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情与柔情谱就的朱雀之歌——评析《无愁河的浪荡汉子·朱雀城》的叙事特色

2016-02-03 16:02:23
上海文化(文化研究) 2016年1期
关键词:朱雀黄永玉诗意

李 涛



激情与柔情谱就的朱雀之歌
——评析《无愁河的浪荡汉子·朱雀城》的叙事特色

李 涛*李涛,1970年生,女,安徽安庆人。上海开放大学普陀分校、上海市普陀区业余大学副教授,主要从事美学研究。

内容摘要 黄永玉长篇小说《无愁河的浪荡汉子·朱雀城》用激情与柔情回忆了早年生活。本文着重从语言风格、叙事取材、插图特点等几方面分析其叙事特色,从而彰显其审美旨趣。

关 键 词叙事 谐趣 诗意 悲悯

《朱雀城》是黄永玉创作的《无愁河的浪荡汉子》系列作品中的第一部。是其在九旬高龄时出版的长篇小说。全篇80万字,分上、中、下三卷。朱雀者,中国古代神话中的南方之神也。朱为赤色,南方属火,所以朱雀又是充满不死精神的火凤凰。黄永玉描写的正是他小时候在朱雀城经历的那些人和事,展现了20世纪二三十年代朱雀城独特的社会生活、文化风貌。从中我们可以听到笑声,看到泪影及洒落在墨香中的“旧时月色”。虽然黄永玉最为我们熟知的是他的木刻和国画,但文学亦是他情感表达的重要方式。黄永玉有着表叔沈从文那样明敏细腻、悲天悯物的情致,有着经历了时光沧桑的耄耋老人的老辣幽默。《朱雀城》正是他用激情与柔情谱就的一曲朱雀之歌。虽然叙述的均是邻里平凡的人事,然却能让读者身心顿时澄澈起来,这即是现代文学应承载的意义所在。在黄永玉小说研讨会上,著名作家韩少功称之为“百年悲悯”,堪比拉美作家加西亚·马尔克斯创作的《百年孤独》。文学评论家李敬泽认为这部小说“是我们这个时代的一本财富书,别人没法学”。①此言甚是。每每读之,时常会笑出声来,欲罢不能;但有时亦会泪盈双眼,欲止不能。这种体验是独特的。这源自其灵动、谑趣的语言,诙谐、富有意韵的插图及散逸着诗意情致、悲悯情怀的叙事。

一、语言之灵动、谑趣、富有韵律

《朱雀城》的文字表述出乎天性,自然、灵动、无拘无束,是生命最本真状态的呈现。似乎毫无章法,但却具有至强立象构形之力,无论描述人还是花草、云雾、山石,均各具其态,生趣无尽。尤其是对儿童的无厘头的心理描述,极具童趣,谐谑,令人称叹。如以序子的口吻述及其爷爷周围的女人时,有一段颇具意趣的表述:“他有好多妹,他的妹全是老娘子,他的嫁娘就是婆,婆也是老娘子,讨嫁娘做哪样专讨老娘子呢?对!天底下老娘子总要有人讨,老头子不讨老娘子,剩这么多老娘子哪个要?”①黄永玉:《无愁河的浪荡汉子·朱雀城》,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13年,第606页。以下引述出于同一书者,皆用夹注标出页码。这是一个从纯孩童的视角发出的疑问,语言拙朴、纯真,透着孩子的稚气,着实令人捧腹。又如,逃荒的春兰娘崽得到序子妈的救助,吃了顿饱饭。但“她们连多谢也不懂……饱在板凳上坐着。”(第909页)“饱”字用在这里,似乎有些俗,但作者不怕俗,他敢用最平易的、最浅显的字,将她们因长期过度饥饿,而忽然间肚子被塞满的谐谑的意态呈现出来。是傻?是憨?是木讷?是满足?还是用餐后暂时的脑缺氧?似乎均不能尽意。而作者一句“饱在板凳上坐着”,浅浅白白,却蕴蓄了许多东西,有着无尽之意韵。再如,描写家乡人第一次在电影中看洋人乐队演奏,“打鼓吹号的小事情,都还要一个人拿一根棍子吓着,狠狠地指来指去才肯动手”(第82页)。把“棍子”、“狠狠”、“吓着”这些词与演奏联系在一起,读者会发现一个滑稽的画面,喜剧意味即刻显现出来。

作者对天地万物饱含深情,将物作为生命主体描述,似乎与所述物之身体、呼吸有了共识与默契。如“那么多树,一年又一年,等王伯回来,等啊、等啊!王伯都没回来”。“树不会走,光想,光站着想。”(第234页)这一段王伯与序子在木里的对话,赋予树以缠绵的情感,字、词的重复又让这一感觉得到加强,给人怅然、凄然之感。而“站着想”又转而让读者哑然失笑,体味其中的谑趣。不仅树情真如此,作者笔下的叶、花亦情意绵绵。如“棉寨这时候的红叶、黄叶浓得正恰到好处,中秋没到,叶子们还舍不得下树,都笑眯眯地一路上高高挂着看人。”(第558页)“快去,快去!花等你都等急了,都漫出来了。”(第928页)“舍不得”、“笑眯眯”、“看人”、“等急了”将棉寨的树叶、幼稚园的花描述得如此缱绻而充满灵动气息。甚至于对诸如太阳、水、雾等无生命物的描述亦透着情愁:如“等到太阳高兴时这里照照,那里照照……崖壁上往下挂的水珠一颗颗都点亮了”(第255页)。自然的主宰太阳似乎也依着自己的性子行事,像个顽皮的孩童。即便是小巷石板底下融雪的水也是“欢欢流着”;雾“这么细嫣、细嫣”(第193页);露水“那么重,滴下来扑在身上”(第584页)。“欢欢”、“细嫣”、“扑”将自然物活化、灵化。灵动的行文生化出一个个莹澈、谑趣、温暖的意象。在树、叶期待的缠绵中,在花醺笼的醉意中,在雨酿的烦愁中,在孩童无厘头的惊讶中……读者被裹挟,不舍离去。这每个意象都蕴含着一天地、泯物我的大爱情怀。

另外,小说中某些文字描述看似冗长、啰嗦,实则传达出浓浓的、深沉的故乡情意。如在描述苗族人的生活时,一一列举:“穿衣打扮有……吃好饭粮有……捕鱼有……打猎赶山有……地里栽得有……圈里养着……”(第249页)如此翔实、细微,不厌其烦,呈现给读者一幅色彩绚烂亮丽的朱雀大地乡土气息的油画。读者耽溺其中,视觉、听觉、味觉均受到触动。加之部分字词的重复、叠加令情感更宛转深沉,令语言更富有音乐韵律美。倘若没有似火的激情、似水的柔情,难以如此酣畅淋漓地抒写。

二、叙事之幽默、诗意

小说虽以军阀战争、国共由合作到对抗为依稀的背景,但小说的取材叙事主要以序子的成长为一条脉络,而由这条脉络扩展生发出的事件看似随意、无逻辑,实则依循作者的情感记忆展开,那就是始终萦绕于作者内心深处的故乡的有意思的人和有意思的事。虽然这些均是一些寻常生活之事,然而,作者以其独特的视角捕捉事物的感人之处、荒诞之处、滑稽之处,令所述之事充满温情与谑趣,牵动了读者长期闭塞的幽默神经。如“脚先出来,手先出来,嘴巴先出来,脑壳先出来有哪样要紧?又不是请客上席,讲哪样客气?”(第637页)这是小学生对“寤生”即难产产生的疑问,无端至极,风趣至极。学生与胃先生就此问题展开的对话亦令人捧腹。“你当先生自己怎么出来都不晓得?”“我又不是婆娘家,要问……问你妈去!”“哈!你又不是我妈生的,问她怎么晓得?”“哈哈哈,我妈死了,要不然,我就问她。”(第638页)这一问一答俏皮、辛辣,很具有喜剧意味。另外,关于胃先生授课还有一个情节描述:“我读一句,你们跟我一句,我咳嗽不要跟……‘触草木尽死’怕靠不住,毒到触草木都死了,它靠哪样过日子?”(第612页)如此细微的近似啰嗦的叙述,展现了一个充满温情的活泼的教学画面,没有虚假、造作,令读者感受到庄严、肃穆教育背后人性的温存、率真、自由。

序子逃学过程中去看戏,对两个旦角的描述亦令读者忍俊不禁。“一个脸长,一个脸短,都长胡子。上戏之前才刮干净,唱戏时候还要长,一出戏若是演两个钟头还要刮一次。”(第840页)“还要刮一次”似是无意义的无聊的叙述,但却点中了读者的笑穴。由此可见,作者非常擅长捕捉寻常事物之中美的同时又具有诙谐意味的东西。或许这些在那些强调叙事一定要阐明重大意义的人看来不值一道。然而,生活时常呈现出的是平淡的一面,人的一生没有如此多的重大事件发生,正是生活中的这些琐细蕴含了生命的真谛。又如“序子吃了板栗红苕满肚子有气,就狠狠地来了一下,吓了狗一跳,它轻轻‘恶’了一声,表示反感”(第872页)。这种对“屁”的生动描写,让我联想到作者的画作《放屁》,其文字标注为“穿裤子的云”,①黄永玉:《永玉六记——力求严肃认真思考的札记 》,北京:新星出版社,2013年。两者确有异曲同工之妙。“屁”在这里被谐趣化、诗意化了。让我们感受到了生活的无限情味。再如,在叙述看电影的情节中,小说将初始接受新事物的家乡人既惧又爱的奇妙心理凸显出来,戏谑味十足。如“忽然出现一张大脸……哪来这么大的脸?……没有天灵盖,没有颈根……手脚”。②同上,第81页。对影片中洋人宴请的细节描述也带给读者意外的喜悦。如“吃完东西散了席,还舍不得放下酒杯,也不好好端坐一个地方,走来走去,和这个笑笑跟那个笑笑”。③同上,第82页。家乡人视野中的新事物确实是一个奇妙的世界。它牵引着现代读者从另一个维度去体味本已司空见惯的事物,一种微妙的、不可名状的荒诞喜剧意味呈现出来。

小说叙事有老顽童厉辣、谑趣的一面,又有诗意婉约的一面。即便是叙说寻常用餐亦散逸着诗情。如小说对回龙阁准提庵饭菜及几个黄埔校友用餐过程的描述均透着诗意。既让读者体会到黄埔校友内心纯净的一面,也让读者碰触到作者柔软、雅致的心弦。另外,回龙阁吊脚楼辞别宴的插入,更令读者感悟“无边丝雨细如愁”的意境:窗台上盛放的杏花,和在酒里的花香,忧柔的笛声,缠人的细雨,好友深婉的唱词,一切均如诗如画,情感表现颇为蕴藉、隽永。甚至家里的用餐也能让读者体味诗意的美。如“没想到黄瓜片那么香,像初春映着天的杨柳芽。”①黄永玉:《永玉六记——力求严肃认真思考的札记 》,第725页。又如,对雪后文星街的一段纠纷的叙述,抛开纠纷,侧重于对雪之声、雪之美,各家门口雪雕塑的诗意的感叹,而小纠纷似乎也被雪之美融化了。这段叙事将读者融入一个纯粹的莹澈的近似童话世界的诗意遐想之中。雪融之后,一群人又兴致满满地一起欣赏城墙根上一夜生发出来的苔藓,相互间闲适的对话将读者引入诗意的世界:“一场雪、一场太阳,两岸一下都绿了。”(第735页)还有那在南风中城垛上放风筝的哑子艺术家。作者心中的朱雀世界太美好了,虽然叙说中有些许的感伤,但很快即被欢流的雪水消融了。读之就如初春的阳光透过青青的枝芽笼在身上,温润而柔情。所以,作者不仅是一个充满童趣的老顽童,还是一个浪漫柔情的诗者。或许现实生活即是如此。虽然生活是艰辛的,但也充满美、希望与爱。

小说描绘的成人世界是美的、诗意的,它所展示的孩童世界亦是诗意唯美的。如关于序子与二姨的两个伢崽交往的描述即具有此特点。与小妹去幼稚园看花,“泡在菊花里”、“看天上的月亮、星子”(第928页),带着满身菊花香回家;去朱雀园,看似与天相连的草坡,听小妹与草的对话;与大妹一起轻轻地唱“爱奏乐的虫,爱唱歌的鸟……(第923页)直至她们要回自己家了,序子莫名地惆怅。这些情节描述均像诗言有穷,而余韵无尽。再如,对序子独处时心理描述亦充满情致,让人心颤:“坐在院坝想事情……或低下头来欣赏脚边水洼里那么深那么深的蓝天白云,害怕不小心掉到天上去。”(第484页)序子的心灵世界透过水洼里的蓝天轻云映射出来,它是如此细腻、柔婉。

三、对弱势群体悲悯之呈现

小说叙说中对女性的描写亦占一定比重。尤其对女性看似微不足道、理所当然的情感表示遗憾,或对其生命中诸多的无奈有着深切的悲悯。让我们再次感受老顽童内心的柔情。如讲到序子的婆:爷爷青年时即长期在外,偶然回家与婆的话也不多。“孙子没生的时候,鸡公、鸡娘、鸡崽、泡菜坛、酸菜坛、霉豆腐坛就是她的伴。”(第8页)看似啰嗦重复的表述蕴含着深情。读者除了感受到婆的辛苦外,还隐隐地读出文字之外的淡淡的无奈与感伤。或许婆本身并未意识到,她似乎乐在其中,而作者却体会到了女人的“苦”。关于此,小说又进一步地叙说:“天下做女的都苦。孟子妈、杜十娘、潘金莲、秋瑾、宋庆龄、谢蛮婆、王伯、我婆、我妈。做女的都苦到不讲场……苦得连自己苦都不懂。”(第1145页)虽然这是以孩童的口吻说出的,实是作者内心的吐露。另外,小说对婚后公然出走,另行在外文明结婚的所谓“反抗封建礼教”的丈夫进行调侃,而对被“丢在家里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守着空房盼啊盼”的“老实无辜,缠了脚进出房门都十分困难的孤苦女子”(第445页)有着深切的同情。作者眷顾这样一些弱势女性,体会她们的无奈及怨愁,足见其内心的细腻、温润。

小说对精神有缺憾者即“嘲人”亦有多处着墨,并能理解他们的“嘲”事,尊重他们心灵的繁华。如,小说对侯哑子在城垛上放风筝的沉迷情态的诗意呈现,对其画画时的庄严,画完成后的兴奋神态的白描:“一边画,一边扯气”,“站立挺胸提起拳头,手窝窝凑近嘴巴,吹起冲锋号”。及对其“画像庄严而有古意”(第738页)的称叹都让读者感受到暖暖的情意和源自心灵的敬重。再如,对唐二相执著于打更的叙述:“我那个三更转四更的点子密不密,妙透了是不是?”(第206页)对羝怀子善良、大方的描述。自身已穷困不堪,但当小孩到其住处时,还请孩子们吃自己讨来的东西:“卫生,绝对莫怕!我病过没有,你老实讲!”(第203页)这些情节均令读者动容。作者用温暖的心灵体悟“嘲人”的苦,“嘲人”的乐,“嘲人”的执著,“嘲人”的纯粹、善良。赋予这些最卑微的生命以尊重与爱。

除了对人有一种悲悯,作者对天地万物均有一种深切关怀,即便是一只羊、一头猪、一株草、一洼水。他甚至痛恨自己吃猪肉太多,希望以后转成猪让它们吃。这种内心的柔情、悲悯与外在的戏谑、幽默形成鲜明对比,令小说的情节展开极具艺术张力,从而使读者既能体味火的辛辣、激越,也能感受到水的柔情、纯净。

四、插图之生动、诙谐

小说结合情节配有黄永玉先生的简笔插图,这又构成了小说的一道别样风景,堪可回味。作为画家的黄永玉,其小说文字本身已然渗透了绘画的元素,似淡墨白描,颇见功力。而漫画“是俏皮的文字”,“情绪的体操”。①董桥:《英华沉浮录》(一),北京:海豚出版社,2012年,第153页。这些间或洒落其间的插图更增添了叙事的诙谐感、意趣感。如刘三老要求给自己开活人追悼会,讨论到由谁致词时说:“我睏在门板上,怎么起得来致词?”(第541页)这里适时插入一张素描,将刘三老的情态直观地表现出来。画面上,三老笑眯眯地躺在两张长板凳支撑的门板上。一缕香丝缓缓升腾,香炉旁放着灵牌,与灵牌对应的是靠三老头一侧的门板上置放着的水烟袋,右手边地面上还放着茶壶、茶杯、痰盂。这些具象的勾画将刘三老放达、狂狷、谑趣的精神气质体现出来,更突出了叙事的荒诞性、诙谐性,有颇强的喜剧意味。再如对于“寤生”之谜,文中巧妙地插入一张简图。画面上满脸沟壑的胃先生微仰着头,用食指轻点脑袋,似在思考。一个鼻子微翘带着脐带的婴孩在其腹中端坐。这个画面不仅令胃先生与学生的争论更风趣,也增强了叙事的张力。对于戏班子中两个男旦角“赛兰芳”、“油菜花”的素描刻画亦颇具神韵,画面突出了他们的喉结、依稀隐约的胡子及华丽的女人头饰。这更强化了“一场戏若是演两个钟头还要刮一次”的喜剧意趣。另外,文中对大伯娘喂猪的情节亦以画呈现,猪整个身体浑圆,甚至小腿均是圆的,两眼微闭,闲适自得,憨态可掬。猪的陶醉、沉迷极具诙谐意味。大伯娘在用梳子给其瘙痒,与猪相较,她显得憔悴、劳碌。读者能感受到她内心的孤独与愁怨。她失去了丈夫,将自己的温存都寄予了猪。这个画面加深了读者对作者笔下女人的无奈和情感缺憾的体悟。

总之,黄永玉先生的叙事功力极为深厚,他向读者展现了一个充满意趣的诗意的朱雀。这不仅来自他的谐趣素朴的叙事话语;也来自他对生活、人性细腻、深刻的感悟,对卑微生命的尊重与爱。更重要的是,他的“所有的力量来自于他对中国传统文化浸淫多年的体悟。这种自得、自乐的人文旨趣,自娱、自适的创作心态,其实勾连的正是中国传统中悠久的文人传统,是一种生命的充盈、一种人格内蕴的丰实”。①胡晓明:《中国诗学之精神》,南昌:江西人民出版社,2001年, 第237页。小说的叙事取材,人物情节的安排均呈现了这一点。小说没有细述大事件,大事件隐没于身边琐事之中,读者却从中细细咀嚼出人生的诸多滋味。另外,小说插图以流动的铅线从另一个语言维度强化了叙事的诙谐性、戏剧性。现代的朱雀城商业气息浓重,清纯的西施已被虚饰乔装成了浓妆的艳妇,黄永玉先生用他的笔替他心中的朱雀城续了烟火。

责任编辑:沈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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