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镇化影响农村居民消费的地区差异及门槛效应*
肖忠意1,赵忱忱2,李思明3
(1.西南政法大学 经济学院,重庆 401120;2.西南大学 经济管理学院,重庆 400716;3.中国社会科学院 金融研究所 博士后流动站,北京 100028)
摘要:推进城镇化是增加我国农村消费需求,扩大内需的重要突破口。采用2002—2012年我国省际面板数据考察城镇化、农村人口结构、消费结构升级等因素对农村居民消费的影响,结果表明:城镇化对农村居民消费增长具有显著的促进作用,且存在地区差异,东部地区城镇化对农村居民消费增长的作用大于西部地区;城镇化对我国农村居民消费的影响存在显著的单一门槛效应,门槛估计值为0.589,在城镇化水平高(大于0.589)的地区,城镇化对农村居民消费的促进作用更大,但目前我国大部分省区的城镇化水平还未达到门槛值。应进一步加快我国城镇化进程,尤其是中西部次发达地区的城镇化进程,充分发挥城镇化对农村居民消费的促进作用。
关键词:新型城镇化;农村居民消费;农村人口结构;消费结构升级;门槛效应;区制转移;门槛估计值;扩大内需
一、引言
改革开放三十多年以来,我国经济依靠投资和出口获得了长期的高速增长,然而作为经济增长的三驾马车之一的消费占国内GDP总量的比重却呈明显下降趋势。中国目前是世界上居民消费率最低的国家之一,到2012年已经下降到35.1%,而东亚几个发达经济体在相当一段时期的消费率都处于60%~70%之间;同时,中国消费对经济增长的贡献远远低于投资,而美国、德国、欧盟等发达国家和地区居民消费对GDP的贡献份额高达71.2%、57.5%和58.4%,显著高于中国。事实上,国内居民消费不足,尤其是农村居民的消费不足已经成为制约我国经济持续增长的一个重要因素。目前,我国农村居民消费远远落后于城镇居民消费,占全国人口47.4%的农村居民的消费支出却只占全国消费支出总量的24.2%,仅占GDP总量的7.3%;更加值得关注的是,我国农村居民消费占GDP比重的下降速度比城乡居民总消费的下降更快。因此,作为居民消费重要组成部分的农村居民消费的增加对于扩大内需,实现中国从出口依赖型增长向消费增长的路径转变以及可持续经济发展的目标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自城镇化进入高速发展期以来,城镇化进程带动了中国经济的高速增长。近年来,我国政府也明确提出了积极推进城镇化以有效促进城乡居民消费需求的战略目标,城镇化发展与城乡居民消费需求增长之间的相互关系也成为社会各界关注的焦点。国内学者基于不同视角,对影响农村居民的消费因素展开了多方面的探讨,形成了丰富的理论和实践成果。在传统的西方消费理论框架中,收入是影响居民消费行为的最主要因素。农村居民较低的收入水平制约了其消费及升级(尹世杰,2001;徐会奇 等,2009),收入增速缓慢也是抑制消费需求的因素(杜长乐,2002)。其他一些学者还分析了财政支出(李金昌 等,2007)、社会保障(姜百臣 等,2010)、人口年龄结构(李文星 等,2008;谭江蓉 等,2012)等多种因素与消费的关系。尽管这些研究对我国农村消费问题进行了许多有益的探讨,但有关城镇化进程如何影响居民消费的研究尚处于起步阶段。
国内学者就城镇化对城乡居民消费的影响机理进行了理论探讨,将城镇化发展对居民消费增长的影响主要归纳为以下几个方面:一是城镇化有利于提高居民收入水平,进而刺激消费需求的不断扩张(李通屏 等,2013);二是城镇化会形成消费示范效应,将改变居民的消费习惯,进而改变消费倾向(刘红梅 等,2012);三是城镇化导致人口结构变迁,并带动消费增加(朱勤,2014);四是城镇化进程可以实现城乡市场的对接,推动农村二、三产业的发展,从而释放消费需求(杨文举,2007)。
从现有的实证研究来看,国内学者基于用不同分析方法就我国城镇化对城乡居民消费需求的影响展开了深入的探讨与研究,但得出的结论却不尽相同。蔡思复(1999)认为我国城镇化进程有利于改变传统的就业结构和提高收入水平,引致消费需求扩张。刘建国(2002)认为城镇化进程的滞后抑制了高收入农户的消费需求和投资需求,同时由于农村居民预期收入增长缓慢,导致其边际消费倾向下降。胡日东和苏梽芳(2007)基于VAR模型发现城镇化发展对城乡居民消费增长有促进作用,特别是对农村居民消费增长的累积效应大于对城镇居民消费的累积效应。薛贺香(2013)通过VAR模型分析发现城镇化进程对农村居民消费增长具有长期促进作用,但也具有明显的滞后性。蒋南平等(2011)分别以截面最小二乘模型和VAR模型进行实证分析,结果表明城镇化显著地促进了城乡居民消费的增长,总体上看对城镇居民消费增长的促进作用大于农村居民。孙虹乔和朱琛(2012)基于我国205个地级市的截面数据分析发现城镇化能有效促进农村消费增长,且这一影响将随城镇化程度的提高而提高。Shahbaz和Lean(2012)、Zhou等(2012)的研究也认为城镇化进程对改变居民消费行为具有显著的影响。但也有部分学者对城镇化与居民消费增长的关系存在争议,如刘志飞等(2004)认为城镇化对居民消费率上升的贡献几乎为零,而农村人口就地城镇化的小城镇化模式抑制了我国居民消费率的提高。
中国当前已进入经济转轨期,经济发展不平衡,地区差异普遍存在。由于区域间的差异性,经济发达地区与落后地区的城镇化处在完全不同的阶段,东部发达地区已进入城镇化的分散阶段,而绝大多数中西部地区尚处在集中阶段(李强 等,2012)。中国城镇化在同一时期呈现出多个发展阶段并存的特点,因此,城镇化对经济增长、居民消费等的影响可能存在地区差异。推进城镇化能够对促进消费起到积极的作用,但是目前还缺乏研究城镇化对农村居民消费影响的地区差异的文献。有鉴于此,本文拟将城镇化率作为衡量城镇化水平的自变量,再考虑收入、人口结构、消费结构升级等因素,利用2002—2012年我国省际面板数据实证分析城镇化等因素对农村居民消费的影响,并重点探讨其地区差异;同时,进一步通过面板门槛模型刻画城镇化对农村居民消费的非线性影响,以期进一步揭示不同城镇化水平对农村居民消费影响的差异,并为政策制定者提供参考。
二、研究设计
1.模型设定
为了探究城镇化等因素对我国农村居民消费的影响,本文设定基础模型表达式为:
REXPi,t=α0+β1RINCi,t+β2URBANi,t+ηi+εi,t
其中,REXP为农村居民消费支出,RINC为农村居民收入,URBAN为城镇化水平,i代表地区横截面,t代表时间单元,ηi代表不同地区不可观测的地区特征,εi,t为非特异误差项。
进一步将若干可能的影响因素考虑进来,建立扩展的农村居民消费模型,表达式为:
REXPi,t=α0+β1RINCi,t+β2URBANi,t+β3OLDi,t+β4CHIIDi,t+β5WASHERi,t+β6INDi,t+ηi+εi,t
其中,OLD为农村老年抚养比,CHILD为农村少儿抚养比,WASHER为消费结构升级,IND为产业结构。为了降低面板数据的异方差影响,本文对面板数据各变量进行自然对数变换。在估计方法的选择上,为降低横截面异方差与序列自相关性的影响,本文采用CSW(Cross Section Weights)截面加权估计法。
由于我国各个地区之间经济发展水平不平衡,并且城镇化程度和进程均不一致,所以城镇化对农村居民消费的影响可能存在区制转移或门槛效应。Hansen(1999)提出的面板门槛模型可以用于门槛效应的分析,该方法不仅能估计出门槛值,而且能对门槛值的正确性和内生门槛效应进行显著性检验。根据该模型思想,本文采用城镇化率作为门槛变量构建面板门槛估计模型:
REXPi,t=α0+β1RINCi,t·I(URBANi,t≤γ)+β2RINCi,t·I(URBANi,t>γ)+β3OLDi,t+β4CHIIDi,t+β5WASHERi,t+β6INDi,t+ηi+εi,t
其中,γ为未知门槛值;I(·)为指示函数,当括号内不等式为真时,则I(·)取值为1,反之取值为0。
Hansen(1999)的面板门槛分析方法主要分为三步:(1)对计量方程进行回归估计,通过固定效应模型转换,在求得门槛值γ的同时估计系数参数;(2)检验门槛效应是否显著;(3)检验门槛值,构建门槛值γ的置信区间。
2.样本数据及来源
本文样本中,变量REXP采用农村人均消费支出(元/人),RINC采用农村人均纯收入(元/人),URBAN采用人口城镇化率(即城镇户籍人口占总人口的比重,用%表示),DEPEND采用农村总抚养比(即农村老年抚养比和农村少儿抚养比之和,用%表示);WASHER采用农村家庭每百户洗衣机拥有量(台/每百户);IND采用各省区第三产业增加值与第二产业增加值之比。以上各变量数据来源于历年《中国农村统计年鉴》和《中国统计年鉴》,部分省区数据来源于地方统计年鉴。考虑到2002年后国家统计局对城乡农村居民的统计口径调整以及数据的可得性,本文实证分析采用中国除港澳台和西藏以外的30个省区2002—2012年的省际面板数据,并分别对全国、东部、中部和西部进行实证分析。按照地区和经济发展水平划分,本文东部地区包括北京、上海、天津、辽宁、江苏、浙江、福建、山东和广东9个省区,西部地区包括重庆、四川、贵州、云南、内蒙古、陕西、甘肃、青海、宁夏、新疆和广西11个省区,中部地区为其余9个省区。
三、实证分析结果
1.变量的描述性统计分析
本文模型中所使用的变量的描述性统计值如表1所示。我国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和消费支出的均值分别为4 661.3元和3 456.5元,城镇化率均值为0.39。从描述性统计可以看出,分地区的农村居民收入、消费支出、城镇化水平均具有很大的差异。从数量上看,东部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和消费支出均明显高于中西部地区(东部地区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和人均消费分别是西部地区农村居民的2.3倍和2.0倍);东部地区城镇化率均值已达到0.55,而西部地区城镇化率均值仅为0.30;农村老年抚养比的均值为12.6%,已经接近世界水平的13%,其中东部地区农村老年抚养比的均值为14.6%,明显高于中西部地区,表明东部地区人口老龄化程度高于中西部地区;与老年抚养比情况相反,我国西部地区农村少儿抚养比为33.97%,显著高于东部地区的22.97%,并且西部地区总抚养比均值高于东部地区。这些结果表明,我国农村地区的人口结构存在明显的地区差异。
2.实证估计方法与结果
本文首先对全国及东部、中部、西部地区面板数据进行固定效应模型、随机效应模型、混合数据模型的判定。根据Hausman检验和F检验结果,固定效应模型在统计意义上是显著的,是适合本文数据特点的估计模型,模型分析结果如表2和表3所示。
根据表2和表3,从全国水平来看,农村居民收入对农村居民消费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其收入弹性为0.998;分地区来看,农村居民收入水平的提高对各个地区农村居民消费均有正向影响,其中西部地区农村居民收入增加对促进消费有更大的正向作用。从全国水平来看,城镇化对农村居民消费的弹性系数为0.076,且在5%水平显著,说明城镇化水平的提高促进了农村居民消费的增长;分地区来看,城镇化对东部和中部地区农村居民消费影响的弹性系数分别为0.294和0.041,而西部地区的弹性系数虽为正,但不显著。可见,城镇化对农村居民消费的影响存在显著的地区差异,其对东部经济发达地区农村居民消费的正向影响更加明显。城镇化对农村居民消费影响的地区差异,可能是由于城镇化对消费的促进作用存在门槛效应,这需要通过面板门槛模型进行检验,本文将在下一部分对此进行分析和讨论。
表1 各变量描述性统计分析结果
表2 全国农村居民消费面板回归结果
注:*、**、***分别表示10%、5 %、1%显著性水平下拒绝原假设。
表3 分地区农村居民消费面板回归结果
注:*、**、***分别表示10%、5 %、1%显著性水平下拒绝原假设。
引入更多影响因素后,实证模型更为完善,进而可以从人口结构、消费结构升级、产业结构调整等多角度考察农村居民消费。结果如表2和表3所示,总抚养比、老年抚养比和少年抚养比的回归系数均显著,但作用方向不一致。农村老年抚养比对消费有显著的正向影响,而少儿抚养比对消费具有显著的负向影响,总抚养比对消费具有显著的负向影响,可见,少儿抚养比的负向影响作用大于老年抚养比的正向影响作用。总的来看,农村总抚养比呈现下降趋势,其中少儿抚养比呈下降趋势,而老年抚养比呈上升的趋势;由于老年抚养比对消费有正向影响,而少儿抚养比对消费具负向影响,因此,农村人口结构的演变并不是农村消费不足的原因,相反,农村人口结构的变化促进了农村居民消费的增长。
总体来看,我国农村消费结构升级与农村居民消费显著正相关,其中,东部和中部地区消费结构升级对农村居民消费的影响不显著,但是西部地区消费结构升级对消费表现出显著正向影响。其原因可能是西部地区生活水平较低,且消费结构升级意识与东部地区存在较大的差异,因此,以每百户洗衣机拥有量衡量的消费结构升级对东部地区的影响不显著,而对收入水平较低的西部地区的影响较为显著。此外,产业结构调整对农村居民消费影响的估计结果与消费结构升级类似,对中西部地区农村居民消费影响显著,而对东部地区农村居民消费无显著影响。
3.面板门槛效应估计结果
表4报告了采用城镇化率为门槛变量,经过自抽法(Bootstrap)模拟500次后得到的检验结果,从F值和P值结果不难发现,单一门槛和双重门槛效应分别在1%水平和10%水平显著,而三重门槛效应不显著,其P值为0.972。可见,城镇化对各地区农村居民消费影响的差异与非线性的区制变化相关,即存在显著的门槛效应。根据显著性水平,本文采用单一门槛模型,单一门槛的估计值为0.589,说明东部地区的北京、天津、江苏、上海等省区已跨过门槛,而其他大部分省区还未跨过门槛,尤其是西部地区的省区AN城镇化水平均处于槛值以下。
表4 城镇化的门槛效应检验和门槛值估计结果
注:检验结果为自抽法(Bootstrap)模拟500次后得到的结果;*、**、***表示10%、5 %、1%显著性水平下拒绝原假设。
门槛个数和门槛值确定后,可以将30个省区划分为两个不同的区制,分别为城镇化水平较低的区制(URBAN≤0.589)和城镇化水平较高的区制(URBAN>0.589)。相应的模型的具体形式随之确定,面板门槛模型的估计结果如表5所示。城镇化水平与农村居民消费显著正相关,在城镇化水平低于等于0.589时,农村居民收入每提高1.0%,则农村居民消费将增加0.308%;而当城镇化水平高于0.589时,农村居民收入每提高1.0%,则农村居民消费将增加0.344%。可见,当城镇化水平处于较强的区制时,推进城镇化对农村消费的促进作用更大。进一步分析还可以发现,城镇化门槛效应的门槛估计值0.589高于我国现阶段的城镇化水平0.537(2013年),表明要想更大发挥城镇化促进农村消费的作用,应进一步加快我国城镇化进程,尤其是中西部次发达地区的城镇化进程,这样可以对提升农村居民消费水平起到推动作用,进而带动经济持续增长。
4.稳健性检验
为了检验研究结论的稳健性,本文采用了三种方法检验前文中回归模型参数的估计结果是否具有稳健性:(1)增减解释变量指标以检验城镇化影响农村居民消费的稳健性。以表2为例,在模型(I)采用农村居民收入和城镇化为解释变量的基础上,扩展模型增加了人口年龄结构、产业结构调整、消费升级等解释变量,结果表明本文的结论具有较好的稳健性。(2)使用替代变量检验各因素对农村居民消费影响的稳健性。首先,选用总抚养比代表人口年龄结构变量,同时将其分解成为老年抚养比和少儿抚养比两个部分,并分别进行回归分析;其次,面板门槛模型依据城镇化程度将样本划分为两个区制,经过重复以上测试,各变量的估计结果基本一致,进一步验证了本文结论的稳健性。(3)剔除四个直辖市(东部地区的北京、上海、天津和西部地区的重庆)和中部地区城镇化水平较高的黑龙江之后,检验城镇化对农村居民消费的影响,结果也表明本文分析结论具有较好的稳健性。由于篇幅限制,这里没有报告检验结果。
表5 城镇化对全国农村居民消费影响的门槛回归结果
注:*、**、***分别表示10%、5 %、1%显著性水平下拒绝原假设。
四、结论与政策建议
本文运用2002—2012年中国省际面板数据分析城镇化等因素对农村居民消费的影响,结果表明:城镇化对农村消费具有显著为正的影响,加快推进城镇化进程将有利于启动和拓展农村居民消费市场,促进农村居民消费;城镇化与农村居民消费增长的关系存在地区差异,东部地区城镇化对农村居民消费的影响显著为正,且影响作用大于中部和西部地区,而西部地区城镇化对农村居民消费的影响并不显著;城镇化对我国农村居民消费的影响存在显著的单一门槛效应,门槛估计值为0.589,当城镇化水平处于较强的区制(大于50.589)时,推进城镇化对农村消费的促进作用更大,而我国大部分省区现阶段的城镇化水平仍低于门槛估计值,西部地区尤为明显。因此,为充分发挥城镇化对农村居民消费的促进作用,应进一步加快我国城镇化进程,尤其是中西部次发达地区的城镇化进程,进而提升农村居民消费水平,助推整体经济增长。
中国经济进入新常态,新型城镇化发展涉及面广、影响因素多,是一个长期而又复杂的系统工程,本文结合实证结果,提出如下政策建议:(1)各地要根据地区特点制定不同的城镇化发展战略,科学合理布局。在推进城镇化过程中需要用发展的眼光分析城镇发展的优势和制约因素,规划好城镇发展容量和扩展方向,结合地区特点积极稳妥地推进,切实促进农村居民生活和消费水平的升级。(2)城镇化进程中要立足于地区特点和优势,将城镇化和工业化积累的优势条件转化为农业现代化的现实动力,重视产业结构调整,引导农村居民消费结构升级。(3)推进绿色发展,经济、务实地提升城镇化质量。必须从土地城镇化向人口城镇化转变,优化农村人口结构,提高农村人口素质;以绿色产业为载体,推动农村第二、三产业转型升级,实现农村消费增长与绿色可持续发展的良性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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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夏冬;段文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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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ional Difference of the Impact of Urbanizationon Rural Consumption and Its Threshold Effect
XIAO Zhong-Yi1, ZHAO Chen-Chen2, LI Si-ming3
(1.School of Economics, Southwest University of Politic Science and Law, Chongqing, 401120, China;
2.College of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 Southwest University, Chongqing, 400716, China; 3.Institute of
Finance and Banking, Chinese Academy of Social Sciences, Beijing, 100028, China)
Abstract:The promotion of urbanization in China is proposed to expand rural consumption demand as well as be an important breakthrough to increase domestic demand. This article empirically analyzes effects of urbanization, population structure, consumption structure upgrading on the rural consumption by using the provincial panel data of China over the period 2002-2012. The findings show that urbanization process is positively related to rural consumption with regional difference that there is greater impact of urbanization on rural consumption in the East than that in the West. Another finding is that there is significant single threshold effect of urbanization on rural consumption and the threshold estimation is 0.589. In the regions with high level of urbanization(>0.589), there is greater impact of urbanization on rural consumption, but majority of provinces in China haven’t reached the threshold value. This paper proposes that it is necessary to further accelerate the urbanization process in China especially in undeveloped regions like the central and western regions and to give full play of the urbanization to rural consumption.
Key words:new type urbanization;rural consumption;rural population structure;consumption structure upgrading;threshold effect;regime switching;threshold estimation;increasing domestic demand
中图分类号:F291.1;F328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4-8131(2015)03-0016-08
收稿日期:*2015-01-12;修回日期:2015-02-19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青年项目(14CJY049);2014年西南政法大学资助项目(2014-XZRCXM009)作者简介:肖忠意(1983—),男,重庆人;讲师,博士,毕业于美国德州理工大学,现就职于西南政法大学经济学院,主要从事消费金融、金融市场、资产定价研究;Email:xiaozhongyi@swupl.edu.cn。
DOI:10.3969/j.issn.1674-8131.2015.03.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