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步曲坛韵流芳

2015-12-29 00:00:00烸铂
档案天地 2015年2期

魏喜奎,中国著名曲艺表演艺术家,奉调大鼓和北京曲剧演员。1926年出生在时属直隶省下辖蓟县的一个穷苦艺人家庭。幼年随父兄在唐山学唱乐亭大鼓,1930年来到天津,又得到天津乐亭大鼓名流王佩臣的指点。她融乐亭大鼓、奉天大鼓、辽宁大鼓的曲韵精华为一体,创成奉调大鼓,为曲坛增添了一个新曲种,可谓功深艺博。擅演曲目有奉调大鼓《李大成救火》、《渔女和战士》、《宝宝娶亲》、《宝玉哭灵》,北京曲剧《柳树井》、《罗汉钱》、《红花向阳》、《杨乃武与小白菜》等。1996年3月23日,在北京病逝,终年70岁。

冀东女娃闯京城

1926年8月,魏喜奎出生于河北蓟县一个曲艺艺人家庭。她的父亲魏永富、哥哥、嫂嫂都是以唱乐亭大鼓为业的。20世纪30年代,魏永富唱乐亭大鼓响遍京东各州县,素有“盖京东”之称,走到哪里,响遍哪里。

“乐亭大鼓”源于民间小曲儿,自清朝乾隆六年(1741年)开始自立门户,形成特有的形式。到了清光绪初年,当时有一位叫温荣的艺人,改用铁板、弦子、鼓为伴奏乐器。当他从乐亭来北京献艺时,为说明这种曲调是乐亭特有的,才叫“乐亭大鼓”。由于是用铁板伴奏,所以“乐亭大鼓”也叫“铁板大鼓”和“铁片大鼓”。

魏喜奎从她懂事时起,就受着弹唱艺术的熏陶,自己也学着哼哼,摸摸弦子,用手指拨拉拨拉丝弦。魏喜奎虽然从小就接触乐亭大鼓,可是她却不太喜欢,加上父母亲都觉得她是个女孩子,没打算让她继承父业,再干这受人欺负的一行,不教她说书唱曲儿。1930年,她们一家人来到天津,在南市一家小书馆作艺。在书场里,有些同行和熟悉的观众都曾向魏喜奎的父亲建议,小姑娘长相不错,嗓子也好,会说会唱的,怎么不让她也试试呢?有时候,魏喜奎也主动地跟父亲说让她说一回,可招来的却是一顿训斥。

一直到了盘山庙会的日子,一家人赶到那里说书挣钱。没成想,突来的暴雨让父亲犯了急病。一家人每天的吃喝需要钱,再加上父亲治病也得花钱,无奈之下,魏喜奎只能上台说书了。靠着她自己单挑,唱了四天,总算是把庙会混下来了。除了挑费,还挣了点钱。就这样,盘山庙会,成了魏喜奎艺术生活的开始。

为了让魏喜奎见世面,父亲带着她来到了北京。刚满十二岁的魏喜奎跟曲艺会会长曹宝禄苦练八角鼓,学唱单弦,很快学会几段,还把曹的拿手唱段“五圣朝天”学会。一天,曹宝禄向她父亲建议:过些日子是曲艺界祖师爷的生日,北京照例举行一天合作演出。这是丫头登台的机会,到时候,有曹宝禄的单弦,高德明、绪得贵的相声,前边“华北三艳”(京韵大鼓方红宝、梅花大鼓郭筱霞、河南坠子姚俊英)全上,打算给丫头搁在台里头露一露。她父亲听了乐得合不上嘴。到了这一天,曲艺界的同行都好像过年一样,齐聚在前门外大栅栏的庆乐园,门口两旁的柱子上挂着红地白字的大水牌。

“魏喜奎”三个字也十分醒目地出现在上面。演出到了她的场口,她大大方方地端着鼓架子走到台前,立刻招来一片碰头好。一曲《黛玉归天》唱罢,台下爆发出热烈的掌声。魏喜奎走进后台,父亲满脸笑容地等候在那里,往她手里塞了一块糖,连声说:不容易!不容易啊!

首次登台,总算没出错,没唱砸了,而且还赢得了内外行的一致好评,都说她嗓音甜亮,唱得有味儿。唐山大鼓是个冷门,物以稀为贵,这个宝也算是压着了。各方面的条件,促成了她这次登台的开门红。

此后,她又随曹宝禄在电台演唱,于是魏喜奎的名声在北京天桥与日俱增。她曾向著名的曲艺前辈刘宝全(京韵大鼓艺人)、金万昌(梅花大鼓艺人)、王佩臣(铁片大鼓女艺人)、白云鹏(京韵大鼓艺人)、骆玉笙(艺名“小彩舞”,京韵大鼓女艺人)等求教以深造。此外,她还向京剧名演员筱翠花(于连泉,花旦演员)、荀慧生(四大名旦之一)、马连泉(三十年代四大须生之一)、吴素秋(表衣、花旦女演员)以及“评剧皇后”白玉霜和她的养女小白玉霜等讨教表演艺术,将各家之长熔于一炉,使自己在天桥演出的大鼓表演艺术达到了很高的境界。

魏喜奎自小有深厚的艺术功底,加上她勤学苦练,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尤其可贵的是她善于借鉴其他曲种,慢慢地形成了自己的大鼓艺术风格。

正在这时,天津来人约她回天津演唱,为了能到素称曲艺之乡的天津挂个号,闯练闯练,魏喜奎只得拜谢刘保全教导之恩,回到了天津。

京津舞台的浸润

天津曲艺界的知名人士极多,大体可分为三种人:一种是天津当地起家的,久占天津。一种是从外地去的,主要还是从北京去的,由于到了那里红紫一时,结果定居下来,成为天津演员。还有一种是根据地在北京,而常年在天津演出的。当时这第一种人,有唱京韵大鼓的小黑姑娘林红玉;唱梅花大鼓的花四宝、花五宝;唱单弦的常澍田;唱河南坠子的王元堂;说相声的张寿臣、马三立、郭启荣等。第二种人,最典型的为小彩舞(骆玉笙)、小蘑菇(常宝堃)、小岚云、阎秋霞等。第三种人,除了刘宝全、白云鹏外,还有梅花鼓王金万昌和单弦名宿荣剑尘等。

当时的天津,没有特殊的关系,租界是进不去的,大部分戏曲演出都是在中国自己管辖的几个穷僻地带。魏喜奎要去演出的庆云戏院在南市。这个地方有个大恶霸叫袁文会,平日里无恶不作。凡是到南市这一带演出的都得先去拜见他,给他送厚礼。女演员去拜见他,被他看上的,就要被留下来陪着打牌、喝酒,甚至要遭到他的侮辱、蹂躏。南市一带的几家园子,都由他一个人控制。魏喜奎到天津安顿下来,第一项活动就是买礼物,跟着父亲到袁文会家拜客。结果门房接了礼,却没让他们进去。原来袁文会不认为魏喜奎是个角儿,没把她放在眼里,也就不屑于给他们这点面子。免了恶霸的纠缠,倒也是个好事,但紧接着又碰到一个难题。在天津,新来的角儿,第一天登台,上台前,台上必得摆花篮,花篮摆的越多,气派越大,说明这个演员交往宽,认识有钱有势的人多,当然唱的也一定差不了。人生地不熟的他们只得借了钱,才把这一关过去。演出时,她谨记师傅的教诲:脸上,身上要紧,天津吃火爆。她把向老白玉霜、小白玉霜学的,向吴素秋、筱翠花两位学的眼神、身段尽量往唱词里使。就这样,随着唱又得到不少喝彩。

就这样,魏喜奎一炮打响,在津门一唱即红。后她又结识了梅花大鼓名家金万昌,她又学唱梅花大鼓。之后她在群英戏园和小梨园曲艺厅演唱。她与京韵大鼓名家小彩舞同台演唱,小彩舞对她要改进唐山大鼓的设想十分赞成与鼓励。喜奎又在大观园曲艺厅和京韵大鼓名家白云鹏同台演唱,深得白派的启迪。

她从十三岁到北京,在京津两地来往演唱十个年头。十年里,她尝尽了旧社会的苦,体会到世态炎凉、人情冷暖。不过这十年里,她也遇到了不少好心人,遇到不少位肯于热心教导她的良师。因此,这十年,也是她演唱艺术不断提高的十年。在这十年,她把各流派唱腔逐步融进唐山大鼓腔内,几经磨练由唐山大鼓改成奉天大鼓,最终创成魏派大鼓“奉调”,也为她以后创演“北京曲剧”奠定了根基。

曲剧的问世

北京和平解放终于实现。解放军进城后,成立了军事管制委员会,各机关单位都驻进了解放军代表。北京市成立了文艺处,当时的戏曲艺人都归文艺处管理。解放后,提倡“唱新演新”。文艺处向艺人们传达上级的指示,给他们讲“百花齐放,推陈出新”的文艺方针,安排他们学习《为人民服务》和毛主席《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等著作,告诉新时期的文艺工作者应该以文艺演出配合时事政治的宣传,歌颂好人好事,还向他们推荐了不少曾经在老解放区演出的戏剧、曲艺节目。大家心气很高,特别是到了1949年的下半年,传来了即将建立新中国的好消息,更加使人心情振奋。魏喜奎认为不论如何也得唱出一个新段子来,拿这个来表达她的心情,迎接新中国的国庆。她们排练了几出新的小戏,受到了文艺处领导的表扬,观众们也很喜欢看。

她们的这种创作精神,还感动了不少作家,像老舍、赵树理和马少波等,也都来看她们的戏,给她们鼓励。马少波曾说:我看你们这么唱,好像不大好。你想,京戏里头用京戏唱腔,评戏里头用评戏唱腔。各有各的唱法,各有各的风格。你们演的这个戏是从曲艺里发展来的,不是也有人管它叫“曲艺剧”了吗?为什么还唱京戏、评戏的调儿呢?是不是可以拿曲艺的唱腔统一起来,找一个最通大路的曲艺形式做基本调子,然后往里加别的曲艺,让它名副其实,真正成为“曲艺剧”。后来,老舍也谈了自己的看法,说得更近了一步。他说:北京,是曲艺的发祥地,曲艺里以单弦牌子曲为最通俗,最能代表北京,我看不如拿单弦牌子曲当基本调儿,也就是说,拿拆唱八角鼓打底子,往上头添别的东西。我瞧京韵、梅花、奉调大鼓全能加进去。老舍还说:咱们中国,各个地方差不多都有自己的地方戏。北京最出名,地方最大,可唯独北京没有地方戏。京剧是全国性的,不能算北京的地方戏。我看,你们就大着点胆,拿出点气魄来,创出一个北京的地方戏。我瞧,干脆叫“曲剧”,不要那个“艺”字啦!这番话,说得魏喜奎她们每个人心里甜滋滋的。老舍越说越高兴,接着说:这么着吧,我毛遂自荐,自告奋勇了。干脆,我给你们写一出曲剧,如果真能唱出来,唱红了,咱们大伙全有功,你们创造出一个新剧种来,你们就都是这个剧种的创始人了。

老舍还真没食言,他真的为她们写了个新剧《柳树井》,是配合婚姻法宣传的。经过一段艰苦的排练,到1951年3月中旬,这出《柳树井》总算排出来,可以公演了。这以前,她们无论演什么节目,都是在园子门口戳上一块牌,写上醒目的大字。这回可不然,她们破天荒地在报上登了广告。从这个时候起,她们的新剧种——北京曲剧,就算正式诞生了。人都有好奇心,从报上看到这个从没见过的新剧种,都想来看看究竟是什么样。老舍这个名字,在群众中影响很大,他写的剧本也招来了不少观众。

《柳树井》头天演出,盛况可观。老舍和他的夫人一起来看戏。全体观众反映都很强烈。结束时,观众热烈鼓掌,久久不肯退场。事先,谁也没有想到,这出戏会越演越红,不但吸引了大量观众,而且还惊动了许多有声望的名家,有影响的新文艺工作者。

艺术成就攀高峰

1950年6月,朝鲜战争爆发。1951年10月,我国政府为慰问在朝鲜前线浴血作战的志愿军,组成了“中国人民赴朝慰问团”。由于当时战争正处于激烈紧张状态,战士们都在前沿坑道中,大戏根本没有条件演唱,只能演出小型的演唱节目。所以这一次慰问中的文艺工作者,只能由曲艺工作者和歌唱演员参加。其中,就有魏喜奎。

两个月的慰问,慰问团成员的确吃了不少苦,受了很多惊吓,但是得到了锻炼,也得到了很多真正的友谊和温暖,更重要的是受到了爱国主义、国际主义的教育。

回到国内,经过几年的演出实践,曲剧,已经在北京城里、郊区,以至外地一些城市小有名气。但是,真正名声大噪,盛况空前,却是在排演了《杨乃武与小白菜》之后。《杨乃武与小白菜》原来是上海评弹的曲目,后来上海沪剧团把此曲改为沪剧演出。曲剧的《杨乃武与小白菜》,是根据沪剧剧本来的,经过多人的商量和改写,到1957年春节以后,开始在前门小剧场公演。当时舞台上还没有清装戏,这出算是头一份。自开始演出以来,一连两个月,不动地方,场场爆满。曲剧《杨乃武与小白菜》的成功演出,标志着曲剧也标志着魏喜奎的表演艺术有了新的升华,显示了她演唱艺术的功力。

四月的一天,在演戏的过程当中,台下一阵议论和骚动。魏喜奎正在后台候场,听到这个声音,不知道前台发生了什么事。一会功夫,小剧场的负责人来到后台,说是周总理来看戏了,而且是事先自己买好的戏票。来的时候,连汽车都没有坐,是从大栅栏东口走着进来的。魏喜奎她们听了以后,都非常惊喜和激动。散场后,周总理还专门来到后台看望演员。原来周总理是刚从非洲访问回来,从报纸上看到了演出《杨乃武与小白菜》的消息。这是总理家乡的故事,他从小就喜欢听,所以马上就过来看了。总理说:我爱看这出《杨乃武与小白菜》,还不单因为它是我家乡的故事,我觉得这出戏的主题思想好,有现实意义。这出戏和一般公案戏的写法都不同,我认为好就好在这里,同时也是给我们今天当官的打一个预防针。另外,总理还叮嘱大家,清装戏里的服装、礼节等方面要表现准确,他还让剧团去找老舍先生,老舍是满族人,请他来帮助加工修改。后来,老舍先生,还有他特意请的金受申、金寄水两位一块给演员们讲了不少清朝宫廷的老事儿,对演员们理解剧情,掌握人物都有很大帮助。

一天上午,时任文化部副部长的夏衍带着秘书步行来到小剧场,开了现场座谈会。这对剧团来说,真是个新鲜事。因为魏喜奎的这个剧团是归北京市文化局管的民间职业剧团,是民营公助性质的,跟中央文化部挨不上边儿,怎么文化部的部长要亲自到这儿来呢?夏衍部长来后开门见山地说:首先向你们检讨,对你们关心不够。作为中央文化部来说,虽然不直接领导你们,但是也应该关心。剧团的业务和部里还是有联系的,可是以前没做好这一点。还是我们的周总理,工作做得比我们深入细致,他先来了。那天总理给我打电话说,前门外大栅栏里有个小剧场,那儿有个小剧团,演了一出好戏,名字叫《杨乃武与小白菜》,用北京地方色彩的曲调唱的,主演叫魏喜奎。夏衍部长随后了解了剧团行政、业务、人事各方面的情况,并保证只要能够办的,文化部一定负责去办。

因《啼笑姻缘》而结缘

1957年的一天,西单剧场进行曲剧《啼笑姻缘》的首轮彩排。曲剧当时尚属新兴剧种,以北京话对白,主要采用大鼓曲调,张恨水的小说《啼笑姻缘》的主人公沈凤喜正是一个唱大鼓出身的女孩子,用曲剧表现当然很恰当。

剧中女主角沈凤喜的扮演者便是魏喜奎。张恨水边欣赏,边赞不绝口,认为魏喜奎便是自己所想象的那个沈凤喜。

彩排结束,张恨水及女儿被邀请到后台与演员们见面。魏喜奎请张恨水提一提对该剧的意见。张恨水沉吟片刻,说:“演关秀姑的演员老把手放在颈后抚弄长辫,我觉得似乎不大好,与人物个性相悖。”魏喜奎点点头,表示将在今后的演出中加以纠正。列举出几点意见,张恨水又竭力称赞剧中的细节处理得非常好,细腻地刻画出了两位不同性格人物的内心世界。

通过多次观看彩排及演出,张恨水注意到魏喜奎演戏十分投入,戏内的沈凤喜被逼疯,直到剧终谢幕,她仍沉浸在情节中,脸上没有那种职业的笑容,只是向观众一鞠躬,然后就静立于舞台上。每到此时,张恨水的掌声总是最热烈的。《啼笑姻缘》的公演持续达数月,吸引来无数曲剧爱好者以及怀念老北京生活的市民,取得了很好的效果。

不久,魏喜奎给张恨水汇去了原著版费。很快,魏喜奎也收到张恨水的请柬,约请她上四川饭店一叙。席间,张恨水对曲剧《啼笑姻缘》的演出成功表示祝贺,认为这是继《杨乃武与小白菜》轰动梨园后的又一部曲剧杰作。终席前,张恨水将一个大信封交到魏喜奎手中,这里面是那笔原著版稿费,张恨水把它全部捐赠剧团。魏喜奎的曲剧团系公私合营性质,演员工资、服装费、道具费等均由剧团自身支付。她接过张恨水的赠款,连声道谢。告别时,魏喜奎真诚地对张恨水说:“恨老,希望我们还有合作的机会!”

然而,当魏喜奎欲再度合作即拍摄曲剧电视连续剧《啼笑姻缘》时,张恨水已经不在人世。他的儿女们承袭了父亲生前的态度,未向剧组提任何条件,也没有收取一分钱原著版税。

跨越海峡收高徒

1990年8月,台湾的影视红星夏玲玲在北京鸿宾楼饭庄举行拜师仪式,正式拜魏喜奎为师,学习鼓曲。此后,台北大汉天声说唱团团长王友兰、王友梅姐妹,也前来北京向魏喜奎学艺。期间,王友兰透露了想请魏喜奎赴台讲课、演出的意向。当时的两岸关系,刚刚出现松动回暖的迹象,但是还没有一位大陆艺术家正式应邀到台湾的。虽然难度很大,但是双方均愿意促成四十年来第一位艺术使者的宝岛之行。

经过一番努力,1992年3月12日,魏喜奎终于抵达台北。王友兰姐妹欣喜若狂,早早地赶到桃园机场迎接。

按照台湾接待方的安排,先是做演出准备,演出之后再到几家学府讲课。不想,台湾大学迫不及待,魏喜奎到达次日下午就把她接去。这么一来,其他几家学府便接踵而至,逐一把她接去。在正式演出前,魏喜奎已在讲课时教唱了无数遍《啼笑因缘》里的“四季相思”曲,许多学生和教师都唱得蛮有滋味的。

魏喜奎在台北演出两场“海峡两岸鼓曲大展”。她逐次演唱了梅花大鼓、京韵大鼓、乐亭大鼓、单弦和奉调大鼓。最后由王友兰扮演杨乃武与魏喜奎配合,化妆演出《杨乃武与小白菜》中“监会”一折。王友兰曾经演过京剧老生戏,她扮演杨乃武在表演方面没有困难。在台湾演出,向无返场先例,可这次却打破了这个规矩。魏喜奎每段唱完,观众的掌声经久不息,谢幕多次也不能止住,只好再返一小段。有些观众对魏喜奎说:早在四十多年前,我们就是你的忠实观众了。还有一对老夫妻说:我们自从来台湾,这四十多年,听不到你的唱,就到处收集你的唱片、录音、录像带,每年都得瞧几遍。真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当面听你唱,为这个,我们能多活十年八年的。

魏喜奎到达台湾后,一直由王友兰的大汉天声说唱团经理、影视明星田梦陪同她活动,常跟她说:很久前,我就想拜您为师,跟您学唱曲剧,但是没有人引荐。这回机会难得,我一定得拜师了!在田梦之后,又有谢淑珠、包容、周大为相继提出拜魏喜奎为师。魏喜奎不便拒绝,便都答应下来。在拜师典礼上,新收的这四位弟子,都按老规矩行磕头礼。整个过程,当地的电视台都做了专题录像。

原定半个月的台湾之行,就这样一拖再拖,最后竟达四十多天。离台前,还举办了告别演出,筹办人就是这四位新收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