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东宇
老街旧事,童年的故事,穿敞当裤时的街景在心中流淌。河流改道,老街变成河滩,街景成为记忆,时常在回忆中复原,那是我心灵的记忆与家园,诗意童年,画境老街。老街,记得住的乡愁,思念故乡,寻找乡愁,到老街上走一走,已是梦中的场景。老街旧事,多么简单的元素,淳朴、自然,充满浓郁的乡情。一草一木,每一栋简朴的房子都存储一段故事,温暖、亲切、令人留恋,让人心胸豁然。
上个世纪六十年代末临河老街,鸦鸿桥镇一道亮丽的风景,坐落在河埝边,南北走向,长仅三百米,浓缩了小镇风情,民国初年的建筑,上演文革风云,荡漾那个年代的生存元素。我在那条街上度过了难忘的童年,形成最初的记忆,认识最初的河流,结下最早的纯真友谊,温暖我一生。老街有我童年的梦,我童年的梦是草绿色,在老街中滚动,裤腰带中系着打鸟的弹弓。老街,我童年游玩嬉笑的乐园,老树上有掏不完的鸟窝,享不尽的欢乐,听不完老辈们讲的故事。
炊烟、小麦、店铺、风工坊、汉民饭店、吊炉烧饼、早市、招待所、公社、碉堡、码头、渔船、穿开裆裤露小屁股的伙伴……老街元素久远、生动、鲜活。随着岁月生锈、暗淡,模糊成隐隐作痛的乡愁,这些不断的改写我内心的数据和图像,使思念呈阶梯状几何式的递增,撞击着我的心。
1969年的冬天,四岁的我从农村老家来到了母亲工作单位所在地鸦鸿桥镇。来到这条老街,开始新的生活,形成最早的小镇记忆。直到1984年离开,在鸦鸿桥镇生活十五年,度过童年、少年时代。关于冬天的记忆,离开老家时穿的是敞裆棉裤,奶奶给我围了个小棉垫,以防冻屁股,我就记住了这个棉垫,凭此记住季节是冬天,因为过不长时间就过年。那时小镇没有公房,镇直单位工作人员,单身的住单位宿舍,结婚的搬出租房住,俗称“串房檐”。母亲是医生,在医院工作,父亲在外地上班。我家租住的是家过去的商铺,在老街的路西,民国初年建筑,典型的北方四合院,青砖小瓦,临街三间商铺门脸,南边那间,曾经是掌柜的算账的地方,另外两间通透,应该是卖货的地方,临街的是木门相连,母亲同事医院药房马大夫,我称她为马姨,她家租住在南边那间,他儿子叫立新,我童年伙伴。与临街店铺相对称的里手也是三间,格局与店铺一致,连体两间应该是存货的地方,单间应该是学徒伙计住的地方,房户是供销社的售货员,他儿子叫大国,我家住的是两间正房,里间住人,外间为厨房。按照四合院的格局,与我家住的对过还应该有两间房子,因为中国建筑讲究左右对称,现在想起来可能是拆了。熟悉小镇,从这个院子起步,熟悉小院里的人、环境,后来走出小院玩耍,到老街上游玩……
认识老街,观察小镇生活、习俗。行走在童年的时空,铸造未来的性格、人生观、价值观、与社会交流的心态和自认为正直的人格,结交人生道路上真诚、值得信任,私下彼此能够讲真话的知心朋友,在这谎话、大话、假话成为时尚遍地跑的日子,讲真话,难能可贵,这样的朋友,在内心永远珍藏。
南边河埝成为老街的终端,中间是与街道等宽有一定坡度的出口,出去后是一段土路,连接大桥,那时桥是木结构的。河滩高岗处有几户人家,旁边有块空场,是早市,每天早晨这里有买卖蔬菜的,卖者是南北四庄的农民,买者是小镇居民,两个小时早市就结束,我每天早晨逛一次早市,感觉很新鲜,乡下没有这种场所。河边有一个简易码头,夏天,长期有三条渔船,放鱼鹰子捉鱼,船夫是外地人,在船上生活,在河边做饭,有时我到跟前儿看他们,有时在桥上观望,晴天无云的日子,偶尔还能眺望到远山,很想在山中潇洒走一回,这是我最早对这条河的认识与记忆,去年我的获奖散文《故乡流水还乡河》就取材于此。
老街南端路西向北依次是汉民饭店,每天上午八点开板,七点关门,饭店吃饭要用粮票,粮票分为全国通用和地方使用的,饭店外边有个烧饼炉,铁锅倒扣上边石灰拽制而成“号称缸炉”烧饼因此得名“缸炉烧饼”做法是将烧饼贴在铁锅上,用木炭火烤制熟即成,现在已申报市级非物质文化遗产。“缸炉烧饼”一两粮票六分钱一个,我偶尔买一个吃,当时觉得非常香,现在烤箱烧饼没有那个味道了,童年舌尖上的烧饼值得回味。我第一次去饭店吃饭“俗称下饭店”就在这家,当时要了二两粮票八分钱一碗的烩饼,吃饭时渴了,我向服务员要一碗水,给了我一碗凉水,碗底有几粒黄沙,喝下觉得甘甜解渴,那是河里的水,整个小镇用水都到河里去挑,当时就是那样的生存环境,也说明水质没污染,生态环境、大自然的美好。汉民饭店有一位窦师傅,号称小镇“第一厨”他是解放前在饭店跑堂,公私合营后成了饭店大厨,白白胖胖。胖是富裕与身份的象征,是那时流行的理念。在食品紧缺、营养不足的年代,是令人羡慕向往的职业,在老街诞生了我的第一个理想:长大当个大师傅,好东西随便吃。那时我五岁,真实、朴素地映像了民以食为天,在幼小的心灵。那时饭店并不热闹,人流不多,吃饭的人有限,我们几个小孩经常到饭店转着玩,闲暇时窦师傅向讲述他童年当跑堂的故事。他学徒时的饭铺以卖肉饼为主,当吃肉饼的人多时,他就喊肉饼小了,“待会肉饼就该大点了吧?”几个小孩不约而同的发问。“傻小子,待会的肉饼更小,你们小屁孩不懂。”窦大厨不屑一顾地说。告诉你们吧,“肉饼小了”是告诉里边烙肉饼的,今天顾客多,肉饼要小,挣得就多。这是我三年学徒的结果,当时我们还是不太明白,话为什么不直说,他像祥林嫂一样,讲的次数多了,他刚开口,我们就知道了结局,没有耐心听他讲,失去我们这样的忠实听众感觉失望。
招待所挨着汉民饭店,招待过往的外地人住宿,其实也没有多少人,冷冷清清,在我们小孩眼里就是旅店,对这个地方感兴趣的是门前的垃圾桶,是小镇唯一的一个,招待所倒的扫地的浮土里有油笔芯、很短的红蓝铅笔头,我们找到后用来在手腕子上画手表玩。后来母亲发现后告诉我:不要到垃圾箱里找东西,那里边脏,容易得病,得病要打针,我最怕打针,我相信母亲的话,她是医生,从此,不再去垃圾箱玩,为了减少疾病,还经常洗手,养成了讲卫生的习惯,影响我一生。童年,有时一句话就会改变一生的习惯、命运、价值取向。
人民公社,老街的最高行政机关,进进出出的是骑自行车,车把上挂个带北京、天津或上海的高楼图案提包的是公社干部,在我们眼里是很大的官,屁股后面掖把盒子枪的更威武,这样的人是公社书记或武装部长。这些人几乎都有一条特殊的裤子——化肥裤。进口日本化肥的包装袋是白尼龙绸的,一面印着:日本,另一面写着:尿素,一个化肥袋,正好可以做一条裤子,漂染成黑色,夏天穿上,凉爽、舒服,不沾肉,日本、尿素两字依然清晰可见,成为那个年代时尚的特权裤,流行着顺口溜“大干部、小干部,一人一条化肥裤,前边是日本,后边是尿素。”公社有时组织开展对坏分子游街、批斗,坏分子戴着纸糊的高帽子,上面写着一些字,当时小不认识,坏分子左右两侧是两名穿绿军装背长枪的民兵,后面跟许多人,举拳头高呼“打到反革命,文化大革命就是好……”大人说:这是无产阶级专政。公社外墙贴许多大字报,具体是什么内容,我不知道,但现在可以推测出大概意思的,这是我对文革的最早的具体记忆。每天早晨,有位老头清扫老街,人称“梁老师”也是“坏分子”他以前在镇小学教书,有一次组织学生游行,领头喊口号,本意是呼喊“打倒刘少奇”由于紧张结果喊出了“打倒毛主席”部分学生没过脑子也跟着喊了,形成反革命事件,梁老师被开除公职,在群众监督下劳动改造。
资本家宅院,我家南院是公社,北院是高档的四合院,据传解放前是资本家的。当时的房主是照相馆的魏经理,她的男人在唐山矿上班,唐山大地震遇难,儿子接班去了唐山……这院有个租房户姓赵,据说是乐亭人,非常有特点,缺一只手,人称“一把手”,在招待所值班室上班,相当于现在的大堂经理的角色,单职工,老太太做家务,有三个女儿,当时全上学了,交往、了解的不多。
风工坊,也叫弹棉花爪子的,这是小镇的社办企业,隆隆的响声不断,窗户上挂满漂浮的絮棉,弹棉花的师傅戴着帽子、口罩,满身棉花绒,眼睛隐蔽在棉花绒间,根本分不清男女。有时弹的是新棉花,大部分加工的是旧棉花,我们根本不去那个地方,担心着一身棉花绒,到家挨说,在说那里也没意思。风工坊左转就是东街了,东街东头河埝上有个碉堡,备战备荒为人民,深挖洞,广积粮的产物。碉堡连着地道,鸦鸿桥镇医院有地道口,我从那里进去,领着大国钻进过碉堡,返回时迷了路,里边黑咕隆咚的,吓得大国直哭,好不容易出来,以后再也没进去过。
鸦鸿桥镇庖丁,碉堡南边,老街路东由北向南第一家是回民老杨家。这家养了许多牛、羊,男主人头较大,别名“杨大头”小镇名人,擅长杀羊解牛,最大特点,眼一看就知道一头牛的分量、出多少肉,上下没有多少误差。当时小镇没有地泵称,牛羊买卖就是估个,看好了就挣钱,走眼了就亏本,好多地方、好多人请他“估重”真是术业有专攻。
穆大爷家,临街小瓦厢房,院子里两间正房,房顶瓦的是苇草,东边是小门楼,外边是河埝,其他几家门楼几乎是一个模子复制的,沿着河埝南行拐三十度的弯能达老街的南端,实际上河埝是与老街平行的,只是接近出口入河套的地方与老街相交,这条道我走得比较多,夏天,在河埝两侧的柳树上套蝉,俗称“马鸡猴”,方法是在长杆高粱秸子上绑一节八号条,八号条上系一根马尾丝,马尾丝做成活套,放在蝉的脑袋上边,套住后越挣扎越紧,半天可以套二十多个。我去穆大爷家的次数较多,他家的孩子小利与我年龄相近,后来又一起上学,小利的母亲和我母亲关系不错,我经常去那里玩,有时也同小利打架,打完了就好。小利穿着干净与其他小土孩明显不同,脸上时常带着即单纯又灿烂的笑,一对透明而清澈的眼睛,格外让人感动。小利自幼习武,能空中翻转360度,有武林高手的悍气,飒爽英姿,后来投笔从戎,成了武警军官。一晃四十多年过去了,就像发生在眼前的事一样,为此我曾创作诗歌《遥远的眼前》诗话了时空心态和对童年、少年时代的怀念。现在想起来觉得很有意思!童年、童贞、童趣、友谊、友情、时光、岁月、追求、选择……终生难忘,值得重温无法重临,人生又有几个四十年?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从穆家向南依次是冯家、马家临街门市,院子里一栋青砖小瓦正房。杨家格局独特,临街是简朴的门楼,院子纵深处是三间厢房。再向南依次是田家、陈家布局与冯马两家相同,陈家紧挨河埝形成一小块夹角空地。
老街回汉两族杂居和睦相处,街道不长,浓缩了鸦鸿桥镇的风情,展示那个年代鸦鸿桥镇的生活。现在反思老街,从建筑结构,民俗文化的视角观察,感觉商贾氛围浓厚,缺少一股气息,似有若无的墨香,没有私塾、学堂的遗迹,折射出那个年代中国文化的普及率和受教育面的狭小,更多的显示了农耕社会的影子和回族经商的智慧、天赋。年轻时,只是好强,我没有注意到这些,人到中年后保持专心与清醒,静思走过的路与人生。中国商贾文化在老街得到充分的展演,每到阴历五、十的日子是小镇的集日,买与卖的在老街两侧聚集,人挨人,自行车不多,但是很独特,名字叫“大水管、小水管”这种车子是水管焊接,结构简单,样子丑陋,优点是承重性能好,驮的比较多,是民间主要运输工具,当时流行的顺口溜是“免当裤子,黄牙板,大轮盘、小水管,没有闸用脚趟,没有铃铛喊借光”形象的概括了骑车人和水管车,这种车子基本绝迹。2010年6月我在霸州市参观“中国自行车博物馆”看到水管车,倍感亲切,像久别的朋友,仿佛回到童年,重温老街故事。讲解员介绍:该车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流行于河北唐山一带。
老街娱乐,露天电影、京剧团下乡汇演、宣传队文艺演出,内容单调,形式单一却非常受群众欢迎,因为没有其他的娱乐内容。露天电影,演出地在河滩,支上银幕,小镇居民坐着自家的小板凳相聚河滩,里三层、外三层,小孩怕挤,看背面,画面与正面图像相反。放映的片子基本是三战“地雷战、地道战、平原作战”或者是“英雄儿女”看后老街的小男孩学会了“向我开炮!”到处呼叫,始终没有引来炮声。直到现在我还是喜欢看军事战争题材的影视剧,就是那时培养的审美习惯。县京剧团下乡演出,在河滩搭舞台,剧目有“龙江颂、杜鹃山、智取威虎山”我非常羡慕那些能拉会唱的演员,实际上这个剧团培养出了国家一级演员、梅花奖得奖祝张俊玲,著名歌手于文华……小镇宣传队文艺演出全部是自编、自演的节目,我印象最深的是一次庆“八一”演出。著名作曲家《我是一个兵》的曲作者岳仑先生来家乡指导文艺演出,在节目结束后,岳仑先生请了两位观众登台演唱,记得唱的是“沙家浜”选段,效果不错,岳仑先生很高兴请小朋友上台演唱,当时我站在前排,可能是我剃光头,引人注目的缘故,恶作剧般被跟前的大人抱上舞台,说这个小朋友唱得好,台下一阵哄笑,估计是我的秃头效应,我想下去,无奈台子高,岳仑先生又把我领到舞台中间,说小朋友唱一支歌吧,没办法,唱就唱“我是一个兵,来自老百姓”唱了一句,不知下边的词,台下又一阵哄笑,那年我六岁。三十年多后,我在东北参加公务活动,见到了岳仑先生,老乡的缘故,他向我说起三十多年前光头小孩登台唱一句歌的故事,向我打听那个小孩的近况,我告诉他那个孩子就是我,老先生很激动,他乡遇旧知!
老街儿童游戏,分为两个阵营,男孩弹球,女孩踢毽,有时产生交集。小时候玩的弹球,有小玻璃球和小铁球,少则几个,多则十几个。装在布袋,随时拿出来玩。有时两个人,有时三四个人一起玩。弹球的方法简单,就是是用带尖的石头在地上凿个酒盅大小的窝,将窝内的土清理干净,在离窝三四米处画一条横线,就开始玩。两个人玩,采取划拳的办法确定谁先弹,谁弹进窝里的多谁赢,如果四个人弹更有意思,相互攻击,谁进窝的次数多谁就赢,弹球只是为增加乐趣。这种小游戏很简单,其实也有一定的技巧,熟能生巧,只要用心去做,就一定能赢,任何事情也都如此。踢毽多是小女孩的事,男孩也有踢的。毽子的制作很简单,就是用布条把铜钱或金属片包扎好,然后装上鸡毛、布条、绒线等,用铁丝或线固定住就成了毽子,依次叫“鸡毛毽”、“布条毽”、绒线毽”等,踢毽花样多,有侧踢,反踢,转身踢,蹦踢等;有单人踢,双人对踢,还有几个人传踢。女孩子踢毽子的姿态优美,活动自如,神情潇洒。男孩则在一旁看的出神,要是毽子踢到房顶上或挂在树杈上,都抢着去拿,也是一种乐趣。
冰上游戏,大人和男孩的共同游戏,也有女孩参与,大人的目的主要是陪孩子,防小孩跌倒和掉进冰窟。冬天,流动的河水变成一大块凝固的冰,晶莹得美玉一般,冰,给了孩子另外的乐趣——滑冰爬犁、溜冰鞋、抽冰尜。滑冰爬犁,实际上就是座椅那么大小的木板,仅容一个人坐上去,底下镶上粗铁丝,滑起来比较快。人坐在上面,两手各拿一根冰镩,便于支撑用力,滑起来就像划船用的浆一样,胳膊有劲的速度就快。溜冰鞋,在一块光溜的木板上照自己的鞋底刻好,底下卯上两根粗铁条,旁边固定好两道绳子可以绑到鞋上,这样滑起来就自如,虽然没有专业运动员的冰刀滑的快,却也让我们迷恋一阵子。抽冰尜,实际上就是抽自制的陀螺,两头尖,中间大。先用双手在冰上旋转起来,再用小鞭子抽它,然后不停的旋转,谁的冰尜转的时间长,就说明谁的冰尜做得好,抽的技术高,有时大家聚在一起比赛,几十个冰尜同时旋转,非常壮观、有意思。冬天,我们极尽自己的智慧与能力,尽情地享受大自然带给我们冰的乐趣,这些土法上马的游戏,使我们冬天过的充满生气与活力,使我们树立了坚强无畏,勇往直前信念,在我们幼小心灵里,深深地扎下了根,终生受益。
老街消亡,1977年还乡河改道,老街动迁,原地变为河滩成为简易市场,小孩随迁各奔东西,昔日的喧哗、繁荣不在,老街成为历史、记忆。遗憾的是没有留下当时的照片,我曾经到县档案局查询不得,老街居民当时也没有意识到未来老街资料的珍贵、不可再生,对老街有印象最小的已四十多岁了,感情最深的是年近九旬的老人。老街是地域符号,更是文化资源,记录了地域的兴衰,县政府主管部门编辑整理《文化鸦鸿桥》也没有搜集到有关老街的资料,小利投笔从戎多年,对老街情有独钟,在遥远的地方,用笔不断绘画老街,那是解不开、化不掉的乡愁。
老街的眷恋,老街,我的老街。无论我离开你多久多远,你总会伴随在我身旁,你总会给我信心和力量。我时常梦回老街,总会看到我所熟悉的建筑、早市、伙伴……那是我朝思暮想的。老街,我难忘的老街;我憧憬的老街,是你指引我学说话,学做人,爱生活,认识社会,结交难忘的伙伴。这是我成长的起点,这是我力量的基础,这是我智慧的源泉,这是我走向成功的地方。无论我走到海角天涯,总能看到你遥远的身影,总能闻到你故乡的芬芳,总能体味到你无限的温暖。你是我的精神家园,心灵的乐土。
老街旧事,炊烟袅袅,飘移不定的乡愁,陪伴我浪迹天涯!童年伙伴,出差的公交车上不期而遇,有缘相会。四十多年,弹指一手间,老街的缘分,失落与成功互补,选择与放弃对接,童年是首歌,反复咏唱,井然有序,但无主题,情义无价,大爱无疆!人生总得要留下些遗憾,而遗憾本身也是一种美,一种永无涯际且等待超越的大美。
老街旧事,一段人生的经历与传奇,心中铭记。