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兴人
腐官不聊生
◆吴兴人
现在,在官场上,我们听到了这样一种牢骚:“官不聊生”。那么,时下当官的,是不是已处于“官不聊生”的境地?这个议题,的确是值得“聊”一“聊”的。
在“官不聊生”说的背后,无非是有这样的潜台词:随着中央“八项规定”、反“四风”等一系列禁令的出台,一只又一只大老虎的被捉,迅雷不及掩耳。于是,请吃不敢贸然答应了,重礼是断然不敢收了,会所不能进,公车又取消,灰色收入减少是题中应有之义。有些本来在觥筹交错之际能办的事情,现在不能办了,还要防被媒体或纪委盯住。于是,有些过惯了“富日子”的干部顿感“水土不服”。他们发出“官不好当”、“为官不易”的感慨,是不习惯把“权力关进制度的笼子”的自然流露。更夸张一点的说法,叫作“官不聊生”。但是,时下的“为官不易”,似乎还没有发展到“官不聊生”的程度。“官不聊生”是一个伪命题。“官不聊生”是从“民不聊生”一语引发出来的。“民不聊生”,语出《史记·张耳陈余列传》:“百姓罢敝,头会箕敛,以供军费,财匮力尽,民不聊生。”意指封建社会老百姓无法生活下去。今天怎么会影响到当官的生计呢?他们有固定的职业、稳定的收入、良好的社会保障和福利待遇,不存在生活难以维持的问题。灰色收入减少一点,但不至于影响到他们的生计。抱怨“官不聊生”是“傲娇”之气的自然流露。实际上,它是对加强对当官的约束和监督的一种抗拒,也是当官不作为的一种借口。
著名作家二月河认为:“我们党的反腐力度,读遍二十四史,没有像现在这么强的。”现在的反腐势头,可以说是蛟龙愤怒,鱼鳖惊慌,春雷一击,震撼四野。“官不好当”是正常的;当官过寻常的生活,是正常的;过去“幸福”的越界生活,倒是隐藏着某种危险。倘若你不贪不腐,紧张什么?“官不聊生”,如在前面加一个“腐”字,“腐官不聊生”,那倒是确切的。
“官不聊生”的论调盛行,看似心态问题,实则当官的“官念”问题。某些官员“官本位”、“权本位”观念根深蒂固,把当官定位为安稳享福甚至享受特权的资本,在吃吃喝喝、迎来送往中寻找做官的存在感和优越感,这种“官本位”的“官念”不改变,总有一天要出问题。如果有的官员持有“做官本为贪腐,不让贪腐就无法做官”的心态,那么,“幸福”过头,越过法律红线,蜕化为老虎或苍蝇,落得个“进去”的下场,这已不是个案了。那岂止于“官不聊生”呢?
在百姓看来,把“权力关进制度的笼子”,要求广大干部规规矩矩做官,清清白白做人,这才是一种真正的爱护。目下有了一个良好的从政环境,让公众看到了希望,但我们有些干部就感叹“官不聊生”,摆出一副戴着镣铐不好跳舞的尴尬相,这可能说明他是“毛里有病”了,这也是反腐败斗争负责性的一种呈现。话也可以换一种说法。如果你觉得现在当官有种种约束,很不自由,风险大,收益也不多,那就淡化当官意识,自己摘掉乌纱帽,归去来兮,或下海,或经商,或当教授,或做研究工作,悉听尊便,可能也会别开一种新天地。
发稿编辑/浦建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