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明清之际动力人格思想初探

2016-02-27 13:41赵宏志
学术交流 2016年5期
关键词:动力

赵宏志

(黑龙江大学 建筑工程学院,哈尔滨 150080)



中国哲学研究

中国明清之际动力人格思想初探

赵宏志

(黑龙江大学 建筑工程学院,哈尔滨 150080)

[摘要]中国明清之际出现了一批启蒙思想家,他们以掀翻天地的勇敢精神批判宋明理学、否定六经,开启了一代启蒙运动。这些启蒙思想家认为,人的动力在人性自身,在个体的欲望中、私心里。他们主张保护和张扬人性中的私欲,同时也要求有良好的品德。他们认为人应该独立,具有狂狷的个性,自我造命以用命。这种人格塑造为中华民族人格建设提供了动力方向。

[关键词]早期启蒙思潮;动力;狂狷

人类社会的核心问题是进步,进步必然需要动力。动力可以分为社会动力和个体动力,社会动力指的是社会体制和文化样态,个体动力是个人的人格等。应该说,个体人格是动力之源,而社会体制和文化样态是动力的出路,二者配合得好则人群动力充足,设置得悖反则进步停滞甚至倒退。根据弗洛伊德的看法,个体动力来自“本我”的里比多,而其压抑力量是社会上的“超我”。中国文化主体上是对本我的压抑,从先秦儒家文化到宋明理学,都是采用外在压抑方法,限制了恶,同时也造成了人格上的恐惧感。为了重拾人格的坚硬,在魏晋玄学、明清之际和五四新文化运动时期,出现了不同强度的反抗声音,主张对私欲的保护和对等级文化的批判,我们可以认为,保护私欲就是保护个体动力,批判等级文化就是解除个体动力压抑。这三个时期没有开创人类的动力思想,却做了解放动力的事业,这是对中华民族的一大贡献。本文仅对明清之际思想家关于保护人的本性、私欲和品德,张扬独立、狂狷和自我造命的人格之主张进行现代性解读,以整合出中国式的动力人格思想。

一、动力人格在哪里

人格就是“自我”,其中包含着“本我”和“超我”。根据二者所占比例,人格可以分为霸气型、温和型、窝囊型,其中:第一种是动力型的代表,称为动力人格;第三种是反动力型的代表,称为萎顺人格。关于打造哪一种性格类型,程朱理学与明清之际的早期启蒙思潮观点相反,前者意欲造出萎顺人格,后者意欲造出动力人格。二者都有自己的道理,前者是为了人群和平,后者是为了人群动力,动力与和平都是人群所需要的,都不可偏废,只不过在不同的历史时期平衡点不同罢了。可贵的是,中华民族自身出现了以动力为本的思潮,从开山者李贽延续到王夫之。他们深入到人性中,论述欲望的合理性,论证私心的正当性,为动力人格的张扬提供了前提。他们对压抑动力人格的文化进行分析,否定天的决定性作用,否定以公废私的文化主张,体现了这一时期思想家们超凡的勇气和坚强的意志。

(一)动力人格在人性中

人性是人自身存在的本有的性质,是弗洛伊德“三我”中的本我(潜我);超我不是人性,是外在植入的道德要求;自我是本我与超我的混合物,自我中同时存在着本我的本真和超我的虚假。程朱理学忽略了本我的动力性质,把它看成恶,急欲灭之而后快,犯了偏颇的错误。朱熹将性分为天命之性与气质之性,并将命提到天的高度,说成天理、天道、天命,使之具有神秘性质,试图以天命恒定地控制气质。控制气质就必然造成动力人格的压抑,为了解除这种压抑,明清之际思想家们展开了对关于人性的错误看法的批判。李贽首先发难,反对“人性在天上”,坚定认为人性就在人本身,“穿衣吃饭,即是人伦物理”[1]4,在“凡世间一切治生产业等事”[1]39中,不容置疑地强调人性在凡间、不在天上。戴震从道德的维度,同样反对理学的德性“得于天”的说法,认为只要人的行为“行之无失”[2]45-46,就是仁、义、礼了,强调道德只能根据人的行为来评判、不能根据天命来判断,同样是把人性的聚焦点放在了人自身。

动力人格在人性,人性就在人自身,那么,人自身的什么是真正的人性呢?对此,王夫之的论述更为深入,他认识到人性就是人的生理,“夫性者,生理也”,并且这种生理是随时生成和变化的,“日生而日成……未成可成,已成可革”[3]87。人的生理需要是天然的,不可消灭;强行抑制并不能真正改变,只能造成虚伪,虚伪是伪动力。唐甄从另一个维度,针对二程的“性”与“才”、朱熹的“天命之性”与“气质之性”,强调性只是一件事,就像火与光一样,“人有性,性有才,如火有明,明有光”[3]111。这不仅将人性看成人的生理,还将善恶统一到了人性中,变成了人性的两个属性。早期启蒙思想家们把人性拉回到人自身,看成是生理,将善恶看成生理的属性,这为探寻动力人格找到了正确的位置,即动力人格不在天上,而在人的生理中。

(二)动力人格在于私欲

既然人的动力在人的生理中,那么生理中何为动力、何为非动力、何为反动力呢?人的动力因素是复杂的,简单归纳可以说成是欲望,就是弗洛伊德所说的“本我”中的本能欲求。人的欲望极多,而万万不能缺失的核心欲望只有两个,即告子所说的“食色,性也”,也就是当今所说的饮食男女之欲。在人的生理中,欲望之外还有知识、情感、观念,这些都是“非动力”。反动力是群体中的“超我”,也就是宗教中的戒律、伦理学中的道德律、社会规则中的法律等,它们在防止恶的同时也或多或少地影响了动力。明清之际的思想家们一反传统,他们对男女之类的欲望不再反感和否定,而是赞扬和肯定。颜元说:“禽有雌雄,兽有牝牡,昆虫蝇蜢亦有阴阳。岂人为万物之灵,而独无情乎?故男女者,人之大欲也,亦人之真情至性也。”[4]肯定人的欲望,相应就有对压抑欲望的批判。王夫之说,禁欲是“绝天地之大德,蔑圣人之大宝,毁裂典礼,亏替节文”[3]90,是自灭人道。禁欲不能使欲没,只能使性伪,而伪是伪动力,诚才是真动力。戴震说:“惟天下至诚,为能尽其性;能尽其性,则能尽人之性;能尽人之性,则能尽物之性”[2]74。黄宗羲对伪的痛恨甚至到了骂人的程度,他在其《孟子师说》中讲:“诚则是人,伪则是禽兽。”关于为什么禁欲会造成萎顺人格,王夫之说得对,“薄于欲者”“亦薄于理”,“薄于以身受天下者”亦“薄于以身任天下”[3]91,即人若没有了欲望也就没有了穷理的激情,也就没有了为天下负责的根基,谁都不想负责任,人群也就没有动力了。

生存欲望是人格中潜在的动力,但也只是诸多动力之一,作为动力元素的还有私心、归属、自我实现等,这些欲望在不同的历史时期重要性不同。如私心,在人类社会初级阶段是很大的动力来源,而到高级阶段则变成可有可无的了。当今人类品德处于进化过程的初级阶段,所以私心不仅是动力来源,还是很重要的来源。关于私心是行为的动力,李贽有明确的说明,“如服田者,私有秋之获而后治田必力;居家者,私积仓之获而后治家必力;为学者,私进取之获而后举业之治也必力”,成果不归自己,人们就不会尽力,结果是农则“田必芜”,工则“器必窳”,学则“业必废”。[3]20不管什么东西,只要不是自己的就不关心,是自己的就有做好的动力。今人动辄批评自私,把它看成贬义,殊不知自私正是行为的动力,是合理的,是天性不可违的,而压制自私心才是错误的。李贽说:“趋利避害,人人同心。是谓天成,是谓众巧”[1]40。作为动力人格,私心必须有。李贽说:“人必有私,……若无私,则无心矣。”[3]20关于社会提倡大公无私,李贽诘问:“其谁听之?”[1]40反人性的教导只能造成双重人性,人前人后两张皮。因此顾炎武建议“非惟弗禁,且从而恤之”[5],即不但不能禁止,还要给予扶持,扶持就是激发动力。欲望加上私心就是私欲。私欲是动力人格的一部分,应该保护;但同时也是社会动乱的根源,不能有效地规定方向也是很可怕的。所以,动力人格还需要品德作为保障。

(三)动力人格需要品德

动力人格是需要的,但滥用会造成个人和集体的破坏。明清之际的思想家看到了这个问题,在冲毁禁锢的同时没有忘记个体的品德建设。顾宪成说“道心有主,人心无主。有主而活,其活也天下之至神也;无主而活,其活也天下之至险也”[6]1383,坚持以道心管制邪心,因此他们还提倡“君子在朝,则天下必治”,因为“君子,正也”[3]41。李贽同样强调品德建设,他说,“人之德性,本是至尊无对……所谓大本也”[3]28,“穷莫穷于不闻道”[1]86。人应该明德修身,“人之至厚者莫如身,苟不能明德以修身,则所厚者薄”[1]2。修身是有目标的,李贽认为目标是至善,即最高的善。他对至善的定义是“无善无恶,是谓至善”,即不要困于具体的道德律,而要进入那种天然状态,把住核心,然后“以及于人,于以亲民”。[1]2

为了有效地保护动力人格,明清之际思想家们放开道德的整齐划一要求,且不允许强行灌输。李贽说:“明德者吾之所本有,明明德于天下者,亦非强人之所本无。”[1]2这是关于尊重个性的最清楚表达,是保护动力人格的根本方法。很多时候强迫不如顺性效果好。在道德律上,他们不再强调具体的道德律,而是强调更加宏观的心态。第一是高洁心态——脱俗。李贽说,“世俗非真能知丑美也,习见如是,习闻如是”,常人并不思考,不“察其本心”。[1]262他要求人们与俗世拉开距离,“欲求豪杰,必须异人”[1]3。刘宗周说:“心中无一事,浩然与天地同流。”[6]1543第二是知足心态。李贽认为“世间功名富贵,最易埋没人”[1]136。面对功名利禄的引诱,李贽强调“富莫富于常知足,贵莫贵于能脱俗”[1]227。第三是强调童心般的真诚,要人天然纯真。李贽说:“童心者,真心也。……绝假纯真,最初一念之本心也。”[1]97童心也是正心,“心之不正,始于有所”,“有所则有住,有住则不得其正,而心始不得自在矣”[1]354,这就是“失却童心”,“失却真心,便失却真人”[1]97。对于真心的丢失,李贽认为不全在于外物的引诱,还有一种“从闻见而入”而失童心的,它是从“多读书识义理而来”[1]98,这就是一些被世俗所困的人,是本本主义者。李贽要求人随时随地表达直心,“念佛时但去念佛,欲见慈母时但去见慈母,不必矫情,不必逆性,不必昧心,不必抑志,直心而动,是为真佛”[1]82。童心就是真心、诚心、直心,有了这样的心,动力人格才可以无阻挡地、淋漓尽致地发挥。

二、动力人格精神建设

人群希望张扬善的动力、抑制恶的动力,切入点首先是人格建设。这一点在社会规则(法制)成熟以前显得十分重要。我们所看到的宗教和道德所发挥的正是这种作用。宋明理学对动力人格是一种摧残,“三纲”让人失去的正是内在动力。中国的母亲对孩子从小就进行“听话”教育,“乖”声不绝于耳,使得中国的民族性柔弱而少力。这一文化到明清之际才有所扭转,早期启蒙思想家们用自己的个性和思想带动一批年轻人,开辟了另外一种动力性质的人格,倡导独立,赞扬狂狷,总结出自我充实和提高的方法,即自我造命说,这是动力人格建设的较好范本。

(一)动力人格建设之一:独立

动力人格的第一个要素是独立精神。听话的奴才没有自转的基础,时刻受外力左右,任何时候都算不上动力人格。独立精神是自作主宰,不受他人左右,以自己的理性作为各类事物的裁判官。没有独立精神的表现是依附于人,或崇拜神、偶像,或拜倒在权力、权威之下。李贽描述了依附于人的种种表现:“居家则庇荫于父母,居官则庇荫于官长,立朝则求庇荫于宰臣,为边帅则求庇荫于中官,为圣贤则求庇荫于孔孟,为文章则求庇荫于班马,种种自视,莫不皆自以为男儿,而其实则皆孩子而不知也。”[3]29无论在哪里都呈拜倒之态,在这样的心胸之内,没有个性和闯劲,没有承担责任和风险的意识,自然没有动力。独立精神不仅自身是动力人格的内容之一,它还是动力的寓所,有了它各种好品质便有了安身之处,没有这个寓所动力便无所存。黄宗羲说:“从来豪杰之精神,不能无所寓”,“苟不得其所寓,则若龙挛虎跛,壮士囚缚,拥勇郁遏”。[3]70没有独立与自主之精神,纵使天生是龙、虎、壮士,也不可能有什么施展,只能蜷伏一隅而独自哀歌。

针对那些没有独立精神的人,顾宪成说“自立而已”“自尽而已”[6]1382,要人站起来尽情地发挥潜能。至于哪种人才算是独立的人,根据明清之际思想家们的说法,要立志、有骨力、有浩然之气。王夫之说“人之所以异于禽兽者,唯志而已矣”,他曾发誓“身可辱,生可损,国可亡,而志不可夺”。[3]103他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对于骨力,李贽哀叹中国“有骨头人甚少”[1]314,试图将无“骨头”者骂醒,“贱莫贱于无骨力”[1]227。关于浩然之气,罗伦崇尚孟子那种“威武不能屈”的大无畏气概,称之为“至刚之大丈夫”。[6]6在中国人物史上,李贽就是真豪杰,不怕皇帝老儿,为正义献出生命。他声称“头可断而身不可辱”“诛之可也,我若告饶,即不成李卓老矣”[1]303-304,写文章时“只就里面攻打出来……直冲横撞,搅得他粉碎”[1]286,敢于自命为异端。其书多忿激语,无套语,不怕怒者焚烧,“故名曰《焚书》”[1]7。李贽以自己的热血捍卫正义和法律,他是中国人的楷模,是独立和勇敢精神之表率。

(二)动力人格建设之二:狂狷

除了独立精神,明清之际思想家们还倡导一种更大胆的动力人格,即狂狷之性。狂狷一词来自《论语·子路》,子曰:“不得中行而与之,必也狂狷乎!狂者进取,狷者有所不为也。”狂、狷是两种相反的行为取向,一“过”一“不及”,都不中庸,是孔子所不喜欢的。但是,在明清之际思想家那里,“狂”是敢于冲破绳索,“狷”是节制,二者合用是个值得赞扬的性格。狂狷不同于世俗的血气之怒,它是理性的高洁。顾允成对此坦言:“假节义乃血气也,真节义即义理也。”[6]1469真正的狂狷不屑于“惟务己胜”[1]266,他们的“愤激过甚”[1]274只为“真理”二字,全然不顾个人利益与安危。狂狷者被看作敢于冲破阻力的英雄,看作动力人格的正当表现,这在中国传统文化中具有转折性质,值得赞佩。

早期启蒙思潮自有启蒙之处,他们赞扬狂狷的个性,也就等于是力挺动力人格的张扬。顾允成说“学问须从狂狷起脚”[6]1469。李贽说:“求豪杰必在于狂狷,必在于破绽之夫,若指乡愿之徒遂以为圣人,则圣门之得道者多矣”[1]296,因为“狂者不蹈故袭,不践往迹,见识高矣”,好比“凤凰翔于千仞之上,谁能当之”[1]27。凤凰的“纵狂自恣”与凡鸟的“谨言慎行”[1]265,其社会效果是相反的;要想社会进步,就要推崇狂狷。早期启蒙思想家们不光是这么说,也在这么做。他们“不顾他人非刺”[1]265,“强力任性”[1]275,开启了一代风气,为中国树立了一块“文艺复兴”式的丰碑。中国人的内在动力在民间被激发,“后学如狂”,“大江南北及燕蓟人士无不倾动”[3]13,国人动力人格就是从这时开始的。

(三)动力人格建设之三:自我造命

从静态维度看,动力人格来自个体的特性,也与社会文化对个体的态度有关;从动态维度看,人的动力并不是一出生就有的,而是有个产生、发展、维护、再造的过程。人的第一生命是父母给的身体,第二生命是自己造的能力,自造能力的过程和方法就是所谓“自我造命”。第一个提出造命说的是唐代政治家李泌,他提到的是“君相可以造命”。王夫之同意造命的说法,并将其推而广之,强调普通百姓也可以自己造命。他说:“又岂徒君相为然哉!……修身以俟命,慎动以永命,一介之士莫不有造焉。”[3]99这一改变,区别很大:前者是精英造命说;后者是民众造命说,包含着“人人皆可以为圣”[1]30的民众观,打开了每个人的自信,为每一位中国人动力人格的自我丰富与发展提供了理论支撑。

动力是每个人生存所必需的内在素质,第二生命是动力的重要组成部分。对于现代人,第二生命的重要性远超过第一生命,因为人不再主要靠肢体生存,而是靠智力。智力包括智慧、知识、能力等,都是后天训练得来的,自我造命就是装入和训练这些本领。这主要是在学校完成的,但不等于说全部完成;在工作期间,甚至人的一生,随时都要造命,随造随用。如果看不到这个问题的重要性,则“任天而无能为,无以为人”[3]98,只用天生的体质,那不是真正的完整的人。根据明清之际思想家们的观点,自我造命要有远大目标作引领,还要建立自信以克服自卑心。唐甄说:“奈何一朝贱焉则耻之乎,一朝贫焉则耻之乎!皂人可以为圣人,丐人可以为圣人,蛮人可以为圣人,皆可以得志于所生,岂一朝贫贱而遂自薄乎!”[3]113自我造命还要遵守规律,如王夫之所说,若“后机未至”而“强而属之”,则“憎乎物而伤乎己”[3]100。自我造命说中不仅有造命,还有俟命,即运用自己所造的命创造生活,这便是王夫之所说的“惟能造命者,而后可以俟命”[3]99。俟命就是享受自己所造的命。发挥练就的本事要靠自己努力,也受环境制约。人的精神就在于勤于自我造命、勇于冲破环境阻力,这样才是大丈夫。

综上所述,中国明清之际的早期启蒙思想家以坚硬的个性从理学中挺出,全面批判腐朽文化,赞扬动力人格,为保护和张扬人格中的动力因素做出了杰出贡献。他们在倡导动力的同时并未忘记品德建设,这就兼顾了动力与平衡的关系,试图建立一种既有动力又有平衡的人格类型,这种全面的思维方式难能可贵。动力人格思想展现了启蒙思想家“先天下之忧而忧”的民族大义及超凡勇气和坚强意志,成为中国近现代启蒙思想的重要先声。尽管因中国社会历史条件所限,早期启蒙思潮未能掀起像欧洲启蒙运动那样的历史狂潮,但是其中的动力人格思想对中华民族的人格建设产生了深远影响,至今推动着国人动力人格的丰富和发展。动力人格思想是历史送给我们的瑰宝,不仅为近代思想家们所继承,也是现代思想宝库中的一份财富,我们因此而庆幸。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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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清]黄汝成.日知录集释(全校本)[M].栾保群,吕宗力,校点.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6:148.

[6][清]黄宗羲.明儒学案[M].沈芝盈,点校.北京:中华书局,1985.

〔责任编辑:余明全〕

[中图分类号]B248;B249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0-8284(2016)05-0165-04

[作者简介]赵宏志(1962-),男,黑龙江肇东人,副教授,博士,从事哲学、伦理学研究。

[收稿日期]2016-0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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