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娜
【摘要】格拉斯佩尔的独幕剧《琐事》以女性人物为中心,描写了两性之间的矛盾,揭示了男权社会中女性被压迫的地位,折射出女性懵懂的自我意识的觉醒以及如何通过被动的,消极的抵抗来发出自己的声音,彰显出了格拉斯佩尔的女权主义意识。
【关键词】格拉斯佩尔:独幕剧《琐事》;女权主义意识
一、引言
苏珊·格拉斯佩尔是20世纪初美国戏剧运动的代表人物,共创作剧作13部,对美国的戏剧创作做出了突出贡献,被誉为“现代戏剧之母”。她的独幕剧《琐事》以其高超的编剧技巧,细腻的人物塑造以及深刻的主题成为戏剧作品中的经典之作。该剧在首映之际就获得了观众和评论家们的一致好评,数十年来不断地被搬上舞台,长演不衰。
《琐事》写于1916年,描写的是发生在迪金森县的一起凶杀案,约翰·赖特在熟睡时被人勒死,而与他同床共眠的妻子却声称对此毫不知情。《琐事》作为一部20世纪初典型的女性非商业先锋剧,有着很高的文学价值和社会价值,同时也充满了强烈的女性主义色彩。
二、女性对传统角色的抗议,对男权社会的颠覆
在这部独幕剧中,男性和女性在舞台空间上的隔离象征了两者在社会政治生活,道德判断,语言和思维方式等层面的差异,鲜明的对比也表现了格拉斯佩尔对两性关系的思考和对女性权利的关注。《琐事》塑造了一群没有发言权,没有社会地位的女性,在男权统治的社会中,这些无可奈何的女人,她们寻求解脱,进行报复和反抗。赖特夫妇家住在山谷深处,偏僻荒凉,她的家阴暗寒冷。丈夫性格孤僻,沉默寡言,人少与人交往,他不让妻子安装电话,切断了她与外界的唯一联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她重复着农妇的职责:做饭,洗衣,做家务和照顾丈夫。生活在冰冷,没有生气,令人窒息的家里。赖特太太年轻时是镇上合唱团的歌手,歌声像金丝雀一样优美动听,然而她的丈夫不让她唱歌,还掐死了她的金丝雀,这無疑是扼杀了她的唯一的精神寄托。
在传统的男权社会中,家庭是以男性为中心,妻子要服从,服务于丈夫,丈夫的喜好和生活方式决定着妻子的爱好和生活方式。格拉斯佩尔认为,正是这种根深蒂固的传统使莱斯太太从美丽可爱的姑娘变成了残酷杀人的凶手。这些展示了传统社会中的性别矛盾,以及社会对女性的轻视和不公。
三、“缺席的女人”无声的言说颠覆了男性的权威
剧作中女主角的缺席现象是格拉斯佩尔戏剧的显著特征之一,也是众多评论家关注的焦点。格拉斯佩尔在剧作《琐事》中首次使用这种手法,整部剧所谈论的女主角,从未出现在舞台上。运用女主角缺席手法的还有她的其他剧作《贝尼尔斯》《艾莉森的房子》。然而,通过女主角的缺席展现了她们遇到了不能表达自己的声音的状况或不能被他人理解的种种困境。虽然在三部剧作中女主角都未曾出现,但是在并不这并不代表着女性的脆弱和无助,相反,剧作家用这种特殊而有力的戏剧写作手法挖掘出了女性反抗的意义。在案件的调查过程中,三个男人在楼上楼下,房前屋后仔细地查找作案线索和动机。两个女人被留在厨房里,无意中她们在被男人认为是“不起眼的细节上”发现了端倪,然而她们却选择保守秘密。通过强调剧中其他女性这一中介力量,格拉斯佩尔释放了被男性话语权所压制的缺席女性的声音并给予她们最终的解脱。
她认为女主人公米妮在整幕剧中缺席实际是“将注意力引入对女性和女性被边缘化的问题上来”,这个缺席的女人“嘲弄了男性的权威,她不仅躲避了男性的凝视,相应地还有他们的控制,同时还引发了对男权司法制度的质疑。”剧中的两位女性正是通过关注男人们所不齿的“琐事”与女主角无声的言说颠覆了男性的权威。生活在父权制意识形态下的三位女性以声音和力量,将她们从男性主体中剥离重建,让女性从一个被动客体转变成具有自我意识的主体,从而颠覆了女性的绝对服从地位,也颠覆了男性的权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