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娘张雅婷的布艺人生

“你看这个双头虎，都是一针一线绣的。两个虎头绣好，一个熟练工最少要用10天。老虎身上绣的这些也都是有讲究的，这边绣的葱是希望孩子聪明，这边绣的鸡冠花则预示着吉祥。”提起手工布老虎，芮城县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张雅婷是头头是道。

今年65岁的张雅婷，是芮城陌南镇人，自幼心灵手巧，受外婆和母亲的影响，从小对工艺布扎有着浓厚的兴趣，练就了一手缝制布老虎的好手艺。

为了生计拾手艺

布老虎是一种古代就已广为流传的、极具乡土气息的民间工艺品。它品种繁多，流传广泛，而且形式多种多样，有单头虎、双头虎、四头虎、子母虎、枕头虎、套虎等。在中国人的传统观念里，老虎是驱邪避灾、平安吉祥的象征，而且还能保护财富，寄托着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与追求。每年端午节期间，运城民间盛行给儿童做布老虎，希望孩子健康、强壮、勇敢。

张雅婷的外婆和母亲做布老虎手艺在她家乡一带都是很有名气的，许多人家需要时都会请她们帮忙。20世纪六七十年代，布老虎成了破“四旧”的对象，手艺几乎失传。到了20世纪七八十年代，由于经济困难，张雅婷重新拾起这门手艺，开始做布老虎、小孩老虎鞋等，送到永乐宫让别人代卖以贴补家用。当时也不知道什么是非物质文化遗产，只是自己喜欢做，每年还能给家里挣回几百块钱，所以就坚持了下来。

展销会上美名扬

到了20世纪90年代，张雅婷做的布老虎在芮城县已经小有名气。1994年，她接到参加第二年在北京举行第四届世界妇女大会的邀请。整整一个夏天，张雅婷和母亲各带领一班人，赶制参会的布老虎作品。在那届世界妇女大会上，张雅婷做的布老虎一亮相，就受到各地妇女代表的喜欢。20多箱布老虎被抢购一空。张雅婷本人还被评为百名女能手之一。到那时，她才知道，原来布老虎全世界人都喜欢。

从北京回来后，张雅婷认识到自己手艺的重要性，她开始把做布老虎等布艺作为生活的主体。同时，她也开始收到全国各地民间工艺展的邀请函，去参加这些展会。张雅婷说：“参加展会一方面可以把布老虎卖出去，另一方面还可以见识许多布艺大师的作品，学习人家的新做法。”

每次参加完展会，张雅婷都会记下一些布老虎的新样子，回家自己琢磨着做出来。她把母亲留下来的布老虎图样也找出来，吸取刺绣、剪纸和绘画等艺术要素，集众家之长于一身，让布老虎的造型更加生动，色彩更加明亮。

张雅婷的作品开始出现在北京、上海等大型展会上，受到国内外专家、学者的高度评价，并多次获奖。2006年，她做的“镇宅虎”被山西民俗博物馆永久收藏；2007年，她的工艺品在中国首届牛郎织女节布展中获得金奖……

心系布艺盼传承

随着布老虎事业越做越大，张雅婷给她的布艺作品注册了商标“雅婷布老虎”。她不但把手艺传给子女，还传给村里其他妇女。这些年，经她培养的徒弟已经有三千余人。她把徒弟们做的布老虎收集起来，由公司统一销售。

但是，随着近几年农村劳动力工资水平的提高，张雅婷的公司加农户的运营模式遇到了困难。一些以前给她供货的农户，因为做布老虎的收益不如打零工高，很多都放弃了。张雅婷的徒弟们现在能够坚持下来做布艺的，已为数不多。

“现在的年轻人宁愿去打工，也不愿意做手工艺品，认为这个不挣钱。她们这些老一辈的民间手工艺品制作者眼看就做不动了，布艺传承存在青黄不接的问题，要找到一个好的传承人不容易。这是我最担心的事情。”张雅婷说。

为了让更多的人学做布老虎，张雅婷从农村转战县城，在县城租了一间房子“找徒弟”。

2010年，得知县里有一项专门针对残疾人的职业培训，张雅婷主动请缨当了一名老师，教残疾人做布老虎。“做布老虎对这些人来说挺合适的，而且他们也很聪明，一学就会。如果他们能够坚持下来，我愿意把我的手艺都教给他们。”

如今，张雅婷的精力主要放在培养传承人身上，让芮城布艺后继有人，培养更多热爱民间布艺，有文化、有能力、能创新的青年民间艺人，将这一黄河流域流传千年的民间瑰宝发扬光大。任淑娥自高中毕业后得知现在的婆婆招免费学徒就随其学习布艺制作，结婚后，在婆婆的布艺熏陶下积极参与创作，多次出外参展学习，并于2014年7月获市级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布扎（布艺）代表性传承人荣誉。“我从十几岁就跟母亲学做布老虎，到现在已经做了近50年了，我想把这门手艺传下去。”张雅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