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化视角下的《罗生门》

2016-02-14 08:05
镇江高专学报 2016年2期
关键词:罗生门陌生化形式主义

杨 莹

(江苏科技大学 外国语学院,江苏 镇江 212003)



陌生化视角下的《罗生门》

杨莹

(江苏科技大学 外国语学院,江苏 镇江212003)

摘要:“陌生化”是指文学作品的新鲜美感通过陌生感来体现,由此将文学作品呈现出新意。以什克洛夫斯基的“陌生化”为切入点,综合什克洛夫斯基早期和晚期对“陌生化”的诠释,可以分别从主题、人物塑造、情节、意象和叙事视角5个角度赏析日本名作家芥川龙之介的短篇小说《罗生门》。

关键词:陌生化;《罗生门》;形式主义

《罗生门》是日本著名小说家芥川龙之介(1892—1927)非常经典的一部短篇小说,发表于日本大正年间讲述的却是平安时代的故事。作家将“下人”如何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偶遇“老婆”拔死人头发赚钱,得知“死尸”生前卖假鱼干,最终抢了“老婆”衣服做强盗的经过原生态地展现了出来。

对于《罗生门》的研究成果,最具代表性的是吉田精一提出的“利己主义”。国内对于芥川龙之介的研究起于20世纪20年代,但大都把重点放在对他作品的翻译上。近几年来,国内的研究者逐渐将重点放在了“下人”的心理变化上,看重利己主义。还有一些研究者把视角放在作者的生活经历和社会的压力等方面,进而对他的作品进行阐释。本文以什克洛夫斯基的“陌生化”概念为切入点,综合什克洛夫斯基早期和晚期对“陌生化”的诠释,分别从主题、人物塑造、情节、意象和叙事视角5个角度重新审视《罗生门》这部经典之作。

1陌生化

作为俄国形式主义和诗语会的代表人物之一,什克洛夫斯基(Viktor Shklovsky, 1893—1984)认为 “艺术永远独立于生活,它的颜色从不反映飘扬在城堡上空的旗帜的颜色”[1]。他认为只有“陌生化”的语言才能产生文学性。在形式主义者眼中,文学只是语言符号的特殊表现,它是一个独立存在的个体,与社会背景、作者、读者都没有关系,它不反映现实,一旦一部文学作品问世,它的意义就只能从它自己的结构中产生,而最重要的手段就是“陌生化”。 什克洛夫斯基认为“情节”就是对“故事”陌生化处理的结果。他最初在《作为艺术的手法》中谈到“陌生化”对于艺术的重要性,作者对其作了如下解读:人们对于熟悉的事物,往往感觉会趋于麻木,只是凭习惯去了解它,因此会导致看不到、听不到、感受不到它的存在,只会机械地去应付它们,这有点类似于条件反射或者无意识。艺术的存在就在于将人们习而相忘的日常换个新颖的形式来重新包装并呈现在人们面前,唤醒“沉睡的人们”对于生活的感觉。为了更好地达到效果,这个新颖的形式会加大理解的难度和延长感知的过程,由此再次引起人们的感知兴趣。由此看来,“陌生化”强调的是文学特殊性中的感受,且是读者的感受。一旦艺术“改头换面”变得陌生,人们对于生活的感受就会重新被唤醒。可以这样说,在俄国形式主义者眼中,“陌生化”只是针对于文学作品的形式,它的原则只有一个,即“对日常语言进行有组织的强暴”。但它又有多种不同的表现手法,例如:文体、语言、手法、结构、技巧等等。

后期的什克洛夫斯基对于早期自己提出的纯形式的“陌生化”进行了重新解读和定义,他认为文学艺术的本质并不是在于文学本身,也并不像早期形式主义者所坚持的,在于文学的“文学性”,而是具有了现实的内容,它可以反映生活、反映社会、反映世界。在论述小说情节的“陌生化”时,什克洛夫斯基将原本的“‘情节’就是对‘故事’陌生化的处理的结果”的观点修正为“‘情节’是为了真正的谜底而抛弃虚假的谜底”[2]。在什克洛夫斯基看来,艺术的陌生化不再是为了创造读者可以感觉到的情节,而是成了读者重新审视生活的一种新方式。

“陌生化”概念的提出是非常有意义的,作为俄国形式主义的核心概念之一,它对于之后法国结构主义文学批评和英美新批评的影响都是显而易见的,而且在布莱希特的“间离效果”中也可以看到俄国形式主义的先驱意义。

2《罗生门》的陌生化分析

具有日本“鬼才”之称的芥川龙之介是日本大正时代的小说家,作为“新思潮”代表人物,他的短篇小说《罗生门》堪称经典。在他婚姻失利之后,情绪非常低落,深深地感受到养父母甚至伯母的冷漠与不理解,由此向世人宣告要创作一部“尽量脱离现实”的、“愉快”的小说,这就是《罗生门》。《罗生门》发表于1915年,故事原型取材于日本平安朝末期的民间传说故事集《今昔物语》第二十九卷中的故事《在罗城门楼上发现死人的盗贼》。大致内容如下:在一个战争年代的风雨交加的晚上,一个被主人赶出来的“下人”在一个叫罗生门的地方作思想斗争:该做强盗还是被饿死。突然发现这个堆满死尸的罗生门里有个衣衫褴褛的“老婆”从死尸上拔头发去换钱。于是“下人”坚定了决心,抢了“老婆”的衣服做强盗去了。

2.1主题的陌生化

《罗生门》创作的背景上文已提到过,失恋的打击、动荡不安的社会以及宗教的影响,都使《罗生门》有着不一样的深刻意义。文中“下人”的出场也是如此的落寞不堪:位于“朱雀大路”的罗生门的门楼下,“除了他别无旁人”。由于“近两三年来京都连连遭灾:地震、龙卷风、大火、饥荒”,整个城市“衰败不堪”,原本“乐得狐狸来栖,强盗来住”的罗生门,现在连乌鸦都“无一只飞临”。这样一个风雨交加的“薄暮时分”,但凡有地方可去的人,都不会来到阴森恐怖的罗生门,更何况连乌鸦都不肯飞来[3]。正是这样一个陌生的出场方式,才使得“下人”最终选择黑暗选择丑恶选择做强盗。文中最后,“下人”抛弃唯有的一丝良知,“三下两下扯掉老太婆的衣衫,一脚把抱住自己腿不放的老太婆踢倒在死尸上”跑了。这样的结局仿佛证实了“人之初,性本恶”,揭示了人的自私自利的本性,这种人性的扭曲和心理的变态到底是什么所造成的,每一位读者都有不一样的解读罢。《罗生门》给读者带来的不仅仅是情节上的不安,更是心灵上的动荡。

2.2人物塑造的陌生化

《罗生门》是一部很简单的短篇小说,简单的场景、简单的情节、简单的篇幅、简单的人物。严格意义上说,文中出现了三个人物:“下人”“老婆”和被拔头发的“死尸”。这三个人物都没有名字,且所塑造出的形象都是极其丑陋的。作为当之无愧的一号主人公的“下人”,文中是这样描述他的:“身穿洗得发白的青布褂”,右脸颊上有颗“大大的粉刺”,脚上踏着“草鞋”,携一把“木柄腰刀”。这寥寥几句便是对主人公所有的外在描述,其中对于“粉刺”的描写竟然有4次之多:“大大的粉刺”“红肿的酒刺”“红肿的大酒刺”“从酒刺上移开右手”[3]。这种陌生化地突出主人公的手法,会给读者留下一个很深的印象:《罗生门》的“下人”是一个脸上长着“粉刺”的男人,除此之外,别无特点,这便突出了主人公丑陋的样貌。同时,芥川龙之介有意加进去的“粉刺”这一外貌特征,在“下人”的心理变化中发挥了很大的作用[4]。

对比之下,文中关于二号主人公的“老婆”的描写真是大手笔,可以概括为衣服、身形、声音等几个方面。“身穿桧树色衣服的白发老太婆,又矮又瘦,浑如猴子”;“手腕瘦得皮包骨,同鸡爪无异”;“两眼睁得险些将眼珠儿挤出眶外,像哑巴一样固执地缄口不语”;“愈发圆瞪双眼”,“目光如眼眶发红的食肉鸟一样咄咄逼人”;“像咀嚼什么东西似的动了动因皱纹而几乎同鼻子混在一起的嘴唇,尖尖细细的喉结也蠕动起来”;“鸟啼般的声音”,“癞蛤蟆低鸣般的语声”[3]等等。这些对于“老婆”的描写相对于原本篇幅就短小的全文来说,着实占据了不小的部分。除了白描,作者也使用了大量的隐喻(比喻)来突出“老婆”的丑恶形象。白发苍苍的老人原本应该是慈爱的,文中的“老婆”却是丑陋可恶的。这种陌生化的人物塑造手法,不仅让读者对人物印象深刻,更加剧了读者读完小说的欲望。

文中对于“死尸”的描写比较少,只一句“死尸头发很长,想必是女尸”。虽然作者并没有给予“死尸”过多的外貌描写,也没有给出肯定的身份,但这一推测正巧引出了下文“老婆”的诡辩。从“老婆”口中得知“死尸”生前的罪恶行径,进一步佐证了“死尸”的丑恶嘴脸。

2.3情节的陌生化

“四五天前被主人打发出门”的“下人”已无处可去,便来到这荒凉阴森的罗生门,“以便找一处好歹可以过夜的地方”。“下人”在“当强盗”和“饿死土板墙下或抛尸路旁”两个选项中进行了激烈的思想斗争,但最终以缺少“勇气”而作罢。当时的都城“佛像和祭祀用具”都被毁了,“涂着红漆或饰有金箔银箔的木料被人堆在路旁当柴出售”[3],如此光景,也难怪“下人”没得选择。继而他发现了死尸中间昏暗的松明光下有一“白发老太婆”,竟在“双手掐住眼下死尸的脖子”,“一根根”拔下死尸的“长长的发丝”!若是一般人,在这样一个破败、恐怖的地方,看到一个“浑如猴子”的“老婆”在死尸中做这样令人发指的行当,早已吓得不知所措,跑远去了吧,但“下人”却“随着头发丝的一根根拔下”,恐怖在心中“一点点减却”。不仅忘记了“死尸腐烂的臭气”,反倒增加了“对老太婆的憎恶”。“下人”因此正义感“加剧”,早已将刚刚还要“当强盗”的打算抛到九霄云外去了,跳出来“骂着”“老婆”:“混账,哪里去!”。非要问出个青红皂白,到底是何理由要让“老婆”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令人发指的行为。“老婆”非但没有丝毫抱歉悔恨之意,反倒“两眼睁得险些将眼珠儿挤出眶外,像哑巴一样固执地缄口不语”,“愈发圆瞪双眼”,“目光如眼眶发红的食肉鸟一样咄咄逼人”[3],最后吞吞吐吐地道出这样一个故事:“死尸”也不是什么善类,“罪有应得”,生前将“蛇一段段切成四寸来长说是鱼干拿到禁军营地去卖”,干得如此缺德事,想也会“原谅我这种做法的”。“下人”听罢,不仅没有质疑“老婆”的诡辩,反倒“生出了某种勇气”,这正是“当强盗”所缺少的,遂剥掉“老婆”的衣衫,留下一句“你可不要恨我,不然我就得饿死!”便逃之夭夭“消失在夜色深处”[3]。原本还正义无比的勇气只因“老婆”的无从证实的几句话便成了做强盗的勇气,这样出人意料的结局,让人有种说不出的悲凉。然而转念一想,即便抢了一个“老婆”的衣服,又能有怎样好的生活呢?况且此般情境下,这个“老婆”的衣服想也不值几个钱。原本就样貌丑陋无比的“老婆”因拔死尸头发的恶行落到被剥掉衣服的下场,最后过了好一会,“死一样倒着的”“老婆”才有些意识,勉强撑起裸体,却也找不见“下人”了。

2.4意象的陌生化

《罗生门》中富含大量的意象:罗生门、狐狸、粉刺、蟋蟀、壁虎、芝麻等。此处仅就罗生门和狐狸两个意象的陌生化进行分析。

罗生门原本是指设在“罗城(城的外郭)”的门,即“京城门”之意。后来由于战乱,很多无名的尸体被丢弃搁置在罗生门,且由于年久失修,罗生门颓败之后,更显得荒凉阴森[5]。小说中的罗生门作为一个标志性建筑位于“朱雀大路”,原本应该门庭若市才对,现如今却连一只乌鸦也不肯飞来。目光所及之处,只有那“点点泛白的乌鸦粪”。小说围绕罗生门展开叙述,故事从罗生门内外连续地发生着。在“下人”穿过罗生门的一瞬间,罗生门对于他来说从一个安全的庇护场所变成了罪恶的诞生地。这不仅影响了“下人”的行为,也造就了他黑暗的心理。在罗生门这条界线内,“老婆”也是罪恶的,不仅长相丑陋,行为也极其丑陋不堪;“死尸”也是罪恶的,生前作了卖假鱼干的恶行,死后也不得善终。罗生门因此便有了通向地狱之门的意象。

一般所说的狐狸指的是狐,而不是狸。日本文学对于狐狸的最初记载出现在《日本灵异记·上卷》[6],讲的是一男子路上偶遇一美貌女子,两人情投意合,便结婚生子,但女子却是狐的故事。因此狐狸有着“报恩”“育子”的内容。狐也是稻荷的重要特征,它被誉为稻荷灵界的信差。《今昔物语》中武士被狐附体的故事有很多,狐可以凭借神通法力干预人类正常生活。《罗生门》中的狐狸却没有以上所提及的日本文学中典型的狐的象征意义,仿佛只是作为一只兽而存在着。狐狸在小说中与强盗相提并论,且喜欢像罗生门一样的破败、恐怖的地方。这样陌生的描述方式让人不禁想到,“下人”最终选择了“当强盗”,也就是做了狐狸罢!

2.5叙事视角的陌生化

《罗生门》中,作者并未使用第一人称的叙事方式。代替了传统文学中的“全知视角”,芥川龙之介采用了“多点视角”的方式,从多角度来叙述这个故事,以极其冷漠的笔调对小说中的人物行为和心理变化进行如实描写,力求故事的“客观性”。小说的开场,作者很简单地用一句话讲明了故事的背景:“薄暮时分,罗生门下,一个仆人正在等待雨的过去。”接着用了三大段的篇幅挥毫泼墨般叙述了罗生门破败不堪的现状以及恶劣的天气。近处,“只有一只蟋蟀伏在红漆斑驳的粗圆的桂木门柱上”;而远处,“晚霞照亮城门上方天空之时,乌鸦浑如播散的芝麻历历在目”[3]。这种近远景的无缝切换,会使读者体验到一种动态的画面,仿佛看电影般,在极短时间内将罗生门的前世今生从繁华到衰败的历史展现在读者眼前。在叙事方法上,采用这种插叙的方式不仅使作品更加紧凑,同时也牢牢地抓住了读者的心。情节的发展貌似以“下人”的行动而推进的,但实际上却是“下人”和“老婆”共同作用的结果。这一点在小说最后体现得尤为突出。在“下人”抢走“老婆”的衣衫逃之夭夭后,作者另加了两段描写,一段以“下人”的视角将他作恶之后的行为展现给读者,另一段笔锋一转却以“老婆”的视角将她的惨状毫不吝啬地展现给读者。最后一段,叙事角度又自然转回到旁观者上,一句“仆人的去向,自然无人知晓”结束了全文。

小说中另一个体现陌生化手法的是视觉场景的展现,也就是对于光的描写。《罗生门》故事发生的背景是平安年间的战乱,此间暴力横行,民不聊生,且文中一句“仆人被多年的雇主打发出门无非这衰败景象的一小片落叶而已”也从侧面烘托了此间的悲惨现状。在风雨交加的晚上,堆满死尸的罗生门下,故事就这样平铺直叙地展开了。文中所描写出的恐怖阴森,“老婆”和“死尸”的恶行以及最终“下人”大恶的产生都与视觉场景有着紧密的联系。当“下人”决心找暂时的栖息之所时,看到“浑浊的黄色光亮”在本应只有死尸的顶楼“摇摇晃晃”,原来是“浑如猴子”的“老婆”所点的“松明”,看到“老婆”掐死人脖子拔死人头发时,“下人”内心的良知瞬间被唤醒,对“老婆”的憎恨之情“已如老太婆插在地板上的松明势不可挡地燃烧起来”[3]。在一番质问之后,“下人”的恶念被激发,抢夺了“老婆”的衣服后“消失在夜色深处”。被踢晕的“死一样倒着的老太婆”,几番挣扎后,“借着仍在燃烧的火光”向门下张望,却“唯有黑洞洞的夜”[3]。在这样昏暗发黄或者漆黑的光下,“死尸”的恶行被揭发,“老婆”的恶行被谴责,“下人”的恶行却经过几番周折最终爆发。在原本就孕育恶产生恶的罗生门下,在黑洞洞的狂风暴雨的夜里,各种罪恶的行当相互碰撞,最终促成了“下人”良心的泯灭。

3结束语

读罢《罗生门》,唯有引徐渭《青藤书屋文集》卷一七《答徐北口》一句:“果能如冷水浇背,陡然一惊,便是兴观群怨之品;如其不然,则不是矣。”芥川龙之介并没有在作品中做判断,无论事实还是道德,他只是把现象以陌生化的手法将其“原生态”地摆出来,让我们意识到这世界本质上的不可确定性。只有深刻理解陌生化的叙事手法,才能更好地理解和赏析作品,并通过作品体味原作者的所指与最终的艺术表达。通过主题、人物塑造、情节、意象和叙事视角5个角度重新审视《罗生门》这部经典之作,较之传统文学的表现手法,陌生化的写作手法提供给读者一个全新的鉴赏视角,从而使《罗生门》为读者提供了更广阔的思考与反思空间。

参考文献:

[1] 什克洛夫斯基:文艺散文:沉思和分析[M].俄文版.莫斯科:苏联作家出版社,1961:6.

[2] 杨向荣.陌生化重读:俄国形式主义的反思与检讨[J].理论与争鸣,2009(3):11-12.

[3] 芥川龙之介.罗生门[M].林少华,译.北京:中国宇航出版社,2008:5.

[4] 李婷.从主人公的外貌特征看《罗生门》:以下人脸颊的“脓疱”为中心[J].文学评论,2014(36):58-59.

[5] 张慧.从“门”的意象看《罗生门》的叙事[J].文化视角,2015(7):309.

[6] 徐丽丽.试论中日文学作品中的狐文化与狐意象[J].芒种,2014(2):119-120.

〔责任编辑: 胡菲〕

Analysis of Rashomon in the perspective of defamiliarization

YANG Ying

(College of Foreign Languages, Jiangsu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Zhenjiang 212003, China)

Abstract:“Defamiliarization” refers to the fact that the fresh feeling of literary works is reflected through the sense of strangeness to show their originality.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Defamiliarization”, with Shklovsky’s early and late interpretation of “Defamiliarization”, the author analyzes and appreciates Akutagawa Ryunosuke’s short story—Rashomon from theme, character creation, plot, image and narration respectively.

Key words:defamiliarization; Rashomon; formalism

收稿日期:2016-03-04

作者简介:杨莹(1991—),女,山东临沂人,硕士生,主要从事外国语言学及应用语言学研究。

中图分类号:I106.4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8-8148(2016)02-0026-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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