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泥巴”中狂欢的水鼓舞

李书珍

2015年7月之夏，我们乘坐大巴车从剑河县城出发，一个多小时后，到达贵州黔东南苗族侗族自治州剑河县大稿午村——一个只有一百多户人家的村子。这里气温超过30°，潮湿而炎热。此时，正值剑河县2015“仰阿莎”民族文化节期间，一年一度的苗寨传统水鼓舞表演，在这个村中盛大激情开演。来自全国各地的游客，特地赶来观看这场奇特的“水鼓舞”表演。

“水鼓舞”是一种流行于我国少数民族地区苗族群众中以祭祀祖先、祈求风调雨顺、村寨平安的水、鼓、舞相结合的一种舞蹈，为贵州省非物质遗产代表作名录，有近600年的历史，它被专家、学者誉为民族原始舞蹈的“活化石”，并于2009年获第五届CCTV电视舞蹈大赛决赛金奖。此舞蹈之所以能够获得如此高的奖项，除了演员们精彩的表演外，其深邃的文化内涵也是夺冠的重要原因。

我们下车后，由当地宣传部的朋友们带路，穿过村中的羊肠小道，一路朝田埂上走去。水、鼓、舞，这三个元素结合在一起，形成在头脑中的预想表演场地应该是：一个早已搭建好的大舞台。但是看着眼前的田埂小路，我很纳闷，这是要去干什么呢？此时，迎面走来一位身穿节日盛装的苗家大姐，手拎一只刚刚宰杀过的大鹅，身后跟着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往山下走。不远处，飘来苗家妹子们的歌声，有人说舞蹈已经开始了。我们拐进一片泥塘，看见在几间废旧的木板敞篷房前面，几十位身穿苗家服装的男男女女，已经赤脚站在“黄泥汤”里，表演阵势已经排开。此时，我才恍然大悟，原来著名的“水鼓舞”大舞台是在真正的田中泥地里表演的，真让我们感到震惊。

水鼓舞开始，村中最有名望的老人喊号并敲起振奋人心的大鼓，表演大幕由此拉开。一阵有章法的舞蹈表演后，最后开启水塘里欢乐的泥巴大战。除了有表演者相互糊泥巴的泥巴秀，还有表演者将泥巴抛向观众群的意外之举，现场一片欢笑和尖叫混杂的声音。在水鼓舞表演中，谁的脸上被涂的泥巴最多，表明他最欢乐，得到的祝福也更多。

据说每次大稿午村水鼓舞活动期间，村中各家各户都会积极主动贡献出香纸、酒、肉等公共的祭品，以便在河边共同祭祀。祭祀时，家家户户都要派代表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