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纪90年代进京贫困农民离村原因探究
——以周拥平整理口述资料为依据

2016-02-13 14:52张晓武李先明
天中学刊 2016年4期
关键词:北京农民农村

张晓武,李先明

(曲阜师范大学 历史文化学院,山东 曲阜 2731 65)

20世纪90年代进京贫困农民离村原因探究
——以周拥平整理口述资料为依据

张晓武,李先明

(曲阜师范大学 历史文化学院,山东 曲阜 2731 65)

《看看他们:北京100个外来贫困农民家庭》是社会学家周拥平整理编写的一部以口述资料为形式,反映我国20世纪90年代进京贫困农民生存状态的著作。书中的口述资料揭示了我国20世纪90年代进京贫困农民离村原因:人地矛盾尖锐、自然灾害严重、农村就医条件差、基层腐败问题严重、逃避计划生育政策惩罚、创业失败造成的债务危机、为自建新房而积累资金、为子女争取更好的教育条件以及维护“脸面”的心态。从本质上来看,这些原因都源于当时农民的物质生活危机。在当今时代,我们仍需努力提高广大农民尤其是贫困农民的物质生活水平,以控制农村劳动力的外流。

20世纪90年代;贫困农民;离村

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农民尤其是贫困农民离开农村并涌入城市的现象逐渐增多,故农民离村进京的原因值得探讨。目前,学术界对进京贫困农民离村原因的探究还比较欠缺,而从口述史的角度对进京贫困农民离村原因的探索更是处于空白状态。尽管如此,社会学家周拥平的《看看他们:北京 100个外来贫困农民家庭》(以下简称《看看他们》)还是为我们提供了充足的有关20世纪90年代进京贫困农民状况的口述资料。由于周拥平采用了比较专业的社会调查方法,这些贫困农民口述中反映的事件均具有较高的研究价值。以此书中的农民口述资料作为依据来分析我国20世纪90年代进京贫困农民离村的原因,可以在总体上对进京贫困农民离村的原因进行解释,从而进一步勾勒出我国进京贫困农民离村状况的大致轮廓,为今后相关问题的进一步研究提供一定的理论依据。

一、《看看他们》一书研究背景简介

《看看他们》是中国青年政治学院中国青少年发展与政策研究所所长周拥平撰写的一部反映 20世纪90年代北京市外来贫困农民生存状态的著作。事实上,对北京外来贫困农民生存状况的调查是由周拥平负责的一项课题,其主体内容由“北京外来人口贫困问题研究”的访谈和研究报告构成,与《看看他们》一书有着非常紧密的联系。《看看他们》所依据的实地调查工作从2002年3月中旬开始,到4月上旬初步结束,在此之后,周拥平又对部分农民家庭进行了多次回访。这些口述资料采集于北京市区100个来自外地的、无北京户口的贫困农民家庭,涉及的时间段主要集中在20世纪90年代。从地区分布上看,这些贫困农民主要来自河南、安徽、河北、湖北、四川等省份;从进京时间段上来看,这些农民大多是20世纪90年代来到北京的;从职业上看,这些农民主要从事务工、经商等活动;从总体生存状况上看,这些农民虽然在北京多年打拼,但是收入水平依然在贫困线上下徘徊。

二、我国20世纪90年代进京农民离村的原因

通过《看看他们》农民工口述史资料,我们可以发现,导致我国20世纪90年代进京农民离村的因素主要包括以下几个方面:人地矛盾问题、自然灾害问题、就医问题、基层腐败问题、逃避计划生育政策的惩处、债务问题、住房问题、子女教育问题、“脸面”问题等。

(一) 人地矛盾突出

20世纪90年代,我国很多农村存在人多地少的问题。而且,越是贫困的地区,政府为寻求GDP快速增长,加快城市化进程,越是不断地加快征地速度[1]43。因此,由人地矛盾而引发的农民生存危机在一些农村不断蔓延。比如:

河南农民周忠辉说:“家里我们两口子一共也就两亩多一点,一个人就一亩多一点。想当年我们收的粮食,根本就不够吃,一年下来只收了种子回来,孩子现在又要上学,上学要很多的钱,我和我丈夫当时也想着出来外边看一看,就出来了。”

来自江苏徐州的农民袁邦伦叙述到:“原来的时候,人均耕地有1.3亩,种地还能够勉强糊口。可是后来的时候,挖河征地,就只剩下一人七分地了。这么少的地根本不能养活人。”

由此我们可以看到,由于人多地少,再加上政府征地,很多无地可耕的农民只有到城市打工,获得更多的经济收入,才能够继续生存下去。

(二) 自然灾害严重

20世纪90年代,我国的农业机械化水平还不高,农业灾害预警机制还不完善,因此,有相当一部分农民的生存方式仍是“靠天吃饭”。比如:

湖北省荆州洪湖县的农民杜凤娇说:“你还记得98年长江大洪灾吗?就是那一场天灾把我们逼出来的呀……第六次洪峰的时候实在是不行了,他爸爸就说换到别的地方去过日子吧,也许好一些。当时外甥在北京做生意,有个亲戚照应总是好一些。”

安徽省阜南县人李永芳说:“我记得当时家乡发洪水,把什么都淹了,我们没办法只好来北京找活干。”

河南信阳农民钟季荣也说:“过去在家里也就是种地,种庄稼也就是靠天吃饭嘛,气候还不大帮忙,有时旱的河都干了,有时又发大水,好的时节一年也最多种两季,这样只够填饱肚子,其他花的钱就没有了。”

由此我们可以看出,贫困农民对自然灾害的抵御能力十分薄弱,一旦自然灾害出现,很多贫困农民家庭就会陷入较长时间的饥荒。为了躲避因灾害而产生的饥荒,他们也只能离开自己的家乡,来到北京打工,以寻求活路。

(三) 农村就医条件差

20世纪90年代,我国的农村医疗条件普遍较差。当时,一旦贫困农民家庭中的某个成员得了重病,其他的家庭成员往往会到城市打工。这些农民认为,这样做一来可以让家人得到更好的治疗;二来在城市赚钱相对容易,这样就可以支付更多的医药费。比如:

1993年来北京打工的农民杨凤侠说:“如果问我对政府对社会有什么要求,我只有一个,就是希望能帮我把儿子的病治好,我就这么一个孩子。为了孩子,我什么苦都可以吃,只要能治好他的病。农村挣不到钱,我就一个人出来找活干。”

河南信阳商城县人胡功国也说:“为了给孩子治病,原先准备盖房的钢筋、水泥也都卖了,现在家里基本上都没什么东西了。想着这样呆在家里也不是办法,看着孩子的腿这样心里也难受,为了孩子能学的好一点,也为了给孩子治病,我们决定还是回北京,一边打工一边替他治病。”

可见,正是农村落后的医疗条件以及城市医院昂贵的医疗费用迫使一些贫困农民来到北京打拼,家人的健康问题已经成为他们所面对的重大压力。

(四) 基层腐败问题严重

20世纪90年代,征收税捐已经成为部分基层乡镇干部的敛财手段,乡村基层政权的腐化使得很多农民尤其是贫困农民的生活状况不断恶化;农民与基层政府的利益冲突,已经构成了农村社会矛盾的基本内容[2]325,严重削弱了农民尤其是贫困农民对家乡生活的认可度。比如:

来京农民杨大花说:“我们那里除了公粮,还有一大堆的费用,比如人头费,一年一百元,上至八九十岁的老头老太,下至刚出生的婴儿,一律都得交,都不知道是做什么的;印花税按户交,每年三十元,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的;还有其他什么的,都让人莫名其妙。屠宰税你说谁家要是宰了猪的话要缴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我们那里就算是没有喂猪也得交屠宰税,让人又生气又好笑的。但是不管怎样,它上面规定你缴的你就必须都得缴,要不然就把人抓起来,有时候还打人的。总之在家是被管得要死了,实在是待不下去了,于是在老乡的介绍下我才决定到北京来闯一闯。”

安徽省界首市的程永烈对他们村严重的腐败现象更是不满:“村干部一年就能贪污好几万块钱,贪的都是国家(扶贫)贷款。农业税、公款还有各种乱摊派的费用太重了,钱都归村干部腰包了,你要是不交钱,他们就找一帮流氓向你要钱,你不给就打你,你交了钱,你连个白条也落不下。你要是告了他们,他们都能打死你,你去哪告?他们在村里经常打人,打死都不管。村里搞民主选举,他们就强迫你只能选那几个人,都是他们的亲戚。村长的小舅子连三年级都没毕业就当了会计,村里的小学老师连26个字母都不会念,而高中生、中专生却照样在家里种地!这些事谁也管不了,有冤无处申啊!原先在家的时候,我都出去要过饭,在家里感觉实在是活不下去了,就想出来看看,这样就来到了北京。”

可见,当时的一些地区基层农村存在着较为严重的腐败现象,从根本上来说,农村干部权力腐败现象的滋生蔓延,加重了农民的心理失衡和对政府的不信任[3]127。在此种境况之下,许多贫困农民不得不离开农村,去北京寻找活路。

(五) 逃避计划生育政策惩罚

20世纪90年代,我国农村重男轻女的风气十分严重。当时,如果一个农村家庭没有儿子,这个家庭往往会被人看不起。而且,由于缺乏养老保障,大多数农民只能依靠家庭的主要劳动力——儿子给自己养老。因此,生男孩、多生孩便是农村生育机制的内在驱动力[4]27。在此情况下,很多农村家庭为了生育男孩,往往会超生,也必将会面临乡村政府的巨额罚款,因此,他们纷纷举家逃离家乡来到外地。比如:

四川自贡的农民黄菊花说:“我们现在也不敢回老家了,回去了肯定要被计划生育罚款,当时出来的时候,也没想过要这么多的孩子,现在这五个孩子在老家肯定养活不了,在这儿还算凑合着能过啊。”

河南淮阳县农民许登英更是揭露了计划生育政策在农村的野蛮执行:“计划生育罚款在农村很多地方都很严厉,一般由乡里执行,有的地方政府配备的执法人员都是‘全副武装’,拿不到钱就搬粮食、家具、电器、赶牲畜,最后是扒房子、打人,这样的武力处罚往往得到乡镇甚至是县政府的默许或支持,他们说计划生育是国策,对违反计划生育的人罚款、扒房子,打骂都‘不犯法’。”

可见,过分严厉的计划生育政策已经成为很多贫困农民摆脱不掉的枷锁,而其野蛮执行也进一步加深了贫困农民的恐惧心理,使得他们产生了逃离农村的想法。

(六) 创业失败造成的债务危机

20世纪90年代以来,我国农民参与创业的积极性不断提高,一些有头脑的农民创业成功,走上了发家致富的道路。但是,并不是所有参与创业的农民都是幸运的,许多农民创业失败后会背负上巨额的债务。为了偿还所欠债务,这些农民来到北京打工挣钱。比如:

安徽省无为县的谢汉东说:“我问亲戚朋友借了几万块钱,在老家做木料生意,刚开始还不错,可后来进的货找不到买家,全砸在了手里,赔了好几万。亲戚知道我们难,没有过多的催我们还钱,可平时抬头不见低头见,老欠着别人家心里也着急呀,没办法只得到外边去闯一闯碰碰运气了,96年2月,我一个人先来到了北京。”

河南省禹州市的王翠也说:“我们大着胆子去银行贷了十多万还向亲戚朋友借了好几万进了大量的苹果和橘子罐头,本想着卖出去之后可以大赚一笔……没想到后来罐头价钱大跌……这样,从银行贷来的钱大部分都亏了进去,银行的利息每年付一次,可我们实在是负担不起……我们跟亲戚朋友说我们一定会尽快还钱给他们的……附近村庄的人有不少都到北京打工的,听不少人都说北京赚钱容易些……我们就决定到这来,打算呆上十来年,挣钱把债还了。”

由此可见,创业失败对一些农民的经济打击是十分沉重而持久的,是这些农民难以甩掉的包袱,而来到北京之后,他们在一定程度上看到了能够摆脱这一包袱的途径——挣钱还债,并对此寄予厚望。

(七) 为自家盖新房而积累资金

20世纪90年代,有不少农民希望自家能盖更好的房子,而贫困状况又使得他们盖新房的梦想难以实现。因此,他们来到北京打拼,为在老家盖新房积累资金。比如:

江西宜春黄庆功说:“现在只好流浪在外,要是有房的话,我早就回去了,不管干什么总比待在外边强,问题是现在还没有钱建房……建个房不在北京呆了。”

湖北云梦人刘国清说:“唉,反正在家我们没自己的房子,出来挣点钱再回去说不定就可以给自家盖上新瓦房了。农村人一辈子还不就图这个嘛。”

湖北枣阳郭静蓉也说:“两老人最大的心愿就是盖新房,整天叨来叨去的;我俩也觉得房子是需要的……于是我们就商量出门打工了。”住上新房是当时很多农民尤其是贫困农民梦寐以求的理想生活,而新房作为最重要的物质消费之一也主导了他们的人生规划——走向城市打工,他们为实现自己的这一梦想而辛勤奔波。

(八) 为子女争取更好的教育条件

20世纪90年代,我国农民的文化程度普遍处于较低的水平,而较低的文化水平正是导致相当一部分农民贫困的重要原因,因此,一些贫困农民希望自己的子女通过读书获得向社会上层流动的资格,以此改变家庭贫困的命运。当时,义务教育并未全面实行免费政策,而且受城乡两种户籍制度的影响,农民工子女要享有公立学校的教育资源,取得城市儿童同样的国民教育权利,需要交纳额外的赞助费、借读费[5]10,在这种情况之下,一些农民十分乐意到工资水平较高的北京去打工,为自己的子女积攒学费。比如:

河北沽源县的郝桂莲说:“家里种地根本挣不到钱,穷得很,两个孩子(一个儿子,一个女儿)都在上学,学费负担很重,我和丈夫就来北京打打工什么的,想挣点钱回去。”

河南周口的陈素琴也说:“孩子都在上学,这钱就留不住了……说再怎么难,也不能让孩子受委屈,这学是一定要上,为了多挣点钱,他就寻思着要出来看看。”

从另一方面来说,当时全国大多数农村的教育条件都很差,难以满足农民的需求,而北京的教育条件在全国处于领先地位,这必然会对相当一部分贫困农民形成强大的吸引力。比如:

河南淮阳县人李云增就谈道:“我们这么辛苦,其实都是为了孩子,我们想尽一切办法,再苦也要供孩子上学,这里教学质量比老家好。”(九) 维护“脸面”的心态

通过对《看看他们》一书研读,我们可以发现当时进京贫困农民的一种心态:在城市中许多农民工并不会因为“脸面”问题和其他人攀比,而面对自己老家的人,他们一定要去维护自己的“脸面”。如果在外面发展得不好,他们往往会感到“无颜再见江东父老”,从而选择继续“坚守”在北京。可以说,这些选择坚守的农民始终绕不开脸面问题。比如:

来京务工的农民冷艳玲就说:“我们其实都不愿意回家,人家都盖着楼房,吃鱼吃肉;你在外面租房子、吃青菜也没人知道,你说是吧。”

费孝通先生就曾经指出:“中国农村的基本问题,简单地说,就是农民的收入降低到不足以维持最低生活水平所需的程度。”[6]236这一观点深刻地揭示了物质生活对于中国农民的极端重要性。从上述分析可以看出,20世纪90年代我国进京贫困农民离村的原因是多种多样的,并不能一概而论,但从总体上来看,导致当时贫困农民离村进京的因素又普遍遵循着一个主线——物质生活危机。当时的北京拥有着难以想象的资源与机会,在更多的发展机会以及更高收入的诱惑面前,不少在物质生活上极其窘迫的农民选择了背井离乡,来到北京打拼。他们的这些行为充分表明了一个道理:在物质生活水平强烈的落差之下,城市相对于农村的绝对性比较优势,使得农民工在心理预期上对于城镇有着强烈的认同与向往[7]157。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这些贫困农民竭尽全力为下一代争取高质量教育资源的首要目的,并不是提升下一代的精神素养,而是让他们利用自己学到的知识尽早使自己的家庭摆脱物质上的贫穷状态。此外,一些外来贫困农民耻于向老家的人讲述自己在城市的落魄境况,也是因为他们把物质生活的好坏与他们所重视的“脸面”联系了起来。

三、结语

通过对《看看他们》进京农民口述资料的分析,我们大体上可以得出以下结论:导致我国 20世纪90年代进京贫困农民离村的原因是以物质生活危机为主线的多重因素。虽然,这些贫困农民所描述的农村场景距今已有 20余年,而且经过长期的发展,目前我国不少农村农民的经济状况相对于 20世纪90年代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善,但这并不能说明我国农民的物质生活问题已完全解决了。事实上,就目前来看,我国还有相当数量的农民生活在贫困线之下,而贫困农民扎堆进城的状况也时有发生。因此,对我国20世纪90年代进京贫困农民离村原因的调查在今天来看仍有相当程度的借鉴意义。

从短期来看,农民大规模进城虽然可以增加城市的劳动力,提高城市各产业的生产效能,但从长远来看,随着农民工大规模地涌入城市,城市的公交、卫生、教育、环保、税务、计划生育等都面临较大的压力[8]1。而农民对城市资源的挤占也会造成很多城市居民的不满,从而进一步引发城乡居民之间的矛盾,威胁整个社会的稳定。对于农村来说,大量劳动力的流失也会使得农业生产大打折扣。

可见,在当今社会,政府若想发展农业,就必须留住大量的农村劳动力。而使“留住农民”这一工作得以进行的核心措施只能是在政府的主导以及全社会力量的积极参与之下,不断改善农民尤其是贫困农民的物质生活条件;不断加强农村的反腐倡廉建设,减轻农民的税费负担;平衡配置城乡教育资源,加大农村义务教育资源投资力度[9]89,并逐渐免除农村义务教育阶段学杂费;逐步加强农村医疗保障体系建设,改善农村医疗条件,减轻农民医药费用负担;进一步拓宽农村的致富门路,在政策、资金以及技术上对其进行有效支持,以使更多的农民实现脱贫致富;加强对进城务工人员宣传教育,增进他们对城市的认识[10]60,并进一步以他们为宣传媒介,最终使得留村农民认识到城市的本真。

总之,我们只有重视农村建设,进一步改善广大农民尤其是贫困农民的物质生活条件,不断满足他们的愿望,他们才会最终选择扎根农村,建设家乡,而城市社会也会因此更加和谐。

[1] 刘云生.制度变异与乡村贫困——中国农村土地利益分配法权研究[M].北京:法律出版社,2012.

[2] 赵树凯.农民的政治[M].北京:商务印书馆,2011.

[3] 康来云.中国农民价值观变迁[M].郑州:河南人民出版社,2008.

[4] 余红,何玉长,周良沱,等.当代农村五大社会问题[M].南昌:江西人民出版社,1995.

[5] 张跃进.中国农民工问题新解[M].北京:光明日报出版社,2011.

[6] 费孝通.江村经济——中国农民的生活[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1.

[7] 段学芬,王瑞娟.农民工的城市感知与农民工的市民化[J].学术界,2012(11):156—168.

[8] 李树茁,杜海峰,杨绪松,等.农民工的社会支持网络[M].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8.

[9] 刘传江.迁徙条件、生存状态与农民工市民化的现实进路[J].区域经济,2013(4):83—90.

〔责任编辑 牛建兵〕

Study of the Reasons of Poor Farmers Leaving the Countryside for Beijing in the 1990s——Based on the Oral Documents Collected by Zhou Yong-ping

ZHANG Xiao-wu, LI Xian-ming
(Qufu Normal University, Qufu 273165, China)

Look at Them: 100 Migrant Poor Farmers Families in Beijing is a book that organized and composed by the sociologist Zhou Yong-ping. The book reflects the living condition of the migrant poor farmers family in the form of oral na rration. These oral informations reflect the main reasons for poor farmers’ leaving home for beijing: sharp contradiction between people and land;serious natural disasters; poor medical c onditions; local governement corruption; to escape the punishment for breaking one-child policy; debt crisis caused by family business; to earn money to build a house; to get better education conditions for their children; and to save their faces. In essence, they are all come from the crisis of farmers’ material life. We still need to raise the level of farmers’material life to control the outflow of rural labor.

1990s; poor farmers; leaving the countryside

C912.64

A

1006-5261(2016)04-0059-05

2015-03-14

张晓武(1989—),男,山西平遥人,硕士研究生。

猜你喜欢
北京农民农村
农村积分制治理何以成功
“煤超疯”不消停 今冬农村取暖怎么办
农民增收致富 流翔高钙与您同在
饸饹面“贷”富农民
北京,离幸福通勤还有多远?
北京春暖花开
北京的河
北京,北京
在农村采访中的那些事
“五老”以“三用”关爱青年农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