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坤
大虎虽然名字威武,但长得“小巧玲珑”,性格也是温柔型的,可偏偏娶了一个五大三粗、脾气火爆的老婆兰花。婚后,大虎没少受兰花的气,是我们村中有名的“妻管严”。
在兰花的管束下,大虎几乎没有什么业余爱好,有时就玩几把麻将,但都是偷偷摸摸进行,不敢让兰花知道。这天上午,大虎到我家找我玩麻将,我说:“你小子吃豹子胆了,大白天不去干农活,在家玩麻将,就不怕兰花抽你?”大虎说:“没事,地里的农活干得差不多了,兰花今天也回娘家了,难得的好机会,你就找几个人陪我玩两把吧。”
于是我就邀请了几个人,在我的家中玩起了麻将。玩了几把后,感觉屋内有些燥热,大虎又提议:不如到院子外的榕树下面玩,既宽敞又凉快。大家一致响应,于是我们就转移到榕树下再战。
玩得正酣,坐在里侧的大旺说:“大虎,你老婆来了。”大虎说:“别给我打心理战,看我这一把赢你。”大旺又说:“没骗你,你老婆到你身后了。”大虎说:“别拿那母老虎来吓唬我,不好使,看我怎么赢你。”话音刚落,只听“嘭”的一声,麻将桌被掀翻在地,我抬头一看:兰花真的就站在大虎身边。兰花指着大虎的鼻子骂道:“好你个大虎,偷偷玩麻将不说,还骂我是母老虎。回家,我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母老虎!”说着,她拽着大虎的耳朵,往家里扯去。
我们几个也被兰花的狠劲唬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收拾地上散落的麻将。我边收拾边开玩笑地对其他人说:“坏了,看样子今天村里要有惨案发生了。”
我虽对大虎回到家后的种种命运都想到了,但下午听大旺说大虎被送到镇医院住院了,我还是大吃一惊。我心想大虎被打成这样我也是有责任的,应该到医院去看看他。
进了镇医院大门,就看见兰花气呼呼地站在一边和一个村民比画着什么。我问:“兰花,大虎怎么样了?”兰花说:“在病房里挂水呢,就被踢了几脚,死不了。”然后她又转身对那个村民说:“你说大虎是不是找死啊,我看还是踢轻了。”我在心中骂道:“死兰花,你够狠的,大虎死了,你不得守寡啊。”
我来到病房,看到大虎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大虎看见我,眼泪夺眶而出:“哥,我差点就见不到你了,我快被踢死了。”看着大虎的样子,我又气又怒:“大虎,打不过就跑啊,哪能由着兰花踢你啊。兰花也真是的,怎么说也是夫妻,咋下这么重的手!”
大虎说:“到家后兰花光骂我,没打我。”我吃惊地问:“不会吧,你家中又没别人,难道你是自残啊,可你是怎么踢到自己的?”
大虎苦着脸说:“我在你们面前丢了面子,回到家又被兰花臭骂了一顿,心中憋屈得难受,我趁兰花做午饭的空当,就到院子后打我家那头毛驴出气,可能是我下手狠了,毛驴急了,扬起蹄子狠狠踢了我几脚。”
(发稿编辑/苏 朝 插图/卢仲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