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建筑原乡：曲体悬状

余静赣/YU Jinggan

乡村建筑原乡：曲体悬状

The Origin of Rural Architecture: Helix and Suspension

余静赣/YU Jinggan

引言

建筑源于窝巢，宇宙是地球的家。穴居具备原居最佳功效。球体是生命之圣殿，曲体是空间之母。初在母胎，即知空寂。母胎空间，智能极致。人性希望回归母穴。动物居，性爱与繁殖是原动力。草、木、水、土、雨露、阳光、空气居最接地气。计划生地，需要群居但不适宜圈养。世界是悬空的，人居也应悬挂起来，离开地面是回归居的本质。悬居是动物居天性。居所应有鸟叫蛙鸣。人类居要有邻居，万物安居是真正的和谐，地球需要和谐。如果居住在森林，而且阳光灿烂雨露充足，你还乐意住城中鸟笼吗？家家仰望星空。不要浪费星空。让出土地给花儿鸟儿。螺旋结构最稳定。

1 建筑与繁殖

宇宙大爆炸慢慢产生出我们的地球，进而有了人类及其安身的窠巢——乡村建筑。先假设这套理论是对的。问题是该事件发生之前宇宙是怎样的？之前的之前又是什么？人们不得而知。根据目前科学认为宇宙是个多维曲体，我感觉应没错，而且应是螺旋结构，除非真如老子所说“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

建筑之根在乡村民居，这不容置疑。乡村民居的方块体源于建造材料与建造工具及技术。求稳定与易架设、易砌筑，人们都乐于用方形或三角形，木头、竹子等植物材料的三角形搭建是最稳定、最快捷、最省时、省力的了。阿尔卑斯山深处万年前岩画上反映的古民居就是见证。

我想把人类乡村居住的历史再往前移到非手工搭建年代（当然纯粹是猜想）。这里再假设人类有前人类阶段，即爬行人类。爬行人类的乡村建筑，天然穴居是其首选。再就是巢居了，用树枝、茅草搭建在合适的位置上。这样的建筑能避风尘，挡雪雨，遮阳光，收纳贮藏传承，防侵害，还有适度的炫美，这都是乡村空间的本性（必须的目的、功能）。这些本性从古至今都没有变过，万物皆如此，以后也如是。前人类居家是不是也如同当今的鸟巢与兔穴？应该是的。

天下麻雀窝，无论是我国潮湿的江南麻雀建窝于墙隙空洞，还是森林山间麻雀筑巢在灌木丛树枝间，其窝窠巢结构与窝内铺垫物几乎都一致。在埃及阿斯旺地区那寸草不生的沙漠边缘残旧墙壁空洞中，我见到的麻雀窝也同我们江南风调雨顺屋檐下墙洞内麻雀窝构成元素差不多，都是粗枝如游客扔下的塑料吸管（江南麻雀用细树枝）打基础，其上覆盖碎纸片（江南麻雀用草叶等）。窝上最上层也是羽毛一类细绒丝垫成柔软被子，应是满足麻雀蛋孵化保温等需求，原来全天下麻雀住同样的家窝。

窝居本质是满足繁殖传宗接代需求，繁殖是建筑的原动力。我观察到家禽、家燕及狗、猫、猪等牲畜，只是在生育前才紧急建窝巢的。有窝就有了繁殖领地，忠诚守卫为后代平安成长而已，母狗生育完狗崽之后其窝与公狗一样就随意多了，有个避风地遮风挡雨对付着就行。男人女人进入到生育期都急于造屋买房筑窝，与其他动物筑巢为繁衍后代本质都是一个样。繁殖本能与性爱安慰（尤其是人之性爱）是造屋的主因。筑巢首先是为了有产卵之所，而后幼有栖居。鹊巢鸠占也是鸠平时不筑窝，待到临时产后代了，也就应急去占鹊巢来用用。完成繁殖任务又显自由心性，远走高飞，不会为生计、为舒适去筑巢。下个繁殖周期来时再去占鹊巢。原始人建巢筑居首先是因为繁殖需窝居，更早的猿人更应如此。

2 圈养与群居

群居显然是求安心，亲情、友情维系着群居这个社会单元体的存在，其最重要原因之一是相互能关心、关顾、关照，求安稳也是万物的基本需求。所有世间乡村建筑都是村落状态。稍不同的是大小与多少的变化，像寺庙人家落单独处的非常稀少。群居有多有少，这取决于人类互助能力的大小。

从战斗力来看，冷兵器年代人类群居规模在30左右成年男丁规模。30左右强壮男丁加上有战斗力的女人、老人、少年能组成百人团队护卫体结构，给单个小股来犯者生命威胁，体力再高强也敌不住百人结成的强势。

从劳动力互助获取食品能力来分析，也是30来壮丁聚集更为合适些。多了易产生内斗内耗，食色纷争不断。生产力条件低下情况下，最强族长的驾驭与担责能力也仅百来人。从人类步行活动能力来分析，狩猎农事就30km范围，族群过大也守护不过来。谁愿远离居住地劳作几天不归？这不安全也不安心啊。当天步行来回也就30km左右半径的能力。所以两个村庄之间也就是60km距离内，互不干扰安居乐业。

到了非人力脚力运行年代，刀耕火种成为历史，农耕有余粮可贮，国家产生，城市产生，帝国甚至能覇上万平方公里范围疆域（如亚历山大、成吉思汗铁蹄踏过的疆土就过万平方公里）。有了汽车、飞机更是促成世界大同，直至互联网促成国家新形式，那更是活动无边无际，星际领土年代到来不会遥远。

即使如此，群居本性没变，乡村乡情互助仍将维护若干世纪、若干千年也难说。30来户到千来户人家聚落而居仍然是不错的自然理性选择。“鸡啼狗吠”，让人安心居住仍然是其基本特征，只是老子“邻国相望，鸡犬之声相闻，民至老死不相往来”的小国之安，成了童话而已。

说到群居，我想补言“圈养”。领土情节是万物都有的，生命需要营养与地域安置，圈地为王是动物界护卫求食圈、配偶圈自然本性使然，整个自然界皆如此。如竹木形成竹林、树林，矿物也常聚集在一起，动植物也有界至圈地，人类更是圈国、圈城圈村。围墙围院也是本性使然。只是像当下城市圈养太过，听不到鸡鸣狗吠，闻不到鸟语花香，仰望不了星空，是不是很不人道啊？仰望星空是人类除了性欲、食欲、圈地欲之外的非常本质的需求。人类遇生命最危急时紧急呼救：“妈呀！”，因为我们来自母亲子宫（人最佳栖息地是母亲胎盘，曲体空间最适合我们），我的生命属于母亲。这是内心本能认可母亲才能救我，母亲才会不顾一切来救自己的孩子。人们在心情糟糕或对问题不可解时又总是仰天长叹：“天哪！”。由此判断“人类来自于太空”，我们分明是在求助我们来自那个地方的原始能量。（我注意到宇宙深处那故土似乎也是曲体空间，曲体空间是人类万物最佳居所？）

3 悬居与健康

写此文的此时此刻（赣北乡村凌晨5:25），窗外鸟儿正在欢叫，这让写作环境更显安静。如此的“心平气和”真是一种极好心境。乡村居有其得天独厚的鸟语花香纯自然条件，我在想：如果从此城市架空、悬空（悬挂）、建房不占地，还土地给自然植被，让燕雀蜂虫有其居，万物安居乐业，万物快乐环境才真正和谐。不是么？如此城里岂不也同样能有鸟语花香的了。

是的，人类居住建筑该返回到悬居时代了。悬居能充分享有地气，架空一层，还地予自然，或种菜或养鱼，造屋不占地。现在地球人口众多，土地越来越珍贵，如加上顶层种植或养殖，那悬居乡村不但不占地，还能多生出土地面积用于种殖或养殖。对于我国耕地人均不足一亩的民众来说，那绝对是福音。建房能生地即“计划生地”，百姓家家有菜种那可是快乐的好时光！

按推理，土地再生期漫长又十分有限，土地资源应是“上帝”设计来供植被生长的，进而通过再生周期短的植物来解决动物居住问题。人类无理由任性直接消耗土地来建房（肆虐土地，后果严重）。悬居让土地充分发挥土地植被本性功效，更能充分发挥地气来养育好动植物，包括居屋内对于我们人类。我做建筑室内外装饰工程30余年，对接地气的人居既健康、又快乐深有体会。

地气包含许多内容。《礼记·月令》中说：“孟春之月，天气下降，地气上腾，天地和同，草木萌动”。这里指的地气是土地上能升腾之气，按现代科学解释，大概也包括地磁气、水蒸汽、阴离子、负离子等微量元素与微生飘浮物等。我感觉到土地环境应还存在某种生命之灵气。如鸟儿欢叫，野兔跃动，其一呼一应、一举一动无不感荡我们的心灵，甚至引发诗情画意，思绪万千。人是灵性生命体，因郁郁地气而勃发生机，更因有了美妙自然的气息环境而心情舒畅，同时源源激活我们更多聪明才智。人类学家不是说人类潜能无限吗，悬居环周空野更接地气，潜能发挥更多。如此乡村居就是我们的理想居。

居高悬空也让人有情思情调，宗教情怀油然而生。下面我要说说宗教情怀与曲体空间。

4 螺旋与曲体

单就建筑功用来说，教堂是人类建筑的精华。人类建造史以来最成功的建筑物也是花心思最多的建构物就是教堂。

这10年，我画过不少大学校园、教堂、寺庙、老民居，边画边思考，发现一个有趣现象：能安神的建筑，首先是高厚、空阔、宁静！再就是外空间螺旋向上，内空间巧妙婉转迂回。音乐节奏也是螺旋婉曲动听悦耳、动心动情。音乐家把创作名为作曲，名符其实。江河从来就没直过，都是曲折蜿蜒前行。从科学杠杆原理来看，曲折蜿蜒行进最省力。从自然哲学来分析，是不是螺旋蜿曲更有感染力、更能叩击人们心灵深处？所谓“曲径通幽”，是不是婉转迂回更让人淡定，更有魅力，更有生命力？物理学已证明螺旋构造最为稳定。微观到分子结构，人类DNA；宏观到宇宙，螺旋轨迹运行都证明螺旋状态的奥妙非同一般。植物的花、枝、叶片成长也是螺旋结构体居多。我看好乡村建筑采用曲体形状。螺旋聚合显现出曲体状态，正如高迪所说“自然界没有直线”。有机生命体更是曲线曲体，无一例外。随着数码技术如3D打印与信息文明到来，人类建筑也将出现越来越多的曲体建筑，最终人类居住建筑一定是卵形体。卵泡最美、也最安稳、最适于生命态。建筑环境最高目的是呵护生命，居住建筑的最终形态就应是卵状生命体态，如母胎、如蛋卵等。

我预感到未来民居形体是空穴形悬体卵泡状，人能驾驶自己的居屋满宇宙自由飞翔，需歇息时就落挂某个空穴旅馆地停下来休眠或是亲情互动。

总之，人类的建筑，尤其是乡村建筑，从远古时代的穴居，到后来文明社会的高楼大厦，未来再回归到自然的悬居，会经历一个肯定之否定又肯定的曲折过程。

1-9 百户村院设计构思草图：百户院总占地面积150余亩，每户平均占地1亩以内，每户建筑面积160m2以内，公共大院菜园占地50亩左右。目标是让本百户村院成为江南乡镇的“理想自然村”。建造方略为先建梁架，后建填房。前两年计划依规划地形在建房区先造1～3层不等的网状规格结构梁架。把100余户连体结构梁架布满建造区。后3年教职工自己灵活设计自行填充，建造自家新房子宅院。自由设计自由建造，边设计边建造，边建造边设计。

江西美术专修学院

2015-01-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