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猎上瘾的清朝皇帝:军中粮尽,可以打猎

2016-02-05 17:51
新传奇 2016年52期
关键词:皇太极努尔哈赤野鸡

打猎上瘾的清朝皇帝:军中粮尽,可以打猎

清朝是满族人的天下,满族是马背上的民族,而这样的民族酷爱打猎。清朝皇帝们也爱打猎甚至上瘾。清太宗皇太极在征讨蒙古部落时,遭遇了半路粮食吃光的窘境,结果他直接下令“军中粮尽,可以打猎”,于是大军开始围猎。

努尔哈赤箭法超群

自古以来,大型的围猎活动就是与练兵、备战紧密相关的。《清史稿》中就不无自夸地记载过,清太祖努尔哈赤在东北边陲奋迹起兵时,就曾率领臣下讲武、校猎,来学习战斗技能,清太宗皇太极也亦步亦趋。

据《满文老档》记载,努尔哈赤率军出猎时“法度森严,不得喧哗作声”,因为打仗时若队伍喧哗,对手势必知觉,而打猎时若作声,则空谷传音,鸟兽遁逸,在这一点上,打猎与打仗同理。

努尔哈赤是这样组织围猎的:五“牛录”为一队,“行则一路,止则一处,依次而下,战则攻一处”,围猎时,手执长兵器如长矛、长柄大刀,身披长身厚甲的士兵在阵前搏杀,身披轻甲的士兵在阵后射箭支援,另选精锐骑兵在他处,见战事胶着则拍马包抄支援,这种围猎完全是战争的预演。所谓“牛录”即满语“箭”之意。努尔哈赤本人也熟习弓箭。

据《满洲实录》记载,努尔哈赤29岁时遇到一人骑马走过面前,那人身上背着弓箭。努尔哈赤自己弓马娴熟,一看这架势,知道对方是个行家,立刻召问左右。底下人告诉他,这是栋鄂部的钮翁金,是他们部落里最善射箭的人。努尔哈赤来了兴致,把钮翁金叫到跟前,两人相约向百步之外的柳树射箭。钮翁金下马便搭弓,连开五箭,但射丢了两支,命中树干的三箭分列树干上中下三处,之间相隔很远。而努尔哈赤气定神闲,射五箭,箭箭命中树干,箭头都落在五寸见方之内,这个散布范围仅比当今奥运会射箭项目所用箭靶十环稍大,而努尔哈赤用的可是没有瞄准装置的传统弓箭,可见他在围猎中淬炼出的好手艺。

清军入关之前,生产力发展很不均衡。一方面,可以靠明朝降将的帮助铸造出先进的红衣大炮,而同时在狩猎中,却还经常使用“骲箭”,其箭头就是一块削尖的骨头。后金的制度相当粗犷,在《满文老档》中经常看到一口气封好几十个官,然后好几年又不封新官的情况。所以,那时的后金大汗带兵打仗时,往往不会想到什么“兵马未动粮草先行”,非常随性,是一种穷游式的远征。1629年冬,皇太极想征讨在后金以西的蒙古察哈尔部,结果察哈尔部见势不妙直接跑了。皇太极见状召集诸王大臣商讨对策,大伙寻思着来都来了,再往周边碰碰运气。结果半路就把粮食吃光了。皇太极想都没想,直接下令“军中粮尽,可以打猎”。于是大军开始围猎,猎获黄羊万余头,皇太极自己射死五十八头,还曾一箭射穿两头。全军分食羊肉,结果此地又没水,军中一碗水就可以换一头黄羊。

多尔衮死于狩猎创伤发作

夹在皇太极与康熙之间的顺治皇帝,死时年仅二十多岁,青年早夭。但仅在《清史稿》的《世祖本纪》中就记录了他二十多次南苑狩猎的经历,基本上隔几个月就要去一趟。在猎场上,年轻的皇帝曾端着硬弓向臣下讲:“我朝以此定天下。朕每次出猎,就是为了练习骑射。如今虽然日理万机,事务应接不暇,但从未忘记熟习弓箭。”而在野史记载中,这一时期权倾朝野的睿亲王多尔衮也死于狩猎创伤发作,长期成为清史上的一段悬案。

确实,多尔衮死前一个多月,“有事不乐”,曾经在寒冬十一月跑到冰天雪地的塞外打猎,并死在打猎的路上。有些人因此认为多尔衮死前身体无大碍,一个病人怎么可能跑到雪地里打猎呢?其实,这恰恰是不了解满族习俗的看法。

根据曾任吉林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副所长李治亭教授的研究,满族有一个相当生猛的习俗,身体越是有病,或是心中越是不悦,就越要跑去打猎,不管天气如何。皇太极也在隆冬腊月的患病之时跑到今天吉林一带打猎,结果病情更加恶化了。顺治一辈子基本有三分之一的时间是在猎场南苑度过,其实他的身体状态也不是很好,只不过不轻易跟别人说。

藏于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的一份档案《皇父多尔衮外出围猎日记》记载,多尔衮此时也是“身体欠安”,“居家烦闷”,在家闲不住,在农历十一月的寒冬天里一路北上,边走边打猎,想用犬马之乐来驱散身心的郁闷。要是考虑到古代史家“为尊者讳”的春秋笔法,多尔衮这次的病情恐怕要比“身体欠安”还要严重。

折腾了整整二十多天,多尔衮终于在距离北京八百多里的长城口外喀喇城撑不住了,“病重歇息”,不久去世。可以说就是他自己把自己活活折腾死的。

亲征噶尔丹,康熙一路打猎

到了康熙时期,打猎仍然兴盛。康熙最爱打的是兔子和野鸡,曾在山东巡抚佛伦奏折上朱批:“蒙古马肥胜于往年,野兽兔雉颇为丰足,故朕乃至兵丁十分畅快,尽兴而归。”因为佛伦自幼在宫内听差,与康熙关系非同一般,康熙特意从猎物中选了肥鹿、狍子、野鸡、鹿尾之类,趁着冬天寒冷,给佛伦捎过去,圣旨上还写着“是以搬旨,使尔高兴”“尔身体可好”的字样。佛伦十分感动,召集济南城文官武将一起前来,说“此乃皇上所赏”,官员们自然“欣喜”,当场把这些野味吃光了。

康熙在亲征噶尔丹时,便沿着黄河北岸打了一路的猎。刚一出长城独石口,“野兔丰盛”,康熙大喜想打猎,却嫌马不好,赶紧叫人去北京宫中取马来。在向归化城,也就是今天呼和浩特进发之前,康熙又不止一次向太子胤礽抱怨“兔少”,令当地的土默特蒙古人非常不好意思,说“不料皇上临此穷山恶水”。

出归化城百余里,来到鄂尔多斯,当年大概是暖冬,河水并未结冰,然而皇太后和当今的所有父母一样,总是怕康熙穿得太少,特意送来了皮袄外套,康熙回信谢了恩之后还是不想穿。在农历十月的黄河岸边,康熙穿着“薄羊皮袄、棉外套”,尽兴地射兔子,射得浑身“出热汗”。过了几天,河水终于上冻,康熙在河边吃着水煮羊肉,感慨道“或是因水土好,异常鲜美”,他就亲自拿刀剔了几匣子肉,趁天冷让手下人给远在北京的皇太后送过去。

在鄂尔多斯,“野兔丰盛”,“野鸡多且肥”,野兔多得跑进他的帐篷城内。他一个人一天打了将近90只野兔,第二天又打了110多只,又一天还打了将近50只野鸡,还有一次满地都是兔子和野鸡,“欲射雉而放兔,欲射兔儿雉飞”,搞得犹豫不决,以致猎获不多。康熙特意写信向太子说,“鄂尔多斯兔有五斤者,四斤八两以上者多”,问太子“京城之兔不知有如此重者乎?”他自己承认,皇太子这次没来亏了,一大理由就是“未见如此丰满之兔”,他“内心颇觉遗憾”。

太子拿到这样的圣旨,表示这样“美好之地”没能跟着父皇前去,“极为难过,欲哭”。康熙只得回信安慰他,“朕四十三岁方见如此丰富之兔,朕二十三岁时,岂知有如此丰盛之兔乎?何必着急?”结果才过了不到一周,康熙又写信给太子炫耀自己打兔子的事,说他一人一天就打了138只,大阿哥、三阿哥、八阿哥各自打了多少多少,连打几天,他一共打了813只野兔,手指头不停地拉弓弦都拉肿了,最后“全围场人因手掌难受”,特地多歇了一天。康熙不停地向太子炫耀打兔子的乐趣,还问他:“朕打兔子打得这么爽,你内心焦虑吗?”(有令尔内心焦虑之理乎?)

在康熙经过陕北一带,宁夏总兵王化知道皇上的爱好,提议围猎于陕北胜地花马池。康熙说:“干吗不留着力气去围猎噶尔丹呢?”(何如休养马力以猎噶尔丹乎?)最终路过此地而没有打猎。但是过了没几天,经过宁夏黄河时,康熙乘船来到黄河滩上,看到此地水鸭群集的景象,打猎的瘾头又上来了,干脆下船步行,带领侍卫打猎,“打鱼射水鸭为粮”,并举行了一场野餐会。

(《国家人文历史》2016年2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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