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桑科草原

2016-03-02 01:25洛阳师范学院张元
散文诗 2016年22期
关键词:甘南异乡草原

洛阳师范学院/张元

父亲的桑科草原

洛阳师范学院/张元

我是远离故乡草原的孩子

日月在时间的轮回中摇曳,漂泊是写不完的乡愁。在大峪沟的溪水中,我读懂的永远都是最真实的自己,也只有在这里,才能重新温暖我已被世俗吹乱的心。

这里的风景,唯美得像虚构的童话,不沾染任何世俗的污垢,陶醉其中,用想象填满深深浅浅的眷恋,这是一种如约而至最美好的状态,总是能在不紧不慢中绽放最清纯的时光,点燃深情的回忆。

奔腾的黄河在这里像极了天真的孩童,每一湾流水都执著而又深情,每一段故事感动而又震撼,还未曾经历四季的千疮百孔,总有力量能抚平看不见的伤痛,还要用温暖去爱护,哪怕冰霜让心灵的岛屿满是伤口,但阳光总会茂盛地绽放拼就绚烂的彼岸。

佛陀肯定是在这里流连,才与甘南签订了友谊的盟约,所以,喜欢这里就成了一件自豪的事;让远离了故乡的孩子,思念成殇,泪水在异乡的夜晚流淌。

草原的汉子

多情的南方从来都不缺少绯闻,但粗犷的北方也拥有自己细腻的感情;一朵云因为纯洁,才会有信仰后的淡然;一缕阳光因为温暖,才有了沐浴后的安逸;而一块土地因为真诚,才会有自己的生命。

草原的汉子在马背上长大,一举一动,都是坚强的刚烈;每一种束缚,都是最能冲破枷锁的礼赞,我想,这是最能代表草原性格的画面了。

生命,永远是长夜过后的吟唱,是感恩,是回忆,是救赎。

一切的一无所有都在甘南唤醒还在沉默的精灵。和一个季节走遍的天空对话,和一片海洋在黄昏中打赌,天空和他们的胸怀一样宽广,大海和草原的辽阔一样遥远,甘南赠予了生命歌唱的舞台,它做了最富有的智者,改变了世界,最后也改变了自己。

岁月的蹉跎随风而逝,把酒言欢的黄昏溅起了涟漪,飞翔的苍鹰载着一群人的梦想迎风翱翔,草原汉子何时才能再骑骏马在旷野里驰骋?

甘南,云上的天堂

在甘南,我把自己想象成一片云,而且一定是绿色的,那样,才会是一团跳跃的色彩,照耀路上各色的行人。

一朵云,飘过一座座城,我看见花开和花谢,像生命最完美的舞动,这种肯定也将是最无可厚非的选择;云朵是最有思想的存在,将以最意想不到的方式唤醒,那些还在清醒中安静的梦游。

褪去了阳光折射下波澜的微光,听剥去杂音之后最干净的心声,包含了一切该包含的自由,让无数心事切割出命运的圆圈。新鲜的明天却再也不敢和昨天相遇。就像尕海一树细小盛开的繁花,听见夏雨和冬雪,奏出交响乐,亲吻着世界,在风景中流连……

我曾轻轻地飘过这一树的徘徊,为炎热的天气带来一丝清凉的慰藉;是沉默的化身,给莲花山穿上厚厚的外套,安安静静不带一丝喧嚣地落下,这是云上的天堂,是善良最后的归宿。

还能模糊的双眼,是最庄重典雅的告别。

一纸家书里的父亲

我离开的时候,永远都没有忘记,最后消失的那个身影有多沉重,整整一个季节,我都沉浸于其中无法自拔。

父亲常说,古铜色皮肤是我们的骄傲,草原就是牧人最大的财富,死了也要贴紧,给灵魂一杆绿色的战旗。这些年从西北到中原再到南国小镇,我已经害怕了异乡夜晚褶皱的腹部,学会了谦卑,一次次向陌生致敬。

父亲文字的笔画,像极了郎木寺转经轮上的唐画,梦里的青稞成了我唯一甜蜜的回忆。

碌曲花开不再只是隔世芳华,抓不住逝去的韶华。

异乡的月亮,一封抵万金的家书,把我想说的,都写了出来,卷起了记忆深处的波涛。

我已经流浪得太久了,以至于我都忘记我在为什么而流浪。

梦里的布谷鸟催开满山的莺飞草长,一万里草原自有广阔。

我已经厌倦了漂泊,我把脚步废弃如同迁徙的大雁,在正午的梦境骑着白马在甘南草原奔驰;被期盼覆盖的小路,就在我的脚下,也在父亲信中将要写到的地方。

一种声音

把能表达的声音,都留下来;怕远方太远,梦想太大,那些为生活奔跑的游子理应宽恕。注定的旅途,从不是漂泊的唯一,每一个春天的拥抱都让我害怕,怕短暂的重逢是离别的假象。

我的口袋装满我的忧伤,那些忧伤有着和远方土地一样的颜色。

我怕来不及表达就已经结束,多想从未有过分离,在喧闹中吟唱一纸繁华虚度,习惯了的选择最后必将和时间对峙,除了苍老,最后只能唱一无所有。

无形透明的时间可以摧毁所有感知与认识,但声音永远是最忠诚的记录,无法模仿的音色是世间无比珍贵的亲情物质,总是会在孤独的月夜,隐隐浮动。

我开始耕耘土地,种下的全是爱、梦想与希望,把一个人的话送到一群人的心里;翻越无数的山,跨越无数的河,偷偷地把一切安排得美好无垠,三月的甘南,小鸟欢快地歌唱,我也一定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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