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红霞,李书真,鲁秀远,张 澜
1石河子大学 医学院护理系,新疆石河子 832002
2石河子大学 医学院第一附属医院康复心理科,新疆石河子 832002
3石河子大学 师范学院,新疆石河子 832002
原发性高血压患者脑电值与觉察压力的关系
王红霞1,2,李书真1,鲁秀远2,张澜3
1石河子大学医学院护理系,新疆石河子 832002
2石河子大学医学院第一附属医院康复心理科,新疆石河子 832002
3石河子大学师范学院,新疆石河子 832002
摘要:目的了解原发性高血压患者脑电值与觉察压力的关系,为临床高血压的防治提供理论依据。方法以60例汉族高血压住院患者为研究组,60例性别、年龄等与研究组相匹配汉族健康个体为对照组,以心算任务为应激源,测量并记录其在基线期、任务期、恢复期的脑电参数值(θ、α、感觉运动节律、β),指导被试对象填写觉察压力量表。结果研究组和对照组在应激中的脑电θ值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t=4.01,P=0.048)。研究组应激后θ波动值与觉察压力量表的控制感维度相关(r=-0.26,P=0.044)。以“控制感”得分为因变量,以研究组应激后θ波动值为自变量,进行回归分析,变量选入标准为P≤0.05,剔除标准为P≥0.01,结果显示研究组应激后θ波动值满足进入方程要求,能解释“控制感”维度的5.2%。结论原发性高血压患者在压力情境下,与其睡眠和创造性相关的脑电θ值降低,因无法对压力事件进行控制而产生的压力感觉增强。
关键词:原发性高血压;脑电值;觉察压力
Effects of Rapamycin and Rapamycin-loaded Poly(lactic-co-glycolic)Acid Nanoparticles on Apoptosis and Expression of bcl- 2 and p27kip1Proteins of Human Umbilical Arterial Vascular Smooth Muscle Cell Relationship between Electroencephalogram and Perceived Stress in Essential Hypertension Patients
WANG Hong-xia1,2,LI Shu-zhen1,LU Xiu-yuan2,ZHANG Lan3
ActaAcadMedSin,2015,37(6):650-655
原发性高血压是我国人群脑卒中和冠状动脉性心脏病发病及死亡的主要危险因素。近50年来高血压患病率呈明显上升趋势。目前我国约有2亿高血压患者,每10个成年人中有2人患高血压。高血压致残致死率高,严重消耗医疗和社会资源,给家庭和国家造成沉重负担[1]。所以对于高血压的防治极为迫切[2]。长期过度的精神压力是高血压发病的危险因素。目前对高血压患者精神压力的研究主要有超负荷的工作和生活压力事件以及病态心理,包括抑郁症、焦虑症、A型性格社会孤立和缺乏社会支持等[1]。目前,有关高血压的心理因素与神经生理指标的研究较少。脑电生物反馈是将脑电信号转换成容易被人们理解的形式,如声音、动画,受试者通过训练,选择性地增强或抑制某一频段的脑电信号,进而达到调节脑功能的目的[3]。生物反馈仪记录的脑电参数是采集和放大由脑细胞产生的微弱电信号,并转化为数字信号,按频率划分为θ (4~8 Hz)与人的睡眠和创造性思维有关;α(8~12 Hz)觉醒状态,闭目不思考问题时;感觉运动节律(sensorimotor rhythm,SMR)(12~15 Hz)与人的肌体自控和调节能力有关;β(12~30 Hz)一般代表大脑皮层的兴奋状态。本研究选取生物反馈仪记录θ、α、SMR、β波值作为脑电参数,在心算任务[4]压力情景下,探索原发性高血压患者脑电值与觉察压力的关系,从心理社会学角度探讨原发性高血压患者心理压力对其脑电参数的影响,并为高血压的心理学、社会学防治措施提出确实可行的理论和实践依据。
对象和方法
对象采用便利取样,2013年10月至2014年11月分别于石河子大学医学院第一附属医院心内科和体检中心选取研究对象。纳入标准:年龄40~60周岁,汉族,右利手,经焦虑和抑郁自评量表筛选,焦虑标准分<50分,抑郁标准分<53分;无脑电生物反馈训练治疗史;无语言表达沟通障碍;试验前2 h避免体力活动。研究组:以志愿入组、经确诊的、无严重并发症的原发性高血压住院患者60例作为研究组,符合“中国高血压防治指南2010”的高血压诊断标准[1]:在未使用降压药物的安静状态下,收缩压≥140 mmHg(1 mmHg=0.133 kPa)和/或舒张压≥90 mmHg。对照组:以无高血压家族史、无免疫代谢和心血管疾病史健康个体60名作为对照组。排除标准:继发性高血压、冠心病、充血性心力衰竭、肺源性心脏病及其他慢性病;精神障碍、老年痴呆、认知障碍者;严重的急慢性疾患,如恶性肿瘤、严重的心功能不全、肾功能不全、肝脏疾病、妊娠哺乳等。
程序静坐休息,测血压、脉搏。研究组和对照组血压(89~139/60~89 mmHg)和脉率(60~100次/min)均在正常值范围内。
基线期:记录被试在自然状态下的脑电θ、α、SMR、β值(基线期2 min)。
任务期:以心算任务作为应激源,使用统一的指导语,测试心算任务中的脑电θ、α、SMR、β值(任务期2 min)。
恢复期:放松休息3 min,记录被试在去除应激源后的脑电θ、α、SMR、β值(恢复期2 min)。
问卷调查:使用统一的指导语,指导其填写问卷,现场回收并给予物品奖励。
脑电参数的测量采用型号为Infiniti 4000C生物反馈仪(南京伟思医疗科技有限责任公司),记录θ、α、SMR、β值等参数。
觉察压力的测量觉察压力量表由张澜[5]修订。共13题,包括3个维度,分别为预测感、控制感和超载感。总量表的Cronbach’s α 系数为0.70。
结果
人口学资料研究组身高(167.00±7.84)cm,体重(67.00±10.46)kg,年龄(50.00±6.51)岁;对照组身高(167.00±7.45)cm,体重(71.00±11.02)kg,年龄(49.00±6.39)岁。研究组和对照组在人口学资料方面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均>0.05)(表1)。
表 1 研究组和对照组的人口学资料[n(%)]
各时期的脑电参数两组任务期θ(P=0.048)、基线期和任务期的SMR(P=0.007,P=0.045)、任务期的β(P=0.020)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表2)。
研究组脑电θ波动值与觉察压力的相关性研究组觉察压力的控制感与其基线期-任务期θ波动呈负相关(P=0.044)(表3)。
研究组脑电θ波动值与觉察压力的逐步回归分析结果由于研究组觉察压力的控制感与其基线期-任务期θ波动呈负相关,为进一步了解其相关性,以 “控制感”的得分为因变量,以研究组中基线期-任务期θ值为自变量,进行回归分析,变量选入标准为P≤0.05,剔除标准为P≥0.01。结果显示,基线期-任务期θ值满足进入方程要求,能解释“控制感”维度的5.2%。
表 3 研究组脑电θ波动值与觉察压力的相关分析
讨论
原发性高血压患者脑电参数特点是在压力情景下的反应与健康个体比较有差异。本研究显示在心算任务情景下对被试进行生物反馈测试,原发性高血压患者与健康个体比较,除脑电α值外,在应激中的脑电θ值,在应激前和应激中的脑电SMR值,应激中的脑电β值均有特征性的改变。θ值和β值高于对照组,而脑电SMR值低于对照组。既往研究表明生物反馈中的θ波与人的睡眠和创造性思维有关;θ波的频率为 4~7 Hz,振幅 10~40 μV;从小儿到成人,θ波数量逐渐减少,频率逐渐增加而振幅逐渐降低;健康成人脑电图中仅散在出现少量 θ波;θ波主要发生在儿童的顶部和颞部,成年人在感情压抑,特别在失望和遇到挫折时,也能出现近20 s的θ波;疲劳状态或入睡后θ波将增多,在老年期和病理状态下θ波是很常见的波形[6]。θ波因其频率慢于α波而称为慢波,慢波可以是局部组织代谢失调的结果。在运动医学中,θ波出现是运动员训练疲劳时的征象在大脑生物电活动中的表现[7],除大脑发生病理性病变外,θ波是中枢神经系统抑制状态的表现,成人在困倦时一般可见θ波[8]。另外,β波一般代表大脑皮层的兴奋状态;β波频率为 14~30 Hz,幅度为 5~22 μV。β波在额叶与顶叶比较明显,当受试者睁眼视物、进行思考活动时,β波即可出现。有时β波与α波同时在一个部位出现,β波重叠在α波之上。一般认为,β波是大脑皮层处于注意力集中或情绪紧张时的主要表现[6]。脑电是人们最早发现可以评价脑力疲劳程度的指标,也一度被认为是最可靠的指标之一[9]。陈一帆[10]对比20名运动员在过度训练和正常状态下的脑电功率谱发现,安静时过度训练状态运动员C3导位置θ频段相对功率减少更加明显,α频段相对功率减少;过度换气后过度训练状态下运动员的C3和O1导位置α频段相对功率减少更加明显,δ、θ频段相对功率明显增加,β频段相对功率减少。β波(快波)一般代表大脑皮层的兴奋,波幅增高被认为是神经细胞兴奋性增高的表现,在过度疲劳时,中枢神经系统有兴奋性增高或降低两种趋势的变化[11],SMR波与人的机体自控和调节能力有关。2~15 Hz的感觉运动节律波最早在猫大脑的感觉运动皮层区记录到,与警觉和运动禁止有关[12]。本研究显示原发性高血压组各期脑电波的改变与健康个体比较,虽然其波值均在正常值范围内,但与既往的研究结果和其主观症状易疲劳、情绪紧张、烦躁相一致。有研究表明心理应激能使中枢-外周调节系统的反应性发生改变[13],而自主神经系统的调节过程发生轻微的改变对身体健康会产生不良影响[14]。基于此,脑电生物反馈治疗在临床推广使用。应运“操作性条件作用”[15]学习模式,借助先进的仪器帮助患者增强对自身生理活动反应的感知,通过学习和训练,患者能建立自主神经系统的操作性条件反射调节这些变化,实现对生理反应的自我管理[16]。到目前为止,临床主要应用于癫痫、注意缺陷多动障碍、慢性疼痛以及抑郁等疾病。对高血压患者的肌电放松治疗研究较多,而高血压患者的脑电治疗文献较少,亟待进一步研究。
汉族原发性高血压患者在应激情境下脑电θ值的波动与其自我控制能力相关。本研究表明在心算任务期,原发性高血压组的脑电θ值较其基线期减低,而且其波动值与觉察压力量表中控制感维度呈负相关,应激后θ波动值满足进入回归方程要求,能解释“控制感”维度的5.2%。觉察压力是个体将外部事件觉察为压力的程度。客观存在的压力是否对个体造成影响,主要取决于个体对于压力事件的解释和觉察[17]。“控制感”是个体对于事件无法解决程度的知觉,得分越高说明个体因为自我控制能力不佳而产生的压力越大[5]。本研究显示在心算应激中,高血压患者中枢神经系统抑制状态减轻,而控制感增强,即因为自我控制能力不佳而产生的压力增大。提示通过脑电反馈治疗,有调整高血压患者对压力感受程度的可能性。由于本研究的设计和科研能力的局限,这一点有待进一步研究。有学者认为,压力产生于个体对环境的评价,离开这种评价,尤其当个体无视压力和危险存在时,压力是不存在的[18]。本研究显示当原发性高血压患者感到对于压力的持续时间无法控制或者在应对压力事件过程中体会到超过其能力限制时,事件对其构成压力。提示在心理治疗中,注重培养高血压患者对于外部事件客观评价的能力和问题解决能力,有助于减少心理压力的影响。
综上,本研究显示在以心算任务作为一种压力情境时,原发性高血压患者的脑电参数有特征性的改变,表明高血压患者更容易受到心理应激的影响。高血压患者在压力情境下会因为自我控制能力不良而致压力增大,因此,应加强对压力的认知治疗和脑电生物反馈治疗的重视,有利于高血压的防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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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著·
1Department of Nursing,Medical College of Shihezi University,Shihezi,Xinjiang 832002,China
2Department of Rehabilitation Psychology,the First Affiliated Hospital,Medical College of
Shihezi University,Shihezi,Xinjiang 832002,China
3Teachers College of Shihezi University,Shihezi,Xinjiang 832002,China
Corresponding author:ZHANG LanTel:13579775977,E-mail:zhanglan1999@yeah.net
ABSTRACT:ObjectiveTo explore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electroencephalogram and perceived stress in Chinese essential hypertension (EH) patients.MethodsTotally 60 EH patients were enrolled as the case group,and 60 gender- and age-matched healthy subjects as the control group. Graded mental arithmetic was used as a psychological stressor. The physiological values of electroencephalogram (Theta,Alpha,sensorimotor rhythm,and Beta) were recorded at baseline and in mission period and recovery period. Subjects were instructed to complete the Perceived Stress Scale.ResultsThe electroencephalogram Theta value was significantly different between the case group and the control group (t=4.01,P=0.048). In the case group,the fluctuating Theta value was correlated with the control dimension in the Perceived Stress Scale (r=-0.26,P=0.044). Also in the case group,with the score of “sense of control” as the dependent variable and the fluctuating value of Theta after stress as the independent variables,regression analysis was performed. The opt-in standard was≤0.05 and the culling standard was≥0.01. The results shows that the fluctuating value of Theta after stress in the case group met the requirements to enter the equation and could explain 5.2% of “sense of control” dimension. ConclusionThe Theta values associated with the sleeping and creativity decrease under stressful situations in EH patients following the increaed sense of pressure due to failure in controlling the pressure events.
Key words:essential hypertension;electroencephalogram;perceive stress
收稿日期:(2014- 12- 31)
DOI:10.3881/j.issn.1000- 503X.2015.06.004
中图分类号:R395.1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0- 503X(2015)06- 0650- 06
通信作者:张澜电话:13579775977,电子邮件:zhanglan1999@yeah.net
基金项目:国家自然科学基金(31160202)Supported by the National Natural Sciences Foundation of China(311602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