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艳华
不知不觉人们口中的80后年轻人已经进入30而立的年纪。时代赋予我这种33岁未婚女青年一个叫黄金剩斗士的名字。我是别人眼里的奇葩,我不用智能手机,不去夜店,也不喜欢交朋友。好在幸运有一份体面的工作,就职在一个事业单位,于同事而言我也是一个没有存在感的透明人。
形单影只,听起来凄凉,但是于我是一种享受,或许我这种人注定孤独终老吧。自从自己有了固定收入,每年年假我都去不同的城市旅行,喜欢那种不做我自己的感觉。收拾好行囊,几经纠结决定去丽江,喜欢那里古朴的小巷和文艺的气息。下了飞机坐上机场大巴,车摇摇晃晃,不知不觉我竟睡着了。一个颠簸醒来发现头已经倚在邻座的男生身上了,那男生倒绅士竟也一动不动的让我倚着。我赶紧擦擦嘴角的口水尴尬的道歉:“不好意思,我睡着了。”邻座的男生笑着敲敲自己肩膀:“你头还挺沉,我都不敢动,肩膀都麻了。”我把头埋得很低,没再说话,只看着窗外的风景。一个耳机塞进我的耳朵,我回头看看,邻座男生冲我笑笑。“高架桥过去了,路口还有好多个,这旅途不曲折,一转眼就到了。”王菲的歌声缓缓流进我的耳朵和窗外的景色就像一个完美的MV。
到站下车,我们在同站下车,但没说话,就各自打车了。旅行就是这样,有很多偶遇,但分开也许就不会再见了,当然也有例外。车开到酒店门口,拉着行李到前台办入住,旁边忽然有一个好熟悉的面孔,就是邻座男生,他看见我也愣了一下,相视一笑。“太巧了!必须正式认识一下,我叫刘浩,来自北京。”两次偶遇我也承认这是缘分:“你好,我叫张叹。哈尔滨人。”一切入住手续办完,才发现我们的房间竟也是对门。
回到房间整理行李,刚准备带着相机,去逛逛,就听见有人敲门,第六感告诉我一定是刘浩。“要不要一起出去逛逛。”我也没有推诿,旅途中有个长得不错的男人参与我是愿意的。刚出酒店就接到妈妈的电话嘱咐了一堆有的没的。挂了电话就看见一张错愕的脸:“诺基亚绿屏手机?现在还有用这个的?我奶奶都用智能机了。”我笑笑:“怎么了?我就喜欢,手机功能多了,心事也就多了,就复杂了,我不喜欢复杂的东西。”我不知道他懂不懂我,他只说了句:“我回去也想买一个这样的手机,还有卖的吗?”旅行就是很容易让自己和陌生人敞开心扉。
夜晚的丽江,在吉他声中拉开了序幕,街道两旁的小酒吧里吉他伴着悠扬的歌声,让我这种从不进出酒吧的人都心生向往。刘浩拉着我进了一家叫默的酒吧,里面零星几张桌子,一个小舞台,哼着民谣的大叔捧着吉他陶醉的弹着,仿佛一切都静止了。要了几瓶啤酒,我不知道自己能喝多少,只知道伴着音乐往嘴里倒。刘浩劝我不要再喝了,但总觉得自己还清醒,只有酒才配得上这氛围。不知道喝了多少,第二天醒来已经在酒店的房间了。
头痛欲裂,扶着墙去敲对面的门,可奇怪的是刘浩貌似不在。脑海中突然浮现丽江的又一个名字“一夜情之都”,腿一下就软了。“你坐那干吗呢?”一回头刘浩提着早餐和牛奶,脸上都是伤,冷冷的说:“来我房间吃早餐吧。”说着把门打开让我进去:“先把早餐吃了,宿醉伤肝脏。”我乖乖吃下,刘浩眼皮都不抬一下,我忐忑了:“你怎么说话都不看我?你是不是做对不起我的事啦?”他更严肃了:“你男朋友走了?”我愣住了,努力拼凑脑海中已经断片的画面,头好疼:“男朋友?我只记得一个男歌手和我喝酒,然后……”醍醐灌顶般突然清醒。我记得我跟刘浩说他是我男票,我就喜欢这样的,不用你管;记得刘浩拉着我,却被那男人打了一顿;后面就是让我恶心的片段。我瘫坐在地上,刚吃的早餐在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眼泪也终于决堤。
下午我就偷偷自己飞回家了,没有跟刘浩打招呼。努力让自己平复,回到自己平静的生活中。刘浩时不时的来电话,大多数我都会挂断。1个多月过去了,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觉得恶心、嗜睡。偷偷买了试纸,我中奖了,我怀孕了。心里几经纠结,还是决定做掉。在网上查到了黑龙江玛丽亚妇产医院决定去那结束这一切。玛丽亚妇科主任马春玲经过检查决定为我采取NBI绿色无痛人流术。她说采用的仪器和技术是其他人流术不可比拟的,对宫颈和子宫内膜没有损伤,这样就避免日后妇科炎症甚至不孕症的发生,是目前对身体伤害比较小的人流术式。听完马主任的解释,我才放心做了人流术。
刚从医院出来电话就响了,刘浩的电话,我接了:“别再打给我,求你让我忘了你,忘了丽江,忘了那段旅程。”只听到那边说:“我喜欢……”我就把电话挂断了。生活还在继续,让我学会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