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弦月
挨过贫寒,饱腹的日子很快到来。
许多饥肠辘辘的场景,像游不出河水的暗影,它拼命拔高。
云片走得很快,暗藏冷的季节,以一株株玉立的粮食递向季末。
我试图用生命耕种一片土地,再穷尽生命走完一条坚定的道路。
一滴露水,凝结光的透明,落入肥沃的泥土。
经历狂风、雷霆,承接前进的压力,种子尚在地底,寒冷或饥饿都将缴械投降。
向贫寒捎去庄稼丰收的信息,将辽阔和深远的贫瘠覆盖,树木撑起了天空的另一个角度。在风帆行经之后,我运用露水的体温,温暖一切悲情的思想。
初生的雏鸟睁开眼睛。
整个世界都在它的眼里,清晰。溪流是潺潺的,跑着的牛羊、飞着的昆虫是自由的。
每个事物都露出最原始的模样,山野开满了鲜花,低语着花朵的秘密。
我摘下其中一朵,和好的消息放在一块,坡上的植物又开出了新的颜色。
飞鸟回到故乡,我跟着飞鸟的影迹,与羊群相遇,把一草一木装进视线。
风光很暖,比如一片树叶,一只蝴蝶,一粒石头。它们在我炽热的心跳声里汇成一条水量充沛的河流,让乡音变得馥郁。
站在荒草滩上,看到落入山谷的春天。
它一点一点从深谷抬高,直到把悬崖边的野花暖开。
根茎的内心,遭遇孤独,当根茎开始长高,长出绿叶,孤独散去。
根深处,大地把春天当作出口,严寒穿过青山,所有属于云端的飞鸟,纷纷在途中找到同伴。
梦境渐渐,与一片枫树林相互吸引,埋在根深处的那段凝固的时间作别冬天。
铆在晨曦头顶的阳光,正从远方照过来。
不迟疑,高举信念。
触及刀锋,割去身体滋生病痛的部分。
健康,从破冰的斧子流淌出来,渗入每一条河流以及河流经过的每一座村庄。
啄木鸟作为大自然的医生,它既会治疗头痛,还会治愈炎症。
等到玉兰长大,稻谷成熟,我伸出一只手,获得植物内心蓄积的能量。
许多叫不出名字的花草,编织着向暖的信仰。
向山丘挺进,我选择一条布满荆棘的前程,决定在触及坎坷触及疼痛或冷之后,见识风雨、雷电,感受善良、丑恶。在仰望微光的同时,我将决心从热爱每一粒泥土开始。
进入傍晚,多了些交流的声音。
露珠和鸟雀谈论时好时坏的气候,萤火虫和星辰讨论新生的动物,猜测它们的长相模样。
影响空气的汽笛声离城区越来越远,傍晚在马路的额头刻上思念的秘密。
我想到往事里恼人的那一段,突然又无从记起曾和我同行过的伙伴。
我把熟悉的事情罗列,躁动或者不安已经抵达布谷笙歌的地方。
我在傍晚的夜空下散步,拔掉与思念不相干的想法。
一阵鸟鸣而过,我把年华安放在一块富有重量的岩石,将过往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