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鲤的智慧
[文/ (巴西)保罗·科埃略 译/孙开元]
日本有一种锦鲤,天生具有一个本领,就是随着生长环境的阔狭而改变体形。于是,当锦鲤生长在一只小鱼缸里时,它的身体一般不会超过五到七厘米,但如果把它放进一片湖水,它就能长到三倍大的身材。
同样,我们人也应该根据遇到的环境改变自己,当然,这不是说我们也应该和锦鲤一样改变自己身体的大小,我说的是我们的心态、精神和智力的发展。
人和锦鲤是不同的,锦鲤是出于无奈,为了自己的生存而被迫接受它的环境,而我们人可以自由地设计自己梦想的范围。如果我们是大鱼,而生长在小鱼缸里,那我们不应当自甘卑微,而应当勇敢地去寻找属于我们的广阔海洋,虽然起初在离开安乐窝时可能会遇到一些麻烦和痛苦。
私塾趣事
[文/韩秉祥]
“七七事变”后,学校停办,可我已到了上学年龄,父亲便把我送到附近一所私塾。教私塾的先生姓牛,他教着20多个弟子,年龄悬殊,念的书深浅不一。
开始,先念《三字经》,由牛先生逐字、逐句教几段,然后由大学长和二学长辅导,两个学长年龄都大了,专门欺负小孩。
这天,牛先生会友回来,坐下便喊:“背书。”我自认为已经背得滚瓜烂熟了,就大胆走到先生方桌前,把书给先生放好,然后转身开始背诵。我先按大学长辅导的背:人之初,黑乎乎,打驴草,喂师傅,喂得师傅饱饱的,教得学生好好的……
我正背得起劲,突然,后脑勺重重地挨了一巴掌。牛先生气咻咻地问:“谁教你的?”我脱口而出:“大学长。”大学长听我“供”出了他,便拿起上厕所的木签佯装去了厕所。
不知是牛先生有意袒护大学长还是希望我能口出圣语,竟又命我重背。挨了打,我知道背错,只好改口按二学长辅导的背:人之初,性本善,吃口馍馍再来念……
只听牛先生大吼一声:“住口!”我连忙停住。这次牛先生不但没打我,他自己也气笑了。
“享有”比“拥有”贵重
[文/蔡康永]
我们“享有”空气,但无法“拥有”空气。
我们“享有”阳光,但无法“拥有”太阳。
我们有时候会昏了头,以为阳光、空气、水、大地、能源,通通属于我们、通通归我们所有,于是我们胡乱挥霍,以为反正不要钱,直到矿挖完、空气与水脏掉、阳光变得会伤人,这时,我们才发觉,这些对生命来说最重要的东西,并不是我们的,只是让我们用而已。
我们滥用了这些生命所需,因为我们误以为都是我们的。
我们享用友情、亲情,但没有办法拥有那个友人、那个亲人。
我们也享用爱情,但没有办法拥有那个爱人。
就享有吧,“享有”比“拥有”贵重多了。
就怕皇上玩风雅
[文/姜少勇]
号称“十全老人”的乾隆是个极喜欢到处涂鸦的主儿。写了诗,当然得有人喝彩叫好,否则,一门子地唱“独角戏”,太无趣味了。山西代巡抚朱石君摸准了乾隆好这口儿,不遗余力地收集乾隆的所有诗作,关起门来细细研究,逐首唱和。乾隆遇知音,大喜过望,不顾九五之尊与他有了翰墨来往。
稍后,朱石君又把乾隆的诗文分门别类,编辑成部函,加上注释和按语,评论那些诗歌掩过“三曹”、比肩“李杜”。乾隆本来就颇视自己的诗作高妙,经不住他三捧两捧,还以为自己那几句歪诗真是了得,御笔一挥,得意扬扬地批注道:“以上所语都是纪实,其题跋更为得体恰当,知朕诗文之精奥者,朱爱卿也。”一高兴,就把自己的著作钦定为皇子皇孙的补充教材,而朱石君这位“学术权威”就顺理成章地被任命为“上书房师傅”,专门为皇十五子琰(即后来的嘉庆帝)传授学业,成为帝师。
脸孔爱情
[文/朵拉]
“维护爱情像照顾脸孔。”有个作家如此比喻。大吃一惊,因为太传神了。
是的。为了一张脸孔,定时上美容院,付费用、花时间。过了中年,眉毛嘴巴眼睛都不喜欢归位,老是说下垂就垂下来。夜里要是少睡一两个小时,五官相约胡乱跑位,一起往下掉,不得不非常小心翼翼。
美容师说这个不可吃,那个不可饮,不准晚睡,平常注意运动,需要用她代理的牌子的护肤液、洁肤水等等。像听从爱情专家的话那样不敢不遵从地循着美容师的言论前进后退。
最终保不住,爱情仍然以悲剧收场。
一如脸孔。无论如何悉心照顾如何费神保养,最后,不受欢迎的眼袋生出两坨、眼角向下垂、皮肤层层打褶,皱纹刻画满脸,不需放大镜,黑斑一清二楚,白发已经去染过,新长出来的,仍然是不想见到的白色头发。
都已经那样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去应付了,仍然没有办法。
唉,世界上还有什么是让人掌握得住的?
高雅的东西
[文/(日)清少纳言]
高雅的东西是,淡紫色的衣,外面着了白袭的汗衫的人。小鸭子。
刨冰放进甘葛,盛在新的金碗里。水晶的数珠。藤花。梅花上落雪积满了。非常美丽的小儿在吃着覆盆子。(这些都是高雅的。)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