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律职业的未来图景

魏宏岩

“不是我不明白，这世界变化快。”信息技术给世界带来了巨大变化，以规则运行为核心的法律职业同样要应对这些变化带来的影响。本书从法律市场的剧变、新图景、年轻法律人的前景三部分， 介绍了法律服务的大宗商品化、颠覆性的法律技术、律所的未来、法律人的新工作等新趋势、新事物，描绘了法律职业未来的图景……

书名：《法律人的明天会怎样？——法律职业的未来》

作者： [英]理查德·萨斯坎德

译者：何广越

出版社：北京大学出版社

颠覆性的法律技术

颠覆性技术会从根本上挑战和改变企业或行业的运作模式。我认为，在法律领域至少存在13种颠覆性的新技术。单独看来，这些现存和初现的系统会挑战和改变某些法律服务的提供方式。加在一起，它们会重塑整个法律市场的格局。

自动文件组装

这些系统基于用户对问题的回答，就能生成相对成型和定制好的文件初稿。这些系统既可以在律所和企业内部使用，也可以在线提供，这对于按时间计费的律师来说是颠覆性的，因为它们能在几分钟内就生成文件，而过去可能要好几个小时来手工处理。除了大型自动文件组装系统以外，还有一些不那么复杂的在线服务，向用户提供基本的文件模板。

无间断互联

这是指那些能让律师始终不与客户和工作场所彻底断开的系统。这类技术包括手持设备、平板电脑、无线宽带接入、高清视频会议、即时通讯、社交网络、电子邮件等——都随着处理能力和存储容量增长而不断增强。这些技术加在一起，只要设备（无论何种）处于开启状态——现在看来几乎是全时段——那律师的“在线”状态就能更多被其联系人网络看到。反过来，客户们和同事们也会预期能立即找到律师。

电子法律集市

我用“电子法律集市”这个词语来涵盖在线口碑系统，允许客户在线分享律师服务表现和水平的评论（和现在宾馆和饭店的客户所做的一样）；价格比较系统，允许将不同法律顾问和律所的各自价格和费率简明地在网站上列出；以及在线法律拍卖，概念上和易趣（ eBay）并无不同，不过最适合例行和重复性的法律任务。

电子学习

支持法律学习和训练的在线设施正取得令人惊叹的进展。这些技术会挑战和取代大多数传统的法律大课，还会更广泛地促成传统法学院教学方法的全面反思。其中涉及的技术远不止于在线授课和网络研讨，还会拓展到应用模拟法律实践和虚拟法律学习环境。

在线法律指导

互联网上有各类系统可以提供法律信息、法律指导，甚至法律意见。它们可能要付费订阅，也可能不用。这些技术对传统律师的威胁和颠覆是显而易见的：如果客户可以在线获取法律指导和法律文件，那在线服务就成了某些律师的低成本竞争者，这些律师的生计就来自于提供传统、顾问式、面对面的咨询服务。

法律开源

大体上和开源运动一致，我设想法律领域也会有可持续的大规模在线协作——法律开源运动会致力于建构大量公开和面向社区的法律材料，例如标准文件、备查清单、流程图。这也是大宗商品化的形式之一。法律开源对律师也是颠覆性的，同样因为作为律师收费服务一部分的法律内容现在被免费提供了。

封闭的法律社区

这是指志趣相投的律师聚到一起，在私密社交网络上协作而组成的非公开的群体。其兼有领英（LinkedIn）和维基百科（Wikipedia）的特点，用户们可以构建集体知识和经验的材料，但仅供社区内律师所用。对于固守单独服务客户想法不变的律所，这些社区构成了重大威胁。

工作流程和项目管理

对于大量且重复性的法律工作，工作流程系统也和自动备查清单一样自始至终地推动一个标准流程。另一方面，项目管理系统更适合那些更为复杂却不那么结构化的法律任务和活动。很多律所和企业法务部将每项这种任务都单独处置，但其实可以进行更标准化的处理。

嵌入型法律知识

未来，我预言我们社交和工作的很多方面，法律规则都会深深嵌入各类系统和程序。比如一辆车会提示其驾驶员和乘客，除非先通过车辆自带的吹气酒精测试，车辆不会点火启动。这个嵌入系统不要求车辆使用者必须知道法律的具体细节才能遵守法律，而是说禁止酒驾的法律规则已经嵌入车辆本身。这里的颠覆性是，一旦规则被嵌入，就不需要律师来提醒客户涉及法律问题的情况了。

在线纠纷解决（ODR）

如果解决一宗法律纠纷的过程，尤其是解决方法的形成过程，完全或大体通过互联网完成，这就是某种形式的在线纠纷解决。对于那些工作基于传统法院诉讼过程的律师来说，诸如电子谈判和电子调解等在线纠纷解决是对他们核心业务的挑战。

智能法律检索

一些新兴的系统，如果开发得当，目前在审阅和归档大量文件方面的准确性和体系性方面的表现都超过律师助理和初级律师了。对于靠雇佣人工来处理堆积如山的文件（无论是关于交易还是纠纷的项目），并从中赚钱的律所来说，智能法律检索是颠覆性的，对于目前提供类似服务的法律过程外包商来说，也是颠覆性的。无论人力成本能有多低，这类系统一旦建立起来，总是会更省钱。

大数据

我预言事实最终会证明，大数据对法律意义深远。例如，通过汇集搜索数据，我们或许能够找出某些社群具体被哪些法律问题所困扰；通过分析法官和监管部门的裁决数据库，我们或许能够用全新的方式来预测案件结果；通过收集海量商业合同和电邮通讯，我们或能了解到某一行业所面临的最大的法律风险。大数据的颠覆性在于，重要的法律见解、关联性，甚至算法可能会在法律实务和法律风险管理中获得核心地位。

基于人工智能的問题解决

当我们进入（基于计算机的在线问题）解决那个时代，并将其技术运用于法律，那就可以基于人工智能来解决问题。这种在线服务形式能大量储备结构化或非结构化法律材料（一手与二手资源），能听懂用自然语言表述的法律问题，能对问题中蕴含的事实进行分析和归类，能得出结论和提供法律意见，甚至能用计算机模拟声音（比如用户所选的口音）把法律意见表达出来。

编辑：黄灵 yeshzhwu@foxmai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