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克
尽管有很多人显然会死掉,但谁也不认为自己会死。
——伊莱因·范斯坦《俄罗
斯的安娜》
蔷薇深深陷进
楼体庞大的阴影,
红瑞木仿佛宠儿,
被光搂在怀中。
命运看起来不同,
一场雨或一场雪,
却会同时降临它们
高矮不一的头顶。
鱼池边的音乐会,
人与键盘混合编队,
正在入侵喷泉这边
略存杂音的寂静。
当箭镞抵达耳朵,
我才发现它已被
漫长而隐形的空气磨钝。
有险而没有惊。
红鲫鱼被捞走,
黑兔被带离池边的木笼。
各种猜测正在
幽径之中奔走。
我只有小害怕。
而恐惧不如虚无
更像喷香的点心,
陪伴咖啡焦,嘲.
最厉害的担心
不过是死者的名次——
寒冷还有秋叶,
谁更喜欢偷听七星瓢虫?
穿着棉裤出门,
抬眼看见杨树枝头
毛茸茸的杨穗。
连翘瞪着黄疸眼,
好像看见怪物。
我不是来自魏晋的
没有洗净的药渣。
我的棉裤之出现不是因为
怀疑,而是因为
不信任。
彼此的关系
只是隔着极薄的不透光的纸巾,
用不着刀子和社论帮忙,
用不着迷雾。
你看穿我与背景的底细。
姑娘的短衫
显示我的体质和年纪。
我知道问题的出处,
但我并不想医治
问题最初的设计。
喜鹊不是知情者,
麻雀更像一个起哄的。
那风顶着风派的名声,
那云呢——
幸灾乐祸的旁观者,
依然在命运的铁锅里
貌似安静地隐居,
或者等待即将发生的什么——
猜吧,你猜吧,
没有听不明白的鬼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