的历史教训[J].中国历史地理论丛,2002(2):16-18.
[4] 曲直.从古商道的兴衰分析中找到重建丝绸之路的方略[J].瞭望新闻周刊,1994(20):18-19.
[5] 马莉莉,张亚斌,王瑞.丝绸之路经济带:一个文献综述[J].西安财经学院学报,2014(4):63-69.
[6] 赵常庆.中国与中亚国家合作析论[M].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2:56.
[7] 闫静.丝绸之路经济带文化遗产旅游合作研究——以中国和中亚五国为例[J].西安财经学院学报,2016(4):23-27.
(责任编辑:任红梅)
Ancient Silk Road and the Construction of the “Silk Road Economic Belt”
ZHONGLei
(1.School of Law, Wuhan University, Wuhan 430072, China;2. School of Law, Xinjiang University, Urumqi 830046, China)
“The Silk Road Economic Belt” is the most important strategy of China while the ancient Silk Road disappeared after brilliant development since 2100 years before. However, the spirit of friendly cooperating, openness and tolerance, mutual learning as well as the experience of the importance of the steady and peaceful environment and ecology environment protection will give some inspirations to the construction of the “Silk Road Economic Belt”.
ancient Silk Road; Silk Road Economic Belt; core spirit
2015-05-18
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一般项目“制约新疆外贸发展的法律因素研究”(11XJJC820002);新疆稳定与地区经济发展法制保障研究基地重点项目“与丝绸之路经济带对接背景下的欧亚经济联盟法律制度研究”(XJEDU010915B03)
钟磊(1980-),女,山东威海人,武汉大学法学院国际法研究所博士研究生,新疆大学法学院讲师,研究方向为国际经济法。
F127
A
1672-2817(2016)06-0046-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