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永英
(西北民族大学 体育学院,甘肃 兰州 730124)
社会学视角下甘肃民族传统体育文化与社会和谐关系探析
曹永英
(西北民族大学 体育学院,甘肃 兰州 730124)
在构建和谐社会和文化大发展、大繁荣的背景下,民族传统体育文化的社会功能越来越显示出其重要的作用.国家的社会和谐与发展离不开民族地区的稳定,研究民族地区的传统体育文化与社会稳定发展的关系,对构建民族地区和谐社会、促进稳定发展、实现我国“一带一路”战略目标有着重要的意义.从社会学视角下探讨甘肃民族地区的地缘特点和社会发展背景,分析梳理甘肃民族地区传统体育文化与社会和谐稳定发展的关系,对积极引导民族传统体育文化健康发展,促进民族地区社会稳定与和谐有着一定的现实意义.
民族传统体育文化;甘肃民族地区;社会学;
对于一个国家和民族来说,文化始终是血脉和纽带,铭刻着一个民族的集体记忆,寄托着一个民族的共同追求,民族和国家的认同从根本上说就是文化的认同[1].民族传统体育文化是社会文化的组成部分,镶嵌于社会的系统结构之中,是社会整体的一部分[2].其作为一种特殊的社会文化现象和当前文化建设的重要内容,正以其丰富的内涵和多元文化功能,在精神文明建设以及社会主义和谐社会构建过程中起着不容忽视的作用,现已得到人们广泛的认同.不同民族的文化习俗,不同区域的文化交流,形成了甘肃民族地区特殊的传统体育文化资源,有着浓郁的民族气息.研究甘肃少数民族地区传统体育文化与社会和谐稳定发展的关系,是构建和谐社会、促进稳定发展、实现“一带一路”战略目标必不可少的途径,对民族地区的稳定、发展及长治久安有着极其重要的理论与现实意义.
自古以来,甘肃是多民族聚居交流融合之地,也是我国古代文化的重要发祥地,在我国民族发展史和古代民族关系史上都具有重要的地位.甘肃地处古丝绸之路的锁钥之地和黄金地段.其地缘环境特殊,是连接西欧的重要通道.省域呈狭长状,东临陕西,南接四川,西连青海、新疆,北与内蒙古、宁夏两自治区接壤,西北与蒙古国交界,全省疆域辽阔,地理上处于拱卫中原、护翼宁青、保疆援藏的战略地位,承担着华夏文明与域外文明交汇融合的历史使命.现成为我国实现“一带一路”战略目标,面向西欧政治、经济、文化的前沿和重要枢纽,具有较高的战略地位.历史上甘肃的民族主要是西戎、月氏、乌孙、匈奴、氐、羌、鲜卑、吐谷浑、吐蕃、党项、回鹘等.元、明、清以后甘肃又成为回、藏、东乡、蒙古、裕固、哈萨克、保安、土、撒拉、满等多民族聚居地区[3].甘肃少数民族聚居区的地形特点是高原、山地、沟壑居多;沙漠、戈壁、草原相间;大多分布在青藏高原的边缘地带,自然条件较差.近年来,甘肃全面实施“丝绸之路经济带”和“文化大发展大繁荣”战略,使民族地区经济文化交流频繁,形成了民族地区特殊的地缘社会关系.社会学认为社会的运行和发展与特定的环境资源条件是密切关联的[4].甘肃民族地区地理特征较为显著,各民族因特殊的地域环境和地缘、血缘关系而世代聚居在一起.民族地区的社会文化是以宗法制度、农耕经济及求神拜祖的祭祀活动等为基础的, 价值取向、生活习俗、气候条件、总价祭祀等因素形成了甘肃民族地区特有的少数民族传统体育文化,并在日常生活和节庆活动中传承、发展.长期以来,甘肃民族地区由于教育、经济水平相对滞后,群众业余生活相对贫乏,使得农牧村出现一些不良生活行为,加之城乡间经济发展水平差距较大,区域不平衡现象较为突出, 达赖等西方渗透势力又时有干扰,致使民族矛盾不时凸显,这些社会不和谐不稳定的因素势必会影响甘肃民族地区的社会和谐与稳定.
甘肃是我国少数民族较多的省份之一, 有甘南、临夏两个民族自治州,有天祝、肃南、肃北、阿克塞、东乡、积石山、张家川7个民族自治县及38个民族乡.全省共有55个民族,人口在千人以上的少数民族有回、藏、东乡、土、满、裕固、保安、蒙古、撒拉、哈萨克、维吾尔、彝、朝鲜、苗、壮、土家族等16个.回、藏、东乡人口在40万以上,其中以回族人口最多,为118.49万人(2000年第5次人口普查数据).东乡、裕固、保安是甘肃特有的少数民族.甘肃7个民族自治县的少数民族人口在10%以上,2个少数民族自治州内各有1个县的少数民族人口占到90%以上,即临夏回族自治州的广河县占97.76%,为全国最高的比例;另一个是甘南藏族自治州的碌曲县,占到92.56%[5].甘肃少数民族人口所占比例虽然只有8.75%,但分布却很广,土地面积达19.45万平方公里,占全省总面积的45.68%.各民族因地域环境、宗教信仰、价值取向、宗法制度及生产生活方式的不同,凸显出不同的民族文化特征,并经过长期的社会实践,逐步形成了以信仰与习俗为核心的本民族的文化体系和行为方式,构成了多元化地区域民族社会[6].然而,由于民族地区地域特殊,交通相对闭塞,致使各民族与外界接触较少,加之长期以农耕、牧业为主的生产生活方式使这一地区的社会发展较为滞后,传统的宗法制度以血缘与地缘关系在维系着民族的发展,强烈的民族意识也阻碍了各民族间的交流与融合.甘肃民族地区有限的社会资源使各民族经济、文化发展失衡,民族利益不均衡,民族差异加大,西方极端分裂分子不时影响省内的宗教信仰,这些状况多元化地呈现出民族社会民族关系的复杂性,如不能正确地处理或化解,势必会滋生民族社会矛盾,严重影响甘肃民族地区的社会安全和稳定发展.另外,甘肃多样的自然环境和气候也为甘肃多民族文化即游牧文化、农耕文化、商贸文化的生成、发展和演变提供了相对独立的空间和场域,并使甘肃多民族文化互动交流,使其整体上凸显出互补性和联系性.甘肃多民族文化在某一区域聚拢或者接触初期,曾因资源利益、文化差异而彼此间产生了一些误会和隔阂,甚至造成一些摩擦冲突.但随着时间的推演,各民族频繁的交流促进了多民族文化间的对话和磨合,最终达到沟通理解、彼此尊重,甚至深度融合或相互弥补.
社会学理论认为,社会是一个有机整体,是人们相互联系和交往的产物,是所有社会关系的总和,它是由政治、经济、思想文化和社会生活四个系统构成[7].社会学视角下,构建和谐社会的重要保障是处理好各类关系,使其达到高度和谐和融洽,体育的社会互动对民族地区社会关系起到了积极合理的整合和调控,发挥出了重要的作用和社会价值[8].从社会学的视角进行考察,民族传统体育活动在民族地区各族人民的现实生活中本身就是一种社会群体性的集会方式,是人们进行人际交往的互助场所和中介链结[9].民族地区的传统体育项目作为民族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和社会文化的一种重要形式,在社会系统中具有一定的整合功能,其特殊作用极大地影响着民族地区社会的和谐、稳定与发展.
3.1民间节庆中的民俗体育活动仪式促进了族群认同,有利于社会稳定
民族认同是社会成员对其所属民族或民族国家成员身份的认知以及由此引起的归属感、忠诚和奉献精神[10].甘肃民族地区的诸多民俗体育项目之所以能传承几千年而经久不衰,其原因就在于其文化的核心得到自然生态环境下的本地域民族的认同.民俗体育活动大都在特定的仪式活动中进行,在这样的仪式下,加深了下一代人对自己民族传统体育文化的认同和理解,同时,还时刻提醒年轻一代作为民族的一员,在保持和延续自己民族传统文化上的责任和义务.社会学对仪式的一个立场是它可通过沟通群内共同价值,减少内部纠纷,从而对社会稳定和平稳发挥作用.仪式通过“形式主义”和“操演作用”发挥一种重要的作用:传达和维持群体记忆和社会记忆[11].社会记忆是某一群体或社会对其过去的意象和有关过去的记忆知识.法国社会学家莫里斯·哈布瓦斯(Maurice Halbwachs)认为,公共性的宗教仪式标志着地方的社区认同,也表达了社区内人们对公共安全和幸福的共同追求[12].在仪式体育的“场域”中,社会记忆的链条是按照社会和文化传统的规定,经由相关的人物、历史事件、专门的场地实施、器材、装束、仪式语言、身体运动等连接.仪式体育是以身体为基础的一种实践活动,在社会记忆的保存和传承中,身体实践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13].生活在甘肃民族地区的各少数民族都有本民族的宗教节日.人们借助民族节庆体育文化活动来娱乐健身,抒发情感.比如甘肃舟曲的“东山转灯”仪式,每年春节(除夕、大年初一、初二)和元宵节(正月十四、十五、十六)的晚上,七乡八村的群众都会在蜿蜒崎岖的乡间小路上行走数十里,危险路段要互相帮扶,田间踩字、奏乐要整齐划一,团结协作,每一名参加者都要尽心尽力,再苦再累也要走完全程,维护全村人的良好形象.当然,舟曲“东山转灯”这种仪式由于受到地域限制,与外界的联系有限,转灯活动的目的正如仪式祈祷词所言,是“在乎本境”,盼望神灵让“和风细雨落在本境(指东山乡弓子石周围村庄)”.不过,这并不意味着东山人只顾自己,他们的心中也有国家和民族,如在祈祷词中,他们也希望“国泰民安”“国享无疆之福,民享太平之春”.虽然这些祈祷词仅作为形式化的仪式语言,但它成了一种具有重要意义的记忆手段,它所倡导的传统文化的价值观念在不断地通过仪式教化着普通百姓[14].这一民俗体育活动仪式在一定程度上保持了地方文化传统的传承,保持了对自己文化传统的社会记忆,增强了村民对村庄的地方认同,有利于社会的稳定.
3.2丰富多彩的民间体育赛事增进了各民族之间的交流,为社会和谐奠定了良好基础
少数民族文化反映了少数民族的人文理念和价值取向,它以丰富的内涵影响着和谐社会文化的建设[15],民间体育赛事是少数民族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在民族地区,不同宗教信仰、民风民俗、价值取向的各族群众在体育赛事活动这一平台得到充分的整合,各民族在赛事活动中进行交流、沟通和合作,将各自的民族传统体育文化按照竞赛的要求进行展示、传播.民间体育赛事增进了各民族之间的情感,促进了不同民族传统体育文化的融合,不仅在本民族内形成了较强的民族意识,而且在各民族间也形成了共识和认同,进而改善了民族间的社会关系,增进了民族团结,增强了凝聚力,极大地缓解和消除了民族间的矛盾和冲突.如每年元宵节(正月十四至十六晚上),在甘南临潭县城举行藏、回、蒙、汉等民族的万人拔河比赛,数千观众与参加者融为一体,为了来年和顺及庄稼丰收,也为了争得荣誉,城区及城郊上、下片的群众都竭尽全力扯绳,紧要关头,妇女儿童也加入进来,全力拼搏.往日的疲惫和烦恼在这个时候统统忘记,大家都沉浸在拔河所带来的无限欢乐之中.此时,汉、藏、回等多民族融入到了一个社会系统,忽略了民族身份的差异,充分展现了各民族的风采,加强了民族团结[16].再如河西走廊地区蒙古族的“祭海会盟”,玛曲“格萨尔”赛马大会、天祝藏族自治县和肃南裕固族自治县每年举行的赛马会,在主体赛事期间还会进行的一些其他民族民间体育赛事活动,如精彩的速度赛马之余,还有骑马捡哈达、举皮带、“押加”、“北嘎”等藏族传统体育项目比赛以及骑马打火枪、马术表演、千人锅庄舞、篝火晚会、“格萨尔”弹唱等民俗活动.在比赛竞技中各民族都表现出强烈的民族荣誉感,这对加强民族团结起到了极大的调节作用.玛曲、卓尼、夏河、迭部等县的一些农牧村过去因争夺草山、地界等问题,致使村与村、县与县之间产生冲突,互不往来.然而,无论牧民之间矛盾有多深,面对这种将个人荣誉和集体荣誉融为一体的竞赛活动,大家都因所在群体一致的竞赛目标而表现出了高度的团结与合作,较大程度地增强了各民族的凝聚力.
3.3以锅庄舞为代表的民族传统体育活动项目有效增强了群众体质,为社会和谐与稳定提供了基础
健康是最重要的劳动力资源,健康的体质和良好的心理素质是构建和谐社会,维护民族地区稳定的重要条件[17].甘肃民族地区多以农、牧业经济为主,生产生活的需要对人的身体素质和劳动技能要求比较高,民族传统体育的开展增强了农、牧民的身体素质,使他们在生产活动中精力充沛,生产效率提高.随着民族地区民族文化与传统体育文化的交融,民族地区社会文化生活日益繁荣,以锅庄舞为代表的民族体育健身活动现已成为藏族及其他各族群众喜学乐练的首选项目.其舞姿大方、流畅,动作健美、优雅,充分展现了藏族同胞热情奔放、朴实勤劳的性格特征和勇敢剽悍的精神风貌.锅庄舞被人们誉为圆的舞蹈,人们为了健康、为了喜庆、为了团结而跳锅庄,既锻炼了身体,又释放了压力, 尽情挥洒着人的本色激情,并从中得到愉快情感的体验和美的享受.跳锅庄时,舞者晃手顿足,跳跃翻身,扭、蹲、转、屈等动作组合非常有利于人体协调性和柔韧性的提高,对于肩、背、胸、腿等部位不适者通过跳锅庄舞可起到一定的帮助和纠正作用,长期练习可以改善心血管系统等身体机能,使体质状况明显增强.由于跳锅庄舞不受场地器械限制,参加者不分年龄大小,男女老少皆宜,具有较高的健身价值,因而成为一项适应面广、开发价值大的全民健身项目.甘南州2014年国民体质监测数据显示,在玛曲县和夏河县锅庄舞健身人群中抽测合格率为92%,体质的不断增强使当地藏族群众的患病率逐年下降,因此节省了一定数额的医疗开支,促进了家庭和社会的和谐.众所周知,心理健康是构成人体健康的另一主要部分,是决定社会稳定程度的内在因素,只有具有了高尚的情操、丰富的情感、豁达开朗的性格、良好的意志品质,人的行为才具有稳定平和的特征.民族地区的区域发展不平衡、城乡差距和贫富悬殊会导致部分农、牧民的心理失衡,当个人心理问题突显,社会矛盾暴露时,具有一定调节心理作用的民族传统体育活动则会起到防治效果.通过民族传统体育文化活动或竞赛,民族地区的各族群众在这一特定场域中交流、合作,心理压力得以宣泄并加以有效调节,自信宽容、平和大度的良好心理素质逐渐形成,人与人相互间的关系变得融洽,轻微的一些矛盾或较紧张的社会关系随之慢慢化解.
3.4民族传统体育活动为民族地区社会和谐与稳定发展奠定了良好的行为规范基础
少数民族群众在参加民族传统体育活动中,可以通过各种活动学习、了解社会,从而有利于人与人之间和谐发展,同时,好多民族民间体育赛事活动则是在一定道德和规则的约束下进行,人们参赛的行为已成为一种综合的社会道德表现形式[18].在民族传统体育重要组成部分的诸多民俗民间体育活动中,蕴含着极为丰富的道德规范内容,丰富多彩的传统体育活动成为在民族地区培养各族群众道德规范和传播高尚道德的最好载体,给人们提供了互相帮助、相互包容、团结友爱、和谐相处的道德实践机会.各族群众通过参加各类民族传统体育活动,在参与中体会并遵守传统体育运动的各项规则,建立和培养了他们积极向上的公平竞争意识和社会行为规范,这是公民道德情感升华和社会行为控制能力提高的最有效途径.如舟曲县八楞、大年等乡镇群众大都分散居在高山,因长时期处于农闲时节,不少村民精神生活贫乏,隔三差五不是聚众赌博,就是酗酒闹事,部分群众甚至把政府拨发的救济款和购买生产资料的钱款也挥霍精光,这些不良的生活习性引发了不少家庭矛盾和民族社会矛盾. 2008年甘南州政府实施农民体育健身工程以来,舟曲、卓尼等县大部分乡镇村寨修建了健身活动场地和标准篮球场,并经常举办当地民族传统体育文化活动,尤其大力推广富有当地民族特色的罗罗舞、摆阵舞、“莎目”鼓舞和锅庄舞,充分激发了当地农、牧民群众参加民俗民间体育活动的热情.特别在冬天农闲时节和春节期间,各族群众都汇集到场院、球场进行娱乐和体育健身活动.民族体育娱乐活动使当地藏、汉群众进一步得到真、善、美的熏陶,使不少年轻小伙子们摆脱了酗酒赌博的陋习,正如当地老百姓形象地说“摆阵舞场上多双腿,家里就少一酒鬼”,“篮球场增加一队员,村子里就少一赌徒”.由此可见,参加具有娱乐性和健身性的民俗体育活动,并在竞赛规则及行为的影响下, 公平、公正、和谐的社会氛围和环境可以净化人的灵魂、唤醒人的良知、纯洁人的思想,正如奥林匹克宪章中所说的:“奥林匹克主义是增强体质、意志和精神并使之全面发展的一种生活哲学,它谋求把体育运动与文化和教育融合起来,创造一种在努力中求欢乐,发挥良好榜样的教育价值并尊重基本公德原则为基础的生活方式.”[19]
3.5民族传统体育文化活动促进了民族地区经济发展,为社会和谐与稳定提供了有力支撑
在经济全球化和文化多元化的今天,只有大力发展民族传统体育文化产业,依赖民族传统体育活动发展特色旅游,依靠民族民间体育赛事竞赛杠杆,形成民族传统体育比赛机制,这样才能应对现代体育的挑战,同时避免自身的民族传统在文化全球化的过程中被边缘化[20].民族传统体育作为民族传统文化的一种存在形式,也可以借助这种发展地方经济的模式,与经济、市场相结合,寻求自身的发展空间[21],搭建民族体育文化之台,高唱旅游经济发展之戏.民族地区的社会稳定需要可持续发展的经济局面,经济与社会的互动规律证明了经济发展与社会稳定、和谐发展是共存共荣的,体育社会互动规律也喻示了体育文化与社会经济之间的互动发展[8].甘肃民族地区民族文化资源丰厚,地理环境独特,各类民族传统体育文化活动、竞赛与各民族民俗节庆有机的结合起来,从各个渠道使当地的旅游业、服务业迅速发展.如甘南州玛曲县的“格萨尔”赛马大会、天水市的“旋鼓舞”等,近年来已被打造成甘肃省知名体育旅游项目.由原来“养在闺中人未识”的当地民族传统节庆活动演绎为创造世界吉尼斯纪录的临潭“万人拔河”,成为当地节庆体育文化旅游产业的重点.每年正月元宵佳节,四面八方各族群众身着盛装汇集而来,吸引了数万名海内外游客前来参加,仅2011年就有2万多游客前来观看和参与,使当地各民族经济收入大幅增加.调研显示,2014年甘南州体育文化的投资增长了57.1%即12 230万元,接待国内外游客150万人次,比上一年增长了20.2%,旅游业总收入13亿元,同比上涨了10.5%,农、牧民纯收入3 762元,比上年上涨了12%.旅游可以为当地居民带来可观的经济收入,而经济收入的增加又能够促使当地居民对民族传统体育项目的重视.由此可见,民族传统体育文化与旅游产业相结合,可以有力地带动旅游产业,促进当地的经济发展.各族群众“和睦相处、和衷共济、和谐发展”的良好社会氛围已经形成,民族凝聚力和向心力由此得到增强,社会和谐与稳定的局面在甘肃民族地区必将持续、健康发展.
构建和谐社会要求人与人之间、人与群体之间的关系和睦、融洽,作为促进民族地区各民族关系重要媒介的民族传统体育文化,势必成为增进各族群众感情的纽带和创造社会和谐的一个重要平台.就个人而言,和谐社会建设中民族传统体育不仅给人们带来了一个锻炼身体的机会,更是人的身心健康和全面和谐发展的过程,是人的个体和社会精神的高度和谐统一.从社会学的意义上讲,社会是由人组成的一种特殊形态的群体形式,是按照一定的规范发生相应联系的生活共同体.民族传统体育就是以身体运动为基本手段,以健身、娱乐为主要目的的社会活动.它产生的内部动因是人类生存和发展的需要,其外部社会根源是生产劳动、人类的消遣娱乐、教育活动和宗教祭祀等活动[22].民族传统体育文化活动作为一种社会现象,它对民族地区人类社会的发展有着极其重要的作用.在当前新的形势下,处在“丝绸之路经济带”重要位置的甘肃民族地区,在“一带一路”战略影响下,各少数民族之间、汉族与少数民族之间的交往必将进一步有所提升.具有一定地域和民族特色的民族传统体育文化,本能地发生着民族自尊、自信和团结一致的强烈共鸣,毋庸置疑,民族传统体育为增进甘肃民族地区民族团结和促进社会和谐与稳定发挥了重要作用,充分表明社会凝聚力是维系甘肃各少数民族生存和发展的一种内在动力.这不仅是民族传统体育走向现代化的需要,而且也是甘肃民族地区民族团结、统一稳定及社会和谐发展的需要.考虑到甘肃地域的特殊性和各民族文化的多元性,民族传统体育文化应该在社会发展中运用多重社会关系,在社会学视角下,以“三个离不开”为导向,不断增强“四个认同”意识,并将有关问题进行深入研究,寻求不同路径探析相互之间的关系,以多种途径推动甘肃民族地区的稳定与和谐社会建设.
[1] 刘云山.文化是凝聚人心的纽带,是引领前进的旗帜[EB/OL].http://zt.bjwmb.gov.cn/whfzfrgcsy/t20111209-419111.html.
[2] 王智慧.社会变迁下的民族传统体育文化记忆与传承研究:沧州武术文化的变迁与启示[J].中国体育科技,2015,51(1):81-95.
[3] 陶明.解读甘肃[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1.203-250.
[4] 胡小明.民族体育[M].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5.8-11.
[5] 马正亮.甘肃少数民族人口[M].兰州:甘肃科学技术出版社,2004.1-10.
[6] 范鹏,朱智文.甘肃省情[M].兰州:甘肃民族出版社,2011.18-24.
[7] 郑杭生.民族社会学概论[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1.8-12.
[8] 保文莉,邱良武,李彩霞. 社会学视角下边境地区体育文化与社会和谐稳定发展之关系——以云南滇西边境为例[J].成都体育学院学报,2015,41(6):34-37.
[9] 绕远,刘竹.中国少数民族体育文化通论[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138.
[10] 奂平清.全球化背景下的当代中国民族认同[J].北京工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0,(1):1-7.
[11] 保罗·康纳顿.社会如何记忆[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0.3.
[12] 王铭铭.村落视野中的文化与权力——闽台三村五论[M].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97.248.
[13] 郭军,仇军,田恩庆.仪式体育与社会记忆的保存和传递——康纳顿社会记忆理论的视角[J].成都体育学院学报,2015,41(5):44-48.
[14] 奂平清.社区仪式及其在社区社会资本创建中的作用——以西北弓村转灯仪式的实地研究为例[J].西北民族研究,2003,39(4):121-126.
[15] 汪凌.我国少数民族传统体育的文化特征、功能与发展研究[J].成都体育学院学报,2009,35(10):48 -51.
[16] 赵利生,陈芳芳.多民族“万人扯绳”与内生性民族关系研究[J].甘肃社会科学,2014,(1):240-243.
[17] 韩忠培.中国体育旅游资源和体育旅游市场开发研究[J].体育与科学,2005,2(3):39 -41.
[18] 黄世钧.论体育文化的教育功能[J].安徽体育科技,1999,(2):25 -26.
[19] 罗时铭,谭华.奥林匹克学[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7.108.
[20] 汤立许,蔡仲林,刘轶.我国民族传统体育发展的困境及路径选择[J].西安体育学院学报,2011,(5):577-578.
[21] 饶远,陈斌.体育人类学[M].昆明: 云南大学出版社,2005.26.
[22] 卢元镇.中国体育社会学[M].北京:北京体育大学出版社,2003.58 -180.
【Abstract】In the background of the construction of harmonious society and culture under great development and prosperity, the social function of national traditional sports culture shows its more important role and social value. The country's social harmony and development cannot leave the stability of the ethnic minority areas. Research of traditional sports culture in national regions and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social stability development have extremely important theoretical value. It is an essential way to build a harmonious society in national regions, to promote the stable development and realize the strategic goal "region" . It has extremely important theoretical value on national stability and social harmony and stability. Analysis the geographical characteristics and social development in ethnic minority areas in Gansu province from the sociological view. Analysis of combing traditional sports culture and harmonious society in national regions of Gansu and stable development of relations. It has certain significance role for the current actively guide the healthy development of national traditional sports culture, promote social stability and harmony in national regions.
Analysis the harmonious relationship between national traditional sports culture and society for Gansu province from sociological perspective
CAO Yong-ying
(Northwest University for Nationalities School of Physical Education,Gansu Lanzhou 730124)
Culture of Traditional Minority Sports Territory of Nationality Sociology Gansu
2016-02-20
2014年度甘肃省社科规划项目“甘肃省民族传统体育运动与民族团结进步教育互推共进研究”(项目编号:14YB026)的阶段性成果;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甘青民俗民间体育文化发掘与整理研究”(项目编号:15BTY087).
曹永英(1966—),女,甘肃卓尼人,副教授,主要从事民族传统体育文化研究.
G812.47
A
1009-2102(2016)01-0071-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