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爱晖
(天津师范大学 新闻传播学院, 天津 300387)
社会转型中媒介身份的迷失与重构
李爱晖
(天津师范大学 新闻传播学院, 天津 300387)
媒介身份;身份认同;媒介角色;媒介功能
身份意识是在历史文化积淀中形成的一种心理情结,对人们的行为方式和心理逻辑产生着持续的影响,因此媒介身份问题是一个特别值得探讨的学术话题。我国媒介与生俱来具有强烈的政治身份认同,但是随着中国社会转型,媒介属性、媒介结构、媒介经营管理、媒介角色等多个维度均发生巨大的变化,媒介所获得的政治身份认同被逐渐侵蚀,出现了较大程度的身份迷失,媒介组织应该在捋清媒介身份具有自然属性与社会属性、给定性和建构性的基础之上,在媒介角色扮演和功能实践过程中重新建构媒介身份。
人类社会最初依赖身份来区别社会交往中的个体,因此身份是有差异的个体的标志和象征。身份及身份之间的关系是传统社会配置资源的主要依据,比如君臣、父子、夫妻这种身份关系实际就是一种权力支配关系。虽然当代社会身份作为一种分配制度已经终结,但身份在长时间的历史延续中会在心理层面凝聚成一种情结,产生持续作用,影响人们的行为方式和心理逻辑。对媒介而言,亦如此,因此探讨媒介身份具有一定学术价值。
中国的媒介天生就带着强烈的政治属性:政治色彩鲜明,政治角色明确。作为政治体系构架的一部分,中国的媒介承担着重要的政治使命。
据著名新闻史学家方汉奇考证,中国的报纸最早出现于唐朝。唐代中期,藩镇割据势力日渐强大,纷纷在京设立办事处,始称为“邸”,相当于现在的“驻京办”。他们搜集和打探朝廷政事动态及官员信息,然后发至各藩镇节度使。这种用于汇报的文书就是中国最早的古代报纸,其办报单位是各藩镇,办报人员由藩镇长官任命,传递内容及目的多与朝中政事活动相关。宋代统一了发报制度,由政府中枢部门集中管理,这时期的报纸被称之为“邸报”,在政府机构内部发布和接受信息,并且定期发行。在宋代,除了官管官办的“邸报”之外,还出现了民办报纸“小报”。虽然“小报”在民间发行,但是其内容“以刊载新闻和时事性政治材料为主”,其发行人和读者多为政府机关工作人员,或者关心朝廷政事的士大夫知识分子。
由此可见,中国的报纸从出生之时就带有强烈的政治属性:政府机构办管,内容与政事密切相关,阅读对象为政府官员。即使是民间报纸也带有深厚的政治色彩,其办报人员、办报内容及读者群体都与政治有着不同程度的关联性。元代、明代、清代的报纸莫不如此。
中国近代报业是在外国侵略者坚船利炮轰击、战火纷飞的背景下发展起来,在中国的仁人志士奔走号呼之中宣传救国救民的思想和改革中国现状的政见中成长起来的,因此报纸的价值被嵌入到国家强盛、民族复兴的政治结构中。王韬、郑观应、陈炽、康有为、梁启超等早期维新思想家也均通过报刊来阐述自己的政治观点和主张,认为报刊在国强民智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孙中山等革命党人通过报纸宣传政见,凝聚共识,为辛亥革命的到来扫清思想障碍。在五四新文化运动中,陈独秀、李大钊、瞿秋白、毛泽东、周恩来等领导的《新青年》《每周评论》《新社会》《湘江评论》《天津学生联合报》等报刊成为了反帝反封建军阀统治、宣传民主与科学、阐述政治主张与思想的重要阵地,也作为实现政治报负、宣传政治改革的阵地。1921年7月1日,中国共产党宣告成立,《向导》《新青年》《前锋》等党中央机关报刊相继创立,这些报刊宣传党的路线纲领,宣传马克思列宁主义,扩大党的影响力,在抗日救亡中这些报刊用来团结民族力量,激励士兵勇气,鼓舞战斗士气,使大众坚定抗战胜利信心。
在新中国成立之后,从新民主主义时期的土改运动、镇压反革命运动、三反五反运动取得胜利到“抗美援朝、保家卫国”积极动员再到“批左反右”;从过渡时期的建设成就、重点工程、典型人物等宣传报道到大跃进中的瞎指挥、浮夸风;从电影《武训传》的探讨到“胡风案”再到整风运动及文化大革命……媒体一直活跃在政治、军事、经济、文化、艺术、社会等各个领域的最前沿,是党和政府的耳目喉舌,甚至是个别领导或者集团的政治斗争工具。新中国成立以来,我国的媒介是作为政治组织的一部分而存在的。
从古至今,纵观中国媒介产生、发展,以及在历史中所扮演的角色,其强烈的政治性可谓浓墨重彩。在中国传统社会特定的官本位文化、中国苦难的抗争史,以及新中国建立后复杂的国际局势和国内形势下,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中国媒介的主要身份始终是作为政治运动或统治的工具而存在,并逐渐获得了深刻的政治身份认同,甚至成为政治构架的一部分。在20世纪80年代,媒体的记者外出采访甚至被社会喻为“钦差大臣出巡”。
自新中国成立伊始,媒介始终扮演着耳目喉舌的作用,是政治结构与制度的重要组成部分,是宣传党的路线、方针、政策,配合党和政府的各项工作的展开,教化、引导、动员民众的重要工具。特别是在“以阶级斗争为纲”的指导思想下,媒介甚至还一度被纳入到了阶级斗争工具的范畴,如四人帮反革命运动、文化大革命,媒介都被作为重要的工具,发挥了举足轻重的作用。
在1976年文化大革命十年浩劫结束后,1978年关于真理标准问题的大讨论就拉开了解放思想的序幕,同年年底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召开了,大会明确提出了停止“以阶级斗争为纲”的主张,将全党全国的工作重心转移到了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中来;1984年党的十二届三中全会通过了《中共中央关于经济体制改革的决定》,之后又做出了科学技术体制改革和教育体制改革的决定;1992年第十四次全国代表大会的召开标志着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确立,社会正在极速地变化。郑杭生、李强等社会学者把1978年至今的中国社会转型称作是一个“前景光明、充满希望同时又饱含痛苦、需要付出代价的过程”〔1〕,其转型速度、广度、深度和难度前所未有,并且必然带来社会结构、社会运行机制、价值观念等的转换,对我国社会运行状态产生着深刻的影响。
中国的改革开放和经济建设所取得的成就离不开新闻媒体有力的推动,而中国的经济转轨、社会转型也深刻地影响着新闻媒体。随着中国社会的转型,媒体相应转换为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服务,加大了有关经济建设的宣传报道力度,与此同时媒介的经济属性也不断增长,媒介赖以生存的经济来源也由财政拨付转变为自谋生路、自负盈亏。在十四大前后,新闻单位开始改革,实行“事业单位企业化管理”,享有独立自主的法人地位,自主营收。在树立市场化导向、深化改革的思路指导下,媒介大踏步地进入了产业化改革的阵营,传媒集团纷纷上市。在市场经济的推动下,媒介集团的经营意识日益增强,纷纷跑马圈地,在全中国点燃了争夺发行量、广告主、受众群的烽烟战火。媒介在诸多面向上呈现出了新变化,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1)媒介属性的变化。随着中国经济及社会制度的改革,媒介一方面要满足党和政府的宣传需要,另一方面要实现经济上的创收,因此出现了多种经营。传媒集团的涌现,带来了媒介属性的变化:有以满足党政宣传需要的党报、刊、台、网,有以市场为导向、以赢利为目的、提供满足市民信息和娱乐需求的都市类媒体、市场化媒体。媒介的单一性开始改变,政治认同被较大程度地破坏。
(2)媒介经营管理的变化。改革开放之前,媒体作为政治宣传部门,由各级党委统一领导,经费由政府财政拨款。改革开放之后,媒体既是宣传部门,又是事业单位,同时还是市场经营主体和独立法人,需要自主经营自负盈亏;媒体的监管单位既有各级宣传主管部门,又有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国家互联网信息办公室;媒体既要遵循中国记者协会的行业规范,还要接受市场的监管。
(3)媒介结构的变化。改革开放之前,媒体结构几乎是党报党刊党台一体化的单一结构,改革开放之后,变成了多种经营主体相互补充的多元结构,于是多种所有制结构的媒体蓬勃兴起。当网络新媒体诞生,私有制媒体的比重迅速攀升,并且随着网络媒体、手机媒体、户外媒体,甚至自媒体进一步成长为重要的媒体力量时,原有的媒介格局被彻底打破。
(4)媒介角色的变化。在改革开放之前,媒体主要从事政治宣传、信息搜集与社会监测,充当党和政府的喉舌,甚至充当着阶级斗争和内部权力斗争的工具。改革开放之后,政治让位于经济,信息变为服务,教育转化为知识和娱乐,民众生活日益丰富多彩,需求也越来越多样化。在这种情形之下,媒介不仅仅要做好政治宣传工作,同时要满足受众的多样化诉求,媒介角色从单一的政治宣传者变为集多种角色于一体者。这种角色的多元必然带来角色的紊乱。
问卷调查显示,对于当前干部政治评价内容和标准设计上存在的问题,认为“细化不够”、“量化不够”、“个性化不够”的分别占50%、52%、44%。一是细化不够。对干部政治考察大多是原则性和方向性的要求,政治标准考评的内容和标准各项指标不够细化,原则性和方向性的要求多,指标过于宽泛,难以考实考准。二是量化不够。实践中,政治考评指标以定性居多,量化较少甚至没有,导致考核效率不高。三是个性化不够。实践中,政治评价标准的设定往往是共性标准多,分层次、分类别具体考核评价标准少,体现个性差异的更少,大多采用同一标准去衡量不同类型的考核对象。
在中国“经济转型、社会转轨”的大变革中,媒介在经济上的诉求挤占了政治身份的空间。在市场化生存中,媒介组织为了获取最大利益,有的不惜手段、相互倾轧、彼此倒戈;有的不顾礼仪廉耻、出卖版面刊载软文,以此获取变相宣传费;有的以新闻曝光相要挟从广告客户那里搜刮赞助费,为了获得受众规模,迎合受众的窥私心理和猎奇心理,大肆传播社会阴暗面和暴露他人隐私,用血腥、暴力、色情等场景制造社会奇观来吸引受众,导致社会“三俗化”趋势的蔓延。媒介这种过度的利益驱动倾向,引起了大众广泛的抗议和不满,引发了大众的不安全感和坠落感。媒介成为了利益获取的工具,媒介行为成为了利益获取的手段,在这种对经济利益的过度追求中,媒体价值感陨落,精神文化枯竭,伦理道德败坏,因而也导致了媒介的身份危机。
有学者认为媒介在政治与资本的双重压力之下,“培育了一种向煽情主义、琐碎化、个人化与戏剧化事件以及体育作为隐喻的转向。丑闻走向前台,新闻与娱乐的界限变得模糊,从根本上损害了对于严肃议题的报道并且煽动犬儒主义的情绪”〔2〕。
作为“出身起源”和“社会标识”的身份在当代社会到底重不重要呢?齐格蒙·鲍曼认为在复杂多变的社会环境中,个体往往无从选择自己的行为方式和风格,也难以判断周围的人如何评价自己的行为,身份则能够为行为双方提供某种确定性。“无论何时人们不能确定其归属就想到身份。”〔3〕对于媒介而言,身份同样是媒介自身及受众判断媒介及其行为的重要依据。尤其是当面临复杂的、不确定性的情形时,身份就成了媒介自身进行选择的一个尺度,成为受众检索表面信息、潜在信息的重要符号。正是在这样的语境下,重构媒介身份显得十分必要和紧迫。当然思考媒介身份的建构问题,有必要首先对媒介身份的特性作一定程度的梳理,然后寻找媒介身份重新建构的路径。
(一)媒介身份的特性
首先媒介身份具有自然属性与社会属性。
身份的本意是指“是谁”,是什么样的人,主要用于指人的出身和社会地位,是人在社会中的标识。重新思考媒介身份的建构问题,有必要回到起点,参照人的身份的构成。
通常意义上人的身份的划定主要依据五个方面的特征:(1)基于自然属性上的特征,如“耄耋老人”“已婚妇女”;(2)基于职务、职业上的特征,如“人民教师”“白衣天使”;(3)基于社会关系,如农民的儿子、富二代;(4)基于社会评价,如卫道士、伪君子、大丈夫、巾帼英雄;(5)基于社会阶层,如工、农、兵、知、官、商。从这种划定上可以看出身份的复杂性、多维性。身份认定既可从身份主体的基本生物属性和生理特征来认识,又可从身份主体的角色和功能角度理解,还能从社会对身份主体行为的评价或者身份主体在社会结构中所处的位置来确认。由此,本文认为媒介身份应该由媒介的自然属性和社会属性构成。自然属性包括产权性质(比如是党报、都市报,还是民营市场报)、介质形式(比如是报纸杂志、广播电视,还是新媒体)、覆盖范围与对象(比如是全国性的、区域性的,还是地方性的;其受众对象是青年受众、少年受众,还是老年受众)、媒介内容(比如是综合性的、新闻的、教育的、娱乐的,还是经济的)。社会属性包括媒介在社会中的地位和评价,如是严肃认真的还是轻松娱乐的,是受到好评的还是受差评的,是受到中央或地方重视的还是不受重视的,是权威的还是非权威的,是可信的还是不可信的,是中立客观的还是有偏向的、有立场选择的还是没有立场选择的,是有影响力的还是没有影响力的等等。
自然属性会影响到社会属性,但不必然与社会属性具有固定的关系模式。比如一般意义上,党报比都市报和民营市场报更具有权威性,但并不意味着所有的党报都比都市报和民营市场报具有权威性,也不意味着所有的党报比都市报和民营市场报更易获得良好的社会评价。电视媒介比报纸和广播更容易争取到受众,并不意味着所有电视媒介都比报纸和广播更受到信任,也不意味着所有电视就比报纸和广播更受欢迎。
其次媒介身份具有给定性与建构性。
身份是主体的又是客体的。身份属于主体自身,却又依附于他人而存在,是在他人的识别过程中生产出来的。身份是给定的,就像俗语说的那样,“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但是又是变动的、建构出来的。浙江大学邵培仁教授认为:“身份从来不是铁板一块,它既是漂移、多维的,又是统一和整体的;既是给定的,又是被设计和建构的,并且同政治、经济和文化密切联系。”〔4〕霍尔曾认为现代社会身份具有相对性、否定性、情境性、流动性、破碎性、多重性等特征,“后现代的主体没有固定的或永久的身份,主体在不同时期会采取不同的身份,有的身份相互矛盾,无法统一”〔5〕。社会在发展,身份本身就是一个不断破坏和重建的动态平衡过程,会受到多元、交叉因素的影响。
(二)重构媒介身份的路径:媒介角色扮演与媒介功能实践
“与其说是‘我们是谁’或‘我们来自何方’,不如说是我们可能会成为什么、我们一直以来怎样表现以及我们有可能在怎样表现自己上施加了怎样的压力。”〔5〕霍尔认为由于现代性中稳定性、连续性遭到破坏,“出身起源”对于身份认同而言越来越微不足道,而“使用变化过程”却与之日益关系密切。因此,媒介身份因具有一定的识别性而成为不可忽视的影响因素。但媒介身份的获得不在于赋予,而更在于建构,而且对于影响媒介身份的因素而言,作为“出身起源”的自然属性影响式微,媒介在角色扮演及功能实践过程中的表现却更具有现实性影响力。
由此可见,媒介角色与功能实践是影响媒介身份认同的重要内容,重构媒介身份的路径主要在于角色扮演与功能实践。但是媒介身份是具有主体间性的,即具有双主体性,因为媒介身份从本质上来讲属于媒介自身,但是从存在上来讲却又依附于受众,需要受众经过认识、辨别、评价等过程之后再进行认定,最终媒介身份才能浮出水面。事实上,受众在媒介身份建构中发挥着更为重要的作用,新闻传播学领域中的“传者中心理论”向“受者中心理论”转换也正好印证了这一点。因此媒介通过角色扮演和功能实践来重建身份认同的时候应该以受众为中心,注重受众的体验和评价。
受众在判定媒介角色的扮演与功能的承担的时候,往往首先是以自我作为尺度,并在这个基础上与媒介建立关系。首要的评价标准是,媒介可能会给“我”带来什么?媒介为受众创造的价值可以分为两个层面:一是实际效用层面的,如媒介为受众日常生活领域中所遇的问题、碰到的难题以及大多数关注的公共性、公益性事件等奔走呼吁,发出声音,提出观点,或者促成相关部门对相关问题的重视、解决,这就是最近几十年来都市报、民生新闻受到欢迎的原因;二是精神层面的,如媒介可能给受众带来的是有益知识的增长,见识的开阔,或者被某种精神所鼓舞,或者被某种场景、氛围所感动、激励。它们可能是某些象征符号或者仪式行为或者话语,他们附带着意义、价值观念与社会情感。
其次是公共性尺度,即为社会带来什么?“报道地沟油的记者李翔死了!”这样的标题和信息,通过网络、手机媒体广泛传播。人们不知道记者李翔究竟是何人,显然也没有想一查到底的意图,但是却长时期地传递着这样的信息。正是在这种传递中,记者李翔为公共利益付出生命的行为带给了公众温暖和力量,并且进一步升华为一种象征符号,代表“记者”或“媒体”。如孙志刚事件、佘祥林事件、彭水诗案等等,记者和媒体通过呐喊、抗争,通过流血、流泪为正义奔走,切切实实地推动了社会进步。媒介获得身份认同是因为这些媒介角色的扮演和媒介功能的实现,而且媒介这些感人的话语与行动会在人们经验里凝结,成为象征,化为记忆,为媒介身份的获得构造坚实的基础。
媒介重建身份认同,不在于媒介的自然属性,不在于媒介自身被赋予、被给定的元素,而重在媒介角色的扮演和功能的实践。媒介在通过角色扮演和功能实践建构身份认同的过程中,应树立明确的价值取向,并且一以贯之地身体力行,使这种价值透明化,让公众随时随地能够感知到这种价值和理念的存在,受其吸引、受其感召。同时,媒介在建构身份认同时还应注重媒介行为的合理性,即注重在传播中保持工具合理性与价值合理性的统一,应对当前工具理性主导媒介行为作一定程度的反拨。工具理性的盛行致使媒介过度追求“物”,从而掩盖了媒介本应代表人与人之间关系的实质,扼杀了媒介行为中本应具有的思想性和思辨性,抛弃了媒介行为本应涉及到的价值理性层面。因而,媒介在角色扮演和功能实践过程中,其行为取向上应该向价值合理性回归,使工具合理性与价值合理性保持统一。
〔1〕郑杭生.社会学概论新修〔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3:33.
〔2〕罗伯特·W·麦克切斯尼.传播的革命〔M〕.高金萍,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09:10.
〔3〕齐格蒙·鲍曼.从朝圣者到观光客——身份简史〔C〕∥庞 璃,译.斯图亚特·霍尔,保罗·杜盖伊.文化身份问题研究.郑州:河南大学出版社,2010:23.
〔4〕邱 戈.媒介身份研究的基本理论架构〔J〕.浙江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07,(5):192.
〔5〕斯图亚特·霍尔.导言:是谁需要身份?〔C〕∥庞 璃,译.斯图亚特·霍尔,保罗·杜盖伊.文化身份问题研究.郑州:河南大学出版社,2010:3,4.
(责任编辑:杨 珊)
Loss and Reconstruction of Media Identity in Social Transformation
LI Ai-hui
(SchoolofJournalismandCommunication,TianjinNormalUniversity,Tianjin300387,China)
media identity; identification; media role; media function
Awareness of identity is formed in the historical and cultural heritage as a psychological complex, which has a lasting effect on human’s behavior and psychological logic. The problem about the identification of media is exceedingly worthy of discussion. China’s media was born with strong sense of political identity. However, along with the transformation of Chinese society, the multiple dimensions such as media attributes, medium structure, media management and the role of media stimulate great changes, and the sense of political identity of media has undergone a period of gradual erosion, resulting in the loss of the identification of itself. On the basis of a clear understanding of the media identity with its natural and social attributes, together with its given and constructive attributes, media organizations should reconstruct the identity in the process of role playing and functional practice of the media.
2015-12-11
李爱晖(1978-),女,湖北洪湖人。讲师,博士,主要从事新闻传播理论研究。E-mail:effiel@163.com。
G206.2
A
1009-4474(2016)03-0019-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