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锦川
悲悯之心,温暖苍生
——感受“悲悯”情怀透射的人性光辉
肖锦川
“悲悯”,就是以大智大慧的胸怀来怜悯同情苦难中的众生。这里的“同情”不是“可怜”,而是指对苦难中的人甚至宇宙苍生不忽视、不轻视、不蔑视,相反是以感同身受的情感来看待。悲悯情怀是一种最高尚的胸怀,它宽广有度,平和慈悲,且不限一时一地一己,是与全人类、全自然同呼吸共命运的;它也是真善美的结晶,是对所有生命的敬重、对弱者的同情、对人性的关怀,它能使人们在爱里忘记仇杀,在苦里忘记伤痛。一言以蔽之,它是不断闪耀的最美好的人性光辉。
对一只蝴蝶的关怀
李汉荣
初夏的一个上午,我去河边散步,看见河湾的岸边一个小男孩和小女孩神情紧张专注,好像在讨论一件重要的事情。我轻轻走近他们,才看见他们正在营救一只在水面上盘旋挣扎着的花蝴蝶。那蝴蝶也许翅膀受伤了,跌入水中又使翅膀过于沉重而无法飞行。小男孩将一枝柳条伸向水面,但柳条太短,小女孩又折了一枝柳条,解下自己的红头绳将两根柳条接起来,终于够着那只蝴蝶了,然而它仍然不配合,不知道赶快爬上这小小“生命线”。小女孩急忙摘下头上的蝴蝶形发卡,系在柳条的一端,让小男孩投向水面的蝴蝶附近,示意它:这是你的同伴来搭救你了,你不认识我们,你总该认识你的同伴吧。果然,那弱小的蝴蝶扇动几下翅膀,缓缓地挨近这一只“蝴蝶”,缓缓地爬上这只“蝴蝶”结实的翅膀。接着,两个孩子又商量起了这只蝴蝶今后的生活。他们小心地把蝴蝶放在阳光下的草地上正开放着的一丛野蔷薇花上,让它一边晒太阳,一边汲取花蜜。但是,他们仍觉得这种安排不到家,他们担心贪嘴的鸟啄食了这需要安静疗养的可怜蝴蝶,就采了几片树叶搭起一个简易的绿色“避难所”,将蝴蝶护在里面。他们相信,待它安静休息一些时间,伤口愈合,体力恢复,它就能重新飞舞在春天的原野上。
今天上午我本来是不准备出门的,想待在家里读书或写作。不知道什么原因我还是出门了。多亏我走出了门,在书本之外,我读到了春天最纯洁、最生动的情节。在我小小的文字之外、在生硬的键盘之外,两个孩子和那只蝴蝶、那片水湾,组合成真正满含温情和诗意的意象。在我的思路之外,孩子们的思路才真正通向春天深处,通向万物深处,通向心灵深处。
在回家的路上,我想了许多。首先我觉得我的善心比孩子们淡漠得多也少得多,或许我更关心的是自己的生存、利益、脸面、尊严,而对其他生命和生灵的生存处境及他(它)们所受到的伤害,并不是太关心,即使关心,也不是感同身受和倾力相助,即使关心了,也并非完全不求回报。总之,我觉得,仅就善良、纯洁这些人性中最美好的东西而言,我们不是与日俱增,而是与日俱减。人随着年龄的增长、阅历的加深,人性中的“水土流失”也会逐渐加剧,而流失的,恰恰是善良、纯洁这些人性的好水土,内心的河流渐渐变得混浊,泥沙俱下。细想来,这是多么可惜的事情。人性的好水土流失了,纯真情怀少了,实用理性多了,率真少了,算计多了,在这一多一少的增减过程里,人们的情感和心灵,就渐渐出现轻度或重度的“荒漠化”了。由这样荒漠化的人组成的人群和社会,岂不是大沙漠里那时不时呼啸着扑面而来的飞沙走石?遮天蔽日的,莫不是人性和人心的沙尘暴?
那两个可爱的孩子,他们是这个早晨的天使。他们对一只蝴蝶的同情、对事物的爱,是真正出自善良的天性和纯洁的内心。除了爱,他们没有别的动机,爱在爱中满足了。不求回报的爱,才是大爱、真爱。不求回报的爱,也许才会获得事物本身乃至整个大自然更丰厚的回报。试想,孩子们在拯救一只受伤生灵的过程中,内心里洋溢着怎样纯洁的愿望和爱的激情,这种内心体验,本身就丰富了孩子们的情感世界,化作他们宝贵的精神资源和美好记忆。在培植美好事物的时候,内心的愉快是其他任何东西都无法带来的,你给世界带去了一点希望,同时你的生命也被这点希望之光照亮。那只蝴蝶当然不会飞到这两个孩子家的花园里向他们点赞致意。但或许,整个原野和春天,都会从孩子们的善行中受益,若干年后,甚至几百年几千年后,如果有某种险些灭绝而终于没有灭绝的花卉,在一次神奇的转机中获得了再生,成为某个城市的市花,或某个国家的国花,也许这美丽的花,它的命运就与一只蝴蝶有关,与这只蝴蝶的一次及时传花授粉有关,与两个孩子有关,与若干年前,那个初夏的早晨有关……
(选自《读者》2016年第3期)
[解读]从散步偶遇的小事件中,生发出这许多的自我反省、许多的社会评论和许多的良好猜想,这是一般人难以企及的。因为对“蝴蝶”施以极大的“关怀”,小男孩小女孩进入作者眼中,被不厌其烦地描写,说明孩子们面对蝴蝶的“怜悯”之心已不仅仅是打动了人,更重要的是教育了人,还升华了人的思想境界:对任何生物的细心“关怀”,在减少人们情感和心灵的“荒漠化”方面意义重大,甚至,在整个世界的生态或人类生存质量的提升方面,意义更为重大。那么,我们有何理由不去践行这种至真至善的“关怀”行为呢?
讨分数的人
徐慧芬
一阵小跑声过后,学校走廊里,一个男生小声而急促地叫我,我立定问他:“有什么事吗?”
他期期艾艾地说:“我——我能到你的办公室去说吗?”我点点头。他进来,小心翼翼关上门后,将手上卷着的画纸摊开在我面前说:“老师你看,我觉得自己画得挺好的,为什么只有65分呢?我看他这张还没我的好呢,他都70分呢。”他把同桌的那张画也摊了开来。
啊,原来是来讨说法的。这是一张美术作业,临摹书上的一幅写意国画《梅花麻雀图》。这算是期中考试了。
两张画摊在桌上,我给他分析:“你这张,梅花点得还蛮像样,麻雀的形体姿态也不错,可偏偏是‘点睛之笔’不准确,眼睛画偏了,这不是犯了常识性的错误吗?他这张也有缺点,梅花浓淡深浅缺少变化,但作为画面主体的麻雀画得还是到位的……”
他听明白了,似乎也服气,但还不走,磨磨蹭蹭,抓了一会儿头皮,终于说出了要说的话:“老师,你这次能不能开开恩,送我5分,下次还你,行不行?”
我笑了起来,教书好些年了,还没碰到过这样的学生。
“你说说看,为什么一定要送你5分呢?”
“你表扬过我的,说过我画画蛮好的。”
“啊,我表扬过你?”
“是的,你表扬过我两次,一次画素描头像,你说我暗部画得蛮透气,没有闷掉。还有一次画水彩,你说我天空染得蛮透明,没有弄脏。”
“可是这次你只能得65分呀,再说这是考试,老师应该公正,是不是?”
“可是我这次已经向我爸说过我美术考得不错的,否则老爸要说我吹牛,又要打我的……”
“65分已经超过及格线了,以后再努力一下就是了。”
“不不不,老师,我只好实话告诉你,这次期中考,几门主课我都没考好,语文65分,英语刚及格,数学只得了55分。我爸气死了,用皮带抽我,用脚踢我,说我没有一门考得像样,我说我副科蛮好的,美术至少能考70分……老师,你看——”
他撩起一条裤腿,露出了几条青紫的伤痕。
我不再多说,拿出一张宣纸,让他重画一幅。
半小时后,我用朱笔在他的画上写了个“70”,很醒目。出门时,他向我鞠躬,又轻轻问一句:“老师不会告诉其他同学的,对吗?”我含笑。
多年以后……
我在地铁月台上等车,一旁座椅上一个男子向我微笑行注目礼,而后站起来说:“您不是教我们美术课的老师吗?”
“你是?”我记不得他是哪位了。
他说:“我就是那个向你讨分数的学生呀!”于是我想起了20多年前的那一幕。月台上,我俩相互把上述故事一点点补充完整。
我问他现在在哪里工作,他说了一家公司的名称。
“那么,你现在是否经常向你的老板要求加薪?”我和他开起了玩笑。
他笑了,有些腼腆地说:“我们公司人不多,我当家。”
“啊,那你就是老板了,你后来学的什么专业?“计算机专业,毕业后搞软件设计。”
“你过去数学好像不怎么好的,怎么选了这一行?”
“老师,你还记不记得,那次在你办公室里你对我说的一句话,你说,像你这么聪明,想得出讨分数的人,怎么可以数学不及格?”
我说过吗?记不清了。可是他却一直记着,并为此改变了自己。
(摘自《新民晚报》2015年11月15日)
[解读]老师在孩子们面前是有权威的,这就更需要老师设身处地地理解孩子、关爱孩子,本文是一篇叙事散文,选材虽谈不上新鲜,却能“以小见大”,让我们从家长粗暴打骂孩子和老师尊重事实,再给孩子重新获得更高分的平等方式中思考,不管家长还是老师,在相对弱小的孩子面前,巧施“悲悯”之心还需技巧,既不能违背教育原则,又不能打压孩子的信心。老师一句鼓励的话语,可能不经意,但是或许能改变一个孩子的命运。
大自然的迷局
明前茶
瓜园里,南瓜的小苗刚刚露头时,萤火虫就拿它当鲜嫩的点心来啃食,几只萤火虫就能把它啃得麻麻点点,让可怜的南瓜苗断了生机。
农场的老周为我们示范怎样为柔弱的小苗驱赶萤火虫:他从镇上学校食堂里搜罗来成筐的鸡蛋壳,用火钳夹着,逐一在火苗上燎烤,直到鸡蛋壳发出微微的焦气。然后,再搜罗一些竹筷,钳断筷子做成小棍,在南瓜苗的近旁用小棍支起烧焦了的鸡蛋壳,如同撑起一顶顶迷你的华盖。
萤火虫惧怕焦蛋壳的气味,有了这个防护措施,它们就避而远之了。等南瓜苗长大,伸展出日新月异的牵藤,叶子转眼间比巴掌还要大,农人们就不管萤火虫来不来吃了。喷杀虫药的办法是他们绝对不喜欢的。夏日的菜园,怎能没有萤火虫飞舞?在农场里,萤火虫绝对不算对农作物危害最大的害虫,根本不需要用农药来喷杀。
南瓜开花了,农场小孩的夏日游戏,就是蹑手蹑脚走近南瓜花,右手将花瓣口猛地拢紧,左手掐下花柄,数只萤火虫就由此 “入瓮”了。回家后用瓶子把萤火虫装起来,就成了蚊帐里的一盏小灯——亮莹莹的幻想之灯。这种捉虫法,就像跟萤火虫做游戏。被孩子折下来的南瓜花,虽然已经被萤火虫啃出小洞,也会被裹上面糊油炸了当茶点,不会浪费。
相比之下,喷药是最没有长远眼光的做法。吃了被药放翻的虫子,鸟雀也会中毒的。鸟雀遭毒杀,大自然原本不动声色勾连着的生物链被粗暴地扯断,第二年的虫害会变本加厉。
但鸟雀也是要防的。以梨为例,如果不防鸟,梨子长到兵乓球大小,就会被鸟儿东一口、西一口啄出很多洞。梨子还在幼年时期,就毁了。因此,梨子结出来没多久就要被套上小袋子,隔一段时间还要换大袋。这是相当考验人眼、心、手能否合一的体力活:每个人肚子上系一个褡裢式的围兜,纸袋就放在围兜里,左手拿出一小沓纸袋,右手飞快地抽、套,用订书机咔嚓一下封口。专注的熟手,扛着沉重的铁梯爬上爬下,一天能套十来棵树,数千只梨子。可有一件事相当奇怪:就算藏到枝条缝隙里的梨子,他们套起来也没有一个漏网的,但偏偏漏过了向阳面的几只梨。
梨园老板说:“那是给鸟留着的。梨不留,鸟不来,梨园里的害虫就会泛滥成灾。”
套了袋子也不能解决问题?是的,因为梨子需要呼吸,袋口不能封得太死,食心虫完全有缝隙钻进去。这样,套了袋还需要除虫。而除虫就要去袋喷药,那可耗费人工。
于是,最好的办法还是留下向阳处最醒目、最甜美的果实,邀请吃虫的鸟儿来驻留。鸟雀的啄食,肯定也除不尽所有的害虫,但有什么关系?有虫眼的梨子收下来,就不卖了,秋天他们会自己熬一些秋梨膏来吃。
农人讲不出“和谐共生”之类的大道理,他们只知道梨子、鸟雀、害虫之间的微妙牵制是大自然布下的迷局,他们宽容地笑着说:“要留有余地,因为大家都要过下去。”
(摘自《扬子晚报》2015年11月9日)
[解读]本文初读似篇农业科技文,再读则又能品咂出哲理小品文的味道。无论是培植南瓜苗防萤火虫,还是种梨防鸟,农人都能从“低等”的虫鸟角度着想,完全摒弃“最没有长远眼光”的喷药方法,也给鸟儿留向阳的梨儿,让人与自然万物皆能“和谐共生”,这一人类高智慧反倒成为了“悲悯”行为的“副产品”了。
农人说出的朴素无华的话却道出了“悲悯”情感里藏着的大道理:“要留有余地,因为大家都要过下去。”
悲悯的心
孙君飞
一位作家称:称职的作家应该具备两只翅膀——幽默和悲悯。
其实,做人也需要这样,幽默是乐观的智慧,悲悯是至爱的善良。
在交往中,我很看重心有悲悯的人。悲悯绝不是“厚黑学”鄙视的“心慈手软”,而是孕育各种美德之花的肥沃土壤,是对一个人乃至一群人的最后的拯救。悲悯可以表现出一种“以柔克刚”的拒绝的姿态,比如你对贫穷的人、弱势的人、被伤害和侮辱的人、被不公所排挤和打击的人表示悲悯,等于你在拒绝贫穷、弱势、伤害和侮辱、不公的待遇,这表现出你的良知和对希望的坚韧地祈盼。
内心丧失悲悯的人,也许会变得前所未有的坚强,但这种坚强有可能就是一种执迷不悟,一种失重的无望的跌落。这种人,他可以永远对人间的贫穷无动于衷,弱势也只是衬托出他自己的强大,即便他不会接连不断地伤害和侮辱他人,也会有意无意地持久地伤害和侮辱其他生命,比如动物在他眼里永远是美食和交易的工具,花草永远可以被践踏、被粗暴地干涉(让南方的树木“背井离乡”,孤零零地移居到北方,成为荒谬而孤苦的炫耀赏玩对象),他虽然不会制造不公,但一定会在各种不公中麻木不仁、随波逐流,甚至载歌载舞,在暗中坚持不懈地为自己捞取好处,攫取利益,——很容易的,心里面没有悲悯的人,不知不觉中成为人间不公的“帮凶”,将更多人和生命拖入不堪的境地。
悲悯携带着其他美德在人与人之间寻找良知、希望、救助、和谐与公平,它比智慧更有力量——丧失悲悯的智慧是近妖近魔的智慧,它比意志更可靠——意志是个人的,悲悯是公德的。一个悲悯的人天然地让人亲近,再复杂纠结的问题在这里都会找到一个至简精准的答案;悲悯是再生的永不枯竭的心灵资源,它纯净而美好、安全而包容,它让一个人跟许多假的、丑的、恶的东西区分开来,它一眼就看到本质,它一声低语就帮助人清醒和理智起来,它让眼睛看得更远,让耳朵听得更真,让肌肤变得更敏感,让灵魂变得更温煦、润泽和圣洁。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悲悯者从始至终都是得道者和多助者,他虽不多言,但众人为他说话,他虽曾被误解,但行动就是正确的解答,因为多美德而多帮助,或者他一直在帮助他人,同时也在帮助自己,悲悯是一个整体的联接、一个宽大的出口、一个不分彼此的提升。那种智力发达却无法与人合作协调的人,无论是在过去还是在将来都是最为可怜的人,这样的人不可能成为一个伟大的人。智力发达却不能跟人合作协调,这其实是大愚蠢,愚蠢的原因在于这种人缺少美德,更不懂悲悯,不修德者、不悲悯者永远是自私自误的可怜人,认为自己很强大、很完美、很坚强,从而远离了人群和人心。
懂得悲悯的人从来不会看重金钱、地位和名誉,他不会作茧自缚,他还热忱地帮助别人脱掉枷锁、远离不幸,他喜欢朝人群里走,向其他生命致敬,而当他安静一人时,心里也有他人和其他生命,他不剥夺而习惯给予,他不伤害而习惯抚慰,他不侮辱而习惯敬畏,他只想着帮助别人,却在最后得到了最多的帮助,原来他的手就是众人的手,他的路就是众人的路。
日本明治维新时的大功臣西乡隆盛,人们为了纪念他,在上野为其树立一尊铜像,据说惟妙惟肖,雕刻出了这位大人物的精气神。但一位前来瞻仰西乡隆盛,却没有见过他本人的西方雕塑家则认为,这尊铜像与西乡隆盛本人并不像。闻者大为吃惊,他解释说:“数万青年为他献出了生命,这样的人眼角、嘴角理应露出慈祥。而这尊像却没有一点慈祥之意,只有坚强的一面,简直像一个恶棍,没有什么人会为这种人奉献生命的。”据后来一些见过西乡隆盛本人的老一辈人讲,这尊铜像确实不像!
没有悲悯,只有坚强,这样的人在西方雕塑家眼里无异于恶棍,换言之,对众人的悲悯远比自己一个人的坚强重要得多,何为得道,何为失道,缘何多助,缘何寡助,问一问有无悲悯便可立即判明了。
(选自“数之惑的博客”)
[解读]对于“悲悯”,每个人的看法都不一定相同,而本文作为一篇典型的说理文,把大多数人能认可的见解论述了出来,让我们对“悲悯”的看法不断拓宽。许多观点可成至理之言,譬如:悲悯是至爱的善良;悲悯是孕育各种美德之花的肥沃土壤;悲悯是再生的永不枯竭的心灵资源,纯净而美好、安全而包容;悲悯让眼睛看得更远,让耳朵听得更真,让肌肤变得更敏感,让灵魂变得更温煦、润泽和圣洁。全文以说理为主,但选材上也是很灵动的,如引用孟子名言、举西乡隆盛例等,说服力强。
[作者单位:湖北省孝感市湖北航天中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